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我观察到的几个点吧。
首先,影片中没有任何一个细节指向女仆爱上板仓,除了他们是老乡,可以用方言交流这一点以外,看不到任何可以让这个艺术男在女仆心里加分的地方。
反观夫人,一直那么温柔美丽,对下人如同朋友一样,看到女仆不愿意嫁给老头子,愿意为她做主推掉婚事。
当时女仆感动的说,她愿意照顾夫人和少爷一辈子不嫁人。
当然,这可以是客套话,但也极有可能正是她所愿的,一直留在夫人身边。
另外有一个地方,稍稍留意了一下。
当夫人要求女仆帮她按脚的时候,女仆的表情很不正然,像是不好意思,或者不愿意?
甚至更像是"害羞"!
不过当时我以为,她是不喜欢帮人按脚。
后来,她竟主动要求帮老头子按脚,迷雾越来越深了。
如果是不喜欢按脚,那老头子的脚似乎比女人的脚更难以让人接受吧?
按脚的时候,老头子说,你的脚好暖,好舒服。
我记得女仆是很开心的,当时她给夫人按脚的时候,夫人也曾握着她的手说,你的手好暖。
最令人怀疑她喜欢的夫人的一个点,是夫人的女性好友拜访的时候。
为什么夫人的闺中密友要选一个男性化的女人?
有什么特别用意?
当时女仆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夫人的事,夫人的朋友说,你是不是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如果女仆爱上板仓,除了身份不配,没有什么叫不该,男未婚女未嫁,其实没有什么不可。
然后夫人的朋友说,夫人年轻时多么的美丽迷人,当她嫁人时有多少人伤心甚至寻死。
很清楚的记得她说了一句,我很明白你的感受,这就当做我和你的秘密,不要让夫人知道。
明白你的感受?
明白什么?
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人?
如果只是爱上一个不相关的人,为什么前面要提到夫人曾经有多美丽迷人?
用意在哪里?
私认为,夫人的朋友也曾喜欢过夫人,所以她能够对女仆的暗恋感同身受。
并且夫人的好友如果和她一样是个看起来温柔的主妇,也许就不会多疑。
但是偏偏是个有少许男性化的女人,非常有les的嫌疑。
那么不能被知道的秘密又是什么?
是指他们知情夫人和板仓的私情吗?
那日夫人回到家后,险些就对朋友说出了她和板仓的事,其实她根本没有过多的掩饰,一个女人那样的神情,那样的伤心,其实很容易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并不构成秘密的重要性。
最后,板仓走了,女仆出门送他。
他们临走前有一个拥抱,从女仆的脸上没看出太多的情绪,这一段更像是导演想要迷惑观众的手段。
反观她和夫人告别的时候,一脸的神伤与不舍。
整部电影都围绕着红色小屋展开,如果这个屋子里只隐藏了夫人的秘密,女仆大可不必一想到屋子被炸毁,夫人死去就痛苦不已,毕竟那只是夫人和板仓私情的的回忆圣地。
但如果这个屋子里,还隐藏着她的秘密,那么这里于她的意义就不同了。
如果她爱的是板仓,应该在更多细节上有迹可寻,但是一个都没看见。
反观片尾,全部是她和夫人相遇的回忆,是她和夫人在二楼的窗台笑着。
还有一个重点,板仓并没有死,并且成为了画家,将红色小屋画了出来!
注意一下,妻夫木聪的女朋友提到过,是“出名”的画家!
所以女仆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板仓在战争中生还,如果女仆爱的是他,为什么多年后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点都没有?
或许是女仆不想打搅他的生活,但是偷偷去看他的画还是可以的吧?
可惜完全没有提到过。
从始至终只看见了她为夫人伤心,所以小小猜测了一下她爱的是夫人。
ps.请仔细观察海报!
是夫人美丽的侧面和在后面默默注视她的女仆!
十足的暧昧。
预告海报就更明显了,是两个女人的影子手牵手。
所以板仓明显就是酱油了!!!
屋子里的秘密是女仆对夫人的爱。
嘛你也可以当我是个想象力过于丰富的深井冰,但是我真的不是腐女啦!
另外:不喜勿喷!
