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电视
  • 电影

你的鸟儿会唱歌

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函馆夜空更深蓝(港),你的鸟儿能歌唱,And Your Bird Can Sing

主演:柄本佑,染谷将太,石桥静河,足立智充,山本亚依

类型:电影地区:日本语言:日语年份:2018

《你的鸟儿会唱歌》剧照

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2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3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4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5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6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3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4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5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6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7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8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19你的鸟儿会唱歌 剧照 NO.20

《你的鸟儿会唱歌》剧情介绍

《你的鸟儿会唱歌》长篇影评

 1 ) 三宅唱采访:新时代的影像作家

原文发表于公众号concert press你的鸟儿会唱歌And Your Bird Can Sing是导演三宅唱(Sho Miyake)的第三部长片。

剧本改编自日本作家佐藤泰志(Yasushi Sato)的同名小说,提名了当年的芥川龙之介奖。

这已经是佐藤泰志(Yasushi Sato)作品改编成电影的第四部作品了,函馆市民电影院「CINEMA IRIS」作为出品方,给予年轻导演充分的创作空间。

影片聚焦函馆的三个年轻人,在书店打工的“我”、同事佐知子,以及“我”的室友静雄。

在青春怎样度过都是浪费的年纪,他们兴趣相投,互为朋友,也暗生情愫。

这段三角关系平衡而快乐的维系着,一同消磨着对生活的未知。

三宅唱的电影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他将你带到一个年轻人的世界,轻易地产生了共鸣。

电影里的场景和对话都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透视了你的生活。

你跟着电影里的角色一同沉浸在生活里,生活的欢乐、生活的无聊、心动、还有空虚。

他的镜头不做任何评价,就像一个朋友,在你快乐和难过的时候都在身边,共同经历所有。

就叙事经济学来说,三宅唱导演选择的场景大都和“无用”有关,他选择的镜头和内容也时常不负责推进故事剧情。

它带着一种闲暇的情绪慢慢渗透,当你对一切习以为常的时候,它却悄无声息地离开,留你一个人在原地半天缓不过神来。

(TK)

本文节选翻译自日本艺术评论杂志ECRIT-O上发表的访谈当函馆电影院跟您谈到希望将《你的鸟儿会唱歌》制作成电影时,您在初读原著时有什么样的印象?

首先,在阅读之前我突然感到好奇,就搜索了作者佐藤泰志先生的个人资料。

佐藤先生是在31岁左右发表的《你的鸟儿会唱歌》,我被告知要拍电影的年龄大约是在同一年龄,虽然可能有点夸张,但我感受到了这就是命运。

在此之前,我对佐藤先生的小说一直都非常敬仰,但后来想到他创作时跟我是同龄,反而让我能够更轻松地去阅读了。

真正阅读它时我感到耳目一新,我认为这是讲述年轻人的疲惫感与欢乐的作品。

当然,在结尾时还是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事件。

但是,在危机发生之前肯定有一个难忘的快乐时光,那是不可挽回且永无止境的时光,也让我想起了真实生活中的种种。

在此之前,佐藤泰志的作品已经改编了3部电影:《 海炭市叙景》(Sketches of Kaitan City,2010),《只在那里发光》(The Light Shines Only There,2014),《跨越栅栏》( Over the Fence,2016)。

它们都强调了佐藤泰志小说中的沮丧,但是《你的鸟儿会唱歌》却恰恰相反,令人耳目一新。

我认为佐藤先生是一位认真描写生活艰难困苦和社会阴暗面的作家。

《你的鸟儿会唱歌》也是如此。

与此同时,这本小说清楚而强烈地描绘了与朋友共度时光的乐趣,人与人相处的乐趣以及诸如逃过兼职工作跑去看电影这类的生活日常。

我认为这种欢乐是永恒而普遍的,当我们确定将舞台转移到现代的函馆,这依然是我认为影片中应该强调的部分。

如果这是佐藤泰志小说的第一部电影改编作品,那我的操作方法可能就会不同。

就是因为过去已经有三部精彩的作品,所以我觉得这次的重要性是尽可能开辟佐藤泰志文学的新面貌,而不是过于关注它们。

所以,我也试图在拍摄前尽可能不去看其他的改编作品。

当我面对小说《你的鸟儿会唱歌》时,它就自然就变成了这种形式。

《你的鸟儿会唱歌》(And Your Bird Can Sing,2018)中有很多场很棒的戏,3人在俱乐部玩、打台球、去便利店买夜宵等等。

在剧本里几乎没有台词。

我甚至感觉到柄本佑、染谷将太、石桥静河几乎都是素颜,那么拍摄是如何进行的呢?

便利店的那场戏,从入店到结账时一镜到底拍摄的。

便利店是一个全是玻璃的空间,其实很容易穿帮。

许多看完电影的人都认为角色栩栩如生,完全素颜。

我作为制作者会觉得有两种心情,一种是想告诉观众完全被骗了。

但也会说,全部都是真实的。

演员们的工作态度非常值得称赞,电影是制作出来的,角色和本人当然完全不一样,柄本佑和染谷将太也都是父亲了。

在剧本阶段没有的台词是如何固定的呢,有时甚至会觉得是即兴的。

那是边测试边修改的,我会给出一些建议,也有自然地让演员挑选他们比较舒服的方式。

最终会慢慢沉淀,像这样互相磨合的场景有很多。

我个人印象最深的是,在便利店结账的场景中,染谷将太和柄本佑都是同年代的人,在那之前都是用敬语说话的,但是只有那个镜头里混杂着一些敬语。

那个阶段的染谷先生和柄本先生的关系看起来好像超出了角色。

哈哈哈!

那里可能不小心就出来了(笑)。

但是怎么说呢,我们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也会突然说那样的话呢。

所以,我觉得这个就这样成立了。

这不是一部能让一切崩溃的电影,那么追求瞬间魅力的爆发可能就是我们要做的事。

电影虽然是细腻的积累,但我觉得总有一天会变成顽强的东西。

重要的是便利店特有的时间。

我真的很喜欢便利店,不管是和朋友去还是一个人去都喜欢。

因为太过平常了,所以已经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便利店了(笑)。

说得夸张点的话,比如和朋友去FUJI ROCK的乐趣,还有和朋友去便利店买零食回家的快乐是一样不可替代的东西。

所以,《你的鸟儿会唱歌》(And Your Bird Can Sing,2018)也是这样的小说,我想在电影院里表现出那种“平日”的感觉。

电影院这个地方本身,就是像便利店一样的存在。

在角色挑选上,之前的采访中您说一开始就希望有柄本佑(Tasuku Emoto)、染谷将太(Shôta Sometani)、石桥静河(Shizuka Ishibashi)。

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这三位演员呢?

柄本佑(Tasuku Emoto)和染谷将太(Shôta Sometani)以前就是朋友,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们各种各样的样子,以他们的形象来阅读小说的时候真的很兴奋。

石桥先生(Shizuka Ishibashi)在写了剧本之后相遇,我们一起合作过作品《密使和看守人》(Misshi to bannin,2017),所以我很快就想到邀请她来饰演佐知子。

三个人就这样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作品的巨大魅力在于俱乐部、桌球房、去便利店的场景等,都是原作中没有的场景吧。

是不是有意将演员平时的习惯带到作品里去了呢?

小说里出现了常去的酒吧等,我想把那个场面中流动的丰富时间换个地方捕捉。

因为我不太会喝酒,所以对居酒屋和酒吧不熟悉,也有不知道能不能生动地捕捉到那样的地方,所以我重新选择了能让自己有自信的场所。

您说您花了很多时间拍摄一个场景,但这比普通的拍摄要豪华得多。

大概每天3个场景左右是吗?

