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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

Little Women,她们(台)

主演:西尔莎·罗南,艾玛·沃森,弗洛伦丝·皮尤,伊莱扎·斯坎伦,劳拉·邓恩,提莫西·查拉梅,梅丽尔·斯特里普,鲍勃·奥登科克,詹姆斯·诺顿,路易·加瑞尔,克里斯

类型:电影地区:美国语言:英语年份:2019

《小妇人》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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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剧情介绍

小妇人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马奇夫人(劳拉·邓恩 Laura Dern 饰)有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梅格(艾玛·沃森 Emma Watson 饰)拥 有着美丽的外表,和对于爱情的天真憧憬。二女儿乔(西尔莎·罗南 Saoirse Ronan 饰)满脑子塞着古灵精怪的念头,整天拿着蘸水笔东写西写,她的故事在全家上下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三女儿艾米(佛罗伦斯·珀 Florence Pugh 饰)渴望成为一名画家。最小的女儿贝斯(伊莱扎·斯坎伦 Eliza Scanlen 饰)虽然个性比起三个姐姐要来的内向的多,却拥有杰出的音乐天赋。 在马奇夫人的教导之下,四个姑娘渐渐成长为了拥有独立人格的杰出女性,她们热情、乐观、善良,每个人都在各自的道路上坚强而又坚定的前进着。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吸血鬼传说我们村里的人K-DOL爱心增加学院神秘人质天龙八部之乔峰传蟾鸣门巴将军洗劫墨索里尼镀金盛夏第一季秀水河子歼灭战驱魔少年永生羊runway24我们可以相爱吗面具执法者们经营婚姻浪漫风暴美娜,头像又换了?做局爱情的代驾紧急呼救第七季罪恶之城等你回家恋恋洗衣店2巡梦行者反英雄大梦难忘暖阳之下萨巴亚影院

《小妇人》长篇影评

 1 ) 工作or婚姻?“小妇人”们的人生单选题

今年的奥斯卡,《小妇人》也许曾有希望。

它拿下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改编剧本在内的六项重要提名,但导演格蕾塔·葛韦格却没被纳入最佳导演的竞争中。

许多观众也对此感到不满,不少声音认为格蕾塔今年的表现完全可以取替掉《小丑》的导演,托德·菲利普斯。

诚然,导演奖不同于其他关于影片本身的奖项。

它更多的是对电影创作者、统筹者、掌控全局者的全面性肯定。

可悲的是,这本来就是个死循环。

在好莱坞,有机会拿到执导筒的女性远远少于男性,更不用说,又有多少女导演能筹得足够的资金,拍一部足够进入学院视野的电影。

而微妙的是,电影《小妇人》正是女性创作者剖析女性创作者的故事——一个女性作者手中的笔,如何被时代观念所左右的故事。

导演格蕾塔在描画作者路易莎·梅·奥尔科特,路易莎在描画爱写作的乔,而在彼此身上,她们又都倾注了自己。

女作家,光是这个概念就包含着动荡。

女,作家。

在一些时代里,这是带着矛盾感的构词法。

前者是被要求缄默的性别,而后者所握住的笔杆子,又代表了发声、创作的权利。

去拆解这个概念,对女性创作者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诱惑吧。

而这种诱惑中,又潜藏着多少反抗与自我身份认同呢?

1.作者还是书中人原著《小妇人》,可以算是儿童名著。

在许多人的中学时代,《小妇人》是“读一本英文小说,再写读后感”这项作业的首选,这足以证明它的入门性质。

所以这么家喻户晓的故事,能翻出什么新意呢?

格蕾塔把故事的结构,全改了。

原著故事中,乔一家姐妹四人,与母亲一起努力维持着清贫而温馨的生活。

这种苦行僧、合家欢式的故事,在这个爆米花电影盛行的年头,实在不稀奇了。

甚至,路易莎本人都不愿意写这样的故事。

她的性格就像乔,拥有过于充沛的精力,不愿受拘束,常常挽起裙子在树林里疯跑。

这么一个带着教化意味,歌颂家庭价值观的故事,她并不喜欢。

可她欠了一屁股债,加上出版商直接去找她的父亲,声称如果路易莎愿意写一个关于女孩的故事,便也会帮父亲出版他的书。

在经济和家人的双重压力之下,她把自己关在果园屋,开始创作这个故事。

路易莎与姐妹之外的同龄女性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她对结交闺蜜没什么兴趣,更别说写一个足够“女孩”的故事了。

但对于自己的姐妹,她确实怀有亲昵的感情和美好的回忆。

于是,她将自己代入乔,又分别把自己的三位姐妹,写进了故事中。

那么电影呢?

不像前作《伯德小姐》,格蕾塔没有安分地把乔成长、结婚的故事平铺直叙地顺序展开。

她利用了半自传小说的暧昧性,让乔代替路易莎本人,成为了《小妇人》的作者。

伯德小姐 (2017)7.92017 / 美国 / 剧情 家庭 / 格蕾塔·葛韦格 / 西尔莎·罗南 劳丽·梅特卡夫既像路易莎,也令人想起格蕾塔主演的《弗兰西丝·哈》

弗兰西丝·哈 (2012)8.52012 / 美国 / 剧情 喜剧 / 诺亚·鲍姆巴赫 / 格蕾塔·葛韦格 米奇·萨姆纳一开头,长大成人的乔正在写这部《小妇人》,不同从年少时的圣诞节开始的原著。

《小妇人》里的故事,既是回忆,又是创作。

它们与电影中的“现实”相溶、交叠,又与真实的“现实”,即路易莎的创作相呼应。

原著的结尾,独立叛逆的乔最终还是嫁做人妇。

这个“圆满”的结局,放在今天来看有着说不出的丧气。

格蕾塔抓住了这种无力感。

电影里,乔的出版商告诫她,女主角的结局,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结婚,只能二选一。

乔不服气:她不和任何人在一起,不行吗?

“那不会有人看的。

”出版商很坚决。

于是,乔安排了一场浪漫的雨中示爱,让出版商享受得要当场化成一滩水,而她却始终保持着假笑般的表情。

格蕾塔的乔,当然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她只不过在自己写的小说中,为读者结了一次婚。

这样的故事,也发生在路易莎头上。

《小妇人》是分上下两部完成的,写完第一部后,便有不少年轻姑娘强烈要求乔和劳里结婚。

这种声浪,让路易莎气哼哼地在日记里写道:“好像结婚就是女人唯一的目的和结局似的……我才不会让他俩结婚去取悦任何人!

”于是,她恶作剧般地让乔嫁给和劳里截然不同的教授弗里卓克·贝尔。

正如影片中乔戏谑地让他们在雨中拥吻,以符合出版商的肉麻想象。

话说回来,路易莎真正想写的是什么呢?

她爱写悬疑小说,爱写自由奔放的女子。

为了发表这些文章,她专门起了个男性化的笔名,A.M.巴纳德。

如果让当时的读者们知道这些作风大胆的奇情故事是个姑娘写的,他们大概会昏过去。

因为在那代人的眼里,姑娘倘若拿起了笔,那落笔的只能是些姑娘找到好归宿的故事。

2.她们握住笔,从来不容易她们握住笔,从来都不容易。

安妮·布拉德斯特里,1612年生人,诗人。

她在诗里写道:“我深受那些饶舌利齿所苦,说我的手更适合握住针,说我配不上诗人的笔,这是对女性智慧的轻视。

”但即使如此,当妹夫拿着她的诗去伦敦出版,收获热烈反应之后,她坚称事先不知道有出版这回事。

其实,她大概是知道的。

只是在当时,人们不接受女人有志成为作家。

她握住了笔,但只能背过手去。

乔治·艾略特,1819年生人,小说家。

她其实不叫乔治·艾略特,她叫玛丽·安·埃文斯。

她担心如果署上女性化的名字,会被笃定只能写小情小爱,而她还想写宗教,写政治,写社会。

伊迪丝·华顿,1862年生人,普利策文学奖第一个女性获得者,凭借那部后来由马丁·斯科塞斯改编为同名电影的《纯真年代》。

纯真年代8.4[美] 伊迪丝·华顿 / 2002 / 译林出版社早在15岁时,她就翻译了海因里希·卡尔·布鲁格施的诗并发表,但家人不希望她的名字出现在报章上,怕显得抛头露面,坏了名声,便借用了熟人的名字。