每个人看片都有自己的见解,你觉得我全是废话一文不值,也证明不了自己多高大上。
当然,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部片真的挺神,感情藏得这么深。
董启章谈《东京小屋》(上)女仆的僭越与国家主义的败亡香港读者认识小说家中岛京子的《小房子》,很可能是由于日本著名导演山田洋次的电影《东京小屋》,又因为当中饰演女仆的年轻演员黑木华夺得柏林影展最佳女主角奖,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小说的书名源自美国插画家维吉尼亚. 李. 伯顿的绘本The Little House(1942),所以直译《小房子》最为恰当。
小说于二○一○年出版,并获得第一百四十三届直木奖。
翌年于中国内地首先出了简体版中译本,名为《小小的家》,繁体版最近才在台湾推出,名为《东京小屋的回忆》,颇为平板累赘。
对于电影改编《东京小屋》,影评一致赞赏导演的功力和演员的表现,并且普遍认为十分忠于原著。
我同意在大取向方面──诸如反战和反思集体主义对个人的压制、个人自觉或不自觉的「违心」之行,以至于坚守「情」作为生存的终极价值──电影和小说可以说是一致的。
而在故事、人物、场景和对话方面,电影也很大程度遵从原著。
不过,正因为如此,两者有分别的地方便更为明显。
小说以外的电影情节最大的差异,在于时子夫人和丈夫的下属板仓正治的感情关系的描写。
有影评人认为,电影对二人恋情的呈现有一种东洋含蓄之美,但与小说相比,电影其实还是太外露了。
时子在板仓第一次到访,看见对方第一眼,就已经忍不住在女仆面前大为赞叹,完全失去自控。
这在小说里是没有的。
事实上他们第一次见面在社长位于镰仓的别墅,而作者只是淡然交代,板仓跟时子的儿子逗乐时,时子不时往那边望去,似是怪责他们过于吵嚷。
对于两人暗中发展出情愫,小说极尽克制之能事。
又因为多喜的叙事观点的限制,最为露骨的时子到访板仓住处的场面,都没有任何描写。
而电影中时子在房东怀疑的目光中爬上板仓居处的楼梯,板仓还煞有介事地向楼下表示不必送茶,那种滑稽而明目张胆的情景,就原作者的标准来说肯定是过火了。
事实上,在小说中,时子夫人的声誉受损的程度非常有限,还远远未至于被家族长辈召见并训示。
这更显见在那样的社会中,就算事情还未真的外扬,内心的压抑其实已经非常巨大。
电影中的时子夫人比较急色,她的婚外情比较像是个人的因素所致,而小说中的她则更明显是「大和抚子」的标准底下的牺牲品。
原著的女仆形象原著中女仆多喜的前主人,小说家小中先生向她讲了一个女仆的故事,非常精彩地总结了女仆这种身分的本质:主人的朋友和主人是学术上的竞争者,假如一天这位朋友在主人家里遗下重要的学术论文手稿,女仆发现后应该如何处置?
在不知情下不小心把重要手稿烧掉的,是愚蠢的女仆;在主人吩咐下烧掉手稿的,是平庸的女仆;而最聪明的女仆,是不用主人吩咐而能主动猜测主人的心意,代主人做出他不敢或不便做的事情,然后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这个故事直接促成了多喜后来私自把时子给板仓的信收藏起来,令两人没法见最后一面。
但多喜的做法和那个故事中的女仆不同。
小中口中的女仆展现的除了是聪明,也是一种超级的奴性──为了迎合主子的心意而不择手段。
相反,多喜所做的其实是违背她的夫人的意愿的事,而她竟敢更进一步,自作主张,作出什么才是对主人有好处的决定。
这很明显是僭越,而在这僭越中,她彻底地颠覆了主仆的不平等关系。
她为主人作主,但又为这样的僭越付出代价──主人的离弃以及一生的自责和内疚。
故事中的女仆的行为其实是愚忠,而多喜的行为则是自我牺牲──她替夫人承担了跟爱人斩断关系的痛苦。
这牺牲暗示了多喜和时子之间再不是仆人和主人的关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的关系。
电影删去了那个充满暗示性和对照性的故事,代之以一个女仆为男主人掩饰婚外情的故事,虽然更为贴题,但却也远为粗浅和乏味了。
小说引述《黑蔷薇》由这个关键的决定,引向多喜对时子的真正感情的问题。
电影在这方面又再一次降低了调子。
原著中时子的好友睦子有更重要的角色,在电影中她却只是出场一次。
在那个场面中,多喜忍不住向睦子讲出夫人可能有外遇的秘密,而男性化打扮的睦子却暧昧地向多喜表示理解和同情。
但电影的处理只止于睦子个人的性取向和她对时子的可能的恋慕,小说却在这一点上表现得更大胆。
在小说中睦子还引述了吉屋信子《黑蔷薇》里的一段话,也就是女人在男女之爱之外,第二条道路是同性之爱,而第三条道路是维持独身,在工作中寻求人生价值。
这段引述在电影中略去,而同性爱的暗示也因此而被削弱。
同性爱所指向的不只是睦子,还有多喜。
多喜对时子的感情,不只是主仆之情,而多喜之所以收起时子给板仓的信,除了为了保护夫人的清誉,其实也包含她对夫人强烈的爱意和妒忌。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在电影中也被改掉了。
在原著多喜的自传叙述中,她并没有写出自己没有替夫人送信。
相反,她写第二天板仓依约来到红顶小屋,和夫人度过了一个下午。
小说读者读到这里,很自然地信以为真,以为二人如愿以偿,在板仓出征之前好好道别。
这样的设计令小说结局章的悬念增强,而最后健史(多喜外甥的儿子)读出多喜收藏的信件才赫然发现,姨婆当年原来没有送信,而之前读到的那段恋情的完结是假的。
结局章的力量完全建基于这个谎话,以及谎话的揭穿。
可是,电影来到送信那一幕,就无法不立即道出事实,往后健史再揭开的,其实早就不是秘密了。
通过虚构来修改历史这一主题,因此而付诸阙如了。
把战前日本美化?
