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翻文档的时候看到这篇大约五个月之前当实习记者的时候写的一篇稿,因为片方没有要求出细稿,所以此稿并没有被采纳发表,现在贴上来做个纪念。
不新鲜,各位见谅。
3月29日,新锐导演王雪博携他的处女作《清水里的刀子》在广州与观众见面。
该片在2016年获得釜山电影节最高奖新浪潮大奖,瞬间进入观众的眼球。
在那之后,它还在第36届夏威夷国际电影节上拿到评委会最佳摄影特别奖和亚洲电影促进奖,在伊朗曙光旬国际电影节荣获宗教精神奖,以及中国电影导演协会评委会的特别奖等等。
如今,时隔两年,这部收获无数盛誉的电影终于要上映了。
它与《中邪》、《爆裂无声》定档在同一天——4月4日,这个独特的日子为影片的主题笼罩了一层神秘而意味深长的面纱。
改编自回族作家石舒清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同名作品,《清水里的刀子》由王学博执导,尔冬升、张猛、万玛才旦三大知名华语导演担任监制为影片的质量保驾。
电影讲述的是一位中国宁夏西海固山村里一位穆斯林老人要在老伴去世后40天举行“对亡人进行搭救”仪式,在儿子的建议下要把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牛给宰了,但牛似乎能感知自己的生死,在祭祀前三天开始不吃不喝,以此清洁内里而迎接死亡的故事。
4:3的画幅设计,不一样的视觉体验王学博采用固定镜头加4:3的画幅的方式,试图去还原一个与大多数人的生活现实有巨大差距的故事。
影片里每一帧画面都及其唯美,人物的画面距离恰到好处,几乎每一帧都可以独立成为一张单独的油画,可见王学博导演的美学基础相当扎实,他用极简的画面呈现了西海固这片净土以及这里的底层回民的现实生活。
不过这样的影像风格,对于观众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除了影片末尾出现的晨光片段之外,该片全程都是暗蓝色调,看的时间久了,就算画面再美,观众也难免会感觉困倦。
影片中的长镜头不管是对创作者还是观众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抛弃了全画幅,采用4:3的画幅,很多人担心无法展现西海固静美的景色,但是王学博用长镜头弥补了这种遗憾。
平静的长镜头不动声色地游走在西海固空旷的景色之中,令人惊叹其美丽的同时又沉浸在影片的悲伤基调里。
不过其实除了值得称赞的美感之外,悠长且缓慢的长镜头偶尔也会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模糊。
对白不多,可全都是内心戏看过原著的朋友们都应该知道,《清水里的刀子》是一部具有极多的心理活动描写的短篇小说,石舒清先生花了大量的笔墨将马子善的心理活动刻画得相当直白,读者无需绕弯就可以接收到小说所要表达的情绪。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将其转换为电影就显得特别不简单,倘若不借助电影的对白或者旁白,很难将情感传递给观众,这部电影也就无法引起观众的共鸣。
不过王学博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尝试。
他虽然增加了许多情节,但是却没有过多地设置对白,而少得可怜的对白也都是简单的家常聊天,不过就是这些简单的对话才更耐琢磨,也是它们才撑起了整部片子的感情基调,透露着导演想要表达的情感。
例如,老马虽然不舍得将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牛宰了搭救老伴的亡灵,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即使在他与儿子短小的几句对话里,观众仍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舍;老马到村长家里要求批一块坟地,也只是用简单的对白陈述了这样一件事实,而老马这样做的原因以及他的心理活动却没有长篇大论,给了观众很大的思考空间……生死之外,更具现实意义作为文坛里一部倍受关注的作品,《清水里的刀子》谈论的是生和死的问题,它对于许多导演来说都极具吸引力,但很多人都不敢轻易触碰它。