我想花多一些的时间来拍摄,但我更想花时间和演员在一起。

如果一天中拍摄场景过多,移动和设置将不可避免地增加。

所以,我试图限制场景的数量,以便我们可以提前并有时间工作。

这部电影的魅力来源于角色,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与柄本佑(Tasuku Emoto)、染谷将太(Shôta Sometani)、石桥静河(Shizuka Ishibashi)三个人一起制作电影,我希望大家能一起完成这部作品,仅此而已。

看完电影,我读了网络上发布的剧本,发现在这个基础上你依然已经大大地简化了场景。

没错。

发布的脚本,我认为大约有75场戏。

但在到达函馆后开了会,我在拍摄前掉了大概10场戏。

另外,也有一些场次我拍了,但是后期剪辑去除了,因此结果有60多场。

您切断了小说和剧本的场景,花了更长的时间拍摄同一个场景。

并非所有出色的小说都可以拍成电影,因此,重要的是要专注于未拍摄的东西。

我还认为,下注比平衡感更重要。

其中之一是他们生活的时间充裕。

为此,我们意识到我们将不得不花费与小说中人物相同的时间。

因此,即使在拍摄前,我们见面的次数也很有限。

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我遇到了柄本佑,我遇见他并不意味着他谈论电影的拍摄,而是聊了另一部电影。

我和石桥静河谈过音乐。

通过谈论电影和音乐,我们可以以某种方式了解彼此的价值观和敏感性。

我认为人们谈论电影和音乐是为了互相了解。

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女主角佐治子难以形容的面孔。

您是否很早就决定以她的脸作为结尾?

小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知道她现在正在何方想着什么。

这是他人对于她的思念。

虽然在小说里佐知子的“形象”无论在物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有距离感,远远存在的。

但是在电影里对视很重要。

于是,我写了佐知子就在“我”面前的状态。

©️ 图片均来自网络合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concert_press

 2 ) 函馆的蓝:作为情绪的张力

本文首发于票价有点贵 还记得吗?

在那一部仍未被色彩充盈的影像,我们所亲眼目睹的那些身影,在一边挑弄着暧昧一边埋进彼此的缄默。

这是弗朗索瓦·特吕弗的《祖与占》(Jules et Jim 1962),而这看似平常的三人展开的叙述似乎早就欺骗了我们,从凯瑟琳的介入开始,都呈一种拘泥的感觉。

无论是祖的成全,还是占的依赖,都让这段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模糊,也许是在短暂的平衡后的撕扯使彼此都感到厌倦,落幕则选择了一个寂静时刻来结束,直到汽车坠入河流,我们意外地感到了平静,正如这段爱情,来的悄无声息,去的轻盈自如。

即便他们共享着一个她,依旧活得轻松、愉快。

Jules et Jim 类似的情景,以微妙的手法置入三宅唱监督的作品《你的鸟儿会唱歌》(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2018)中,「我」与佐知子站在路口的道别,被褪去深蓝后的阳光映照的脸庞格外清晰,甚至有点不真实,尽管视点只在各怀心事的人面前停留片刻,却能见到“我”欲言又止的凝重表情出现,很快又消失,镜头立即摇向她那美得耀眼的轮廓,不语地对视着。

周围的景观从未如此朦胧,眼神从未如此温暖,被朝阳笼罩的函馆从未变得如此安静。

“被凝视的” 客体,游走在时间里的漂浮状态 大概是出自直觉,电影伊始所聚焦着几个游走的客体,深夜的街道,在话语声,环境中偶尔传出的杂糅了各式声响持续碰撞着,有那么些瞬间,混乱的思绪被接踵走过的客体拉回“立体”的画面里来,也生成着某种不受控制的漂浮感:吞咽完嘴里的酒精后昏沉地挪移在深夜的函馆街道,随意的踱步,如同抹去被热气诱发出的汗液。

并不时在凌晨时分倾泻的深蓝开始他们的运动,压扁的易拉罐被踢到看不到的地方,笑着推诿着——在此时的此地,行走成为最基本的人物行为被重复着,被融入无意义的日常,周而复始的占据着未名状的青春模样,成功拓宽至视域范围的一切所及之处,被慵懒代替的消沉,使得一些被遮蔽的城市空间,得以腾出可以流着汗,扭动肢体的位置。

我们由此得以进入更为澄明的视听情境。

游走则转变为,去社会化语境后的一种由城市剖面朝向图景的转向(写实的时间给予我们的无力感)。

甚至不用强忍或者装作情感的内敛,不必伪装着虚假的表情。

用身体,用感官,去讲述他们的日常。

运动变得更加特殊,从开篇就可视为触发感觉的“开关”(影像带给我们的表层的愉悦感),从街道到公寓,从我到静雄到佐知子。

所有出现在镜头前的人都将无声地被卷入这个浸没在深蓝的函馆里。

而函馆的蓝也逐渐显现——由液体蒸发成气体,融入进呼吸到的每一寸空气,洗涤着触碰到的肌肤。

无论是深邃的蓝还是浅淡的蓝,被冲刷、更替,直至交叠:如欢愉过后,各自擦拭汗水,贴紧身体一同依偎在微弱光线投射进来的狭窄房间,结束对激情与亲密的双重体验后,拾起头发丝的手总是那么的温柔。

作为自由的身姿,也将被步行所消解、微醺所支配,也是否可以将“身姿”归置为被重新建构的日常行为,对力的召回,它需要被重新焕活,像光被夜空浸染得模糊,随便抓起的一片光都包裹着蓝与红,转而对现实的反抗(我喜爱在昏庸的日常以无意义的行走穿透整个感知)。

淹没在湛蓝舞池里的真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吗?

身体沦为直观感受的“器具”。

静止的凝视(无形的张力),这次人物不打算回避,视线也在此刻失效,真正的情动时刻:当光影不再阻遏其抛洒的强度,我们察觉到真实的时间感,即使无法用指尖触摸,借由律动的音乐直击内心渐渐流逝的感觉,是种说不出的共情,跟随佐知子扭动的姿态,一起感受存在于“紧迫”中的摇晃,是种谈不上美妙的制衡。

脱离轴线,画面起伏化作呼吸的韵律,穿插在缺失“主体”的视觉范围内,画面无法容纳着完全弥散的肢体。

开始出现抽离在绝对主观的镜头的视角(即另外的他者,享受在同一个在场),眼前的一切也显得亦真亦幻,是选择保持静默的距离(虚幻),还是直面摄影机,进行亲昵的互动(真实)呢?

诚然,笔者也对电影的某些场景感到疑虑,但也不妨我们获取一份纯粹的沉浸感。

无遮蔽的观看 三宅唱并没有把自己的影像或者风格随意归置为城市/景观影像的范畴,或者刻意去强调自己的作者性,或许正因三宅唱的这种对 “无风格”日常的捕捉,使得地景与城市二者出现了不确定性的抽离:城市的本质也逐渐消解为“切碎”的地景-位点,人物也得以回归到“无遮蔽的介入”,步行去便利店,走进夜店,在深夜的雨中漫步,在困乏的午后里交谈,这未必是我们每一个人作为参与城市里的所有,却又属于其中的一部分——以这些时间碎片为前提,我们怎么就无法尽情地(享受日常那般)在被拍摄到的地景生活:游走、玩乐、居住、恋爱——也正如天色微亮时的远距离遥望,三人被同一个视点联结起来,游离在幻觉与真实的“中间状态”的你和我拽住隐藏的思绪,将其“粘贴”在永不消散的蓝天之上。

摄影机,复原情绪的张力 函馆是自由的,随意的,且慵懒的,却被迫认定为错误的涣散,被剪辑造成的断片,难道就不能轻盈地让情绪流淌或滞留在每个闪过的固定场景里吗?

这里没有任何龟裂的痕迹去蔓延出崩坏的“缺口”。

而摄影机——失去某种意识,唯有以不确定的漂浮去进入这种属于当代的迷茫与不自知的“情境”,像尝试深潜,深呼吸,放空冗杂的大脑,你就会学会日复一日的醒来与睡着、日复一日的呼吸与行走。

影像中最迷人的一点,就在于摄影机的运动方式,而这种运动正是情绪被复原的征兆:由几个相似中存在着微妙的差异组成——捕捉姿态、摄取神情、以及固定镜头里“空缺”的景观:我们只能在夜里漫步的间歇瞥见几眼函馆的切面。

运动的轨迹更多的受视线形成无形的界限,在一头窥见焦急等待时间流逝的“我”,却在另一头捕捉到自由穿行在街头的三人。

相互在同一频率的节奏下往复运动着——生成了差异或一些末端的细节。

譬如,开篇从佐知子与「我」在晚上的书店前第一次相遇时,佐知子轻轻抓了「我」一下要他等待,以及在书店里展开相隔于手机这个媒介的交流,构成颇有意义的对比:摄影机的运动看似遵循着【跟随---浮动---停留】的规律,先于感知找到人物位置,短暂停留后远去,又在下一个呼吸前横移着视点跟随人物,这种令人难以形容的时间感,在三宅唱的“无风格”影像里,似乎变得触手可及,仿佛像浪潮般的涌流将我们浸没,只是推向的那个角落也沾满了反哺给我们的感觉,受错觉影响缺失逻辑的原理:它是感觉的狂热崇拜者,是被过度消费所边缘化的对象,带着夹缝里流窜出的半点期待,使得摄影机传达给镜头的同时让其兼得“伪在场”与“环顾”的视觉性,转身成为日常的观察者和讲述者,进而某种暧昧与沉重的鼻息,嘟哝着自问自答的语气。