小说的结局章(也即是多喜死后健史追寻往事真相的部分)笔锋突转,悬念十足,非常精彩,相反电影却在这里陷入拖泥带水,渗杂着过多的说教和流泪。
小说中的健史的角色比较疏离,对姨婆多喜虽有关心,但说不上热情。
两人之间有较大的隔膜和代沟,难以互相理解。
在理性上,他对多喜的历史叙述多翻作出质疑,说她把战前日本美化,无视于军国主义的阴暗面,但他自己其实也不具备深入了解长辈的情感世界的条件。
在后来的追查中,小说的健史的态度也比较克制,虽然表现出好奇和关注,但远远未及电影中的他对前人感同身受,同悲同哭的程度。
那种隔代的情感互通,无疑是前辈导演山田洋次的美好愿望,但对中生代作家中岛京子来说,显然不能不投以怀疑的眼光,或至少是持保留的态度。
事实上,小说对整个结局章的处理,呈现出强烈的距离感,甚至带点冷峻的幽默。
首先,就从战场幸存归来的板仓的设计来说,小说中他以Shoji Itakura的名称成为了一位颇具名气的漫画家,而且走的是邪典的风格,作品充满黑色幽默甚至是残酷的色彩。
这绝对不是电影中的他所成为的画风温馨的油画家。
在小说中漫画家Shoji Itakura死后,人们按照他遗稿中发现的草图,重建出一座西洋风格红顶小屋,作为他的纪念馆馆址。
那就是在战争后期东京空袭中烧毁的平井家的房子。
伴随建筑草图被发现的,还有一份五十年代初的手稿,里面以连环画的形式绘画了一间小屋中的生活情景,而小屋里的人物只有两个女性和一个小孩。
两个女性关系不明,既似姐妹又似朋友,在最后一幅画中手拖着手,还状似一对恋人!
这就是主仆关系的终极超越,通过旁观者板仓的眼光呈现出来。
在漫画家Shoji Itakura的这部从未发表的作品中,世界之冷酷和个人情感之温暖,对比跃然纸上。
这也是作者对国家主义及其历史的另一巧妙而有力的批判。
很可惜,这一层在电影中也不留痕迹。
缺少了讽刺性的距离感,电影结尾流于通俗的温情,情意虽真,力量却反而薄弱了。
上面的比较所呈现的,与其说是优劣的对比,不如说是取向和观点的差异。
纵使电影本身也相当优秀,而山田洋次的人文关怀也非常值得敬佩,我还是觉得不能因此而忽视和埋没原著作者的独特用心。
是以为文在这里加以点出,供读者和观众参考。
(下)公史与私史的欺瞒与真相《小房子》如何反战?
我在前文〈女仆的僭越与国家主义的败亡〉中,谈过中岛京子的小说《小房子》和它的改编电影《东京小屋》的差别,并借此探讨了原著小说的用心。
本文尝试集中于小说的核心主题「欺瞒」和「秘密」,玩味个人历史书写(自传)的问题及其时代意义。
小说从两个层次处理了「欺瞒」和「秘密」的主题:一方面是在故事的层面,描述了年轻女仆多喜如何自作主张收起了主人时子给外遇恋人板仓的书信,令二人无法会面,借以挽救夫人的名声。
多喜六十多年来一直把信件藏着,直至死后以遗物的方式被外甥的儿子健史发现;另一方面,在小说叙述的层面,作者也借着多喜的自传书写欺骗了读者,隐藏了多喜没有送信的事实,令读者相信多喜的记述,以为板仓依约来到红顶小屋,在出征前和夫人正式道别,共同度过了一段最后的、无憾的时光。
事实上,这个情节是老年多喜杜撰出来的。
小说在最后的场面中,通过老年的平井恭一(当年的家中少爷)授命健史把那封信打开并读出内容,揭示出当年的事情的真相。
这除了是多喜一生的秘密,也是作者所刻意经营的、暂时欺瞒读者的「诡计」。
以大众小说的方式去回应《小房子》很明显是一个爱情故事,而电影改编版亦着力于当中的两段感情描写。
当中除了时子夫人对丈夫下属板仓的爱情,还有多喜对夫人的单纯的主仆之情,甚至是同性之爱(小说在这方面更为明显)。
而无论是板仓还是多喜,都对在战争后期空袭中身亡的时子念念不忘,终生不渝。
无怪乎影评人亦用一个「情」字来概括全剧的要旨。
这样看当然没有错。
但是,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个爱情故事置放在日本军国主义的历史背景之下?