而且要将一部6000多字的短片小说改编成93分钟的电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王学博做到了。
借由少数的旁白和大面积的画面来表达心理活动,使得《清水里的刀子》这部影片变得很耐看,很值得好好琢磨一番。
一家人在草少得可怜的地边铲草、喂牛、归还老伴买鞋借的5块钱、亲戚家生孩子没钱买米而借米、下雨用家里所有盆盆罐罐接水……这些琐碎的细节场景,为《清水里的刀子》增添了除了生与死之外的更加根本的一个命题--西海固的回民的贫穷生活这个事实。
其实该影片很像纪录片,采用非专业演员更是给了观众这种真实的感觉,他们仿佛在体验原著居民的贫苦生活。
而为了将影片拍出来,王学博还到西海固去生活了十个月,对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宰牛背后隐藏的生死命题只是一个引子,将观众带进他们的生活之中。
在平淡无奇的生活画面的切换里,除去自然美景所带来的视觉上的震慑之外,观众更直接的感受便是西海固的贫穷落后,从而可能引起背后的人文关怀。
在观影后的交流之中,王学博透露了自己很多用心的场景设计,通过这些场景,观众可以感受到电影所要传达给观众的情绪和人物潜在的心理活动。
但尽管王学博用了很大的心思去改编剧本,在镜头和画面转接方面也花费了许多心血,片子最终也收获了很好的口碑,不可否认的是,没有看过原著或者没有了解过穆斯林生活的观众,其实很难接受到这部影片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原著所要表达的关于生死的思考,在影片中并不很不连贯,观众反而会在大量的日常画面中丢失这个主题,甚至找不到它。
即使《清水里的刀子》存在一些不足的地方,但作为王学博的处女作,我们已经可以很清晰地流露在银幕之外王学博这个青年创作者的活力。
无论对声音画面和叙述故事的方式的处理,还是纪实性极强的非专业性演员,它们所赋予给电影的价值,无疑为电影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就如清水里的刀子,值得我们走进影院去发现。
生死一直是人类无法完全解读的奥秘之一。
即使,把人的生产和死亡再怎么划归于物质性的聚合与消散,都无法满足人们对生死奥秘的猜测与想象,因而对生死问题的探讨是有意义的,抑或生而为人总归无法避免的面对生死。
《清水里的刀子》这部影片所展现的主题基本有两个:一是西海固地区的贫穷;二是艰难环境中,普通穆斯林对伊斯兰信仰的坚守。
其实,对西海固地区穆斯林的伊斯兰信仰,早在张承志写《心灵史》的时候开始,就有了诸多争议。
而《清水里的刀子》亦可算是步其后尘,重述苦难与信仰。
是的,如果再深入一层分析影片,所谓生死问题其实更多侧重于“苦难”和“信仰”之间的关联。
毫无疑问,人生之苦最大者莫过于死亡,但如何在面对死亡这一无可避免的苦难面前,重新获得生活的勇气其实一直很成问题。
对于穆斯林来说,死亡并非结束,而是归真,归于真主。
影片中耶尔古拜之所以要杀牛来搭救亡人,理由在于母亲活着的时候受苦受难,没有活出个人样来,希望在另一世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不论,是否有另一世的存在,这份孝心既是对亏欠母亲的一种心理补偿,也是对活人的引导和疏解。
不管这一世有多苦多难,未来总是有希望的,苦难总会过去的。
即使人间多么不公,在真主那一世总会得到清算的。
人,总是需要一种平衡。
对于此世死亡的恐惧无奈和苦难不公,总需要另一世的平安喜乐和清和公正来平衡。
清水里的刀子,牛真能看见吗?
牛真是在清洁自己吗?
我先来回答这个问题:一个真正有信仰的穆斯林一定是相信的。
这部电影的主旨是对信仰的一次详细的描写与真实的展示。
我认为导演、编剧并不是要宣扬伊斯兰教,而是在告诉观影者真正有信仰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信仰能带给我们什么,信仰在生命中的意义。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信仰,伊斯兰教、基督教、佛教、道教、因果、主义都可以,但是必须有,这才是最重要的。
影片中的老人无疑是一位非常虔诚的穆斯林,“小净”、“大净”、遇到不能开解的事情在信仰里平和、疑问的事情问阿訇找寻答案,每一个细节都在和我们重复着这个故事主人公的特质。
试想影片中的人如果没有信仰,如此艰苦的环境,如此艰难的生活他们该如何坚持?