对视 而面孔,则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哪怕在大量的手持摄影里重复的面孔也不是完全的一致,比如“我”与佐知子或者静雄交流时,可以发现观看的视线无法长久的停留,也就是说对于凝视的回避甚至是抗拒。

三宅唱在考虑人物的视觉呈现时采取了最纯粹的切换,拒绝让人窒息的人物特写,无意识的摄影机被赋予了一种愉悦的视觉调度,保持中近距离的人脸特写则伴随被拆解-扰乱的游荡方向,一正一反地来回徘徊在互动的面孔,却刻意把视线从说话者身上移开,去捕捉客体的表情与反应,抛弃密集的情感反馈。

它告诉我们:静止的拍摄即是“复原”。

我们则跟随它去观看,去聆听,去感受。

视线,我们相信视线。

回到这个三人初次相遇的便利店,视线仿佛消融在雨夜中,如果可以温柔些,就是一种带有情绪的目光。

看着镜头缓慢地朝着他们推去,用未把握住的“质感”,看着视点看着面孔与客体的进入和离开。

稍微缓解了裹挟着焦虑与不安的低迷状态了吗?

——被空置的当代青年群体(消沉/绝望),在辩解中深陷失语的“泥潭”,唯有把那每一次的呼吸与欢笑都变得那么用力,接受某些自然的感官时刻,观众在经历着失而复得的情绪体验的同时,那副疲惫的脸庞不再寄托于或泛滥或悸动的色彩,浮现出原来的模样。

在数不清的时间里,我们的身心又再次点燃了已经冷却的灵魂,炙热的身体又撩起各种激情..在沐浴阳光的清晨打破让人疯狂的幻景,向沉没在萎靡里的青春诉说一声“回见”。

 3 ) 跟着你的鸟儿唱

好友Haku在豆瓣上标注看过这部电影,他写:“比世面上大把青春物语好过10倍。

”我顺手也标注了想看。

你的鸟儿会唱歌。

名字有点俏皮,后来才知道是Beatles一首歌的名字。

三个年轻人的故事。

男生僕和静雄是室友,以前在冰淇淋工厂打工时认识的。

僕现在在书店上班,懒懒散散,女生佐知子也在这里打工,他们就这么碰到一起,在一次十分简洁的、直觉式的互相确认之后。

自然地,静雄走到他们中间来。

佐知子张开双臂撑在他俩的肩上,三人一起度过了一些醉醺醺的时光。

清醒后,她可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她跟着这个心意走,步子轻盈起来。

是这么一个轻轻的故事,一小块切片,却是浓度极高的一块切片,塞满精准的细节。

巧合的是,因为Haku而知道的这部电影仿佛就是一部Haku式的电影,以至于我看得有点恍惚,八九年前在北京的日子不断叠过来,虚虚实实。

一零年的冬天吧,大学好友大熊在豆瓣上看到声演坊发了一个帖子,具体什么内容我不记得了,估计写得很正式。

我俩坐地铁去的,到那,原来是帮忙整理唱片。

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堆满了纸箱和唱片。

这就是第一次见到Haku和另一个朋友然的情景,他们当时在声演坊负责带国内外的歌手和乐队演出。

下午,终于整理好了,Haku说,你们俩自己挑张CD带走吧。

大熊挑了一张李志的。

我们就走了。

之后断断续续,有时去听演出时碰到他们。

后来会约着吃饭,喝酒,又认识了一些他们的朋友。

就这么成了朋友,到现在。

想他们时,总觉得像是想念自己在另一个星球遇到的生灵,他们永远在那,还是那样的颜色,那样的表情。

他们被保鲜了。

想得多了,就会梦到。

都是温温吞吞的流水,一些不去想便会以为忘记了的小小的事情。

一二年的草莓音乐节,Haku说,跟我一块儿去摆摊吧。

音乐节在通州,八通线往东,离我学校很近。

出门前,Haku说,顺便帮我买包烟,还有打火机。

这是我第一次买烟吧。

在宿舍楼里买的吗,或者在报亭。

上地铁汇合,他穿着豹纹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

我直接就喊,豹哥,来,烟。

豹哥背着一个骷髅状的大皮包,鼓鼓的。

是另一个朋友月残做的。

当时月残快要回柳州了,不再回来的那种。

到了那,我们找了块草地,有点秃,把布铺开,我看他从包裹里一样一样地把一些小玩意掏出来。

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可以卖的东西。

但我记不起来都有些什么,可能有袜子,衬衫,什么的。

他很仔细地把每样东西捋整齐,摆好。

骷髅背包就压在布的一角,镇宅之宝似的。

整个下午,我们在那坐坐,站站。

有人过来,蹲下来拨弄一下,走了,或者问问价。

也有人问骷髅背包怎么卖,Haku说,这个不卖。

那时我觉得,它就是月残。

音乐从各个方向时大时小地传过来,是谁在演出了呀,不知道。

天慢慢黑了,我们就开始收摊了。

差不多轮到新裤子了。

正好。

我们站得有点远,看不清台上谁是谁。

我在想像,他们07年那时听的那场新裤子,是怎样的。

他们说,很多人在现场都听哭了。

慢版的《BYE BYE DISCO》。

他们唱了几首,就撤了,我们也就撤了。

巴士将撤下的人运往地铁站,天已经黑透了。

从地铁下来,我们进了一家711,买了关东煮和啤酒,坐在店外面的楼梯上吃。

这就是那一天的流水。

七年过去,它依然可以流过来,从我的眼前流过。

它仿佛还可以流进《你的鸟儿会唱歌》里,跟僕,静雄,佐知子的日常缠绕在一起。

我知道它不会再有了。

它在我二十出头的年岁里,在那颗星球里。

但他们依然在这样的流水里,旧的新的故事在那里长着。

这部电影,是一些人有过的那股流水。

如果你想它了,可以跟着你的鸟儿,唱唱。

 4 ) 《我们的青春在夏天起风了》

在多巴胺强烈分泌的时期,青春总是避不开爱情这个元素,热烈的少年少女们对爱情总有一种执着、憧憬,青春爱情片也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电影类型片。

受不同客观环境的影响,青春片也在依循当时时代对年轻人的烙印而绽放出不一样的色彩。

三宅唱却将这个烙印的痕迹弱化让人们忘掉青春中那些创伤,他着重的是年轻人们的心绪、企图还原青春二字本身携带的美好。

如他所说:“”我觉得自己似乎能变成一个空气一般的男子。

”原作中的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我,因此我希望这部电影也能成为一部让人感觉清新舒适的作品。

”毫无疑问,三宅唱的《你的鸟儿会唱歌》是一场极为美妙的青春物语,让观看这部电影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影片中的那股夏风。

一.“观察者”的设置 青春电影中的主人公往往是完成观众幻想和承载观众怀念的功能符号,所以大多数的青春主人公不是光芒万丈的吸引者,就是蜷于人群之外的隐匿者,这是青春类型片中最类型的两种主角设置。

但其实,青春中的我们更多是一个观察者、以此在跌跌撞撞的成长旅程中寻找到自己尚在生长的心灵的“棱角”能通过的“棱面”。

导演三宅唱细腻的观察到了这种现象并展现出来,《你的鸟儿会唱歌》中的三位主人公正是三位观察者。

导演在拍摄三人的画面时,总是把镜头对准其中观察者作为客体一方的细微表情、语气和动作,使得三人一直处于故事状态的同一空间。

柄本佑、染谷将太与石桥静河,两男一女之间一直在彼此观察,但又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一直保持三人之间紧密的空间密度。

这种方式在电影拍摄中绝非寻常。

三角关系一向是青春爱情片的一剂用来展开戏剧张力的猛药,但三宅唱却将“三角”这个形式表现得非常恣意,这也得益于他角色设置的观察者形象,使得三人之间的状态像一场夏夜晚风徐徐掠过,漂浮、温柔、轻盈又带着一丝独属于夏天的闷热气浪的温度。