如果单单是一个卖点、一个戏剧性的考虑、一个趣味性的设计,这不但意义浅薄,甚至可以说是倒行逆施,把沉痛的历史和残酷的政治化为充满时代色彩的布景板,变相为军国主义转移视线。
小说和电影当然不至于止。
大家都可以看到,作者和导演如何通过主角们的经历,呈现一个扭曲的时代对个人情感的压抑,以及通过多喜的忆述和健史的质疑,反思历史的真相及其再现的问题。
简单地说,大家都会认同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也秉持反战的立场。
生于六十年代的中岛京子,看来不太像是那种活跃于政治抗争的小说家。
她曾经于时尚杂志工作,对世俗的民风物貌有敏锐的触觉。
后来成为专业小说家,写作路线属流行文学,作品既简洁易读,但又有精妙的构思和深刻的主题。
二○一○年获得直木奖的《小房子》,是她的「女仆系列」的最后一部,当中可见其「以小见大」的用心。
对于军国主义时期的日本,中岛京子作过非常深入的研究,除了造就了她对那个时代巨细无遗的写实重现,也形成了她对历史和国家主义的批判性观点。
中岛京子不是大江健三郎那类政治活跃型作家,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以自己的方式关心时局,并且以大众小说的方式去回应。
要了解《小房子》的历史观,我们可以分别察看当中的公共层面和私人层面,然后分析两者之间的关系。
所谓公共层面的历史,就是我上面提及的,在小说中涉及狭义的历史方面的处理。
多喜虽然亲身经历了战前和战时的日本,但她的认知具有先天的局限。
她是个来自茨城乡下的纯朴姑娘,只有小学程度的学历,在东京生活期间,对世界的大小事情的判断都只能跟从男女主人的观点。
在这样的条件下,她本人是不容易对当前的局势有所觉悟的,而受制于这个局限,她到老年似乎也没有培养出批判性的历史意识。
不过,她也从来没有盲目支持军国主义,但这只是出于她对公共世界的无知,和对私人(情感)世界的全盘交付。
所以,严格来说,她没有反战意识。
相对于多喜,她的外甥的儿子健史则代表新生代的理性和批判的声音。
他多番质疑姨婆的叙述美化了战前的日本社会,又明确地对战争的不义表示反感。
健史为多喜「无知」的观点提供了「知」的对照,揭露了多喜的战前美好东京生活的欺瞒性。
当然,并不是多喜有意欺瞒,而是那个时代的日本人都一致地被欺瞒或者互相欺瞒。
所以已成八十岁老人的平井恭一才在小说的结尾说:「那个时代,谁都难免做出违心的选择。
」自传与历史关于公共层面的历史,小说的立场显而易见。
问题是,这跟当中的那个爱情故事有何关系?
那纯粹是个人被集体压迫,情感被国家主义扼杀,这样的一种单向的关系吗?
我认为,老年多喜之开始着手写作自传,具有不可或缺的重大意义。
如果没有「写自传」这个元素,单纯是故事的叙述,小说的历史观就相当简陋,而意义的层次也就会非常薄弱。
自传就是个人的历史,私的历史,和公的历史看似相反,其实是互相映照。
我们当然绝不可能说,多喜的私史是军国主义的公史的微型版。
表面上看,两者毫无相似之处。
身为女仆,多喜一直处于被支配的位置,和军国主义的支配者成反向对立。
不过,正正就是这种位置的反向对立,令私史对公史产生揭示性的力量。
正如我在前文所说,多喜对主人时子夫人的爱恋,同时打破了异性恋和主仆从属关系两种规范,也间接是对军国主义的绝对权力的反抗。
当然,多喜对此并无意识,全不自觉,但这并不减损她的选择的深层意义。
然而,更为重要的是多喜的私人史的写作模式。
多喜被健史质疑「美化历史」的部分,反而不那么重要,因为她并没有刻意美化,反而是忠于自己当时有限的视野,把她所耳闻目睹的民间生活情况如实写出。
这方面她可能受到国家政权的欺瞒,但她的写作原意是忠实的。
可是,到了她的自传的结尾,她却刻意地说了谎,进行了欺瞒。
她隐藏了自己没有替夫人送信的事实,还相反地杜撰出板仓依约来小屋会见夫人的情节,为两人虚构出一个「美满」的结局(纵使此后永别,但总算确认了彼此的爱) 。
奇怪的是,她随后又把那封收藏了六十多年的信作为遗物留给健史,通过健史的追查和核证,终于揭开了她隐藏一生的秘密的真相,并对那刻意错写的个人历史进行修正。
如何回应军国主义多喜的私史的模式可以如此总结:前代人(多喜)意图忠实记述历史,但对于自己因罪恶感而无法面对的部分,却加以虚构和窜改,然后把证据留给后人(健史) ,让后人代为揭露真相,重新修正历史。
这和日本军国主义政权及其延续势力处理公史的模式构成对比:前代人建立进行侵略和压迫的国家,系统化地欺瞒人民,完全失去判别罪恶和自我面对的能力,而后人则试图毁灭证据和篡改历史,以掩饰前人所犯下的罪行,最终离真相愈来愈远。
两个模式呈现反向的对照。
更有意思的是,私史中的修改或欺瞒是出于想像的补偿(无论当年的过错是出于对夫人的维护,还是对夫人婚外情的妒忌),当中的责任承担(终生的悔意)和自我牺牲是真实明确的。
相反,公史中的欺瞒和篡改建基于对他人的宰制和侵害,也同时是不负责任的(毫无悔意、拒绝道歉和反省)。
于是,私史中呈现出大公的情操(面对真相),而公史中则暴露出自利的私心(逃避真相)。
当然,所谓的公史和私史不能在全部意义上也等量齐观。
例如在私史中,个人最隐密的情感无法理出终极的真相,而必须被接受为没法解开的谜。
相反,在公史中真相的追寻不容妥协,也不能藉由模棱和暧昧加以开脱。
而确认公史与私史的差别,本身就是对个人情感的尊重和保护,否则一切又会回到公共对私人的压制。
中岛京子在《小房子》中利用多喜的私史对军国主义的公史作出反向的和间接的批判,这也是她以小说的形式对世界作出回应的方法。
要知道回应(response)本身,就是负上责任(responsibility)的意思。
而她更提出,如果前人没法面对真相和承担责任,我们作为后人的,就要继续那样的工作,就算我们要面对的,是更多的错误和迷惘。
伦理与情感哪个更重要?