如何平静?
老人在当天最终选择了离开家里到坟地,他一定是相信牛清洁自己来搭救亡人的选择的,但是不忍看见,来到坟地与亡人对话,再次用信仰平静了自己,独自归家。
影片嘎然而止,当场灯全部打开的时候全场所有的人都非常安静,全程静音的一动不动,直到荧幕上最后一个字消失。
连进来清场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不愿说一句话,发一个音符来打破这被直击心灵后饱含敬意的安静。
我不是在等待彩蛋和花絮,是不愿回到现实而想要多陪伴老人一会。
希望你能有我的感受。
很喜欢这部电影的节奏,好像有大把的时间。
喜欢电影讲故事的方式,没有配乐渲染,话语也甚少。
情绪的表达就在一个眼神、一段静默之间缓缓进行。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老人离开老伴的坟默默走出镜头后,镜头并没有跟随他的背影,而是继续留在坟上。
死生之间形成强烈对比。
画面真美。
两代人的冲突表现的也很明确。
老人的情感表达是内向的,宁愿自己在静谧的夜里燃灯诵古兰来纪念老伴,把对老伴的思念留给自己只与造物主分享,祈求造物主对老伴的赐福。
儿子却觉得要操办,宰牛。
办完事情儿子还要去城里打工,家里只剩老人,媳妇,和几个孩子,没了犁地的牛,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喜欢电影里诵经的方式。
应该是老派的念法吧。
小时候家里面办事情阿訇念经都是这样的念法。
现在的一般城里阿訇念经都是新派的念法了。
假期去长春找好朋友玩,在清真寺偶然听到大殿里传来老派的念法还觉得是很大的缘分。
(时间太快,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喜欢影片对伊斯兰精神的解读,清洁与顺从造物主的意志。
苦难中的希望。
喜欢这个故事,每一点都很有带入感。
老伴老伴,到老做伴。
父母变老,娃要上学,家里没钱。
虽然故事是贫瘠土地上一个回民村的故事,但讲述的是大家都会有的经历。
喜欢演员的表演。
喜欢纪录片一样的感觉,是对一方水土,一种生活方式,一个消逝中的时代与社会关系的记录。
为什么没给五星呢?
说不上来那块儿欠点力。
也许结构不够紧凑?
我也不懂。
只是觉得和五分电影还是有差距。
首映导演(左)交流影片放完,我特别特别想问导演一个问题:马子善老人家里,究竟有几个人?
这个问题很简单。
朋友说我这是纪录片式的问法,但是当导演这么费尽心机用油画般的摄影和静谧的色调拍了一部表现“回族文化”的“回族电影”,我实在很难不用纪录片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在影片开始的地方,马子善的儿媳妇和另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一个显然年纪比儿媳妇要大一些的女人。
影片中段,马子善老人问儿子:“你今年打工怎样?
”我一愣,儿子都已经在家这么久了,怎么突然问这话?