影片里,导演始终设定三个人中的某一位是“观察者”。

从电影画面可以看出,这个人在用心观察着,此时另外二人就会在这位观察者面前进行“表演”;整部影片一直在这样“二对一”的交替变换中不断推进。

每当被观察的一方意识到有人在观察自己时,就会开始“表演”,这种紧张感令人感到兴趣盎然(影片中,石桥静河的表现张力很大,面对两位男子细致入微的“观察”,她始终能够坦然面对,表现不俗,甚至让人感觉十分性感)。

为了营造这种观察下的三角关系的轻松状态,三宅唱在拍摄、对准三人合体时,镜头总是呈现出律动感,这是一种视线在电影中展现出来的艺术性。

便利店、台球桌、酒吧、乒乓球桌,几场戏中三人身体的舞蹈和眼睛的视点都是在不断摇曳的,这种摇动但不晃动的拍摄方法带着三人的互相试探和对情感的轻佻,伴随着电子音乐的迷幻、情绪更是暧昧不已,独属于这个充盈延宕的情感空间。

二.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故事、人物关系被处理得简单后,《你的鸟儿会唱歌》的叙事节奏很轻松;三宅唱对镜头画面中光晕和色彩的掌控是他展现作为个体时的三人和三人在一起时关系状态的另一方法。

电影中多次出现光晕笼罩人物致使人物面部模糊的景深镜头,三宅唱的这种去掉语言的描述,仅用镜头去虚化人物画面的方法营造出了一种漂浮、眩晕感,展现了人物迷惘、不自知的状态。

另外,影片的基本色调有两种,一种是屋内的蓝白色、一种是屋外的黄橘色,这两种颜色形成了一个色彩界限,三人单独出现时,电影色彩往往是单调的、 清晰明了的冷色调或者暖色调,但只要有其中两个人在一起或三人合体时,画面色彩总是复杂的、含混不清的。

这些地点的设置往往在一个多层空间的交际处或光的可映射处,便利店外的路灯下、房间的窗户旁、晦暗不明的酒吧里、夜晚与黎明的交替时的晨曦中,这种用光感模糊色彩界限、或者可以说人物界限的拍摄使得影片中的“三角”关系呈现出一种氤氲的、诱惑的暧昧感,像夏天空气中无法挥散去的气浪,这种暧昧感变成了影片的一种魔法、人们愿意去享受其中的魔力。

接近结尾的时候,这种暧昧感开始消散、三人在一起时,光、色彩都恢复成了普通的、自然的、单一的,而这个转变的节点正是佐知子的心意确定是静雄时,这也正体现了三宅唱电影技巧的娴熟与高超。

三.复调的时间和忽略的时间 《你的鸟儿会唱歌》这部电影所展现的青春愉悦感还来源于三宅唱对时间的处理。

据悉,三宅拍完了小说中所有的镜头,但最后的成片却大刀阔斧地删掉了一半左右的镜头,其中还有原著中的一些重要时间节点的事件过程,例如原著中对静雄厌母、杀母有着详细的描述,但在影片里却只展现了静雄收拾母亲遗物的时间,这个时间的长度甚至没有三人对其母亲的谈论时间长;导演将另外二人、甚至我们观众对其母亲死亡的疑惑以一种轻飘飘的方式忽略、掩盖,留给我们的只有静雄对于童年记忆、感知丧失的状态。

他这种弱化叙事、情节,减少场景,而着重表现三位主人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那种气氛、幸福感以及舒适的氛围的方法,捕捉到了每个场景中丰富而充实的时间,以及演员们的存在感。

但也使得这部影片呈现出一种突然性,前面的一切突然结束,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时间重新开始。

或许,这也是结尾佐知子的回答被打断的原因——情绪充盈、而忽略、强调或者保留时间,这也使得影片始终聚焦于“青春”的主题。

三宅唱对时间的复调还承载于地点和物品,僕和佐知子共有两次单独行走在同一地点——第一次是僕送佐知子回家,佐知子阴差阳错穿走了静雄的衣服,二人走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说着这件事,僕表现出理所当然的不在意模样。

此时二人在告别,一个警示灯在他们身边不断闪烁并且鸣叫。

第二次则是结尾时,佐知子告知僕自己已经跟静雄确定关系了,二人还是走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虽不见闪烁的警示灯但能在环境音里听到。

虽然两次事情的时间分别发生在早上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但警示灯这个物品、十字路口的人行道这个地点却在观众这里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蒙太奇。

这个复调时间的用法还运用在影片中的两次打乒乓球上,僕与佐知子背离的结局早在第一次警示灯时就昭然若揭,如此、复调就带有一种宿命感,使得情感更浓郁、厚重。

影片的首尾两次默数的呼应设置令人十分印象深刻,在首时数字寂寂等待了一百二十秒,在尾时消失的一百多秒数字化为了年轻人改变自身的一腔勇气。

这也回应了披头士《And your Bird can sing》中的词:“你没有拥有我、你见不到我、我就在你身旁、你听不到我说话”,但没关系,“我”在唱歌。

小鸟即使在心里沉寂再久,它也不会忘记啼转的本能;我(僕)即使平时在这段关系中表现得多么无所谓,也能重拾爱的能力。

导演三宅唱在《你的鸟儿会唱歌》这部青春类型片中,满怀热情地描写了一种生命本身的幸福以及爱一个人时的那种喜悦。

而他毫无疑问是成功的,作为观众的我从他的电影形式中深深感受到了一种幸福,让人在如同夏风那般的缠绵中不愿抽离。

三宅唱不输出任何致人焦虑、紧迫的观点,而是让青春的情感在这美妙的当下随夏风无限延宕。

 5 ) 《你的鸟儿会唱歌》:无“风格”的风格

没有比日本导演更不屑于在电影中置入一种风格。

即便电影最终呈现出某种风格,那也在导演的控制之外。

换句话说,日本导演创作的出发点并非风格,而是生活,并非形式,而是内容。

这在某种程度上背反了现代电影所标举的“作者”,即让电影成为导演个人作品,如同作家用笔写下那般。

这导致日本电影的特异性,它与世界电影发展的脱节,它自我酝酿完善成果。

自一开始,日本电影就走在独特的路途上。

即便不断接收世界电影潮流与创新的影响,日本电影都能在浸染和吸纳后变为自己的东西。

不只是电影,这种情形发生日本文化的方方面面。

日本电影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自始至终关注着最为平凡的日常生活,将日常生活谱写成诗。

对创作者来说,重要的不是他们在现实中观察到、记录下或体验到的情感真实,而是生活本身。

这就导致,创作者必须在作品中消隐个人意识,让日常生活自发地在摄影机前呈现出来。

这种“消隐”不是来自导演自我意志的强力,强迫意识脱离于影像之外;相反,“消隐”来自于“无”。

于是一种无“风格”的风格诞生了。

此处我所说的“风格”,并非影像的呈现带给观众的独特触感,而是导演在电影中置入的个体意识。

一种最为纯正的日本电影,来自影像中导演意识的“无”。

而达致的“无”,最终返还整个世界。

我们无法把握世间的一切,如伯格森所言,作为物质的大脑如何构想身为其中一小部分的更大世界。

只有消泯于“无”,整个世界才能为我们假性占有。

这就是小静安二郎的电影,摄影机的意识并非为导演的个人意识或某位假想的人物意识所占据,它是一种彻底的“无”,一种挣脱人的意志占有的物的意识,或者一道风景投射的空灵目光。

摄影机意识的消隐,同样表现在一开始便放弃对意识的建构。

“无“并非通过超脱的体验完成,而是在创作之始,便没有它的身影。

这可以被认为是成濑巳喜男的电影,摄影机让位于内容。

因此,摄影机意识的消隐在两条路径上运作:创作者达致的意识空无,或作品达致的空无。

河濑直美和黑泽清在某种程度上发展了前者,物或风景的意识如同人那般具有幽暗神秘的野性。

而是枝裕和继承成濑巳喜男的世俗剧创作。

是枝的电影更像电视化的电影,原因正在于此。

电影与电视的区别,或许可以用导演个人意识是否介入影像来区分,风格源自于形式还是内容。

让电影成为日常生活显影的底片,而非导演个人意志的模版,这是大多数日本电影共有的特征。

这既让日本电影在国际影坛获得特殊的赞誉,同时也将自己游离于世界电影发展的脉络外。

电影的发展历史已经由“现代性“的发现所改变:这便是“作者电影”的提出。

因此,世界电影共和国在“新浪潮”后,以导演的个人风格来论英雄,表现在导演在影像中置入的不同意识状态。

日本电影并非始终自如的发展,它也接受过“现代性”的影响。

只不过主流电影仍然独特,具有日本文化特征。

少部分导演从异域文化中获得滋养,比如诹访敦彦,深具法国电影的风格。

90年代崛起的日本导演多少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他们在一种全球化的影像浪潮中创作。

因此,他们的电影在继承日本电影自身发展脉络特点的情况下,不可能没有世界电影发展的影子。

北野武、河濑直美、诹访敦彦、黑泽清等,无不如此。

这些导演开始在自己的作品中介入强烈的个人意识,将电影变为个人表达。

甚至于是枝裕和也不能避免,比如侯孝贤对他的影响。

如果说,当下的日本电影正在发生一场潜在的运动,那么这次运动不是来自于90年代电影人留下的遗产,而是回归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

它是新一代电影人对前一代电影人的强力回拨。

复古即反叛。

回返生活的现场,还是构建个人的意识;回到内容,还是继续形式的创造?

