昏昏欲睡啊,我以为看的是纪录片类似生命起源成长之类的,导演整个卖弄,西恩潘不知所云,布拉特皮特可惜了卖力演出奶爸不好当啊
万物所在宏观世界与人内心的微观世界并不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它们是并列共存的,《生命之树》是一部通过万物之生与内心倾诉所延伸的细部纹理来描述两种世界的梦呓之诗,泰伦斯•马力克用最唯美琐碎的向阳镜头去询问生命之意义这一终极问题,脱离了传统的叙事模式,《生命之树》插上了诗的翅膀,它飞的太高太远,让脚踏泥土的人仰望不到轨迹,但是似有似无的,它留下了些东西。
《生命之树》博大无边的主题较难存活于传统叙事之中的,正如电影所呈现的那样,终极问题还是用诗歌去表达比较好,表达的清不清楚永远不是衡量诗歌好坏的标准,不论是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塔可夫斯基的《牺牲》或安哲罗普洛斯的《永恒与一日》,此类设计拷问生命终极意义的电影,写意是重要于写形,因为永远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触及生命的终极答案,而对于艺术家而言,启迪人去思考是高明于直接给人答案的,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告诉我们有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去思考。
对于《生命之树》这部电影我们很难给予一个衡量标准,但是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它是一部极具艺术价值的作品,它的电影语言和主题内核实验性意味很强,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地方,而泰伦斯马力克对此片的拿捏也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电影前半部分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描绘生命的形成历程,大爆炸之后的星云、地球初期的岩浆与火山爆发、海的形成与生命的孕育、生命的形成与毁灭,伴着呢喃似的祈祷,这些事关生命终极意义的终极图景构成了影片的前景,而正是这些万物宏观世界部分的引人,使得电影后面关于人内心微观世界的描绘变得更具深意,这些貌似是脱离于叙事的东西其实正是电影叙事的重要表现部分,人有时候过分关注于人类自身而或略了这样一个事实:我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角,除了我们细部的微观世界,还有更大更广的存在。
电影对于人类微观世界的描述琐碎而又具有神谕一般的深意,影片中大儿子杰克的孕育和成长便是描述人类内心微观世界的过程,从一开始,影片便设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顺从自然(nature)与服从规矩(grace)的抉择,一者是关于人类的自然本源,第二个是关于人类文明形成之中所产生的道德和社会规则等约束,对于人类来说,这两者矛盾的存在早已不是一时之事,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这两者的矛盾一直存在着,当然作为个体的选择,我们的选项并不多的由得我们去考虑,影片之中,这个五口之家的发展便是一种微观化的人类世界,孩子一出生,他便开始接触学习人类文明的各种点滴,从道德、国家、宗教、法律、暴力、纪律、服从、死亡、性等等一切,这些或直接描述,或存在于电影隐喻之中,比如电影之中,父亲教儿子如何打斗和防御,这便是自然界之中长对幼的一种经验传授,使之更容易在这个世界存活,这是生命的延续和继承,是生命终极意义的组成部分;再譬如影片40余分钟时父亲对儿子关于花园边界概念的教育,或是母亲夜晚读故事时对“边界”的反复提及,结合配乐“我的祖国”(斯美塔那),这明显是一种关于“国家”概念形成的隐喻。
人类的微观世界之中,各种“细微而庞大”的元素构成了我们的精神世界。
除此之外,影片之中对付“父亲”与“母亲”的定位也是人类内心世界的组成部分,对于人类而言,母亲代表大自然,她的爱是无私无边无条件的,而父亲这个角色代表的是纪律和服从,他的爱是有偿的,影片之中关于父亲与母亲的描绘与德国精神分析学派著名人物爱利希弗洛姆的关于个体成长与的父母角色关系的阐述相差无几,个人的心理过程与理解社会的心理过程是相互结合的,而在影片之中,这两种的关系也是非常紧密深入的,这种人类世界细部纹理的描写也是影片所询问“生命终极意义”的一部分,影片整体关于“爱”的解读,是导演关于终极问题解读的重要线索,而全片弥漫的宗教色彩似乎成为了“爱”的载体。
结合泰伦斯马力克自小接受基督的熏陶,这个个人情结化的表达值得商榷,一方面它使得影片气质更加浓郁,一方面它似乎限制了影片的发散性。
把人类微观世界与宇宙宏观世界关联起来使得整部片子博大而深沉,在眼花缭乱的剪辑和梦呓式画外音的作用之下,整片放弃了传统叙事,代以诗性的表达,从电影语言方面来说,《生命之树》开创性不大,但是从整体效果而言它是非常成功的,而对于电影内容尚存在争议,这点争议主要体现在电影关于泰伦斯马力克个人关于“爱”的解答上,西恩潘片尾似有似无的微笑出卖了泰伦斯马力克。
其实《生命之树》这部片子并不难理解,但是它对于每个人口味的“兼容性”是比较差的,争议多的电影一般会更有价值,就像当年《2001太空漫游》上映时存在争议一样,时间会遗忘一些作品,也会铭记一些作品,而《生命之树》是前者还是后者其实都并不重要。
对于诗电影来说,超越电影记录性的局限性是非常重要的,隐喻、象征等只不过是辅助叙事的手段而已,而现代电影对于诗电影的涉及已经越来越少,所以《生命之树》的出现显得弥足珍贵,虽然在电影语言上并没有太大的突破,但是它却很好的继承了诗电影的一些内核,而之前对于“个人情结”之于《生命之树》的争议在此不过只是无意义的讨论而已,对于诗人而言,限制住了自己的情感,怎么能写出好的诗呢?