这使我作出了逻辑判断,他大概有两个儿子。
但是直到影片结束,我也没有能够确认,他到底是有两个儿子,家里两个儿媳妇,还是他续了一个弦。
又或者,这是西海固地区回族传统里有时候会有“小老婆”的隐晦展示(当然有两房妻子的大多是富裕人家,回族很强调对女性的“赡养义务”。
以片子里老人的家庭情况看,这个可能性不大)。
因为影片再也没有镜头来交代这些人物,好像把他们就忘掉了。
导演在西海固生活了十个月,作为一个城市人,他大概深刻地感觉到了西海固的单调和无聊。
所以大量的镜头都用于表现自然的寂静,生活的寡淡无趣。
“生活都要苦出汁来了。
”我们在回族地区做过很长田野的师姐说:片子拍出来西海固太苦了,现实里哪里有这么苦啊。
所以影片似乎静,似乎是饱满了西海固生活的味。
但是实际上,这种几乎空白无物的静,恰恰显露了导演虽然生活了十个月,似乎并没有理解西海固人的内心。
西海固历史上是封建王朝放逐“叛乱”回民的地区,是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干旱少雨,地几乎是寸草不生。
但是这个地方的回民扎住了根,生活了下来。
他们是不同的。
这是西海固人引以为傲的一点,我们惯常思维中“人穷”与“文盲”相连的固化思维在这里是不适用的,因为门宦文化和宗教本土化知识的灌溉,西海固人物质尽管可能一无所有,精神却极其富足。
马子善老人会思考生与死,会发出“人不如牛”这样智者式的诘问——他绝不是仅仅在惋惜那头牛。
不同于我们在这纷繁世界里有那么多东西要考虑,地铁涨价了,暖气停了,堵车了…在西海固,人们赤裸地面对着人生最重大的问题:转折。
何谓生,命名,婚姻,宗教,死亡。
在牛身上,老人看见伊斯兰门宦牺牲自己的先知智者们,那样遥远的知识与现在面前的处境轰然撞击,合二为一。
他因此获得了“知”的更高境界。
而片子在努力表达自己的理解的时候,浅尝辄止。
满足于对回族仪式习俗的穿靴戴帽,大量铺张的习俗表达,大净小净,礼拜,盥洗,反而失去了对核心精神的一再强调。
《清水里的刀子》的核心,是清洁吗?
我觉得不是的。
而当影片把注意力全放在对仪式的符号性表达时,能指因为失去了笼盖在上面的“故事”而变成了所指本身,也就失去了厚度和力量。
去除这些隐喻,作为故事片的本电影,实在是太过单薄。
而作为自主主体的回族,也在这种单薄中沦落为一个个不够具象的符号。
而实际上,他们除了悲伤,沉默,也是思维活跃,会欢笑,想要追求知识和幸福的个体,他们在艰苦的西海固生活下来,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力旺盛的斗争。
这部片子里,我们只看见了生命沧桑沉淀的痕迹,没有看见那种惨烈搏斗尽情张扬于精神世界的生命力。
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这也正是当下少数民族电影普遍的一种缺陷,对于某种异质过度强化,却忘记了我们本来是同胞,是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人。
这在声音效果上表现出来的另一个缺陷便是风声的去除。
为了与整片的静谧氛围契合,导演削减了影片里的风声,且因为对气候的执念,干旱得几年可以不落一滴水的西海固,硬生生在一个93分钟的片子里下了两场雨一场雪。
西海固地区本来是大风起的高原。
而风是什么?
风是力,是绝望的自然与不甘心的生命,有风的高原,才是苏菲的高原啊。
早就读过原著,惊叹于石舒清的细腻与敏感,并且对人物心理的那种极其耐心地刻画,当马子善老人送别了在一个床单上滚了几十年的老伴走出坟园时,他站在坟园的门口,那是生死的界限,他站在那里开始了对自己人生的回顾,思绪自由飘浮,由生想到死。
那种对死亡的深入的思考,对生死两界的清晰感知,带给我强烈的阅读体验。
在阅读过程中时常猜想:作者是不是也经历过一个面临死亡的时刻,所以他才会对死亡有如此贴近的描写。
在观看电影前还是抱着一定的怀疑:这种对于死亡的体验在银幕上如何体现?
在电影中镜头久久的凝视着荒山、老牛,马子善老人站在坟园边界回望那一片坟堆时,他好像也变成了那些坟堆中的一部分,此时,文章中的大段心理描写只能靠观众自己去体会了。
所以,电影需要更多的体验,也具有较为原著更多的自由想象的空间。
老人看到牛不吃不喝时,去问老阿訇,老阿訇只说真主的机密奥妙谁能参悟透?