——观电影《小小的家》有感有人说这部影片反映了“百合”情结,认为影片主角布宫多喜爱上了平井时子,这应当是误读。
影片中的确有百合暧昧,但绝对不是多喜对时子,而是误解了多喜的睦子小姐对时子。
要解释这段“误解”得从多喜对“佣人”这个角色的理解开始。
那个时代的日本家庭女佣是一份职业,不可等同奴隶。
本片主要故事情节的发展均与多喜对这种职业的功能价值的认识有关。
这种“认识”在多喜初次进入女佣这个行当时就形成了,而启蒙老师正是那个她本乡小说家小中老师。
小中跟多喜提到过一个叫阿文的女佣,这个女佣曾帮他隐藏过男女私情,所以,他发出了“夫妻和睦靠女佣”的感慨。
这一“感慨”影响到了多喜并被她完全接受,也成为她日后女佣生涯的行为指南。
时子与板仓正治间的不伦之恋当然会影响到时子的现在家庭,会破坏时子与其丈夫之间的和睦,作为时子的家庭女佣,她在明白就里的情形下就不能无动于衷,所以,当她看到时子外出归来,其外衣不是第一次解开时,她非常担心害怕以至哭泣,这被前来拜访的客人、时子夫人非常男性化的朋友睦子小姐所误解,因为在睦子看来,一个女佣哪能因为与已无关的、别人的情事而哭泣?
所以她对多喜说:“原来如此,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啊!
”,她的本意是认为多喜“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时子,而在多喜那儿被理解为,时子“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板仓。
这种“误解”只有在具有同性恋倾向的睦子那儿才有可能,所以,她对多喜说“你也很痛苦吧,我懂你!
”。
正因为睦子是站在女同的立场上,所以当她看到时子对多喜发火时说:“真可怜!
”显然她在感叹多喜的一片“痴情”得不到回报。
本片虽有二战背景,也有不得美化侵略战争的宣传,但本片真实意图应当是反思当下一个重要主题:伦理与情感或规则与人性哪个更重要。
本片结尾留给观众一个问题:“婆婆如此悲伤的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们知道,痛苦可以让人悲伤,痛苦的解除也可导致哭泣;对于因错误行事而产生的痛苦,终结痛苦的良方便是彻底的忏悔。
多喜婆婆写传记显然不是为了宣扬她的丰功伟绩,而是为了忏悔,忏悔那件当时就令她纠结、事后又一直无法释怀的痛苦往事。
令多喜当时很纠结的事是:当时子想在板仓赴战场之前私会板仓时,多喜说:“我心中有两个人,一个人说:‘不能让他们见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另一个人说:‘这是最后一次,不管发生什么,都希望他们能见面’,我很犹豫!
”其实,两种处理方式都有道理,前一个声音支持伦理和规则,后一个声音支持情感和人性。
不要说当年的日本,即使在当下的世界任何国家,是支持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件棘手的事,多喜不会也无需为她哪种处理方式而后悔,令她后悔和痛苦的事是因为战争让时子死亡,有情人再也无法见面,这是因为她擅自扣留时子的信件而导致的。
可以想像,当时的多喜应当不会为扣信事有太多的自责,直到她发现时子去世,她才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因为她掐灭了时子最后的希望;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维护伦理和规则的激情应当会减弱,而尊重情感和人性的理智会增强,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痛苦的心理根源。
(作者:石板栽花,转载请保持文章完整 2015-04-28)
这两日,断断续续把山田洋次后期的电影看了,《黄昏的清兵卫》和《小小的家》。
他的寅次郎系列我是看过的,不曾想这位导演高龄而多产,年逾八旬,仍活跃于电影界。
两部电影讲的不同时代,一个是武士末期,一个是昭和时代,竟然有某种相似性。
主角都是隐忍型。
清兵卫身怀绝技,身处末流,妻子早逝,家有痴呆老母,两名幼女,不得不放下武士身份,为农民打散工补贴家用,到了黄昏的下班时间径直往家里赶,因此得名“黄昏清兵卫”。
这般看着落魄的武士,在关键时刻,拔出他武士的竹剑,教训了欺凌友人之妹的前夫;幕府叛乱,藩主命他剿杀叛党高手,他明明握有胜算,却无意借此扬名立身。
他最终不得不履行使命,他才终于将隐匿在内心的情感诉于原本青梅竹马的友妹。
“等我得胜归来。
”这几乎是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小屋里的女佣,从小地方来的东京,受教育不多,唯有勤勉。
小少爷腿不好要按摩,她风雨无阻每天背去路远的医院;遇见上年纪的主人亲戚,主动给对方踩脚底;即使发现女主的婚外情,亦隐忍不发。
而这份隐忍中间还夹杂着对女主和女主婚外情对象眼镜男的双向的爱。
不论是女主还是男主,女佣的身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堵高墙。
只是女佣其实是蛮享受这堵墙的。
明知不可能,却不能不做非分之想。
最终,她阻止了他们最后一次幽会,在他去战场之前。
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然而,在长期夹磨中,在对两个爱而不得的对象走到一起的强迫观赏中,这样一次僭越,是她一生最放不下的事。