当意识流影像不一味的超现实主义、印象主义、表现主义、抽象主义,那这个影像很有可能是《生命之树》了。
受过哈佛、牛津哲学系熏陶的泰伦斯马利克用丝丝入扣的细腻图景表现海德格尔存在主义的玄妙与不近世事。
电影中一些表现“宇宙洪荒,人之孱弱”的画面可能在动静结合上做足了力道,可是在张弛有度上却表现的有些松散。
个人比较喜欢片中中产阶级家庭隐匿矛盾的部分:父亲的不怒自威、母亲的美丽柔韧、孩子们带有俄狄浦斯情结的压抑、自我价值与他人期望的契合,可能这些具体的稍显故事性的细节在泰伦斯“magic hour自然光取景技法”的摄影基调里更具鲜活和“人”“影”交流性。
毕竟晦涩与宏大之物也要通过一种摄人心扉的表现力才能直达人心。
特别是涉及到“生命轨迹”这种可以囊括方方面面主题的电影,就更要取决于一些掷地有声的细节叙述。
电影色彩基调为光圈氤氲的白,这种纯净的象征性折射出生命单薄又无止境的延伸感。
配乐的声画结合在我看来可以直指今年奥斯卡最佳编曲。
《生命之树》的实验性在于:用一种精雕细琢的摄影、影像风格来点化出一种生存状态。
这种状态不好说是形式大于内容还是内容大于形式,更重要的是,用鲜有的风格化统照出零碎主义的整体性。
哪里的文艺青年都一样。
影片末了,还是引起了讥笑声,那种自以为格调高尚的文艺青年发出的相互问候的讥笑声。
我蛮不以为然。
这是一部非常严肃的电影。
和”the thin red line“一样,一条人间线索,一条宇宙线索。
前者异常感性,后者是纯粹的沉思。
在the thin red line里,一面是硝烟战火人肉横飞,一面是美的令人心痛的岛屿风光;在the tree of life里,感性的人间叙述是一个家庭成长的故事,而沉思的一面则发展至极端,成为一种不折不扣的宇宙叙事,从宇宙大爆炸,星云星系演变,一直到地球生命的演化。
似乎所有关于人事的追问,都可以和”非人事“的自然与宇宙息息相关。
在thin red line里,这两种叙事交织起来的方式极其自然:如此醉人美景之下,年轻的战士却在相互厮杀,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成长为男人?
为什么美景和厮杀如此水乳交融?
美是不是没有价值倾向,以至于它竟可以和恶那么亲密无间,那被炸得只剩上半身的躯体在摇曳的草丛里竟然还是一副美景。
这是一种对”恶“的怎样的追问啊?
tree of life以几乎同样的方式将人事与宇宙关联起来,主人公总是从人间之事中跳脱出来,仿佛在和宇宙对话,在和宇宙的神明对话。
对于父亲令人窒息的严苛,他不去追问父亲的童年和青年,这仍然是人事,他越过人事,执著地向宇宙般的神明发出叩问。
最后,他选择了一条非常宗教的路,他说,治愈一切痛苦的方法就是去爱,没有爱,生命顷刻就会消逝。
malick是个非常诚实的导演,一个诚实的导演,通常只有一个故事可讲,就是他自己。
他的片子里出现的人物,似乎有某些固定的原型。
比如tree of life里的父亲就和thin red line中的指挥官角色雷同,母亲和违抗命令保护士兵的队长角色对应,三个孩子和那些年轻士兵的角色相似。
母亲和队长,是关于爱和恩典的叙事;父亲和指挥官是关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赤裸裸的自然法则叙事;而孩子们和年轻士兵,则处在选择的关头,是要相信爱和恩典呢,还是要投身于一场你死我活的争夺之中。
所以,malick是个对伦理问题极度关注的导演。
同时,他又特别着迷于沉思,并且对电影画面的美感有一种强迫症式的病态追求,这使得它的片子总是呈现出强烈的冥想的氛围,沉思与感性美轮美奂地交织在一起。
如果说thin red line还是以叙事取胜,兼具一些审美性的沉思,那么tree of life就完全是两条线分量相当了,因此后者的叙事就不再那么情节化,而是更趋于诗意化。
结果可能是,诗意的破碎故事和冥想式的宇宙史拼接成了一部电影。
这种宏大的宇宙叙事和诗意的个人叙事是否很好地兼容在一起,我不敢说。
但这种尝试绝对是令人钦佩的,使人不得不想到斯宾诺莎和莱布尼茨哲学的恢弘气势。
我不懂,为什么一个这么严肃地思考我们应该如何成长,如何生活,如何看待人事和宇宙的导演,会引来笑场声。
难道我们自以为是”上帝“,所以会耻笑认真生活的人吗?