老人回答对着呢。
死亡也是真主的机密,是人难以理解的奥妙,之前有电影探讨活人与死人的区别,发现活人比死人重一些,得出结论,那多出来的体重是人的灵魂的重量。
但是,对于死亡的理解一直是科学探索的一个盲区,所以它只能是哲学和宗教的核心。
在这个领域,科学无能为力。
将不能理解的归于真主,这是老阿訇的智慧,马子善老人也得到了安慰。
牛在死亡之前不吃不喝以洁净内里,然后清清洁洁地归去,这是老人们的传说。
这个传说给了马子善老人极大的震撼,他反复地洗大净,为自己挑选坟地,也想为自己的死亡做好准备,但他还是感觉到一种辛酸:生而为人,他还不如一头牛,不知道自己的死亡在什么时候。
其实不知道死亡的确切时间,也是造物者对人的一种恩典,如果知道自己何时死亡,那人还怎么生活?
不是自杀就是变疯。
对于死亡除了坦然接受外,人也有自己的应对方式,或者説是对个体死亡的对抗,那就是新生儿的出生。
片中特意加了一个情节,就是小孩儿出生 ,请阿訇来给小孩儿名,这是回民家庭中一个重要的仪式,通过起经名,给小孩儿一出生就赋予一个民族的标记,一个信仰的线索。
看着小孩儿的出生,老人们对自己的衰老与死亡应该能更加坦然的接受了吧?
西海固的回民们,就这样代代繁衍,生生不息。
说实话,没太看懂。
不是很懂他们的信仰,习俗和仪式。
不理解但是尊重。
很喜欢整部片子的摄影。
从海报就能看出来,设计感强烈,色彩搭配巧妙,这种色调能渲染烘托压抑沉重的氛围,影片里也充满了摄影美学,都是这种冷色调,阴冷沉重,但是视觉上很舒服,不同于水形物语的那种有点浪漫暧昧孤独的蓝绿色,这部色调只单纯的孤独深沉。
这也正好契合了主题吧,对生与死的思考。
整部片子都能听到时钟的嘀嗒声,就像生命,一秒一秒的在流逝。
印象很深的一个镜头是,下雨了,小孩子立马回屋拿桶来接水,然后家家户户都跑出来接水。
西北地区有多缺水大概能想象到了。
老头洗澡的镜头也很震撼,一小桶水,拔掉木塞,没有肥皂,没有沐浴液,就那样用力地搓着。
看着似乎很平淡,但却有种强烈的仪式感。
还有就是有段台词说人不如牛,牛会保持自己的高洁。
恩,我觉得确实是这样,思考是好的,不要以为人是万物之灵,自大狂妄,但是也不能妄自菲薄。
不过得承认,很多时候,有些地方,人确实比不上牲畜。
想起那句话,我见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
有很多人确实还没动物那样重情重义,性高洁。
记得牛在印度是很神圣的,被当做高洁的圣物,有很高的地位,牛可以随意的在路上走,所有的车子都要避让它。
王小波的散文一只特立独行的猪里也说了插队时喂养过一头猪,和别的不一样,这只猪不甘命运的安排,敢于挑战反抗。
生死是个永远的哲学问题,我还没参透,不敢多说也不能多说。
而关于人是否比动物高级,我觉得作为一个人,还是谦虚点好。
对待生死,我觉得还是淡然点坦然点好,活的时候好好活,死的时候平静的死。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活着是在路上的死亡,而死亡是活过的生命。
也许人生就是一场虚幻的梦,你以为死亡是结束,其实是新生。
原题:清水,刀子和牛的眼睛看这部片子的那几天,正好撞见了一条关于家畜(livestock)的BBC新闻。
大概是二月的一个周末,肯德基在英国的几百家门店关闭歇业了,一度引发数十万人的短暂饥荒。
当然这是世俗世界一条再常见不过的新闻,用新闻分析的简练语言来形容,不过是食品供应链的一个故障导致的鸡肉短缺。