因而两部戏的高潮都不是什么大事件,不是与高手的生死对决,小屋里也都是些杯中风暴,两部戏的高潮是临别倾诉与临别生波。
女主与眼镜男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也仅仅止于做,他们是不能说的,不能有何承诺;清兵卫对友妹的感情一直埋藏心底,只是借助一次可能一去不回的任务,才把感情全盘托出。
个中滋味全在这一堵一放之中。
女佣终生未婚,清兵卫凯旋归来,与友妹结成秦晋,也不过三年光景,后战死。
两部戏都是借助小人物的故事反映时代更替,武士确实是黄昏的武士,清兵卫之后再无武士阶层,日本转向彻底的军国主义;小屋的背景是军国主义如日中天,铁蹄肆虐东南亚,本国人民生活于不断膨胀的大日本帝国的幻象中。
或许是作为被奴役被侵略的一方,国人很难有更为冷静超脱的视角,早期有《茶馆》、《城南旧事》,当代有《霸王别姬》、《鬼子来了》,而近期的比如《南京南京》、《一九四二》、《太平轮》总有那种被大时代背景架空之感,太沉重了,以至于无法找到一丝轻盈。
山田洋次本来也是以温情喜剧见长,还是以故事为本体,再大的时代,也不过是背景罢了。
电影是取舍之术。
山田洋次也是煽情,原著党诟病影片《小小的家》对于不伦恋情外露的表现太多,然而在处理女佣对于那段心结的追述,笔者是颇为服气的。
“我已经活得太久了。
”老太太捂脸痛哭,一句话道尽当年悔恨,这句真是钩泪的钩子。
追忆的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留下那个背负回忆过余生的老人。
一件小事饱含的感情胜过大事件中的层层高潮。
据说某影评人也是哭着看完《黄昏的清兵卫》,因为影片不在于讲述一个普通武士的生活,而是讲述人的幸福,或者说,一个人对于幸福的追逐。
他的幸福是战死前终于有情人得眷属的幸福吗?
不是,与友妹婚后三年只用旁白交代。
他从来都是幸福的,从他作为一个鳏夫,扶老携幼以来他就是幸福的。
幸福在于问心无愧的忍耐。
有些电影只是提出问题,我更愿意在山田洋次的电影里寻找答案。
山田洋次的反战片中,我觉得《小小的家》是比《母亲》更好的作品。
《母亲》里的人们至少知道战争是错的(也许因为他们是反战左翼作家身边的一群人),他们的悲剧似乎主要来自于个人的力量太渺小,无法与那个巨大的错误意志抗衡,只能被它碾碎。
而《小小的家》里最戳痛我的是善良天真的人对战争的极端麻木和无知。
在个人生活的层面上,几乎每个人都异常善良,他们如此真诚、如此温情默默地呵护着身边的人,希望人人都能幸福,甚至愿意为他人的幸福牺牲自己,无私得几乎令人落泪。
然而这样善良温柔的他们,却对战争这种巨大的邪恶视而不见。
报上登出“南京陷落”的新闻时,他们天真快乐地庆贺,满心欢喜地觉得战争很快就要结束,更好的日子就要来了。
他们关心的是百货公司会为庆贺南京陷落的大减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吧”。
妻夫木聪扮演的战后人类立刻觉得非常不解和不能接受,他说婆婆你是不是美化了历史,36年的日本人怎么可能这么开心,接下来就是大屠杀,所以那时日本国内肯定是惨雾愁云的呀。
而婆婆没有接话。
婆婆的自传里根本没有南京大屠杀。
婆婆的自传里只有那个小小的家里的情爱和波折,因为南京陷落对36年的他们而言只是好日子要来的喜讯,只是“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吧”。
南京陷落,居然是他们平凡生活中的小确幸。
他们如此天真无邪、心安理得的躲在平凡的生活里,经营着自己的小幸福,全然不知战争很快就会把这些全部碾碎。
“前方的年轻人正在为国捐躯,你怎么还好意思跟年轻男人卿卿我我。
”“国家号召我们多生孩子,保卫祖国,你怎么可以拒绝结婚。
”当这些荒谬的声音响起,他们不是不觉得刺耳惊心,但他们立刻本能般地回避了前半段,只专注于论证“我没有和年轻男人卿卿我我”或“我只是不想结婚而已”。
他们不愿正视战争的阴影,所以他们像其他人一样,挥过日本旗,喊过万岁口号,仿佛全然不知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从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
普通人真的就是这么糊涂。
板仓上战场前对多喜说:“如果我死了,是为了保护你和夫人。
”真的非常荒谬。
日本侵略别国,日本男人上战场时却说如果他死了,是为了保护日本的妇女儿童。
明明他是去杀别国的妇女和儿童。
如果他死了,是被他的政府害死了,根本不是为了保护夫人和多喜。
但他不这么想。
他觉得他是为了保护安宁美丽的家园,为了保护他爱着的柔弱哀艳的日本女子。
“如果我死了,是为了保护你和夫人。
”真是柔情动人的话语,那一幕我几乎哭了。
但这句话里,其实是最巨大的愚蠢和邪恶。
如果战争只是一两个精神异常的狂人造成的,我会觉得好过很多。
但《小小的家》说,造成战争是这些善良温柔的普通人的愚蠢、麻木和残忍。
这是非常令人痛苦的事实。
他们甚至在事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多喜觉得自己一生最大的错误只是没有送出时子的那封信。
在多喜的眼中,时子夫人是一种美好,代表着她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女性。
在板仓的眼中,时子夫人是美好,(这条爱情线我们可以先搁置一下),多喜是美好,是妹妹。
对多喜和板仓来说,平井家有一种家庭的温情感,这种感情里也包含了对红顶小屋的眷恋,所有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所以多喜的回忆录里,应该如暴风雨前奏般的36年,是最美好的时光,那时无忧无虑,一切都是美好,一切能伤害美好的因素都还没有出现。