后来很长时间里,她发表文章,都是化名或匿名。

时间回到今天。

J.K.罗琳,1965年生,福布斯第一个亿万美元作家。

当年她要出版《哈利·波特》时,出版社认为,她的本名乔安娜·罗琳会赶跑大部分小男孩读者,于是便有了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很长时间以来,女作家都是“地下工作者”。

无法以女性身份上场,个个木兰从军,以躲避成见甚至攻击。

她们中,或许乔治·桑来得最干脆,不仅以男性笔名闻名于世,更穿着男装出入社交场合。

她不再逃避了,而是堂而皇之地表明,自己的能力足以进入这个男性世界。

长久以来,以女性身份写作都是一件遮遮掩掩的事。

如果拿起笔已经这么难,更别提随心所欲地挥毫泼墨会是何等奢侈。

《小妇人》中乔所面对的问题,完全符合当时的现状。

他们“恩赐”她的这根笔,只能用来维持既定的秩序。

如果不能用笔来反抗这种秩序,便只能用行动。

如果用笔创造一个世界在他们看来不成体统,那么成为贤妻良母也非她们所愿。

其实,正是他们让成为“女作家”还是“母亲妻子”成了一道不能两全的单项选择题,而不是她们。

当时的女作家们,不少抱定独身,成婚的也未必幸福。

电影《小妇人》的结尾就暗示,真正的,而非小说里的乔,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就像作者路易莎一样。

尽管,当劳里迎娶妹妹,乔心碎欲绝;尽管,她在阁楼里向母亲痛哭,孤独折磨着她。

但她不能退后。

从来没有人“坦然”接受无法幸福,但如果拥抱幸福,就要冒着放下笔,放下自己的风险。

这个代价,她们承受不起。

不过是两害取其轻。

3.荒谬的单选题但也因为不甘心地接受痛苦,她们一瞬间的悔意,才成了沉重的质问:为何这个世界,逼得这两者是冲突的?

这太荒谬了。

描写她们的电影,和《小妇人》一样,从来就不会放过这样的瞬间。

简·奥斯汀生平资料极少,但仅凭她和汤姆·勒弗罗伊语焉不详的互相倾慕,便有了《成为简·奥斯汀》,这部半虚构作品。

其中的简,在与汤姆私奔的最后关头放弃了。

成为简·奥斯汀 (2007)8.32007 / 英国 爱尔兰 / 剧情 爱情 传记 / 朱里安·杰拉德 / 安妮·海瑟薇 詹姆斯·麦卡沃伊她总能在作品中计算好谁继承了什么,那些爱情不会难以为继,正因为无需经受贫贱夫妻百事哀。

而她和汤姆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她只怕最后,爱没有了,笔也成了原罪。

现实中,简·奥斯汀真答应过一位富有先生的求婚,尽管只有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便反悔了。

她没法为爱情结婚,就更不能为财富结婚了。

她是谁啊,是看到生了11个孩子的嫂嫂,就忍不住哀叹“可怜的动物”的人。

写出《弗兰肯斯坦》的玛丽·雪莱结婚了,但病痛、债务、抑郁伴随着她。

她并非无可指摘,但多情的甩手掌柜珀西无疑加剧了她的痛苦。

弗兰肯斯坦8.0[英] 玛丽·雪莱 / 2016 / 译林出版社艾丽·范宁的《玛丽·雪莱》提供了这样一种解读:玛丽笔下,弗兰肯斯坦正是珀西·雪莱的化身,而玛丽,就是被珀西制造出的怪物。

玛丽·雪莱 (2017)6.72017 / 英国 卢森堡 美国 / 剧情 爱情 传记 / 海法·曼苏尔 / 艾丽·范宁 麦茜·威廉姆斯影片里,玛丽把《弗兰肯斯坦》的手稿交给珀西,珀西读完兴奋不已,却只提了一点要求:为什么创造出来的,不能是个天使呢?

他们永远不肯放弃创造无暇天使的幻想。

波伏娃应该够潇洒了。

她终生没有结婚,始终和萨特保持开放式关系。

情人可以许多,性别可以不限,但soulmate只有萨特一个,彼此嵌入对方灵魂中。

她也够通透了,她认出了女性在世界上的真正位置。

轻视藏在不易察觉的细节中,藏在对月经的厌恶,对脂粉的追求,对神话中女性的圣洁化中。

但在《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中,她明明清楚女人,清楚自己,是“被后天塑造”的,但仍然摆脱不了对萨特女伴的嫉妒。

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 (2006)7.42006 / 法国 / 剧情 传记 / 伊兰·迪朗·科昂 / 安娜·穆格拉利斯 洛兰特·道驰甚至于,在情人奥尔格伦要求同她结婚时,她动摇了:“我渴求他的欲望,即使那是个陷阱。

我一生只冲动这么一次,在我的年纪,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说出这话的,可不是别人啊,是刚刚写出《第二性》的波伏娃,是抨击了男权秩序的波伏娃,是心知肚明那点甜美,要付出更多代价的波伏娃。

第二性8.7[法] 西蒙娜·德·波伏娃 / 2004 / 中国书籍出版社她不愚昧,也不软弱,她只是太孤独了。

当然,最后波伏娃仍是同萨特一起,写了一辈子。

但据说,临死时,她的手上还戴着奥尔格伦送的戒指。

为什么在写作与美满爱情中,只能选择一个?

为什么在职业与妻母中,只能选择一个?

什么时候,她们才能不必畏惧婚姻消磨了自己?

结尾.当然,这个世界已经好了太多,虽然可能只是过去太糟糕。

奥斯汀、路易莎们,还在写女子终将得到美满归宿的故事。

波伏娃,已经在深入审视,现有的婚姻秩序,是如何拖累了两性。

还有法拉奇,揣着写小说的心,不情不愿当了记者,说卡扎菲的政治宣言太没有分量,“可以放到我的粉扑里”;诱使基辛格夸夸其谈,让他后悔接受了这档采访。

她写出的小说,《好莱坞的七宗罪》、《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男人》,议题远超出婚姻与爱情,更多关于社会、政治、生命。

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8.3[意] 奥里亚娜·法拉奇 / 2010 / 上海三联书店

男人8.9[意] 奥里亚娜·法拉奇 奥莉娅娜·法拉奇 / 2011 / 上海三联书店女性的思想同样复杂多样。

女性作者,可以写女性,也可以写世界。

同一个王安忆,写《小鲍庄》时先锋、冷冽,写《长恨歌》时,在社会光景之外,也缠缠绵绵、鸳鸯蝴蝶。

但在女权主义被严重污名化的今天,我们也没有把握究竟还要多久,从业者和获奖者才能男女平分秋色;还要多久,媒体才不必再报道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又双叒叕”没有女性,“乔们”不必在笔和婚约中择其一。

不过,今年的奥斯卡倒是有另一桩轶事。

恋人格蕾塔和诺亚·鲍姆巴赫的导演作品,都入围了最佳电影,一个是抱定独身的《小妇人》,另一个是撕扯着离婚的《婚姻故事》。

婚姻故事 (2019)8.52019 / 英国 美国 / 剧情 爱情 / 诺亚·鲍姆巴赫 / 斯嘉丽·约翰逊 亚当·德赖弗明明是和和美美的一对情侣,不管男性创作者还是女性创作者,却都在讨论脱离爱情关系后的自我成长。

不知为何,很喜欢这种设定。

何必又要被任何身份束缚了笔呢?

去写吧,去创造吧,无论男女,无论年龄,无论性向,谁都不该放弃表达的权利。

握住笔,便早晚会有回响,有共振,有余音。

文章原载于「Vistopia」公众号 《缺席奥斯卡的“疯”女人们》,作者:宇文北 转载请联系

 2 ) 《小妇人》四版本对比

作为一个对讲故事非常好奇的观众,我看电影的一大爱好是喜欢看不同版本的同一个故事,大家都是开局一只鸡,谁能做出满汉全席……中的鸡,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正好今年《小妇人》提名了奥斯卡,原著和几部片子都很好找,就趁热都看了一遍:原著

小妇人8.4(美)路易莎・梅・奥尔科特 / 2004 / 译林出版社1949影版

小妇人 (1949)8.31949 / 美国 / 剧情 爱情 家庭 / 茂文·勒鲁瓦 / 琼·阿利森 彼特·劳福德1994影版

小妇人 (1994)8.51994 / 美国 加拿大 / 剧情 爱情 家庭 / 吉莉安·阿姆斯特朗 / 薇诺娜·瑞德 加布里埃尔·伯恩2017BBC英剧版

小妇人 (2017)8.12017 / 英国 / 剧情 / 凡妮莎·卡斯威尔 / 玛雅·霍克 凯瑟琳·纽顿2019影版

小妇人 (2019)8.02019 / 美国 / 剧情 爱情 / 格蕾塔·葛韦格 / 西尔莎·罗南 艾玛·沃森顺便写在这里,过一把指指点点外行当评委的嘴炮瘾。

原著:诚实地说,可能是因为我看的时候已经太超龄,所以对原著喜欢不起来,说教的内容实在是没必要的多,读着读着简直像在看华盛顿砍樱桃树,故事和人物都是细枝末节,作者就是为了教育人,从这个角度出发,因为所有的影视剧版本都很自然地砍了没必要的口说大道理,用行为来代替,每一部在我看来都比原著更优秀。

那么,我们就开始大比拼,拉出每个版本的各个角色来港一下:FBI warning:剧透警告!