就是在这条新闻发生的同时,在猪肉最大的生产国和消费国,一头要被宰杀的耕牛登陆部分城市的高科技银幕。
在爆米花和可乐以及猫眼自助打印的电影票的陪伴里,观影的人们却在凝视一个在四十年前的东方农耕大国里行走在黄昏晚霞和炊烟晨雾中的那个最忠厚老实的哑巴苦力,一头耕牛,和它生命里最后的日子。
可以肯定影片会被很多观影人以乡土中国的怀旧情怀来二次消费。
这部电影几近完美地诠释了“摄影即是对当下的怀旧”的审美情操,当然这个当下不仅是近些年里非常时髦的“此时此刻”的概念,在中国的抒情传统里,它更是一个此情此景的概念:一个绕寺而居的村庄,一头吃完草在食槽边反复反刍的老牛,几只在廊檐下淋雨后打战的鸡鸭,和一个老人深情俯视大半生里承接了自己的安眠与辗转反侧,干烈欲火和哺幼生育的老土炕。
当然,镜头用时间的拖长也凝视着一盆清水,一把宰牲刀,和一双牛的眼睛。
这些“此情此景”无一例外证明着另一个时下被翻新的审美概念:相处是最长情的告白。
无论是作家还是导演都是在或浓烈或清淡地告白,而要完成这种告白,作家从最具稳定性的人和物的相处中汲取“长情”,而在导演那里,长情是镜头里的物语,和导演用镜头长时聚焦所抒发的柔情凝视。
影片以这种复古式的长情和凝视刻意剔除了世俗性的“捕获心”和繁花似锦的“大世界”。
故事忠实于人的自然视力所及的视野,更忠实于人的自然听力所及的听觉范围。
而在这两种忠实中创造出一个“望闻问切”的通感小世界。
可以断言长情的相处几乎都是小世界。
它首先有其边界,熟悉与陌生的界定是明确的。
静物,甚至是动物生灵都是给人的存在感提供稳定倾向的证据。
这种边界内的世界和当下通过电子媒体联通的无边界世界或者说超边界世界最大的反差是个体人格参与的“语境”是否具有稳定性。
在“小世界”里,人自然也要面对“无常”的焦虑,生老病死,尤其是病与死。
但在无边界的大世界里,“无常”的焦虑几乎是随时的,看不见的暗角会给人带来焦虑,自己成为死寂沉沉的暗角不被看见也会带来焦虑。
因此,小世界里面临的是存在的焦虑,而大世界里面临的是更泛滥的存在感的焦虑。
长情的相处除了明晰的边界还有入世与出世的相安共处。
影片浓重的宗教色彩托衬出一种向外的同时又向内张望的人格结构:人不光是通过辨别事功利害获取存在基础的动物 (efficient self),人还是追求自身连贯性叙事的动物 (appreciative self),而所谓的自身连贯性叙事即是古人所说的安身立命中的立命。
立命也是一种审美,它强调的不是某种暂时性的功利性结果(安身),而是一种反观中才能呈现的生命姿态,这种姿态不是虫蛹爬行,六欲通畅,而是一种立的姿态。
它或许不必超脱于人的肉体,但它向往一种连贯的,可叙性的持久意义去抵御折损和消亡。
在影片里,连贯性的叙事是对一个哑巴牲口的持久追忆,对大半辈子在一面炕上打滚的伴侣的持久追忆。
叙事的非世俗性体现在对无法理解的生命经验的敬畏,比如一个新生儿在孕妇的肉体挣扎中诞生,肉体和挣扎本身并不具备神性,但新生儿从五官的独一性到瞳孔背后的生命力和生长力是世俗经验和所谓的智识无法穿透的。
同样无法穿透的还有那双牛的眼睛,它在预感到要被宰杀后自觉的禁食禁水,也是超越世俗经验和智力能理解的范围。
在这里,追忆是反观来路的人性,敬畏是洞悉了世俗经验的局限之后对生命源头和生命力痴痴张望的神性。
回到鸡肉供应危机的现实世界,在存在的焦虑和存在感的焦虑的双重作用下,连贯性的叙事几乎只认可肉体这个连贯性的载体,而它似乎已经无法承载任何非物质的内容。