多喜没有去送信,她不是出于嫉妒或阻挠心,她是怕毁坏了夫人的名节,她企图用自己的能力来保护她心目中的完美。
老去的多喜有一幅画挂在床头,板仓也在卧室挂了一幅画,都是画的红顶小屋,表达的同样是对那样一个逝去的时光和人们的追忆,对美好的挽留,哪怕只是留在记忆中,留在画作中。
这也是板仓的画中出现的是两个人的原因。
这其实是一个反战片,战争毁掉了那些年的美好。
那些说女同的,嗯,客官,你们想多了。
在看完原著后就一直在等她被拍成电影的那刻,不知道由谁来饰演多喜和夫人。
电影似乎比原著更让人产生代入感,基本可以把文字直接转换成画面。
黑木华的表演就算不出彩也算中规中矩,两腮的潮红还是很可爱的。
要说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找来吉冈秀隆演板仓,毫无亮点不说,简直叫人嫌弃。
虽然原著中对这个厌恶战争的文静男子的描述也是较为柔弱,但绝不是他这样子。
看到松隆子站在那片红色的屋檐下竟然有意思难过。
今日周身充满成熟女性韵味的她无疑是另一番风景,可我还是固执地想念那个独自从北海道独自去武藏野大学读书羞涩女生。
整个故事发生在日本战事最为严重的年代,但全篇始终展现出一幅温馨的画面,关于战争只在各方的对话以及情节的推动中被侧面刻画。
关于战争这个严肃话题被处理得异常温和,红色小屋似乎变成了一个避风港,外面时局的动荡与战争的残酷,都仿佛处于另外一个空间。
这一切从多喜的视角开始慢慢发生着变化,小小的房子,曾是她小小的家,有了小小的秘密,也随之而来小小的冲突。
和谐的小幸福终也抵不过人性的自私与战争的磨砺,那些在红顶房屋里的回忆也变成最珍贵的财富。
最后十五分钟的高潮叫人眼角发红,当年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那些美好的回忆才是最刻骨铭心印迹。
《小小的家》前面的“邦妮和克莱德”是美国30年代故事,本剧就是日本30年代故事了!
那个时候,就中日关系而言,从1931年九一八到1937年12月13日日军法西斯攻占南京,持续暴行达到高潮,再至珍珠港事件,日本国内每况愈下。
都以大学生荒井健史(妻夫木聪 饰)的姨婆多喜(倍赏千恵子 饰)终老前,将自己数十年回忆铺满在笔记本上逐一展开!
在那段大时代背景下,作为年轻乡下女佣的她,在东京某玩具公司常务家辛苦劳作着。
以一个普通下层日本人的眼光,客观看待着风云际会的那些时光。
本片未躲避日军暴行之一切,更对当时南京暴行六周,而东京还全民欢庆表示了应有的愤慨。
但同时也表明,大时代背景下的日本人自己,也是牺牲者与工具而已!
虽然,我一般认为,这个军国主义的主角,其实就是日本全民!
一个国家,是由亿万家庭构成;一个家庭,是由众多家人构成;每个家人,心中都可以有,也真的有另一个小小的家;那是自我追求的,自我实现的家!
这就是小小的家,构成了国家!
本片特点:a、影片改编自作家中岛京子2010年第143回直木赏获奖作品《小小的家》,讲述了昭和初期在东京某户红屋顶家中服务的女佣人多喜,所亲眼见证的“恋爱事件”以及她在心中封存了长达60年的秘密,全部通过她生前留下的笔记本娓娓道来。
b、山田洋次。
现年82岁的日本影坛名宿山田洋次,已为电影界贡献了82部饱含着温暖世情的作品。
从“寅次郎系列”到新世纪的“武士三部曲”,山田导演一以贯之,从未放弃对“家族纽带”这一主题的诠释与追索。
此次导演首度向“家族的秘密”发起挑战,为世人呈现旧时代下平凡男女那隐忍平凡却又刻骨铭心的人生故事。
c、久石让。
继《东京家族》之后,著名音乐人久石让再度加盟山田组,极好地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和情感的升华。
提到上了年纪依旧持续拍片且佳片不断的电影人,我脑海中最先冒出的就是美国的老牛仔伊斯特伍德和日本的山田洋次老爷爷。
就作品主题及风格而言,前者多变而硬朗,后者则恒久而绵长。
家庭,是山田洋次一直在表达也是最终想表达的。
《小小的家》发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讲述的是一位女孩到东京做女佣并和主人一家相处的故事。
这位女孩名叫多喜,生性温柔善良,她和她的主人共度了一段平凡而又难忘的时光。
那座红色的房子,那个小小的家,多年来一直是多喜的牵挂。
影片借多喜的回忆,反映了日本二战前后十多年的时代变迁,表达了作者对战争的厌恶和对身处战争中人们悲惨境遇的关怀,风格清新,主题隽永。
整部电影如同一杯日本清酒,清新且优雅,细腻而又绵长。
多喜为什么没有把时子的信送出去?其实影片开始没多久就已经交代了缘由。
记得多喜和以前主人的交谈吗?---一个忠诚优秀的仆人,是懂得如何为主人家庭的安定和谐去用心做一些事情的。
所以说当她察觉到女主人有了外遇,而且外面的风言风语和大环境的恶劣已经如山雨欲来,乌云压顶,多喜在心里已经掂量出了这封信的分量以及会给这个小小的家带来怎样的风暴。
多喜很爱这个家,由衷地期盼它安宁静好,不希望任何风雨的侵扰,她敬爱她的女主人,不愿看到她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受到显而易见的伤害,所以她心中再三权衡后把信留下了。
她认为在这非常时期,这是她为这个家庭应该做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预料,战争的残酷转瞬就撕毁了一切的安宁和谐,时子在大轰炸中和她的心上人永远的阴阳两隔了!