新一代的日本电影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一种反“作者”的作者性,一种无“风格”的风格由此诞生。

这便是滨口龙介和三宅唱等新锐电影人带来的变革。

《欢乐时光》和《你的鸟儿会唱歌》对日常生活的细腻呈现,在影像层面消隐创作者的意识。

创作者好像消失不见,但又无处不在。

摄影机失去了它表达导演个人意志的效用,但又没有沦为纯粹的记录工具。

其结果是它在,又不在。

这是让无聊变得有聊,让影像变得迷人的手法,于是我们看到了 “日常生活的颂歌”。

好似来自于“无”,又回归于“无”。

它的存在,只为给予观众一次性的绵延体验。

它构想与现实平行的新世界,如同清醒的梦。

如果说“日本电影的第三个黄金时代”正在到来,那便是此。

《夜以继日》:反“作者”的作者性

 6 ) 电影片名来自披头士的一首歌

You tell me that you've got everything you wantAnd your bird can singBut you don't get me, you don't get meYou say you've seen seven wonders and your bird is greenBut you can't see me, you can't see me引自The Beatles 《And Your Bird Can Sing》[你的鸟儿会唱歌]是去年日本电影旬报十佳之一,由三宅唱导演,柄本佑、石桥静河和染谷将太主演一部非常舒适、日常的电影,关于两男一女的情感涌动和一段恣意也困窘的青春记忆。

©[你的鸟儿会唱歌]海报它改编自佐藤泰志的同名原作,名字来自披头士的一首歌,“你的鸟儿会唱歌”。

“鸟儿”,在英国俚语里有“女孩”的意思。

虽然电影把故事舞台放在了现在,但原作里是在70年代,那可是个全民有着披头士情结的时代啊。

小说里有段情节,是说染谷饰演的静雄刚搬来和柄本佑饰演的“我”同住时,全部身家只带了一床被子和几张披头士唱片。

而不巧的是“我”家没有唱片机,于是两人只好在公寓里凭空干杯,静雄说我来为你唱吧,于是唱起了《And Your Bird Can Sing》。

©电影里的三人电影里因为改到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三人在酒吧里随之起舞的嘻哈音乐。

不同的音乐类型成为不同次代人的趣味情怀和代表声音。

六、七十年代的青春,是爵士咖啡馆、是可以通宵看电影的地下电影院、是学生运动,是迷幻药,也是披头士。

霓虹人对披头士的迷恋点滴,不仅仅是写在佐藤泰志的《你的鸟儿会唱歌》原作里,还有太多作家同样把给披头士的告白写进自己书里。

比如东野圭吾。

在他的《解忧杂货铺》中,就有专门的一个名叫《听着披头士默祷》的故事,通过小男孩浩介的视角连接起了披头士的兴盛与解散。

披头四来日本时,浩介还不太了解他们,只知道是外国知名的四人乐团,所以,当他发现堂哥在电视前看着披头四访日的转播画面,忍不住流下眼泪时,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惊讶。

堂哥是高中生,在刚满九岁的浩介眼中已经是大人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只是来日本,就可以让一个大男人流下感动的眼泪。

摘自《解忧杂货铺》东野圭吾在书里曾这样写披头士访日给这一代青年带来的灵魂触动,9岁的浩介,就像是幼年的东野圭吾自己。

因为,披头士访日的1966年,正是东野圭吾8岁时。

©披头士乐队于1966年6月抵达东京羽田机场1966年夏天,作为世界巡演的一部分,披头士于6月30日、7月1日和7月2日连着三天在东京的日本武道馆演出,最终大约有43,000人观看了演出。

日本政府为披头士访日简直忙到头秃,光是警力动员就是和1964年东京奥运会同等的待遇,超过35,000的警察负责维持秩序,花费的金额超过了5,800万日元。

©在武道馆的演出现场早在同年5月份,银座的华盛顿鞋店就打出了“穿着我们的鞋去看披头士吧!

”的广告语,声称买鞋附送门票抽选券,卖得可谓热火朝天。

武道馆是当时东京最大的容纳观众数的室内场馆,但即使如此,总数量3万多张的门票对如饥似渴的日本青年观众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

如此,才有了抽票制度,从领取抽选券的人中随机抽取获得正式入场券的观众。

后来显示,当时参加抽票的人数居然达到了20万8850人,也就是说,只有不到六分之一的人最终能得以进场。

不少人长途跋涉从全国各地来到东京,就为了一睹偶像真人,手里还不一定有票。

©穿着披头士T恤、手拿披头士应援册的青年,1966披头士四人访日全程都被以一种异常严格的管理制度关在希尔顿酒店内部,不能轻易出门。

狂热歌迷们包围了整个酒店,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据说,光是被拘捕的狂热歌迷,就达到了6千多人。

像是神话般的三天,就像是一场由西太平洋吹来的疾风,昭和青年们久旱逢甘露般、瞬间就痴狂迷醉在了英伦摇滚乐中。

他们在日本掀起的“披头士狂热”,一点都不亚于在美国。

稍稍往前追溯。

1960年,刚刚20岁的约翰·列侬在英国利物浦集合了好友保罗·麦卡特尼、乔治·哈里森和林戈·斯塔尔,一个即将改变世界音乐版图的年轻乐队,就此成立。

©披头士四人我们耳熟能详的“英伦入侵”,发生在短短的4年之后。

64年,当4人抵达美国机场,看到围聚在机场黑压压的年轻人,还在纳闷:他们是来示威游行的?

结果,机场所有的少女们都为他们而来,为他们尖叫、哭泣和疯狂。

媒体报道中随即抛出一个词“Beatlemania”,意指美国年轻人都陷入了一种痴狂的不治之症。

这就是“披头士狂热”。

©当时受到的狂热欢迎至此,以披头士打头的“英伦入侵”开始,几乎永久地改变了摇滚乐、甚至流行音乐和流行文化。

回到日本,66年的武道馆公演前。

64年,为了迎接东京奥运会,家家把黑白电视换成了彩色电视机,以此为契机,日本社会一切都开始西化了。

65年,连接之前的“反安保运动”,庆应、早稻田的学生们开始了罢课,第二波学生运动走向高潮。

66年,右翼组织抗议活动,反对英国的长发摇滚歌手赴日,反对使用“武道圣地”象征的武道馆。

©披头士访日曾经历过右翼保守势力的反对而那个夏天的连续狂欢三天,将这一切都点燃了。

日本文化上的西化运动进行得很早,早在披头士在西方还没红的那么彻底的时候,日本的主流电视媒体比如富士电视台、以及一众音乐电台就已经开始介绍他们了。

1964年夏天,披头士四人主演的电影[一夜狂欢]在日本公映,这部原本只是宣传片作用的伪纪录片式电影,却意外在日本受到观众的极热情反应。

©[一夜狂欢]就连成年人们都开始好奇起来:让那些年轻人们为之疯狂的披头士是谁?