Jo老二Jo,作者的化身,奔放开朗,男孩子气,有叛逆精神,最合现代人的脾胃,小时候看动画《若草四姐妹》的时候,我是确凿无误最喜欢Jo的,但现在长大了又觉得Jo未免是有点咄咄逼人,脾气不好,不懂得体谅宽容别人,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种选择是对的,一提起就会引起论战的女权问题我也忍不住提一嘴,long time ago,女权常说女孩子要工作,不要被婚姻束缚,现在更开明的说法是女孩子应该有同样选择的权利,喜欢工作的可以不受歧视地工作,喜欢婚姻生活也当然应该大胆结婚,所以Jo若有若无地干涉别人的选择,在当年激进大胆,现在看又有点落后于时代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对,我说话转折是这么多的】,在那个时候,能那么坚持做自己非常了不起,不服自己不喜欢的March姑婆的管教,也不接受亲切的姐姐的约束,最难得的是,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孩示爱也要拒绝掉,Jo对Laurie不说是爱情,至少好感是有的,可这些都不能绑住她。

回头看,如果四姐妹要我选一个当,我肯定还是要当Jo。

四个版本的Jo分别是1949【琼·阿利森】、1994【薇诺娜·瑞德】、2017【玛雅·霍克】、2019【西尔莎·罗南】。

1949-1994-2017-2019选角上无一失手,大家都很合适,演技可能玛雅霍克流于表面了一点。

追逐写作理想,无条件是2019最佳,写作、失落、争论、跟出版商交涉,都花了笔墨。

和Laurie的关系上,1949是最纯洁兄妹情,虽然有演到Laurie持之以恒在追求,但Jo每次都拒绝得干净利落,最后对Amy和Laurie的祝福最开心没有苦楚;1994薇诺娜也接受良好,跟Laurie连单独谈话都没有,贝尔叔闪亮登场“我给你介绍一人”,哒哒!

老婆Amy现身,跟Jo拥抱,Jo只是惊讶,完全没有伤心;2017英剧版,Laurie一直在追,Jo一直知道,告白前俩人就亲过,后面还演出了以为Beth喜欢Laurie所以自己逃去纽约成全两人的剧情,误解Beth喜欢Laurie这段书里也有,但远没这么狗血,只是Jo给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Laurie拉郎配,甚至还想了虽然Beth不喜欢Laurie,但还可以把Amy留给他,剧里前面铺了这么多,再这么演就串味儿了,最后Laurie单独跟Jo谈话说自己跟Amy好了,咱哥俩儿还能不能跟以前一样,Jo说了四版最狠的话——not quite,which is 有点儿过了,毕竟无论原著还是任何版本Jo都清楚明白地说了自己不爱Laurie,那人家结婚了还怨妇个什么劲儿呢;2019版在“现在如果他再次求婚我会答应”的常规剧情外,还加了一段Jo主动给L写信的内容,显得更加遗憾和受打击,跟Laurie、Amy拥抱的时候,几乎是强颜欢笑,但还是大方说了我们会一辈子做朋友。

跟德国教授的关系,坦白说,都讲得不太多,硬说水到渠成的话,是1994版,虽然这版教授最老,也不好看,但确实有soulmate的那个意思吧,一起去看的歌剧台词也是在说【发誓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公主,终于发现爱是一种命运】,明示暗示到位了。

Amy老四Amy,臭美、贪吃、自私,烧掉姐姐的手稿,抢了姐姐去欧洲的机会,最后还嫁给了第一男主,大家的Laurie,在这个没有坏人的故事里面,其实已经是被推到前台的反面角色了,历来不招人喜欢,可实际Amy又真不是什么坏人,四姐妹温馨故事,看到最后恨一个恨得牙痒痒,也不大合适吧,所以怎么拿捏这个分寸,让这个有小毛病的角色能被大家接受,是每个版本的挑战。

而我这个人,偏爱Amy和Laurie这种CP,就是前期没什么交流,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事儿,没人觉得他俩可能是一对,突然契机降临,如蒙神谕,金风玉露一相逢,那么妥帖合适,在跟别人嬉戏玩耍的时候,不知道坐在八米外的这个人才是厮守终生的人,就很红绳月老宿命论,所以我每个版本都很注意了这俩的感情戏怎么写。

这里插播一条资讯,关于Laurie到最后是不是还是爱Jo,跟Amy在一起只是退而求其次,本人向庭上呈上重要证据:原著中,Laurie跟Jo坦白的时候说“我不会停止对你的爱,但那种爱已经变了,Amy和你在我心中换了位置”“我确信旧的爱完全消失了,才开始了新的爱,因此我能够坦率地与作为妹妹的Jo和作为妻子的Amy交心”,相信法官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插播结束。

四个版本的Amy分别是1949【伊丽莎白·泰勒】、1994【克斯汀·邓斯特】与【萨曼莎·玛西丝】、2017【凯瑟琳·纽顿】、2019【弗洛伦斯·皮尤】。

1949-1994(童年)-1994(长大)-2017-20191949版的Amy,跟Beth换了位置,是老三,伊丽莎白泰勒特别美,特别甜,前半段扮幼稚略怪,但看上去只是傻乎乎的,算不上坏,后面从要去欧洲开始一秒成熟洗白,是四个版本中唯一一个跟Jo说“我真希望去欧洲的是你”表达了歉疚的,跟Laurie没铺垫,没讲怎么搞在一起的,直接是Meg给Jo捎了个信儿,戏份少。

1994版,Amy老四,用了两个不同的演员分别演小时候和长大后的Amy,因为是当时只有12岁的邓斯特演童年Amy,所以这版的小Amy臭美、撒娇最不违和,烧姐姐书稿,看一眼是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观众也不得不原谅了。

跟Laurie的戏从小在铺,圣诞聚会上,Laurie全程揽着Amy,十足养成系,Beth猩红热Amy要被送去姑婆家的马车上,Laurie哄她自己会每天去看她,还安慰怕死的Amy说“我答应在你死之前会来吻你”,后面跟Amy告白重提了“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在你死前要吻你”,虽然紧接着说“我一直知道我要成为March家族的一员”非常煞风景,好在写信说“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家庭”,算是找补了回来。

童养媳2017版,Amy老四,也不知道是剧情还是演的问题,这次是实打实的讨人厌,Beth得猩红热死去活来的,Amy还在March姑婆家里搜罗老太太宝物,玩得不亦乐乎,到最后给人感觉也没长大,还是那么任性,虽然Laurie在Beth去世后安慰Amy,又像小时候那样说了“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也是最仿原著的含蓄告白,说什么我们要在同一段旅程之类的,但这俩还是怎么看怎么狗男女,洗白作战大失败!