(影片中有一段钢琴配乐,和着一点稚嫩的吉他,非常好听。
)
139分钟的剧场版删去了很多重要信息,写评论前先提醒大家刷189分钟的版本。
看评论都说费解还以为是烧脑电影,原来是艺术电影。
抛开电影里掺杂的宗教元素和那些几乎静态的画面(很多人都被这些画面“唬住”了),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从小天真烂漫的麻,和一个二战参加海军的爹结婚,战后爹回乡开工厂,赶上战后婴儿潮一口气生了仨儿子(响应“三胎”号召)。
和很多欧战场回来的人一样,军旅生涯造就了爹的控制欲,暴力倾向,自以为是,英雄主义,总之这类人在五十年代的好莱坞电影里随处可见。
而那个年代的妇女对此普遍选择隐忍,反抗方式就是带着孩子们撒花儿的玩耍。
仨儿子就是所谓垮掉的一代,个人主义,独立意识,张扬自我,家长特别是父亲的权威受到空前的挑战,电影里有至少三处表现了爹和长子在怎么称呼父亲上的矛盾(可以参考57年的《十二怒汉》,某陪审团成员有儿子对父亲称呼变化的对白,可见这个问题在花旗国的普遍)。
控制欲强的父亲和进入青春叛逆期的儿子势成水火。
电影在叙述上并不是线性的,孩子们的青年时期是个空白,189分钟表现Jack(就是西恩潘的角色)的青春期很充分,139分钟这段很模糊。
根据长子的回忆和镜头移动位置,英年早逝的应该是他二弟,就是会弹吉他会画画,极有艺术天赋,像极父亲的男孩。
母亲收到邮局“死亡信件”,根据别墅外停靠车辆的款式,可以推断这是50年代末,三个儿子都已成年。
从父亲并不十分悲痛的态度,个人分析,二儿子的死多半是因参加越战。
而父亲的个性和价值观(典型共和党),极有可能是他强迫儿子参军。
对待儿子离世,他用避重就轻的话题变相表示了忏悔和自责。
不过这确是压弯长子和他情感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垮掉的一代最标志性的事件就是反对越战,也是当时很多父辈和子女价值冲突的焦点。
电影里无数次出现树的镜头,长子童年时也和父亲一起栽下一棵树。
少年时已成参天大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二战、越战.....给花旗国造成的创伤,特别是心理创伤,造成无数家庭关系紧张,垮掉一代的人性,垮掉一代下一代的人性等等,恐怕延续至今,否则不会拍这样的电影,试图化解两代人的矛盾。
(上帝面前,父母子女的矛盾都不是事儿)电影前呼后应,开篇不久的创世纪画面,片尾又仿佛走进拿撒勒,走向加利利海,画面极其唯美,用生命属于上帝这样的高层次消融红尘俗世、个人恩怨的低层次。
在宗教层面上,达成长子和父亲的和解。
作为非基督徒,对这种处理倍感突兀,甚至觉得说教色彩太浓,只能尽量利用有限的宗教知识理解导演的意图。
BGM音乐配的。。。。
贝9、巨人、勃拉姆斯,还有各种管风琴弥撒,总之就是要营造出超越世俗生命的神圣氛围。
第一次看的是139分钟版本,当成纯宗教电影了。
时隔几年,刷了189分钟蓝光版,有了很多新的认识,并非纯粹的宗教洗脑,而是对生命的礼赞,母亲和父亲有不同的价值观——母亲象征着自然,父亲象征着意识形态(姑且用这个词),人类的进化过程,也是自然与意识互相交织的过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黑暗中一团红光涌动,似乎象征着一股原初的能量。
生命之树,它的根基在哪里,它的枝丫又伸往何处?
当我试图追问这些问题时,却发现马力克根本无意解答,而只是展现一个家庭的生活碎片。
在三年前初看这部电影时,我并没有多喜欢马力克的影像风格,和大部分观众一样,认为它形式浮华内容空洞。
如今看来,真是这样吗?