在世俗化的浪潮中,人类的唯物主义不是摧毁了造物主,因为自始至终,人并没有实现对造物主的证实或者证伪。
但唯物主义却几近彻底地解除了任何非物质的人格叙事的可能,唯物主义的最新成果是通过引证500万年前生物开始吸收矿物,开始形成骨骼的地质考古证据来证明人的肉体本身就是物质的偶然整合形成的。
同样,新的唯物主义引征人体皮肤表层的数以亿计的各种细菌生物和体内腔道同等数量的寄生生物来证明人的肉体不光是物质的,而且它是一个物质的复合体而非一个具有独一性的个体。
在这样的唯物世界,鸡是没有眼睛的鸡胸,鸡腿和鸡翅。
鸡肉短缺对应的不是一众生灵(鸡)的一个求生的偶然窗口(尽管无比短暂),而是数十万人的饥饿。
这是唯物主义登峰造极后的世俗极乐世界,鸡肉只是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脂肪和胆固醇的复合体物质。
牛肉是同样的复合体物质,它区分于鸡肉的地方只是红肉而非白肉。
这样的世俗极乐世界里,不难想象应用克隆技术的人体器官移植,甚至不难想象给人工智能的机器人以生杀芸芸众生的决策权力。
但这样的世俗极乐世界并没有消除人的存在焦虑和存在感焦虑,荷尔蒙催生的速成鸡肉并没有消除饥饿,没有上帝统治的世界里人并没有获得你我他之间平等和谐的“大同世界”。
或许在唯物主义彻底消灭宗教之后,人才会更清楚看到宗教是历经百万年贴地攀爬,惊慌于饥饿和生死无常的人类找到的一种从无限制的食欲和占有欲中拯救自我的认知方法。
在行将就木的老死时刻,人选择不去惦记那能被牙齿粉碎的最后一口食物,或者瞪大眼睛,透过昏黄的眼珠去看最后一眼身边哭丧狰狞的活人的面孔。
人选择去闭上眼睛,去寻找自己连贯性的叙事:哪里是最美的此情此景,哪里是最长情相处的“小世界”,哪种非物质的所得值得告白,抵得过时光的折损和消亡,哪些生命经验即使再过一生也无法用智力洞穿。
而在追问这样的连贯性叙事的可能的时刻,人是超物质的存在。
她/他在肉体之上努力承接着后世俗世界的人性和神性。
影片《清水里的刀子》讲的是一个“小世界”的故事。
那里的人们用长情和凝视抵御世俗极乐的大世界,而留给观影者的,是如何在存在焦虑和存在感焦虑双向挤压的大世界里,寻找继续承载人性和神性的可能。
一部关于穆斯林民族的电影。
现在藏地很火,讲述藏族同胞的电影也越来越多,还有更多不少藏族导演,基本上都能打上文艺的烙印,这一切于他们的生活,都成了我们眼看的某种标签行为和艺术。
关于伊斯兰教,同样三大宗教之一,因为信仰的民族多人数广反而很少有文学作品(也有可能我书读的少),这部电影,从穆斯林民族宗教风俗切入核心的情感——关于亲情,死亡,生命,孤独。
其实还是探讨了生命的终极,加上了宗教,含义更为复杂。
老伴去世(无常),儿子媳妇各自的态度,媳妇带起了头巾,儿子想给苦了一辈子母亲宰大牲,体面的走,只有老父亲,一块心头的肉剜去了,悲痛是有,每每到坟头沉思陪伴,失去了一个人而不是面子和符号。
对于要被宰杀的老牛,同样都是陪伴,老伴被动的离世,而牛要主动被送走,知道离开的确切时间,矛盾的情感也随之扩大化,理智上宰大牲为了家里人和老伴好,况且牛已经很老犁地也不能几年了,情感上,一次又一次的离别实在痛苦,老人在这种情境下越发沉默,连儿子也要外出打工。
孤独大概是人最需要学习的情感,苍老沟壑的脸上,眼神晦暗不明,和黑暗融为一体,几乎和世界隔绝,安拉能否告知答案?
孤独?
生命?
平凡的人要怎么与生老病死和谐共处?