2019版,Amy看上去像比Beth大【实际皮尤也确实比Beth演员大】,但在阁楼报社活动中,四人一周操行点评的顺序还是:Meg-Jo-Beth-Amy,所以猜测设定还是Amy最小,之前Amy的洗白套路都是岁数小不懂事,只有这一版演出了新意,Amy只是更务实,懂得自己要为家族承担责任,婚姻是个经济问题的冷酷演讲,我要是Laurie也要立刻刮目相看,后面也是在Laurie并没有什么承诺的情况下,拒绝了比Laurie还有钱的Fred的求婚,且没有拿这件事道德绑架Laurie,真是个好姑娘。

在这版中,Laurie和Jo玩闹更多,玩伴成分更大,仔细看会发现根本没什么正经对话,反而跟Amy才是交心、戳肺管子,恋爱过程反正是最说服我了,这里,身为CP粉,指出几点2019版的细节:1. Laurie从Jo给了他戒指之后,一直戴在左手上,得知Beth去世,陪穿着黑衣的Amy从欧洲回国,主动吻Amy的时候,可以看到左手戒指已经脱下来了。

左手没有戒指2. 后期Laurie已经表现得和书里一样老婆奴了,听Amy话赶紧叫马车帮忙追教授,最后大庭院的背景里赶紧抱孩子。

3. Laurie跟Jo说“只有你叫我Teddy”“那Amy叫你什么”“My Lord”(羞涩笑),妈的,甜到锤墙。

Meg大姐Meg,贤惠温柔,有点虚荣,各版都着墨不多,重要的戏份一个是去参加有钱人家舞会,昏了头,被打扮得花里胡哨,让Laurie瞧不起,一个是March姑婆警告Meg不要嫁给穷人时,出言顶撞,维护John,显示不爱财。

四个版本的Meg分别是1949【珍妮特·利】、1994【翠尼·阿瓦拉多】、2017【薇拉·菲茨杰拉德】、2019【艾玛·沃森】。

1949-1994-2017-2019Meg应该是四姐妹中最美的,起码在Amy没长大前,各版选得都很漂亮,艾玛沃森可能差点大姐姐的气质。

1949删掉了虚荣舞会,大姐从头到尾伟光正。

1994、2017标配虚荣舞会+驳斥姑婆,无功无过,也没什么记忆点。

2019版,虽然大家都嫌弃艾玛沃森演得不好,但我觉得剧情设计上对Meg的塑造是有加分的,小时候穿轻纱飘舞的粉裙子去参加一场舞会就觉得此生无憾,长大了还是要面对贫穷的现实和对金钱的欲望,哪有那么多的快乐。

Beth老三Beth,善良害羞,得病早夭,跟劳伦斯家老爷子的忘年交、跟Jo的姐妹情是重点。

四个版本的Beth分别是1949【玛格丽特·奥布赖恩】、1994【克莱尔·丹妮丝】、2017【安妮斯·埃尔维】、2019【伊莱扎·斯坎伦】。

1949-1994-2017-20191949跟Amy顺序颠倒,是老四,就可爱害羞小孩子,没什么好说的。

1994演得最娴静端庄。

2017版因为是剧版,时间更充裕,提了一点跟Frank的友谊,还有对Laurie健康的向往,让Jo误以为是喜欢Laurie。

2019版加了很多对Jo写作的鼓励,最通达、善解人意。

Laurie书里面的Laurie,大体是进退有据的绅士,花花公子都是功能性的期间限定,相当无聊。

我是觉得那些无拘无束、亲密无间的打闹,才是Laurie在四姐妹心中,在观众心中无可替代的原因,才是青梅竹马四个字的正确写法。

四个版本的Laurie分别是1949【彼特·劳福德】、1994【克里斯蒂安·贝尔】、2017【乔纳·豪尔-金】、2019【蒂莫西·柴勒梅德】。

1949-1994-2017-20191949太国字脸了,浑身透着正直,怎么也觉得亲切不起来。

1994贝尔叔,英俊那是没话说,演技更是没话说,演你们一个小言情片,大材小用!

前期活泼生动,后面去欧洲蓄须扮颓废,是四版中最像每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重逢Amy时,惊喜和这个人又熟悉又陌生的紧张感全都有,跟女伴们调笑着走过来,看到Amy,定住,整理衣服,丢掉雪茄,走上来交谈,看着Amy走远,定住,远望,一气呵成,细节丰富。

没能跟这么好的Laurie在一起,没法不替Jo肉痛。

2017版,忧郁、呆,没在一块就没在一块吧。

2019版,甜茶又是我爱,最像玩伴少年,这笑容少女们是应该记一辈子,前面大家一起阁楼演戏,海边玩闹,是瞧着最舒服的,可惜长大后的放浪显得有点中二。

不过因为跟Amy的感情戏大好,我大大加分。

Bhaer德国教授,毕竟也是最后跟Jo走在一起的人,也都露个脸。

四个版本的Bhaer分别是1949【罗萨诺·布拉齐】、1994【加布里埃尔·伯恩】、2017【马克·斯坦利】、2019【路易·加瑞尔】。

1949-1994-2017-2019废话不说,只有2019路易英俊年轻,可以勉强抚慰失去Laurie的心痛。

别的角色,就不再分开说,夸一下2017版March姑婆是用了马普尔小姐的演员,很棒,同时也批评一下2017版爹妈演员都看着神经质兮兮的,总怀疑有什么暗黑家族秘密。

总的来说,我心中2019>1994>1949>2017。

如果想看正常顺序的温馨成长故事,1994是最合适的。

论电影技巧、余韵悠长,绝对是2019更胜一筹:剧情取舍,那些冷暖色调过去现在的对比,剪辑时的巧思。

我们来看一眼四个版本的最后一幕:1949和1994都是停留在Jo和教授伞下定情。

2017是所有人在李园的草地上嬉戏,“事情不会完美,但也可以刚刚好”2019版,先是故意不说清的跟教授最后的关系,然后《小妇人》这本书开始制作,Jo回想起小时候四个女孩一起开心玩耍,这个镜头是我心头的重锤,想来可能也是促成看完原著和这么多版本的原因。

无忧无虑的童年过去了,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有的人会死亡,有的人会离开,即便每个人相亲相爱的心不变,那个时刻也不能再找回,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无忧无虑的童年过去了。

 3 ) 人生就是充满幸福与折磨

今天圣诞节,芝加哥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乘坐红线地铁一个人去Music Box看小妇人的35mm首映。

原以为整个剧场也会空荡荡的,结果一进去傻眼了,主剧场几百个座位全坐满,在那一刻很感动,我感受到了电影艺术的魅力。

人们圣诞节连出门都不愿意出,但对于电影的爱是无法改变的。

2017年的时候,格蕾塔葛韦格拍了一部爆火的电影叫做《伯德小姐》,A24出品,还拿了当年的奥斯卡提名。

不过有趣的是,当时拍《伯德小姐》,格蕾塔用的是Arri Alexa Mini,数码机。

两年之后,在男友的电影《婚姻故事》之后,这部新片《小妇人》使用的是Arricam St配Cooke S4镜头,胶片机。

在35mm的魔力下,视网膜再次被愉悦。

很感谢芝加哥的Music Box剧院和导演的努力,有幸可以在今天在电影院看到35mm版本。

电影时间线的处理方式很有趣。

我认为格蕾塔大几率会拿到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提名,而且获奖的几率会很大。

格蕾塔在时间线上完全采用了过去与现在的对比方式,回忆与现实的交错。

这样的处理非常聪明。

因为我们知道大部分改编作品都无法与原著相提并论,原因大致是因为电影艺术如果与文学艺术比拼叙事,那它一定会是败下阵来的。

大师库布里克的作品很多都是改编自文学作品,举个例子,他的《巴里林登》在构图与摄像上做到极致,但是看完后总没有达到一个特别高的期待值,而且与原著比也惨淡了许多。

格蕾塔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个原著改电影的通病,她把时间线分开后,观众能在观影中直接感受到剧中主角的心里与遭遇的对比,这如果是以线性时间处理,是很难表达出来的。

比如Jo看到Laurie,突然回忆画面出现。

于是观众先看到所以,然后看到因为。

而不是因为,所以。

看完原著的观影群众大概也很喜欢这样的处理方式。

电影的构图上,格蕾塔也提升了一个档次,相比于上一部长片《伯德小姐》。

Beth的葬礼,Amy被求婚,Laurie与Amy相拥的场景,聚会跳舞的画面让人想起19世纪油画,精致,古典。

配乐,尤其是古典音乐的运用上已经达到了极致。

剪辑也非常完美,Laurie和Jo跳舞的画面,剪辑水平已经凸显了导演与剪辑师的功力。

格蕾塔并非科班出身,达到现在的水平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剧中很多对比也很感染观众,比如Jo过去醒来Beth不见了,下楼去找发现Beth还在吃饭,平安无事。

但突然画面一转,如今却是Beth已经因病去世了。

Jo重新写信向Laurie表达心意时,Laurie突然出现告知自己的婚讯。

就当观众为Jo感到难过时,片头出现的Friedrich又一次出现,快乐结局,但是片尾主编和Jo的谈话,又让人有了开放式的想法。

不管是伯德小姐也好,Jo也罢。

她们都代表了格蕾塔的观点:女性要对自己的人生拥有绝对的把握权。

《伯德小姐》喜欢Kyle于是主动出击;《小妇人》里面对Laurie的疯狂追求,不想结婚就是不想结婚。

她们都代表了格蕾塔的女权主义。

看完整部电影,最大的感触就是人生充满甜蜜与折磨。

最苦难的时候,全家窘迫生活,父亲被迫入伍,Beth生病过世,Jo的写作不被人喜爱,Amy 作为家庭中边缘人物的存在。

但是一切过后,又是幸福,父亲回家,Amy 与Laurie相爱,Meg也幸福的结婚,Jo的小说也终于问世。

最让人感触的镜头,就是Jo回忆四姐们在海滩上的幸福场景,突然一个转场回到当今,病重的妹妹靠在自己身上,她说:我喜欢听你念你写的东西,你能为我写点东西吗?