等到两年后披头士访日时,就连新浪潮导演大岛渚、作家三岛由纪夫、石原慎太郎等一众名人都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纷纷来到演唱会现场一睹究竟。

据说,三岛本人倒是对披头士没留下什么印象,因为演唱会全程他都在观察身后那些为披头士歇斯底里的女孩们了。

“幻觉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三岛这样总结这次行程。

©武道馆演出中的观众们但年轻人们根本没人在意,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找到了归属,披头士唱片销量随之成倍成倍增长,社会舆论也逐渐转向对乐队的善意和接受。

从64年东京奥运会开始,到70年大阪世博会结束,披头士访日这一事件似乎成为了日本战后重新登上世界舞台历程的一部分。

对这一世代的人来说,它显然也已成为最为激动人心的青春记忆和浪漫象征。

经历过那一年的人都很清楚,披头士的到来也近乎永久地改变了日本的摇滚乐和青年文化。

披头士访日的这一年,东野圭吾8岁,村上龙14岁,坂本龙一14岁,村上春树17岁,伊坂幸太郎甚至还没出生。

日后东野圭吾一次次在《解忧杂货铺》中讲述那个时代少年的故事;村上龙在半自传小说《69》中,让少年们听着滚石和披头士,学着西方的嬉皮士青年们,搞了场校园封锁运动;伊坂幸太郎从披头士的同名歌曲《Golden Slumbers》中得到灵感,写下了悲悯而温暖的《金色梦乡》;村上春树听着披头士的专辑循环120遍,写出了《挪威的森林》,题目用的是披头士的歌名,写的是60年代。

©同名电影[69]剧照,学生们在运动中的标语“让想象力夺权”

©[金色梦乡]剧照坂本龙一在自传里写自己的初高中时期,第一次听披头士就觉得太酷了,所以之后“听不听披头士”就成了择友标准,只要知道披头士的就把他偷偷划在好友范围。

“披头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流行乐、摇滚乐是什么。

所以我是先听了披头士,才知道这些概念的。

”坂本龙一在自传里这样写道。

©音乐家坂本龙一村上春树也曾说:“在这重要的60年代里,我们充分吸取这个时代粗野狂暴的空气,也理所当然地让命运安排我们沉醉其中。

从披头士、大门到鲍勃·迪伦,这些时代的背景音乐,已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

”披头士的到来,同样激发了一代日本摇滚乐手的灵感。

一批“日本披头士”诞生了,他们不仅在衣着发型上模仿,也在曲风上相似,而且大多从翻唱披头士、滚石等乐队起家。

虽然大多都是拙劣的模仿者,但也有了例外,68年,フォークル和ジャックス两个乐队的单曲分别获得大成功。

所以,也有人称68年为“日本摇滚的元年”。

©フォークル和ジャックス专辑封面不过,要说日本摇滚乐真正的起始,还是要说到当时在庆应读书的年轻人松本隆。

松本隆自然也是披头士的粉丝,但他看不上那些模仿者,觉得他们不入流。

69年,松本隆和好友细野晴臣、大泷咏一和铃木茂在东京成立了民谣摇滚乐队Happy End(はっぴいえんど)。

此后,真正划时代的作品诞生,这就是他们的第二张专辑《風街ろまん》。

©Happy End四人在“用英语还是日语唱摇滚”的争论中,他们首开将日语歌词填入摇滚乐的风潮。

一方面深受披头士的影响,另一方面又像是故意对披头士的反叛一般。

《風街ろまん》成为日本摇滚乐坛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摇滚专辑,启发、影响后来者无数。

©《風街ろまん》封面日本摇滚乐起步于披头士的启蒙,但发展很快,在同一时代几乎完全不输西方音乐。

尤其是后来自成一派的日式迷噪,又受到了披头士后期迷幻音乐的影响。

“他们催生了一个真正的日本摇滚音乐场景,在那里,音乐家们不仅演唱别人的歌曲,还创作自己的作品。

”而这一切,都始于披头士的到来。

-作者/卷卷毛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

 7 ) 被离开的「青春」

不管是在城市还是乡村,日本到处充斥着类似Round1的复合型娱乐设施,在这里人们可以唱ktv、打飞镖、玩台球、甚至还有乒乓球等运动场地,选择众多再加上低廉的价格,这里每天总是能吸引大批年轻消费群体。

「我」和静雄自然也是这里的常客,自从佐知子闯进他们的生活,她也理所当然地经常光顾这里。

三人几乎可以代表日本年轻一代的生活现状,找不到有保险的正式工作,只能辗转于类似工厂、超市等各个打工场所,但即使是这样看似平凡的工作,也不是想要就随时能得到的,我们可以从与「我」有矛盾的店员的那几场戏得知,在书店打工对于某些中年人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与佐知子收银的工作不同,「我」的工作更多是体力上的,基本上每天都在搬运各种书籍,将它们摆上书架,这份工作大概只能勉强维持生活,为了节省房租,「我」和静雄选择在只有一居室的房间合租,几乎毫无隐私可言,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把大部分赚来的钱花在各种娱乐活动上,每天酒不离手,不是在家里玩,就是在街上游荡。

也许「我」对于一切漠不关心的性格也是拜这种生活所赐,虽然看似开心,实际上也许只是对于重复生活的仅有的抵抗,毕竟这种生活就如「我」在开场所说,这个夏天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也就是说生活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如同一潭死水。

「我」在影片一头一尾的默数充分体现了这个人应该是从来不会主动去争取什么的,他更愿意等,等待他想要的人和事,片头他等到了佐知子的主动,而在片尾,他又搬出了默数的招式,不过这一次似乎失灵了,当他飞奔向远去的佐知子后,终于大胆说出了喜欢,也是第一次表达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影片在这里戛然而止,就像现实生活中,即使我们拿出勇气去做某件事,也不一定就会得到想要的回应。

虽然导演看似给出了一个开放性的结局,但我们可以推测出,「我」与佐知子之间,大概率是没有结局的,毕竟佐知子在与「我」开始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前,就曾说不想要麻烦的关系,虽然她当时正和店长处在麻烦的关系之中,也在后续的故事发展中,将自己置身于与「我」和静雄更加复杂的关系中。

佐知子看似是搅乱一切的存在,她让每天认真对待工作的店长颓丧甚至早退,让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我」痛扁多嘴的店员,让总是温声细语的静雄语气急躁,她总是安安静静地观察着一切,在不经意间挑起波澜,而她的内心则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一系列举动说明,她想要的是有序的生活,她本不想要复杂的关系,却陷在两个男孩之间,她对「我」存在很深的喜欢,却因猜不透「我」的心思又抱持几分沮丧,她选择静雄,并要正式与之确立恋爱关系,像是退而求其次,更像是向过去无序的生活告别。

选择静雄,就代表进入有序的世界,因为在静雄离开前的夜晚,他似乎要抛弃现有的生活,去进入一个在外人看来更好的、更上进的生活方式。

在便当店里,佐知子与女店员从性聊到恋爱,再到对于青春的疑问,「青春是会逝去的吗」。

这显然是处于她们这个年纪对于生活最大的疑问了,她们也许深知生活不能如现在这般,却又不知道该在何时结束,是要主动离开,还是等待它自然枯竭。

直到佐知子遇到了体贴温柔的静雄,即便她对「我」还心存好感,即便对于静雄的喜欢没有那么强烈,但静雄身上的有序感紧紧抓住了佐知子,把她的「上岸」提上了日程。

静雄,是三人中最安静的,也是唯一一个提到了与原生家庭关系的角色。

母亲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儿子,但他总是在尽量与母亲保持着距离。

不管旁人说什么,他总是顶着一张微笑的脸,即使是母亲让他「杀」了自己,他也是笑眯眯地说好。

他的善解人意与克制甚至让人感知不到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佐知子曾向他吐露说会经常猜不透「我」的心思,但其实静雄才是那个最让人看不懂的。

他时常与「我」、佐知子一起在夜晚游荡,看似同样无所事事,却会独自去Hello Work找工作;他会为了不打扰「我」和佐知子而故意不回家,却总在喝醉时向佐知子表达好感;他在去找母亲前,突然否认眼下这样的生活方式,也许在此之前,他早已准备好抛弃现在。

三人或许一直都知道,这样的生活不仅是别人眼中不好的,也是自己不想要的,但何时离去,怎样离去,对于他们来说,可能都是个棘手的问题,静雄因母亲生病得以离开,佐知子因决定与静雄交往而得以解脱,可「我」呢?

一直习惯于等待的「我」,可不可以一直生活在我的「青春」里?