空洞意味着没有细节,而这部电影恰恰全是细节。
风的形状、草地的质感、阳光的气味,一切感官都被打开了,我们进入了镜头下的“新世界”,马力克的诗性世界。
当时的我太过傲慢,不肯去聆听、去寻找,马力克的镜头是在教导我们要珍视一草一木,一切寻常之物中皆蕴含奇迹,它们都是神圣的恩典。
如果我们不再对身边的美感到习以为常,便能更加清楚地领悟到它想表达的意涵。
电影中有一些和《通往仙境》相似的镜头,草地上的牛群、风吹窗帘,还有将白布蒙在脸上。
电影中有很多白色,比如分娩的场景,无比纯净。
和传统的叙事性作品相反,马力克的电影一直在抒情,这种泛滥的不节制的抒情也许会让人觉得不适,但如果幸运地找到了合适的姿态,就会认识到一种别样的美丽。
碎片化的镜头、不连贯的动作和流畅的运镜制造出诗一般的语言——一些人将之诟病为mv,完全是谬误,根本区别在于速率——或许可以说它像是一部只有转场镜头的电影,和梅卡斯一样,马力克汲取生命中这些琐碎的空白,但他的镜头不是记录者的眼睛,而是在空间中自由地运动,像一只蝴蝶来回穿梭。
“Life goes on.”片中如是说,这恰巧也与梅卡斯电影里的台词不谋而合。
马力克在采用低机位拍摄时,让镜头仰视树木、楼宇、人物,但并不显得他们高大。
他们和他们所处的空间融为一体,天空高远,万物和谐。
即便在一些广角畸变的镜头里,世界似乎显得灰暗一些,带有几分表现主义色彩,但镜头丰富的运动很快提醒我们这些都是转瞬即逝的。
好与坏、人与物交织在一起,镜头同等地对待这一切。
全片最美到令人屏息的一个镜头是,一群飞鸟在空中如丝绸般回旋飞舞,之后电影进入了一段纯粹意识流的描写,这段自然纪录片式的画面带领我们遨游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甚至返回到恐龙时代,可以说是全片最美的段落。
和《2001太空漫游》类似,在这段末尾我们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从这开始(四十多分钟)影片才进入正常叙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影片聚焦一个普通的家庭,集中表现了一个男孩的成长。
电影从他弟弟的出生讲起,我们知道,这是开头部分西恩·潘饰演的角色的童年场景,他的弟弟在十九岁时死去,但这似乎丝毫没有给记忆中的场景蒙上阴影。
马力克的电影犹如幽暗中投来的一束光,照亮了我们眼前的世界。
孩子的奔跑、嬉闹构成了影像的全部,母亲也散发出她的光辉,使我们感受到温暖,似乎是对我们记忆之初的场景的补偿。
当孩子稍大一点以后,父亲的形象开始凸显,而母亲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骄傲且严厉的父亲,我们对他的印象始于一场餐桌戏,他几乎是以军人的标准要求他的孩子。
他教导孩子不要善良、追求完美,将自己的希望与遗憾全部寄托在孩子身上(从电影里我们也知道这是源于他父亲的软弱给他的教训)。
他因为自己的儿子在吃饭时说话而大发雷霆,将他拎出门外,他把这怪罪到妻子身上:“你让我的孩子违抗我。
”在电影后半段,我们还能看到一个邻居家里吵架的场景,那个父亲大声嚷嚷“这是我的房子”,这些场景都让我联想到童年时父亲生气时四处摔东西的情形。
我的父亲和电影里的父亲性格有点像,用片中的话来说,“他是在嫉妒他的孩子”,“他让人们与他为敌”,但他们也有好的一面。
在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景深镜头里,母亲站在窗边,父亲在外边叉腰背对着她——此时孩子们在和他的小舅子玩闹,这一刻,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愤怒还是自责,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他的骄傲让他在此刻选择保持沉默,这个场景拍得很动人。
在母亲那里,我们体会到纯粹的爱意。
她说:“孩子出生后,我的生活才真正开始。
”当父亲出门出差后,影片进入了最自由的段落。
旁白念诵道:爱每一个人,每一片叶子,每一缕光。
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奔跑,白日悠长。
这多少让人回忆起那样一种感觉,在孩童的世界中,时间仿佛可以任意挥霍。
紧接着,暴雨来临了。
雨后,大人们聚在一起愁眉不展,而孩子们照样肆无忌惮地玩耍。
雨后的草地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死鱼、蜥蜴、蜗牛,他们发现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
就这样,孩子逐渐融入了他的伙伴中,和父母有了间隙,甚至为了“报复”他的母亲,将她的裙子扔进河里。
我们看到,父亲缺席时,哥哥继承了父亲的那一面,欺负自己的弟弟、确立自己的权威、和母亲叛逆。
我们发现,他实际上是患上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郁症,不自信、害怕失败、厌恶周遭的一切。
当他的父亲终于回来后,他对他说:“你想杀了我。
”他大喊道“她只爱我一个”,就像小时候和弟弟争抢玩具一样,他争夺的始终是母爱。
在他生气地破门而出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有趣的场景——他又跑回来拽住门把它轻轻关上,因为他的父亲曾教育他这样做。
于是我们知道,这不过是两个太过相像的人同时讨厌自己罢了。
他对父亲说:“我更像你。
”他们决定送他去很远的地方读书,临行前父亲对他说:“你拯救了我,你是我的自由。