我在影院一直落泪,周围也不时传来抽泣声。

还有一个很动人的画面在结尾,就是邻居Laurence站在家门前,久久不愿进门,他想起来曾经常常去他家弹琴的Beth,Jo说以后我会陪伴你的。

是啊,这世上一切的痛苦与悲伤,在最后都化作一阵烟,带着我们的灵魂远去。

放映完,整个剧院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电影看完,哭了很多次,但也笑了很多次。

这大概就是我们人生的缩影吧,充满了爱与折磨,甜蜜与悲伤。

———————————————————感谢您阅读我的影评!

我15岁来到美国,今年在美国读高4. 我也算是个电影爱好者,上个月刚刚拍完了一个短片,投递到了戛纳电影节。

如果您对我感兴趣,可以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Andysspace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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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一些值得警惕的细节

只要有爱,就能克服万难。

本来为了这个伟大的主题,半年前本作刚上映的时候,我也满分推荐过。

原本我写的标题《新世纪新演员尝试演绎美利坚最伟大时代的故事》,也包含了对这部电影和演员的极大赞扬和鼓励。

当然,我也指出了这个电影有诸多毛病。

不过,也许是我当时看得太投入,没有仔细记下一些当时令我很吃惊的问题,以至于看完之后立刻写了这篇文章的时候,把其中最令我吃惊的一个问题给忘掉了。

半年之后的今天,我在跟朋友们聊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头号玩家》有多糟糕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斯皮尔伯格辜负了他自己的名声和能力,我说其实《林肯传》这电影我也不太满意, 《林肯传》最后一段,狗东西(奴隶制帝国副总统)问林肯是怎么维持联邦的, 导演竟然让林肯回答说:也许你(狗东西)是对的。

竟然回避了问题,还说狗玩意也许是对的。

这太糟糕了, 要是我,就直接让林肯怼回去(反正已经谈崩了):要不是狗玩意们为了奴隶制挑战人类道德良知底线,要用得着动武来维护联邦么?

不过这样可能不太符合林肯的形象, 所以那段戏纯属恶臭多余。

也许斯皮尔伯格还顾虑着南部奴隶制遗老的票房呢。

这个时候,我的朋友说起《小妇人》更离谱,因为当中有一段说马奇家得益于奴隶制。

毫无疑问, 如果电影这样说, 那么这不论对历史,对作者的背景,还是对原著的思想而言,都是天大的污蔑。

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想起来电影里有这一段,于是提议一起找找看。

因为我之前是为这个电影说了好话的,我写的东西已经有好多人看过了,并且从来没人反对或指出过有这个问题。

我认为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一段在哪里,最后我搜索字幕文件锁定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在电影的第三十七分钟。

看过之后,我相当震惊(这就是我半年前看电影的时候发觉到的最大问题,可我却忘记了。

)毫无疑问,说马奇家得益于奴隶制,是导演和写台词的人脑子进水了。

导演这样做的用意,我真是不明白了。

正像我之前说的,这个电影本来毛病多多,但是出于对“博爱”这个伟大的主题的赞美(而不是爱情),我愿意忽视这些瑕疵给予满分推荐。

但是一旦涉及到奴隶制这种挑战人类道德良知底线的罪恶,却毫无依据的把这种罪恶扣在马奇家、康科德、马萨诸塞、新英格兰乃至整个北部的头上(说什么每个人都从奴隶制中获利,这是何等颠三倒四的污化为解放奴隶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废奴主义者,他们为了反奴隶制,甚至不吃奴隶种的甘蔗里提取的蔗糖、不穿棉布衣服),那么这个电影只能沦为歪曲历史并败坏道德的那一类垃圾。

半年前:待整理舞会初遇,甜茶用力过猛,主要是导演的锅,两人第一次见面不该羞涩含蓄一点吗?

成了甜茶的诡异舞个人秀了。

小说里劳伦斯是意大利裔,可能拉丁民族的初恋感跟昂格鲁萨克森人不一样吧。

继续看,你会发现本片继续打乱叙事时间线。

接下来,乔的血腥庸俗的小说被真正关心她的弗雷德里克批评了,乔发了狂。

这个情节原著里也没有吧,我不喜欢这个改编,一下拉低了档次。

哪位朋友要是这样批评我,我肯定感激万分而不是发狂,前提是我写了乔那种血腥庸俗的小说,不过我不会写那种小说的,我的起步点似乎是小妇人XD。

之后是圣诞节救济穷人。

说实话,救济穷人的情节,最好不要配任何音乐,免得这些额外的东西掩盖了真正的高尚。

当你有音乐可用的时候,很容易就滥用,整个电影没有一点留白,全是配乐,更糟糕的是,不该有配乐的地方有配乐,该有配乐的地方没有配乐。

救济穷人这种情节恰恰是最需要留白的,不需要音乐,因为现实中没有音乐。

也不要让镜头来回切,就一个镜头拍到底,现在的电影就是喜欢来回切镜头,显得虚假,无力,格局小。

看到前线家书的情节,现实中的奥尔科特先生加入联合军了么?

据我的朋友朝圣者告诉我,现实中没有,但有过意愿。

现实中的奥尔科特先生对废奴事业抱有强烈热情,然而美国内战时他已经六十多岁了。

联合军当时的服役年龄上限是四十五岁,所以这不怪奥尔科特先生。

现实中没有,靠小说来实现也好,靠小说实现加入联合军的崇高理想,总比加入奴隶制帝国军的小说强得多是不是。

每次看到艾美烧乔的稿子被乔发现,我都有种想跟着乔一起打死艾美的冲动,太真实了,这一段跟其他版本一样好。

到这里差不过看了一半了,说实话,唯一的感觉就是穿着古装的现代人不那么正经的模仿古代人上演的一出舞台剧,一点都没有十九世纪中叶康科德人的感觉,不过倒还没有到看不下去的程度。

打死艾美的时候可以发疯,但平常应该含蓄一点,那可是规矩繁多的十九世纪中叶啊。

这个电影毛病是挺多,反观同是美国内战题材的《哈莉特》,作为原创剧本可以说比这个老故事拍的好多了,后者我已经一口气看了五遍,仍意犹未尽。

我推崇94年的小妇人,感觉比较理想。

因为有这种对比,本来19年的这版在我这里到不了满分,不过由于看到艾美又被打了,毕竟烧稿子是最为我所不容的事,所以就给了满分。

最后是开玩笑的,艾美是好孩子,只要有爱,就能克服万难,包括烧稿子。

其中乔和母亲的一段对话让我想起自己正在创作的美利坚大革命长篇小说,这对我来说很受用:不是这样的故事不重要,而是因为没人写过,写出来也就重要了。

小妇人 Little Women(2019)

 5 ) 神仙大聚会但结局不喜欢

这电影太神了,索尔·古德曼——鲍勃·奥登科克,星舰舰长——劳拉·邓恩,梅丽尔斯特里普,甜茶,西尔莎罗南,佛罗伦丝·皮尤,艾玛·沃森,还有导演格蕾塔·葛韦格——伊万·高地王·肯诺比·麦克格雷格的新老婆。

神仙大聚会啊,全是冒仙气儿的一群。

一切都好,但是不接受乔拒绝劳利,我就想问乔,你写书的目的是什么?

想把美好的感受与人共情不是吗?

共情能力是人类独有的,也是最美的,都说万事不决,量子力学,共情比量子力学还快还高效吧,而写作,毕竟隔了一层,是间接的,不能将我的心情表达千万分之一,而劳利明明是乔最共情的那个,喜怒哀乐心电快递,为什么刻意的拒绝呢?