也许青春从来不会逝去,远去的是做了选择后的「我」们。

最后再说一点导演的拍摄手法,也许是资金有限,也许是有意为之,导演在拍摄时几乎从来不去刻意交代场景、环境,镜头基本上全程跟在演员身上,没有其他信息的干扰,观众可以在人物上保持高度集中。

对于我来说,这正好表现了人物的对于外界事不关己的心态,他们只关注自己,也只能关注自己。

 8 ) 23.7.2 资料馆二刷

大银幕再看,对色彩有了新的发现和理解。

没想到为了让舞蹈演员出身的石桥静河更好的进入状态,三宅唱在拍鸟儿之前专门设计了长滨和八月八两部测试片,可以说对鸟儿以及和石桥静河的合作,导演给予了非常大的心血和期待。

关于结尾石桥最后的那个眼神,导演把那个镜头放到了最后杀青前来拍以给予石桥足够体悟人物的情感,并且导演在剧本里写了大量的关于这部分的情感描述,为了进一步让石桥体悟到这样的情绪导演选择了一首音乐,让石桥沉浸其中。

小说是八十年代,考虑到预算没有实现,但是导演认为人物的内核不会因为时代而有很大的改变。

关于色彩,导演受到了曾经在日本某次夕阳光线体验的感触,并且结合在清晨从酒吧走出的冷色调的体会而决定。

 9 ) 《你的鸟儿会唱歌》:空白也会藏下很多白

电影标题来自披头士,And Your Bird Can Sing,但这首歌没有出现在电影中。

电影改编自英年早逝的作家佐藤泰志的同名小说。

佐藤泰志生于1949年,擅长写作青春题材小说,1992年的一天,他在离家不远处的树林里上吊自杀,享年41岁。

以他出生地函馆为背景的三部改编电影被称为“函馆三部曲”:《海炭市叙景》(2010)、《只在那里发光》(2014)和《跨越栅栏》。

这些信息与这部电影的内容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我们能从背景的只言片语的中,嗅到这个放在21世纪的故事里轻轻浅浅的20世纪的味道,曾热烈,曾失落,曾迷惘。

或者说,这个世界本质上一直都没有变过。

“我”一看上去就是个混日子的穷小子,精神萎靡,表情愚钝,在打工的书店里经常被同事嫌弃,但我也毫不在乎。

与“我”同住的静雄同样一文不名。

但大家活得都很潇洒,快乐。

没酒就买酒,没钱就借钱,手机屏幕裂了没关系,能打字就好。

“我”与书店同事佐知子的约会也很随意,第一次就因为睡懒觉而爽约。

但佐知子也并不生气,她好像也很享受松弛的关系。

第一次上床前,“我”说我不想把事情搞复杂,佐知子一笑了之。

“我”,静雄,佐知子,三个人就这样认识了。

并没有发生什么惊人的大事件,大家只是做着年轻人该做的事。

约会,看电影,逛超市,打台球,打乒乓球,酒吧喝酒,跳舞,唱歌。

“我”向佐知子借钱,逛超市会让佐知子付钱。

佐知子跟“我”说,静雄约她看电影。

“我”说去吧。

“我”跟静雄说,佐知子问能不能和你一起看电影。

静雄说,为什么。

“我”说佐知子有权利和任何人看电影。

跳舞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音符跳跃,酒杯摇曳,灯光闪烁,目光交错。

佐知子与静雄不知不觉靠在一起。

“我”一边舞动身体,一边趁势把佐知子揽在臂弯里。

佐知子想和店长做个了断,“我”觉得放着别管也好,自然而然就断了。

佐知子很坚决。

静雄和佐知子出去唱歌,很晚才回来,“我”假装睡觉,没打扰他们。

但其实佐知子察觉到了。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潦倒,平淡,偶尔在酒精中放纵下身体,不为过去烦忧,不为将来筹谋。

“死了就一了百了。

”“喝喝玩玩有什么错吗?

”佐知子和店长发生了什么?

静雄的妈妈遭遇了什么?

无须询问。

“我”的过去,佐知子的过去,静雄的过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未来,或者说,没想到有未来。

“我们”拥有最多的就是空白。

但还是有些事不一样了。

空白也会藏下很多白。

藏着“我”因为同事背后议论佐知子的愤怒。

藏着静雄在KTV凝视佐知子的眼神。

这是电影厉害的地方。

导演用慵懒的故事和松散的剧情,缓缓伸展着时空,而时空就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力量。

没有听懂的沉默,没有看到的闪躲,没有达成的约定,没有回头的背影。

有些事做了,但没说。

有些事说了,但没做。

只有少年才会把洒脱挂在嘴上,把委屈咽在肚子里。

佐知子决定去静雄老家找他,她要和静雄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送上祝福,主动付了账。

第一次见面时,我在计数,打算数到一百二,人还没到就离开。

最后一次见面,我在计数,刚开始就飞奔而去,追上她,“我”说:“我刚刚说谎了!

全都是骗你的!

我喜欢你!

”留在大银幕上的是佐知子不知该如何的脸。

长大了就要学会做选择,而“我”还没有做好成人必修课。

 10 ) 佐藤泰志与「函馆四部曲」

日本自杀的作家有很多,太多了,以至于没有多少人会提到佐藤泰志。

大多数的人,认识他都是从电影开始。

自杀的17年后《佐藤泰志作品集》出版了,函馆市民电影院「CINEMA IRIS」的负责人菅原和博读完之后,对文字中函馆生活产生了某种共鸣,于是便有了将他的作品电影化的念头。

随后10年里,《海炭市叙景》《只在那里发光》《跨越栅栏》直至本作《你的鸟儿会唱歌》都被搬上大荧幕。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化的顺序基本上和佐藤泰志的书出版顺序相反,1982年「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出版,得到了芥川龙之介奖提名,1985年「オーバー・フェンス」,即「跨越栅栏」再次芥川龙之介奖提名,1989年「そこのみにて光輝く」出版,三岛由纪夫奖提名,而「海炭市叙景」则约等于遗作。

这四部电影在情绪上给我带来的感觉都很强烈,但是质感是慢慢变轻的,从《海炭市叙景》那种绝望到死的感觉,《只在那里发光》的游离和消解语言的沉重,再到《跨越栅栏》慢慢有救赎,最后《你的鸟儿会唱歌》里那种青春的忧伤。

在并不知道原作的情况下,这种感觉是令人舒畅的。

但是知道了电影在时间顺序上的倒置之后,仿佛又受到了重击,你基本可以看到一个作家慢慢的变绝望直至死去。

我在网上看到11年高雄电影节对《海炭市续景》的介绍,说什么成为3·11东日本大地震后市民疗伤,重建信心的精神支柱,真的吐血,只要是看过电影,任何正常人都能感受到电影透露出来那种接近死的绝望,也没有人会想过用绝望去疗伤吧。

看过《海炭市续景》之后我便想起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也不知道胡波是否看过此片,气质非常相符。

佐藤泰志在1976年开始便受自主神经紊乱困扰,1981年曾经想放弃写作从东京回了函馆,在函馆高等职业训练学校建筑科入学,学习工匠。

这件事也被写入了《跨越栅栏》作品中,小田切让饰演的男主便是回到了函馆在职业学校学习木匠,包括他在内的学习班上的所有人,我想多多少少都有作者自身扭曲的映射。

虽然有电影作者论,但纯文学作品的改编,我还是会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原作者身上。

这四部作品由四位不同的导演执导,我们以电影的顺序来说,熊切和嘉,吴美保,山下敦弘,以及三宅唱,电影一定带不同程度的改编,以及带有导演独有的不同性格,但值得一说的是,四部中我最喜欢的两部可能就是《海炭市续景》以及此作《你的鸟儿会唱歌》。

虽然我没有看过原著,但是我感觉熊切和嘉可能是最契合原著风格的作品,当然这也可能和电影的筹划和制作相关,之后再谈。

三宅唱是把作者的故事搬到了现代,有一种流动的青春印记,但也可以感受到村上春树作品《挪威的森林》或是《寻羊冒险记》里那种感觉。

巧的是,这两位导演都是北海道出身,而我一直对日本的“出身文化”抱有一定的兴趣,日本相比中国来说很小,地域之间也更为接近,但是他们似乎对出身地带来的那种印记非常重视,几乎所有日本人都会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加上出身。