”在临近结尾的一幕,布拉德·皮特饰演的父亲蹲在菜地里,他的孩子慢慢从他背后靠近他,二人之间的隔阂也随之消散,非常朴实而又动人的一幕。
“跟着我,直到时间的尽头。
”影片最终以一段超现实场景结尾,不同时空的人物齐聚于此——没有安哲或库斯图里卡的宿命悲凉,这里只有温暖——已是中年的孩子站在年轻的父亲和母亲身旁,还有小时候的弟弟,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
在炫目的白光中,我们仿佛也接受到了神启:生命之树没有答案,只有体验、追寻、感受,生命毫无意义,除非我们去爱。
清明节那天看的《生命之树》,已然不具备评价此片的能力了,看到的是个体对生命的追寻、探求,是一种信仰,也是一首诗。
There are two ways in life: the way of nature, and the way of Grace. You must choose which one you will follow. Mother, Father. Always you wrestle inside me; Always you will... 不知道那些坚持用好几千字写影评的人怎么评价自己的生命。
生命是一段旅程,填充其间的是爱恨、悲喜、生死、与得失,无论是成功的人生或失败的人生,都注定要一再面对悲欢离合,一再承受生离死别,“无常”二字可说是人类生命的真实写照。
虽说生命无常是生命的常态,但当无常迎面撞进生活中时,谁都难免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与挫折,甚至因而丧失继续前进的勇气与信心。
如果说“无常”是生命中的一道道槛,如何理解和跨越这些槛,便是人类生命得以存在与继续、所必须面对的最重要课题,而当人们无法在物质世界和科学理论里头找到解答时,便不得不转向宗教。
因此,帮助人们解答无常和面对无常,是宗教信仰存在与延续的重要关键,是帮助人们解脱痛苦的首要任务。
无独有偶地,去年和今年的戛纳影展金棕榈奖得奖作品都以“生命无常”为主题,各自透过宗教的视角来诠释人生里的悲欢离合与生离死别。
其中,去年的《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是以东方佛教的视角来解答生命无常,而今年的《生命之树》则是以西方基督教的视角来解答。
“生死无常”的缘由在佛教的观点里,人世就像一道洪流,所有的人与事都是水面上的一些泡沫,是洪流不断汹涌而下的偶然产物,没有任何一个泡沫可以永远浮在水面上免于破灭。
换言之,无常是“生命的本质”,是人世运作的法则。
而在基督教的观点里,生命的起落得失都来自于上帝,当中那些无常的打击,是“上帝所施加的试炼”,为的是考验人们是否能够摒弃人性、最大程度上趋近神性。
“生命继续”的理由光是为生离死别、悲欢离合这等无常提出意义解答,还不足以让人们鼓起继续生活的勇气,毕竟无论无常是生命的本质或上帝的试炼,当中所夹带的悲剧性和无可避免性注定要让人丧失生命的勇气。
因此,一个成熟完整、可以被接受的宗教,还必须给出一个让人们看淡无常、继续积极生活的强大理由。
其中,佛教给出的是轮回与涅槃,基督教给出的则是最终审判与永生。
就佛教来说,灵魂不灭且轮回不已,因此,无常虽是生命的本质,但此生此世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度,当中的悲喜得失更是转瞬即逝的刹那虚幻,人们完全没有必要将一时的苦乐放在心上,反倒应该致力于自我心智与道德的修行,以求达到涅槃,彻底脱离这充满无常之苦的轮回宿命。
至于基督教则说,在生命终了、末日降临时将有一场审判,那些在人世时通过试炼的人们将在审判之后进入天堂、获得永生。
人世的种种得与失都来自上帝,其中的无常打击正是上帝对人们的试炼,考验人们是否坚定对上帝的信仰、是否摒弃人性中的恶、是否坚持行走在趋近神性的道路上。
因此,佛教说的灵魂不灭和基督教说的永生,都让人们得以看淡生命无常,得以在面对亲人或自己的死亡时,不被悲伤打倒,毕竟此时此刻的死亡只是暂时的假象,来世仍有机会再与所爱之人重逢。
而因为有涅槃与天堂,人们在挫折打击面前不仅无需太过悲伤,还应当更加坚强勇敢、积极面对,才能确保脱离痛苦、与所爱团聚。
■《生命之树》宗教是充满灵性、抽象模糊的概念性事物,要将上述的宗教生命观转变为电影、打动观众,先天上便具有一定的难度,往往必须透过非常强烈的意象手法来激发观众的心灵感受。
在《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里,影片以波米叔叔这个面对死亡的人为原点出发,依序向上下左右延伸故事情节,先是今生业已过世的妻子、变身为多毛动物的儿子归来陪伴,接着是透过种种梦境带出波米叔叔的前世与来生。
影片利用这种魔幻的叙事风格和回圈式的表现方式,围绕出一个东方式的灵魂不灭且轮回不已的生命故事与意义内核。
相较之下,《生命之树》讲述的是西方式的生命观,认为人类的生命起源于上帝的创造、历经人世种种试炼、直到最终进入天堂到达永生。
因此《生命之树》采用的是线性的叙事方式,分成三个部分依序演绎“上帝的存在与伟大”、“人性的脆弱与试炼”、以及“永生的未来”。
影片当中以一个五口之家的生命故事来串联三个部分,借由这个五口之家的经历,表现世间人们所面对的善与恶、人性与神性的考验与抉择。
除此之外,电影还以《圣经》里头的<约伯记>为引子和故事内核,<约伯记>讲述的是约伯受到种种的试炼,但在上帝的引导下摒除人性的恶、踏上追求神性的道路,最终领悟试炼的意义并见证上帝的伟大。
《生命之树》其实是以一个现代的生命故事来呈现<约伯记>的主旨意涵。
上帝的存在与伟大总体来说,对《生命之树》的评价呈现非常两极化的现象,有人观看之后感动落泪,也有人批评影片不知所云,其中主要的分歧点就在影片的第一部分、对“上帝的存在和伟大”的表现方式上头。