据说,最富有最有特权的人最注重隐私,隐去的该当是自己最私密最镇人心魄的情感体验,就像拿破仑以没有后裔的原因与约瑟夫离婚,他后来有了后裔,就江山永固了吗?

同理,乔善于捕捉和表达的天性,不会因为结婚就失去,作家和作曲家最大的优势就是恋爱的时候可以出作品,失恋的时候照样出作品,创造力是挡不住的,而劳利错过了,就没有了,最该得到的与劳利的一切体验也生生阻断了,不敢说比一群小妇人的生活体验更好,但一定比和一群小妇人在一起的体验更真。

我就纳闷了,只要劳利在乔的嘴角都是咧到耳朵眼儿的,没有亲吻、没有更进一步都开心的要死,难道这种快乐是假的?

难道劳利处心积虑装出来服从以便于婚后控制?

乔想回头的时刻,是在失去贝丝的时刻,她一瞬间感觉到少了一个成员,自己的世界再也不完整了,劳利和她分手的时候发过誓,会静静的看着她。

所以她虽然在纽约七年,但深信劳利无论远近一直都会在,贝丝这一角塌了,但世界的劳利这一侧还是完整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自信的写那样一封信。

但劳利只说了自己永远不会像爱她一样爱别人,没说自己不会结婚,西尔莎罗南在听到劳利娶了艾米,那脸色满满的后悔还不是证据吗?

真的郎心似铁,导演也不会要求演员这么演,后面的豁达、乐观,也许和出版商要求的结尾一样,究竟是作者真实的感受还是虚构的,也只有原著作者知道了。

凡是都有两面,男人是男权体制既得利益的享受者,但也是这种体制倒霉时候的牺牲品,痛苦和痛苦都是同质同份量的,谁也不比谁占便宜。

 6 ) 了解一个人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抱希望地去爱他

在东京的新家已经住了四个月了,当时选择这个房子的最关键因素不是它朝向好,也不是年数新,而是它离电影院非常近。

因为疫情,东京的电影院直到五月底才重新开张,虽然就连自助购票机都还盖着厚厚的挡布,座位也是自动就被设置成隔着两个以上的空座。

这恰到好处的孤绝感与电影相得益彰。

因为没有读过原著的关系,这个故事对我来说是崭新而陌生的,但又因为喜欢Greta太久,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又是那么熟悉和亲切。

就像,就像任何故事如果是你最好的朋友跟你讲,无论故事本身平庸与否都会焕发不一样的生机。

因为你在意的,是从那个故事里靠近你在意的那个朋友的心。

电影好像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我是一个看电影的时候不太哭的人,但昨天看小妇人却哭了三四次。

在Jo得知Laurie已经和Amy结婚,偷偷去他们才知道的秘密信箱里取出自己的表白信,然后在桥上亲手撕掉的时候;在Meg的婚礼上,Jo说,“I'd rather be a free spinster and paddle my own canoe. I can't believe childhood is over”的时候。

在Laurie对Jo表白说“I've loved you ever since I've known you”的时候。

前年夏天,我写了一篇关于亲密关系的文章,记录了那个夏天和朋友的好多次越洋电话,朋友说,恋爱是明知一切稍纵即逝还是举身跃入黑暗。

我则说亲密关系的核心就是和对方建立起无法言说却又深沉笃定的精神联结。

那些让对方从芸芸众生之中变得金光闪闪的瞬间。

我几乎从知道爱情这个概念开始,就是心灵相通、精神联结之爱的狂热信徒,当然,我有很多很多藏在心里最宝贵位置的电影、音乐,都在向我反复陈述这个观点。

安妮霍尔里,安妮第一次挑战在酒吧里唱歌,唱的是Doris Day的《It had to be you》,里面写“I've wandered around, and finally found...somebody who...could make me be true...could make me be blue...And even be glad, just to be sad thinking of you...",这首同样的歌,也出现在当哈利遇到莎莉里,哈利在电影结尾对莎莉表白,“我喜欢你在四十度的天气里还感冒,喜欢你用一个小时来点你要吃的pie”,这几乎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爱情圣经。

而Jo和Laurie呢,简直就是心灵相通之爱的完美典型。

他们在不同环境下成长,却一样感到格格不入、孤独落寞,在愚蠢的派对上各自不合时宜,却偶然遇见彼此,在窗户和窗户之间,没有人能看得到的角落一起跳舞。

还能说什么呢,这些画面简直就是曾经的我对爱的完美范本、定义本身。

可是,昨天看完电影之后,百感交集许久,我想,也许这么多年来,关于爱,我都理解错了。

最近胡缠老师在公众号上写关于爱的一系列文章,其中提到Scott Peck的观点,他认为真正的爱,是致力于自身和他人边界的扩展和心智成长。

“与之相反,追求浪漫之爱的人渴望的是静态的完整,是‘眼前的一切永远不变’。

因为此刻的你,恰好是此刻的我所缺失的那块拼图。

所以相信浪漫之爱的人,更喜欢用的表达是‘你使我完整’,或‘你是我一直寻找的另一半’。

这句话听起来充满命中注定的意味,但同时也暗含着一个这样的自我认知:如果没有你,我就是残缺的。

”(摘自胡缠的公号,《浪漫之爱与长久之爱》)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几乎已经习惯眼见着自己或者周围的人,因为孤独去爱,因为“他真的好懂我”去爱,因为豆瓣上的共同爱好超过500而去爱,我们好像已经忘记,爱的本来意思比起得到,应该更接近于给予。

我们这些精神生活的信者,日复一日在大英博物馆里孤独地游荡,巨细靡遗地搭建我们的精神乐园,绘制比例尺详尽高度清晰的自我迷宫地图,然后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我们爱的,其实是那个兼任着我们与上帝之间授奖仪式使者的爱人,是他的存在好像才让我们开始相信,这么多年来其实暗暗引以为傲的孤独和努力,都是值得的,因为,居然芸芸众生中有一个人和我如此相似,他能懂我的全部。

这样的爱,最终好像还是渴望越过爱人与上帝交谈。

所以,爱真的应当成为我们确知自我的工具吗?

Walter Benjamin说,"The only way of knowing a person is to love them without hope." 我想,Jo是深深明白这一点的。

她有在十九世纪过分清醒而孤独痛苦的女性自我,是她的孤独和痛苦让她遇见了Laurie,也让他们相知相惜,但她明白这不是爱。

她明白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模糊了很多问题,她了解自己融入不了Laurie的生活环境,她也明白自己固执而暴烈的生活习性很快就会让Laurie厌烦,她拒绝了Laurie的求婚。

但电影关于他们二人结末的处理,比起书悲伤以及有趣在,它让所有观众被迫复习了人性。

人的欲望千变万化、相互矛盾,没有一种生活可以给我们提供不再失望和心碎的保证,我们只不过是在不同心碎之间挑选自己还比较能承受的罢了。

即便是精神力无限强大的Jo,也最后因为妹妹的离世、在纽约不得意的写作和辛苦的生活而向妈妈自白如果是现在就会接受Laurie的求婚,因为自己非常孤独、想要被爱。

妈妈回答说,可那跟爱好像不太一样。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平行世界的自己。

我们都很容易把在心碎困顿时的微光当作爱,其实是那时我们迫切需要些什么来承受心的重压。

那些舞、交换过的信和戒指,曾经带来的心灵震颤和美妙情绪,还没有承担心碎的Jo,还是用理智选择放弃了。

但生活的痛苦忽然就出现了——在时间面前,孤独和痛苦好像才是最无坚不摧的。

如果爱不是工具,那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去爱呢?