虽然我的直觉不一定准确,但是四部中的这两部所关切的命题,与北方给我这位来自异域的人的感受所相同。

当然吴美保和山下敦弘的影像也各有特色。

更巧的是,前三部的导演,即熊切和嘉,吴美保和山下敦弘都毕业自大阪艺术大学映像学科。

而文字的作者佐藤泰志和促成这系列电影的菅原和博则都毕业自函馆西高,并且是同期生。

在查阅资料时看到对菅原和博的采访,再讲讲菅原和博和「函馆三部曲」的故事,现在是「函馆四部曲」。

他在08年有把《海炭市叙景》电影化的想法后,通过在函馆举办读书会,音乐会筹集到了一千多万日元。

电影也真正做成了一部函馆人的电影,电影里的许多角色都是函馆市民素人出演。

所以《你的鸟儿会唱歌》另外叫做《函馆夜空更深蓝》也并没有问题。

函馆系列电影甚至为函馆带来了观光效益,而佐藤的作品也成为了函馆文化馆常展作品。

菅原和博这个老头也是非常迷人,他原本是一个著名咖啡店的老板,开「CINEMA IRIS」的契机是市内经济不景气电影院接连倒闭,他反倒是逆市而行,后来又从一个电影院老板成了电影制作人,《海炭市续景》被评为当年旬报第九,《只在那里发光》甚至被评为旬报第一,并代表日本追逐奥斯卡。

「函馆三部曲」的成功也催生了第四部即《你的鸟儿会唱歌》,同时他也在考虑为其他艺术家制作电影。

回到作家和电影,川本三郎评价佐藤泰志「反叛时代的热烈气氛催生了佐藤泰志明快的文体,让人深刻体会在社会阶级受压迫的生命情境」,福间健二评价「佐藤泰志一生用文学抚慰受伤和落败的底层人民,这些不安恐惧的故事,无奈地体现了当前世界的荒谬无理」,我没有看过原著所以也无法评价,但是作为电影四部曲而言,我认为电影中倒也没什么「阶级压迫」和「荒谬无理」,以我对四部电影的了解「用受伤和落败落败的故事,来审视私人的生命情境」可能更为准确。

前面的「函馆三部曲」讲述的都是或多或少孤独的绝望的,行尸走肉的,甚至变态的生活故事,但按电影的制作顺序,在最后的跨越栅栏中还是有了希望。

我想这也是三宅唱的作品少了一点阴暗面,得以那么单纯的,青春的原因。

佐藤泰志的文学并没有在国内出版,在台湾有一些译本,有机会是定要拿来读一读的。

海炭市叙景 (2010)8.02010 / 日本 / 剧情 / 熊切和嘉 / 谷村美月 竹原皮斯托

只在那里发光 (2014)7.32014 / 日本 / 剧情 / 吴美保 / 绫野刚 池胁千鹤

跨越栅栏 (2016)6.82016 / 日本 / 剧情 爱情 / 山下敦弘 / 小田切让 苍井优

《你的鸟儿会唱歌》短评

同样是表现年轻人的虚无和混日子,自我感觉却比《燃烧》来得更高级!没有燃烧那么用力过猛。很日常却也有很多留白,比如他们去露营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女主和店长分手的那个晚上到底说了什么,静雄的妈妈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最后女主选择和谁在一起了?想要成为像空气一样纯粹,令人舒适又潇洒的男人,可是最后还是被爱羁绊了……三人一起去酒吧跳舞喝酒打台球逛超市唱K都是最美好的时光。石桥静河实在适合演这类角色,94年生的实力派啊!去年《夜空总有密度最大的蓝色》里的她也是留下深刻印象。

4分钟前
  • 山中的Annie
  • 推荐

观感十分舒服。虽然拍摄并没有多高级但是剧本非常好,演员表演都很细腻,情绪的传达也很到位。它说的是一种生活状态,一段感情共鸣,是每个你想放手却又想挽留的瞬间,每个你心潮澎湃却说不出爱的日夜。

8分钟前
  • LORENZO 洛伦佐
  • 推荐

年轻人们靠酒和音乐活着。深夜游荡,雨夜接吻,得到爱和得不到爱一样空虚。

11分钟前
  • 辟邪镇灾石敢当
  • 较差

should have在家睡觉

12分钟前
  • 吐司匹林
  • 较差

完美的呈现了一种生命的状态,是那样随性,那样漫不经心,对事物那样的不确信。更好的是它只是单纯描摹了这种状态,没有预设任何立场。石桥静河对我来说具有谜一般的吸引力——是开场不就的吻,是那段舞蹈,是结尾的不言说。

14分钟前
  • 张小晗
  • 力荐

#日本新片展# @大光明,这算不算也是一种“低欲望”社会的形态,上一辈人看不惯的“吊儿郎当”,无欲无求,安于庸常日子,没有大抱负,安心在书店工作,对于结婚或者至少是一份比较亲密的关系持疏离态度,更愿意选择开放的情感状态,面对生活这样的状态也许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或者是主动选择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作为电影未免太散淡了,你可以叙事上的散,但若缺乏电影情绪上的凝聚,要如何对应开头所说的这个绵长仿佛永恒的夏天

15分钟前
  • 甘草披萨
  • 还行

“他吧,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其实,我刚刚撒谎了,我喜欢你。”,在感情世界里,哪有什么表里如一。如果人生每件事情,都能以默数遂愿,该多好。还是吃不下染谷将太这种人畜无害的颜。

20分钟前
  • 王绛绿
  • 还行

不能忍受电影五十分钟左右那段很长时间的舞厅音乐。*他妈的真难听!!!

24分钟前
  • 菜根
  • 很差

似たような生活してきたな。很纯粹的三人日常,桌球乒乓射靶一条龙的卡拉OK还挺让人怀念的;石桥静河唱歌好听,剧情其实一般吧,拍得蛮动人。日语里把交往途中换男友(女友)称为「乗り替える」,直译为“换乘”,就像坐火车一样;“我”期待通过“换乘”后的佐知子看到一个崭新的她,是不是很像旅人期待在不同的铁路看不同的沿线风景。

26分钟前
  • 风满蜃气楼
  • 推荐

染谷将太那张似笑非笑脸可以不要贯穿全篇吗?以及石桥静河总让我跳戏到马思纯。

30分钟前
  • 路人甲先生
  • 还行

气质上和《夜最蓝》有点像,但却更动人,尤其是对人物状态的捕捉。明明是一段三角恋,却没有一个镜头会被说成狗血。情绪夹杂着空间感,用最温柔的方式,穿过了屏幕,直击观者,达到个人时间经历上的某种共鸣。导演太厉害了,柄本佑居然有了瑛太感。

31分钟前
  • sam
  • 推荐

肤浅了些,这很《祖与占》?!

33分钟前
  • 发条橙
  • 还行

无故、无通知的旷工男都能有个放鸽子都放不走的自来水女友,大概他的鸟儿真会唱歌吧。

36分钟前
  • jiade
  • 较差

夏天结束了。

39分钟前
  • Futurismus
  • 还行

90/100,啊好喜欢这样的三人行小品!肆意的运镜与越轴是自由的气息,冰块声,咀嚼声,呼吸声等则是欲望的外化。燥热的夏日就流淌于年轻人的暧昧与疏离之间。抛开俗世的枷锁生活在自建的乌托邦里,迷人的轻盈感氤氲于影像。但母亲的闯入击溃了空间,世俗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幽暗之感渐渐逝去,在蒙太奇中年轻人彼此告别。于是神撒下了光,万物死去,万物复苏。

41分钟前
  • 粉粿症候群
  • 力荐

轻松版祖与占

45分钟前
  • 起床,吃饭
  • 推荐

恋爱是毫无意义的谎言,过往只是时间的重复,而你爱上的我或许只是幻影。下雨的声音,电车的声音,门铃的声音,刷牙的声音,乒乓球的声音,塑料袋的声音,口竖琴的声音,收音机的声音,台球碰撞的声音,鸟鸣声,听不见的风声,pub和KTV里的音乐,如电流一般穿过身体,路灯亮起又熄灭,每个通宵达旦的夜晚与清晨,被自然与生活的杂音映衬的每一刻,无形之中定义了我们的存在,也融解了某个夏天最初的120秒与最终的15秒。

47分钟前
  • 颜落寒
  • 推荐

不知道怎么打分 困到不行睡了三分之二的时间 #太好睡了

49分钟前
  • Chèvrefeuille
  • 还行

石桥静河好有魅力哦。

50分钟前
  • 到里斯本看海
  • 推荐

男演员很丑。《漫长的告别》有点本片这为赋新词强说愁、每一场戏都性冷淡(没有任何观看欲)、一边造型邋遢一边镜头小资的味儿。

53分钟前
  • Q影誌
  •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