“上帝”是个意象概念,以任何具象的方式对上帝的存在和形象进行捕捉都不适当,只能迂回且抽象地透过“上帝的创造物”所带来的联想和感受,间接激发人们对上帝存在的信心与崇敬。
结果在影片开头的前二十多分钟,荧幕中呈现的是诸如宇宙诞生、地球的山川海洋、陆地上远古的恐龙生物、海洋里的原生物种、宇宙极光等类似“探索”频道或“国家地理”频道里头常见的科学幻想画面,而在管风琴壮阔的弥撒乐曲衬托下,许多观众此刻深深感受到上帝的存在、祂创造万物的伟大力量和深切慈爱,不过也有许多观众在此时起身离席、要求退票。
人性的脆弱与试炼继第一部分激发观众感受上帝的存在与伟大后,影片便进入第二部分,透过一个五口之家的写实经历,呈现人们所面临的种种试炼与抉择。
这个五口之家包括父母和三个儿子,其中大儿子名叫杰克,这部分主要是以他的视角来回顾过往。
杰克的父亲是个严厉且野心勃勃的男人,母亲则是个沉静、慈祥且信仰虔诚的女人。
这是一个平凡的五口之家,有喜有悲、有起有落。
在杰克长大成人后的青年时期,依序经历弟弟意外丧生、结婚、离婚等人生起伏,而在步入中年之际,又经历母亲的过世。
从弟弟过世后的青年时期到现下的中年时期,杰克日渐疏远与家人的关系,与父亲更是冲突对立。
在这段时间里,杰克屈服于人性的种种欲望,在职场上汲汲营营。
当母亲过世的消息传来时,杰克感受到巨大的悲伤,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
在这个部分里,为了呈现杰克在心境上的游移变换,影片的镜头视角不断切换于杰克与神之间,亦即透过镜头俯角与大仰角的往复推拉变换,以及手持镜头在人物背景之间的快速推移,衬托出在面对生命无常时,杰克身为“人”的脆弱渺小以及“神”的坚强伟大。
杰克对往事的回忆开始于自己出生之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先后走过婴儿期、童年期、青春期,期间经历对慈祥母亲的爱恋与对严厉父亲的厌恶,也经历与自己两个弟弟之间的无间友好及偶然争执。
杰克还经历青春期的叛逆与暴力,以及父亲因为工作挫折而苛刻、因为工作成就而得意、因为失业而懊悔软弱。
这是一段与大部分人类似的成长经历,当中有欢乐也有悲伤,有得也有失。
然而无论生活如何起起落落,家人之间的爱却始终紧紧联系着彼此。
永生的未来在回顾自己成长的记忆时,杰克重新感受到亲人之间那份高于一切的情感,也惊觉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屈服于人性的自私与虚妄,偏离对爱、对信仰、对神性的追求。
就在体悟到这点的同时,杰克感受到神性的召唤,让他突然置身于永生的境地里头,与弟弟、与父母、以及许许多多认识和不认识的人相聚重逢。
终于,杰克对爱、对试炼、对永生有所理解与感悟,终于不再对失去弟弟与母亲感到悲伤,也不再对父亲的严厉与顽固感到愤怒,他的未来人生里头充满祥和与信心。
■由于影片的主题是从基督教的视角探讨人性的试炼与永生的追求,因此《生命之树》带有非常浓厚的宗教意味,当中对基督教阐扬和歌颂的意图也极其明显直白,与其说《生命之树》是一部让人“观看剧情”的电影,不如说是让人“感受神性”的电影。
如果单就电影本身来评述,这部电影确实在运镜手法上充满渲染力量,但如果就宗教宣传片的角度来看,则无论是以管风琴来衬托气势的配乐方式、以“神-人-彻悟”顺序来进行叙事阐述、还是以古往今来的天地万物与生命态势来呈现上帝的存在与伟大,都有窠臼俗套之嫌,因此大家这部作品抱持两极化态度是情理中的事情。
起初,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赵忠祥老师的幽灵运行在屏幕上用浑厚的男中音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上帝看光是好的,就将光暗分开称光为电,暗为影创造电影,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创造可口可乐第三天,创造汉堡包第四天,创造国家地理杂志。
第五天,开拍《生命之树》阿泰导演要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蔑视所有沦落在叙事里的电影,以绝伦影像展示电影本质。
一条人间线索,一条宇宙线索,将世界创造与生命成长这种宏观与微观的过程相互融和,回归电影本质的视听语言。
关于世界的真相,关于生命的追溯,关于自我意识的起源,关于信仰的启迪,关于博爱,用一片片五彩缤纷又奇形怪状的拼图,拼出这世间的圣洁与美好,犹如沐浴圣光,单纯用右脑感受这生命的礼赞,哲学化的思考,神秘自然主义,探索我们苦苦追寻的那个问题:在浩瀚的宏观宇宙里,个体如何面对生命的茫然和怀疑。
揭示整整一代人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迷惘困顿幻灭,最后回归艾略特式空心人寻找世界尽头精神荒原,达到塔二高度的伟大现代史诗意识流诗电影但宏观创世纪与微观人生路之间如何衔接,这需要一根像酷不理客《2001太空漫游》里 ‘万年一掷’玄妙好用赖以升华的狗骨头。
导演是一部电影的上帝。
这时候,上帝脑海里空虚混沌,渊面黑暗,想不出这么一根升华好用的狗骨头。
第六天,没白天,没黑夜,导演痛饮可乐打开杂志纸包着的汉堡,从中得到启示,将国家地理杂志卷成狗骨头向空中一掷。
第七天,导演创造出‘美式创世纪史诗汉堡包’将一个‘创世纪奇观博览’圆面包分为上下,中间夹入‘微观人生成长路’大块鸡腿肉和‘现代人回归荒原’爽口小黄瓜涂抹上‘传统美式家庭沙拉酱’导演搓搓双手,事就这样成了。
简单方便营养丰富快捷、时尚美味健康普及大众,导演看着是好的导演说要有懂它们的人于是自取肋骨创造出一个美国观众,眼角泛着泪花,扑向银幕大叫道:我看懂了!