多喜在余生中一直因为那封没送出的信而懊悔和自责,她无法原谅自己,后悔自己的行为断送了时子的爱情和人生。
可她又怎能理解,在大时代的浊流的裹协下 ,每个人的性命和情感都是那么渺小和不堪一击的。
就算不是因为这封信,美好的一切也迟早会被现实撕得粉碎。
所以多喜你不必深深地自责,真是这样的。
至于那些说时子和多喜是"拉拉"百合"的,说"三角恋的,"如果没看明白,就请把影片再看一遍好吗?
生活的一切都刚刚好,大师的把控如此精准。
山田洋次依旧保持了高水准,通过一个女佣的视角,自传形式描绘了小小的家发生的一切琐碎日常生活,小小的生活,大大的国情,娓娓道来,润物细无声,用小家的人情世故折射出二战时间国家的起伏动荡。整片的服道化和陈旧滤镜都很有质感,几位演员现早已是大咖,那时候的表演从容不迫,自然入心。那座红瓦独栋,小小的家,小小的秘密,小小的错误,多喜都在守护着,最后的结局真很感动,那封信,平井恭一作为活下来的人见证母亲出轨的证据,但海滩上那句想和她说的,“多喜,你不用这么痛苦,你犯的小小的错误,早就被原谅了”。多喜婆婆的秘密一直保守着很痛苦,“我啊…活得太久了”,终于可以释然了!那个年代真令人生厌,有人自愿有人被迫,被迫的人却不知道。暴风雨,家庭的变动与之息息相关,感情转折都在此。山田洋次对历史的态度很正,不要美化它!
2014 #8 HKIFF @ HKCC
寡淡如水的剧情 主仆间的感情线一直若隐若现 没有具体事件使之升华 婚外情就更缺少铺垫 莫名其妙两个人就互生情愫 导致最后多喜的自责一点都不令人唏嘘 战争的大背景也被浪费了
小小的家,小小的暧昧,小小的秘密,小小的过错。泛黄片尾一次性排毒。
主动给少爷和老爷爷按脚的女佣多喜,在给夫人按摩的时候,非常羞涩、拘谨,表现出一位少女与心上人初次亲密接触时的本能反应;夫人回家,正在熨衣物的多喜拔掉熨斗插头才跑去应门,这一细节充分体现了导演山田洋次的水准。唯有如此细心的多喜,才会注意到夫人和服背后腰带的花纹与出门时是相反的。
剧情
setting、服饰太美了。
隐忍,克制,但终于耐不住寂寞,但要对发起侵略战争三呼万岁。这就是人类啊。确实是令人讨厌的时代呢。
淡淡的,女仆一身都是戏,板仓的发型让我不忍直视啊,众多熟脸甘当配角啊。
就 很妙啊。。。
不就是偷了一个情嘛,真是矫情的要死。山田洋次的时代剧,其中还原战时日本普通人生活的部分有点历史价值。陌生的闯入者、无疾而终的爱恋、再见亦是诀别的遗憾,每个人都会有遗憾,所以这种矫情弹完全没有get到催泪点
即使是写自己的“自传”,多喜记录的也是他人的故事。在那样一个大时代,平凡之辈没有自己的名字。
黑木华红扑扑的脸蛋可爱死了!
算了,不喜欢的就不要多说了,说了也白说
比《東京家族》好些,故事跟結構不差,未能填補(也未明說)的遺憾與三層視角,但各種拖戲與累贅(山田洋次必備?)依然讓人受不了…
呵呵,自传竟专讲人家偷情故事
剧情太像一美演的赎罪了,多喜暗恋没咋刻画,所以没把信寄出去有点怪,松隆子居然演的出轨人妻的角色
大大的乱世小小的家,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往事,都在晚辈人的回望中凝为一句慨叹:“那真是令人生厌的时代啊,当时的日本人都被迫做出不情愿的选择,不,有的是被迫,有的是自愿。”女佣、夫人、老爷下属三人间的微妙情愫,男人们的狂妄自大、妇女的尖酸八婆,一幅生动的人物图谱。山田洋次导演用不同辈分的人、局内人局外人的区分展现出对待中日战争的不同历史观,不吹不黑,相对客观。黑木华好可爱,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位年轻女佣春风拂面般的温柔,柏林影后没什么可质疑的,比徒有外表的苍井优强
二战版的山河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