电影很安静,拍摄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清晨和傍晚,映照出生和死亡,很多镜头,没有什么言语,大部分是老人孤独的侧影,陪着牛,坐在坟边,走在路上,其中有两段镜头外的对话,一个是和村委商量圈坟地,被驳回,一个是和阿訇寻求答案,牛为什么在临死前不吃也不喝了,没有答案也不被关注。
这两个镜头中,一个隔了烟囱,一个隔着门,现实也好,信仰也好,给不了答案和安慰。
孤寂得无以复加,就像鸣响的水壶,情绪几乎要炸裂,又被按压下去,销声匿迹于此。
看的电影,在此寥发表一下见解。
从艺术角度看,全片氛围很塑造的干净利落,有很返璞归真,不管是从演员表演很到位,很真实。
故事叙述略显导演功底不足,镜头设置也不是很合适。
整个片子的环境需要有生长经历的人看可能更有感觉,西部广大贫困地区,有信仰基础的群众看或许跟能体会到生活的不易和生活与宗教的融合。
故事内涵表达不到位,但作为小众电影,也算是不错了,一星给与鼓励。
希望能出更多的反应民生的片子。
圣洁的灵魂,干净的身体,贫瘠的土地,苦难的生活,清水里的刀子。
感觉这部片子的评价会很两极化——喜欢的人会觉得其古典主义的画面色调跟现实主义力度让人惊艳;不喜欢的则会很嫌弃那份故意为之的做作与凝滞的长镜头、甚至还有近来此类影片很常见的非职业化演员与叙事调子,匠气。客观一点比绝大部分烂片好,但本身并不算太出彩,三星半。
通过展现一位老妇人从去世到过40天忌日的这段时间,不是按照事件逻辑推进,是遵从时间顺序让情景自然流淌,生、老、病、死、活的浓缩人生啊。室内和外景的目及所处皆是荒芜、粗粝,朴素至简的镜头给人一种古典主义的肃穆,而主角老爷子每日必做的清洁源自信仰,更增添影片的仪式感。
或许是数码版的原因画质很糟糕;有些镜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感觉很对,拍得也很干净和克制;倒是觉得在这种生存与信仰中故事性较弱是个很大的优点。片子到了最后也没有出现配乐,放映员大概睡着了忘记了开灯,几个人在黑暗沉默的电影院看着一行行演职人员的名字到最后,就好像我们也进入了某种仪式。
摄影大赛优秀作品
搬演式纪录片,格里尔逊模式
电影讲了什么?放下姿态吧,创作者们。
挺清水的 差了一把刀子
长镜头和固定镜头的戏剧效果略显无力……
做牛还有这么sentimental的主人伤心,做人也不晓得哪天出门打工就死特勒
再次证明刻意拉长短篇就会很容易变得无聊 并不觉得导演真的多会表达 反而有一种看啊我拍得多好的气质…
半纪录片式的电影,本身描绘的确实就是朕的故乡的那些风土人情,很真实。关于生命,也许动物比人更清楚它的时辰。
讲了一个穆斯林家庭的故事,4:3的画幅有点古老,就像叙事一样老旧的风格,语言很少,叙事却有些啰嗦。有一种终于看完了的感受,感觉言之无物,没有生命的真实体验在里面。
太过注重风貌也仅此而已。
一潭死水版的贝拉塔尔?
原著小说非常棒,影片对其心理描写的外化挺成功,尤其摄影、画外空间、声音做得相当好。说的是“老人与牛”的故事,这头牛,既是温柔的陪伴(生),又成为剔开对于死亡的恐惧与觉悟的刀子。未知死,焉知生。在视听上,多次联想到《聂隐娘》。
形式大于内容了,为了艺术而艺术。有牛的几场戏最有灵气。摄影挺好。
穆斯林的老头故事。不喜欢看。
纪录片的感受,部分人文镜头很喜欢,感觉意味深长,没看影片简介的话,不会看出对生命的思考。
“他们都是假的,就你是真的。” (隔天看了暴裂无声,摄影师的造作一下子就露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