我看懂了!
上帝满意的笑了。
超级嫩滑多汁板烧喷香大块鸡腿肉爽口小黄瓜秘制酱料芝麻面包松软长型美式全新创世纪双层超值史诗汉堡包,每个只售9块9哦亲最后,像艾略特《空心人》一样:电影是这样结束的——不是砰的一声巨响,而是在观众餍足快餐后“呃”的一声饱嗝中结束
标题即是Malick在这部电影中提出的核心问题,也是他试图通过《生命之树》进行回答的。
其实用「好人」、「坏人」来概括有点太笼统,这个电影真正想探讨的是:如果不管是以「grace」还是以「nature」去对待人生,人生都会受难,那么为什么要选择「grace」?
这里的「grace」和「nature」很难准确的用一个词概括。
「nature」的意思就是一种不被道德束缚、狗咬狗、不对别人善良、“不必去感谢谁因为他们是因为你有本事才对你好”、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世界观和生活方式,正如电影中父亲教导他们要凶狠因为别人不会对你们好,也如男主Jack叛逆期时到处欺负霸凌别人甚至最后对他弟弟的手指开枪;而「grace」当然就是反面,也就是一种对生活保持感恩心态、对别人善良、恪守心中的道德与底线的世界观和生活方式,正如电影中的母亲Mrs. O'Brien对她的孩子们很温柔以及男主弟弟R.L.原谅了男主对他手指开枪。
故事上来说,《生命之树》是关于一个家庭的故事。
我先把这个故事的电影线列一下,然后再写写对电影线的各个部分的理解:——电影开头的就是一道神秘的光线在闪烁。
然后画面一切,我们来到了现实世界。
这是在美国的一个小镇,60年代后期,Mrs. O'brien的另一个儿子、Jack的兄弟R.L.死了,这让一家人都很伤心,Mrs. O'brien尤其陷入了迷茫,因为R.L.是典型的遵循「grace」的生活方式的。
如果不管是「grace」还是「nature」的生活方式最后结果都是suffering,那她选择「grace」的意义是什么?
——然后镜头切到一个满是摩天大楼的城市,一群鸟在空中飞舞,配合着bgm,显得美好、崇高而震撼人心;——镜头又切回来,继续讲Mr.和Mrs. O'Brien的悲伤。
接着,通过一个Mrs. O'Brien看向湖面的主观镜头(也就是湖面的画面),电影过渡到了一个展示从宇宙诞生到小行星撞击地球导致地球表面与地球生物被极大破坏的sequence;——画面一切,时间线跳跃,我们来到了一个沙洲,成年的Jack在这个荒凉的沙洲里行走。
然后他醒了,原来这是他的一场梦。
到了上班的时间,他面无表情地赶到了压抑、缺乏生气的办公室。
在眺望办公楼外的钢铁森林时,他的思绪不断飘散,我们跟随着他的思绪,看到了他思绪中的幻想,那里有各种各样的sequence,现实的、超现实的、大自然的、等等都有。
——渐渐的,他的思绪飘到了50年代,他父亲与母亲相认。
画面一转,他的母亲Mrs. O'Brien生下了他。
从这一刻开始,整个电影变成了(幼年的)他的视角。
这一段故事是关于Jack与两兄弟的童年与青春期,他们的innocence、他们的父亲母亲与他们的互动、Jack的叛逆期与R.L.的善良、他们眼中看到的肮脏黑暗的成人世界、等等。
——渐渐的,画面过渡到了60年代后期的刚刚丧子的悲伤的母亲,然后再过渡回了钢铁丛林,成年Jack结束了他的思绪。
——接着,电影又转换到了“人与自然”的部分。
这里是50亿年后的地球,太阳变成红巨星摧毁了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地球变的荒凉而死气沉沉,太阳则变成了白矮星——镜头再一转,成年Jack又走在了那个沙洲上,但和上次空无一人不同,这次他被幼年时的他带领。
然后他去了海边、幼年的家等等地方,和幼年的他、年轻的母亲、年轻的父亲、年老的母亲、年轻的兄弟等等各种时期的家人团聚互动。
这一段很难形容,整体设计上充满了超现实主义。
——镜头转回现在的Jack。
他微笑的离开了办公大楼。
画面一切,变成电影开头的那神秘的光线,它依然闪烁。
电影结束。
理清了脉络,那么现在来解读一下电影线。
电影开始有一道神秘光线,那代表着「生命」,而周围的黑暗自然就是「宇宙/大自然」。
光线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是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闪耀。
画面一转,进入故事。
Mrs.O'brien迎来了丧子之痛,从而引到了电影想探讨的主题,即:“如果不管是以「grace」还是以「nature」去对待人生,人生都会受难,那么为什么要选择「grace」?
”电影之所以从这里开始,当然是因为想直奔主题,如果按顺叙从50年代讲起,这个故事会跑题很久。
紧接着不久我们就看到了从宇宙诞生到小行星撞地球的整个sequence,sequence还伴随着些许来自Mrs. O'Brien的问话。
其实整个故事最难理解的就是这两段宇宙的片段。
该怎么理解它们?