下午和朋友在池袋一边吃泰国冬阴功米粉,一边讨论这个问题。

我想,在通过生命最后的那道窄门时,没有人是结伴而行的,除非我们真的肯定了自己的灵魂,确知也接纳了自己的——不管是孤独的、痛苦的、独一无二的或是比比皆是的——灵魂,才能够对其他生命,哪怕那是和我们很不一样很不一样的灵魂和生命——不再夹带私货地欣赏、产生想念、携手同行。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爱才真正的发生了。

思考完这些关于爱的问题,我和朋友都感到很久不曾有过的释然。

接下来想谈的,是关于女性的问题。

这也是电影给我最大感触的另一部分。

我跟朋友说,我很讨厌在日本的媒体里,女性似乎只有两种,要么是fuwafuwa,软答答地一团,好像没有任何思想和生机的芭比娃娃,要么就是野心勃勃的事业女性,从不在意男人,也不会“软弱到”居然需要爱情。

我觉得不论哪种,都是对女性非常严重的曲解和压迫。

Jo在对妈妈说“Women, they have minds and they have souls as well as just hearts. And they've got ambition and they've got talent as well as just beauty, and I'm so sick of people saying that love is just all a woman is fit for. I'm so sick of it! But... I just...just felt so lonely.”那一刻,我哭得很惨,因为Jo这个角色在Greta的镜头里,一下就活了过来,Greta透过Jo,在向所有人说,爱是美妙绝伦的,并且它绝不仅仅是一部分幸运人类的专有物,渴望爱也并不是软弱的表现。

蒂凡尼的早餐里,编剧早就写"You're afraid to stick out your chin and say, Okay, life's a fact, people do fall in love, people do belong to each other, because that's the only chance anybody's got for real happiness."爱不应该是软弱的近义词,不应该是独立女性的反义词,我们野心勃勃冲出困难的性别语境,但我们也当然应该被人爱、被人看到和欣赏。

而男性的傲慢(或者说是被迫傲慢)则存在于,他们并不需要经历像女性一样多的思考和反复,并不需要像女性一样经历对爱的追求的迷茫和困惑,像Jo一样矫枉过正了许多年,才猛然惊觉,原来爱与被爱是如此重要的事。

就这样因为小妇人想通了一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我想很多年前,我就已经确信电影是对人生长达两小时的比喻,我可能不会爱任何男孩一辈子,但我一定会爱电影一辈子。

 7 ) 天赋、理想、羽毛

终于大屏幕一睹甜茶芳容!

(还有罗南美丽的蓝眼睛和好看的皮尤)电影院看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大家的反应:甜茶出场时大家都:嗷呜…亲上艾米时大家都:啊…渣!

(反正是我的心理活动)劳瑞真的是一个不讨好的角色,一厢情愿的纯情到对人指指点点的油腻,甜茶可以说都把握得很好,但可能角色真的颓废有余,一双美目除了睫毛真的很长外没有觉得很摄人心魄,不过告白那一场的一头乱发还是蛮好看的。

罗南开头两场戏就显现功力,最后那场“im sick of… but I'm so lonely” 冲击力不如第一次我看到这句子时那么大了(当时看阁楼上的约瑟芬,只感叹:你能想象这是赎罪里那个小女孩吗),不过这一段还是很喜欢,击破了“完美之爱”的迷思,浪漫纯情如乔和劳瑞,还是禁不起欲望、金钱,以及世事的影响,这也让乔的“后悔”来得格外震撼。

“爱”不是是非题,爱是流动的,转瞬变换的,是被时间拷问也被时间所揶揄、塑造、转变的。

Loving是种怎样的感情?

未体会过的人未必不幸福。

皮尤果然是steal the show。

小时候的发型配贱贱的性格(但很真实!

因而很喜欢她小时候的戏,尽管冰河救人那个真的是编剧痕迹过重)让人印象尤深。

长大以后的准中庸艺术家的设定在一刷时就很打动我(在刷了fan vid后更甚),倒不是她那番谈婚姻与女性无法获得收入的讲演,而是那句“我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嫁有钱人,为什么我要以此为耻”。

对金钱的追求从来不应可耻(非贵族就不应有这般思想),这也让我意识到,虽然这是关于四个天赋中庸的女孩的故事,这同时也是四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孩的故事,所以她们虽然中庸,但不至于落入不幸的人生。

乔知道她要做作家,并且坚定追求梦想(哪怕被批);梅格知道自己可以为一个善良的人而妥协,所以她插了羽毛的幻梦被戳破后不至于过于悲伤(虽然导演前后的对比分明是怕我们瞎了眼看不见梅格的尴尬;不过也还好梅格没有听乔的胡言乱语,什么舞台演员?!

想什么呢);艾米知道她要追求财富,但有钱的真爱比更有钱但非真爱的要重要(虽然这个真爱非常flawed),艾米的主动出击真是看着非常讨人喜欢。

虽天赋平庸,但这三个女孩都在work。

梅格一句话如发聋振聩,她说她愿意献身家庭,与tutor husband一起work。

突然意识到:女性如若没有一番事业(乔这样的级别),那唯一的work真的只能还归家庭。

也就不奇怪,当乔的原生家庭发生不幸,加上她的写作事业遭遇瓶颈时,她想到的不再是那些插了羽毛的女性主义理想,而是要work on她与劳瑞的潜在感情。

因为那些理想唯有在蓬勃的事业发展下(cue天才的勃朗特姐妹)才能“温咖迪欧-莱维欧萨”,不然的话就是一堆乏力无意义的羽毛罢了。

 8 ) 如果想展现自我,请重新写个剧本!

剧尾乔对书商说:你留着定金,但我要保留我自己书的版权。

这句话,导演你知道啊?

书从女孩们的少女时代到最后,讲述了4个小女孩经历各种挫折和故事,克服自己的缺点,成为小妇人的故事,而导演大概是为了炫技,把这个线性叙述切割的乱七八糟不断闪回,相信没看过原著的人一定会当机。

关键是导演这么好的资源,这么多的演员,能不能选一个长得像原著的?!

能不能指导一下演员的举止?!

贤惠的马奇太太一出场就很活泼,美丽的大姐梅格在婚礼上动不动就咯咯笑,乔确实是男孩气的,但我看不下去她揍泰迪的胳膊都砰砰响了,贝斯是温柔文静羞怯的,演员那个淳朴的脸还有生病的时候都灵活的从沙滩一骨碌爬起来的动作实在对不上,还有艾美,她个子不高有个翘鼻子,绝对不是这位矮而粗壮法令纹比姐姐们还深的形象,她是最符合当时的淑女风范的,也就是最好嫁风的,她对劳里的规劝是宝姐姐式的尊尊劝导,绝不是剧中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单亲妈妈感!

最后,我的男孩劳里——他是个男孩!

男孩!

男孩!

也许是这种男孩劲儿让乔对他没有产生男女之情吧,但是他不该是个总是皱着眉低头抬眼看人的中二吸毒感男孩!

他刚出现在书中的时候是有些忧郁孤单,加入到姐妹淘中是活泼忠诚,他不是中二!!!

本剧中除了贝斯和乔在沙滩上那一段有书中的感觉,其他部分都无法认同。

哦还有,教授是个年龄偏大的德国人,不是这个土耳其小哥儿!!!!!

 9 ) 《小妇人》电影剧本

《小妇人》电影剧本文/〔美国〕格蕾塔·格维希译/罗姣根据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小说改编。

“我曾经历诸多烦难,所以我要写快乐的故事。

”——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内景,纽约,出版办公室,1868年女主人公乔·马奇迟疑着。

在昏暗的走廊上,她深呼吸,不断做心理准备,低垂着头,仿佛进场之前的拳击手似的。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稍顿,然后推开门,面对一间杂乱的屋子。

屋子里全是男人。

有些人的脚架在桌子上,跷得比头上的帽子还高,当然也不会劳神对她脱帽致意。

他们边抽烟边阅读,几乎没注意到她进来了。

乔走过一张张桌子,目标明确地寻找着。

乔(清了清嗓子):打扰了。

达什伍德先生(年纪最大、烟抽得最凶的那位先生)望着她。

乔:我找《火山周报》办公室……我想见达什伍德先生。

达什伍德先生看着她,不吭声。

乔(紧张地呈上文稿):我的一个朋友要我来投交一篇小说,是她写的,如果合适,她很乐意再写一些。

他站起来,伸出粗糙的大手。

她把手稿给他。

达什伍德先生(翻页):我想,这不是初次尝试吧?

乔:不,先生,她的稿子曾卖给过《奥林匹克》和《丑闻》,在《巧言石旗帜》上发表的一篇小说还得过奖。

达什伍德先生:得奖?

乔(底气不足地):是的。

这会儿他看清了乔的容貌和缝补过的衣裳。

达什伍德先生:坐。

乔坐下,双手交叠,试图盖住衣服上的墨迹。

达什伍德先生拿起笔,一边读她的故事,一边饶有兴致地删改、做批注。

随着他的笔一次次划掉字句,乔感到心都要碎了。

她几乎要哭了,此时——达什伍德先生:我们采用了。

乔(抬头):真的?