它们是故事的一部分吗?
是意识流吗?
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一段也纠结了我很久。
在查阅资料后,我的观点是:它们是「来自上帝的回答」。
是的,某种程度上来说,《生命之树》是一部spiritual film,一部宗教片,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部奇幻片(毕竟有没有上帝还未可知)。
只有我们把那两段宇宙的片段当作来自上帝对人类的回答,我们才能非常清晰的解释这段片段在电影结构上的位置。
如果把它解释成故事的一部分,那它本身相比其他部分也太不清不楚了,不像故事,而更像是为了让观众激起一种情绪;而意识流更不可能,看这片的应该也看过不少意识流电影了,抠门自问,哪有意识流电影逻辑这么清晰这么遵循科学理论的。
如果把它看成类似于理性/杂耍蒙太奇的片段那就更扯了,你什么时候看过这么长的蒙太奇?
时间这么长蒙太奇的作用早就散掉了。
而且看成蒙太奇该如何理解Mrs.O'Brien的那个旁白?
所以,唯一的角度只可能是来自于某种存在物的回答。
而联想到Malick是个基督徒,而且他开头引用的Job的故事的形式就是上帝与Job的「对话体」,再想到圣经里上帝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玄之又玄(和片段的感觉非常相似),我们就可以大胆的得出结论:电影中两段插入的宇宙片段就是上帝对Mrs.O'Brien的疑问的回答。
那么上帝通过第一个宇宙片段表达了什么呢?
他展示了宇宙的无穷无尽以及人类的渺小短暂。
现代的人类因为科技成就,骨子里对宇宙的其他存在物都有一种优越感,导致他们无法去平和的欣赏那些东西;而随着我们逐渐被宇宙的浩瀚震惊而放下这种优越,我们开始意识到了宇宙中细微的「美」,那些水母、小溪、恐龙、细胞等等都被Malick拍的很美好。
当然,在第一次看这个片段时,我们还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就像那种上帝与信徒的对话体文学,一开始的对话总是玄之又玄,后面才逐渐具体起来。
所以Malick把这一段放在前面,剩下的故事放在后面用来佐证这一宇宙片段的论点。
继续说电影线。
宇宙片段往后我们就来到了现在的Jack的时间线,各种办公室和钢铁森林,典型的「nature」式冷冰冰的、追逐利益的生活方式。
Jack在对现实的不满中,想起了他的幼年生活,于是观众自然而然地就被引回了50年代,Jack与两兄弟的童年,他们一开始的innocent生活、成人世界的肮脏、Mr.O'Brien被解职、Jack后来的叛逆期与R.L.的善良等等,这一段Jack和他父亲在选择了「nature」方式后都开始懊悔,开始接近「grace」的生活方式。
正如Mr. O'Brien的工厂破产后他所说:“I wanted to be loved because I was great; A big man. I'm nothing. Look at the glory around us; trees, birds. I lived in shame. I dishonored it all, and didn't notice the glory. I'm a foolish man.”这整个现代Jack和五十年代Jack的故事,其实都是对于那个宇宙片段所讲道理的例子。
即我们选「grace」和我们选「nature」虽然都会受苦,但只有「grace」能让我们充满爱,让我们体会到世界的美好,而「nature」只会让我们不断的陷入仇恨的泥潭。
在五十年代故事后,我们又回到了现代Jack的办公楼,然后就是又一段宇宙片段接一段超现实的仿若梦境的家人团聚片段,这两段也可以视为上帝对Jack的回答。
把这两段连在一起就是:(你理解了「grace」的生活方式的的好处后),纵使是这样规模的苦难,你也依然能够快乐。
至于为什么上帝要用这些超现实片段去表达「你也依然能够快乐」的论点?
那是因为这些片段很多其实是对之前现代Jack的梦境的呼应(即第一段宇宙片段结束后接的现代Jack的那段梦境)。
所以他是在用视听化的方式说:(有了「grace」的心态后,纵使是有太阳毁灭地球这样的苦难,你的心境也能很平和,梦境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是单调的沙洲,而是幸福的团圆和美好(当然,有点夸张,但宗教嘛)。
片段结束后又返回现实的Jack,然后画面切到和开头一样的黑暗中那神秘的光芒。
很明显,这两处也是上帝说的话,当然是通过「生活再黑暗也有一线闪耀的光芒」去赞颂「grace」的生活方式了。
这些分析下来,很明显整个电影的气氛非常life-affirming。
而为了增加这种感觉,除了牛逼的bgm和那些大场面外,还有就是本身也非常life-affirming的调色(这个调色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这样说)、逆光(让被拍摄的人或物有一种既本真又life-affirming的质感)、以及仰角(模拟孩童视角,通过降低观众姿态让观众更好的去捕捉生活细微的「美」)等等。
————————————————————写完了电影评论,最后总结一句,《生命之树》我认为完全具备成为满分电影的可能性,但是对于这个「上帝」的存在还是指代不够明显,使得很多人看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
如果Malick能调动试听手段让人更好的意识到那些晦涩的片段是来自于上帝,也许电影会更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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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影片中是記錄下一個二千年前後時期的歌手怎麽以一首歌紅遍全球在講她的生平因為歌首首歌聲動人,感人心弦,像是在講大家的生活中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