达什伍德先生:要修改。

太长了。

她点了点头,他一页一页将她写的删除,递还给她。

她仔细查看。

乔:你删掉了……我特意让几个罪人忏悔。

达什伍德先生:这个国家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人们想要得到乐趣,而不是被说教。

现在道德箴言没有销路。

(刻意地)也许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这一点。

乔又看了看她面目全非的小说。

乔:你们怎么……我的意思是,什么报酬……达什伍德先生:这类东西我们一般支付二十五到三十块。

这个的话我们付二十。

乔(金钱比艺术重要):它是你们的了。

编辑吧。

乔递过小说,达什伍德先生递过钱来,成交。

乔(随后):我要不要告诉我的、我的朋友,如果她有比这个更好的故事,你们还会采用?

达什伍德先生:我们要看一看。

告诉她要写得简短而辛辣。

如果主角是个女孩,结局一定要让她结婚。

(漫不经心地)或者死掉。

乔:什么?

但他已经转入了下一个话题。

达什伍德先生:她想给这个故事署什么名字?

乔:哦,是的……如果可以,请不要署名。

他打量她。

达什伍德先生:当然,随她的便。

乔:早安,先生。

日安。

外景,纽约,1868年,白天,接前景纽约的街道。

南北战争后,正处于工业革命的边缘。

这是一座正在转型中的城市,20世纪即将到来。

马、手推车、年轻人、老人、黑人、白人、移民、归国士兵、工厂工人、富有的工业家、时髦的女人、贫困的母亲,全都拥挤在街头。

我们看见乔(也处在转变中)兴奋地在街上奔跑。

她撩起裙子,毫不矜持地发足狂奔。

享受着奔跑的乐趣。

字幕:小妇人外景/内景,纽约,家庭旅馆,1868年,白天乔边走路边看书,一步两级地跨上一幢褐砂石大房子的台阶。

她弯腰抱起一只在台阶上晒太阳的猫。

乔(对猫):我家贝丝会非常喜欢你的。

乔穿过房子,进到客厅,放下猫,径直走向壁炉。

她背对炉火站着取暖,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开始写起来。

她全神贯注地写着,一群喧闹的大学生和教授们涌进房间,其中有男人也有几个女人,但她没有听见。

她一直写着,直到——弗里德里希(画外):下午好,马奇小姐。

乔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看见弗里德里希·巴尔正垂目看着她。

他说话带法国口音,并且和所有欧洲人一样,似乎比美国人更有学识。

乔(挺直身体):下午好,教授。

弗里德里希:你着火了。

乔:谢谢。

弗里德里希(突然着急地):你着火了!

乔霎时注意到她的裙子后摆被烧着了。

在一片慌乱中,那群人中的一个女人帮她把火扑灭了。

一场灾难得以幸免,虽然很丢脸。

弗里德里希(笑):我也有同样的习惯,知道吗?

他给她看自己夹克上的焦痕。

乔正要笑,这时女房东柯克太太匆忙走进房间。

柯克太太:吉蒂和明尼在等你!

乔向楼上望去,看见两个小女孩在那里蹦蹦跳跳。

乔:我的学生需要我。

弗里德里希:一天到晚都在工作。

乔(夸张地开玩笑):金钱是我唯利是图的人生的终极目标。

弗里德里希:仅仅贪财的人可不会像你一样弄得满身墨迹。

乔强烈感受到痛并快乐着,窘于被看穿,又幸于被理解。

乔(局促不安,离开):我妹妹艾米在巴黎,在她嫁入豪门之前,我得负责养家糊口。

再见。

弗里德里希(凝视她的背影):再见。

外景,法国,巴黎,1868年,白天20岁的艾米·马奇是一个天使般的女孩,留着金色卷发。

她正在和其他几位年轻艺术家一起画一个舞台场景。

这是经典的一幕,两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在野餐,艾米效仿她喜爱的18、19世纪画家,画得非常逼真。

她看向身旁青年的画作。

他和她的画法截然不同——绘画鲜明夺目,颜色明亮而不真实,空间扁平。

绘画不旨在逼真:这是现代主义的萌芽。

她回视自己的作品,意识到她可能从到这里学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错过。

或许她已经与自己的时代失之交臂。

她继续绘画,陷入困扰。

外景,巴黎的大道,1868年,白天艾米和马奇姑妈坐在一辆敞篷马车上,她在读一封家书。

巴黎人仿佛全都涌上了街头。

马奇姑妈不停抱怨,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开心点,而且她今天上午状态上佳。

大街上是值得观看和被观看的地方,而艾米·马奇在这两方面都做得很出色。

马奇姑妈:要我说,颓废派已经毁掉了巴黎。

这些法国女人连梳子都拿不动。

艾米没有回应。

马奇姑妈:艾米!

我说:“这些法国女人连梳子都拿不动。

”艾米:哦,是的!

非常正确,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不要迎合我,姑娘。

你那些爱惹麻烦的家人写了什么?

艾米:妈妈对贝丝只字不提。

我觉得我应该回去,但他们都说让我“留下”。

马奇姑妈:你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贝丝是生病了,不是孤独。

艾米斜了她一眼。

马奇姑妈:在你和弗雷德·沃恩的婚事定下之前你不能回家。

艾米脸红了,把信收了起来。

艾米:是的,当然,在我完成所有的绘画课程之前。

马奇姑妈看着她,一时困惑不解。

马奇姑妈:什么?

哦,是的,是的。

当然。

艾米看着从身旁经过的一个个路人。

突然!

她看见了一个忧郁的青年,又高又黑,走路时低着头。

艾米:停车!

劳里!

劳里!

她不顾仪态,跳下马车就跑起来,差点撞倒路人。

那是西奥多·劳伦斯。

26岁的劳里,和大多数26岁的年轻人一样没有人生方向。

俩人毫不拘泥地欣然拥抱。

劳里:艾米!

你长这么大了!

艾米:你写信说你会来旅馆!

劳里:我找过你,但到处都找不到!

艾米:你找得不够卖力!

劳里:也许我只是没认出你,你变得这么漂亮了。

艾米(做鬼脸):得了吧。

劳里:我还以为你喜欢听这话呢!

艾米:才不。

你爷爷在哪里?

劳里:还在德国。

我自己一个人,旅行、找乐子。

艾米(取笑他):还有喝酒、赌博和调情……劳里:别告诉你妈妈!

艾米:你是在欧洲追着哪个年轻女孩跑吗?

劳里(神色黯淡下来):不是。

艾米(不再开玩笑):我……我不敢相信乔拒绝了你。

我很抱歉。

劳里(干脆利落地):不用,艾米。

我没事。

马奇姑妈(画外):艾米!

艾米·马奇!

你回来,立刻!

艾米(对劳里):噢,马奇姑妈!

劳里飞奔过去,跳上马车,亲吻马奇姑妈。

劳里:我们都挺好的吧,夫人。

马奇姑妈: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

他又亲了她一下,大笑。

马奇姑妈:快走!

我们走!

马奇姑妈催促马车离开,艾米被拉上车,劳里则被丢了下去。

艾米(在劳里身后喊):来参加新年派对!

是个舞会,所有人都会参加,包括弗雷德……八点到旅馆接我——查维恩旅馆!

穿上节日盛装!

高礼帽和丝绸衣服!

劳里:我会的!

我会穿上我最好的丝绸衣服!

劳里转身,继续他忧伤的漫步,艾米还在看着他。

然后转向马奇姑妈。

艾米:是劳里!

马奇姑妈:我知道。

艾米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劳里。

她爱他,一直爱着他。

内景,服装店,1868年,下午梅格·马奇长得很美,但散发着因生活压力而造成的愁苦气质,她正和萨莉·莫法特一起逛丝绸店。

萨莉是一个富有的年轻女人,一副漫不经心又厌烦的神气,因为她从来不用为获取别人拥有的东西而工作。

萨莉(对店员):二十码蓝色丝绸,还有粉色的。

稍后会有人来取。

她看向梅格,后者正在抚摸一块漂亮的灰色丝绸。

萨莉:噢,梅格!

这个你穿一定很漂亮。

我知道应该送到哪个裁缝那里。

你会成为康科德最漂亮的妻子。

梅格:噢,不,约翰需要一件新的冬装外套,黛西和德米也需要新衣服,还有——萨莉:——还有他的妻子需要一条新裙子。

梅格(试图掩饰尴尬):我不能……这个,反正就是不能。

萨莉:他见你穿得那么漂亮会感到很高兴的,然后就会把费用的事全忘了。

梅格(含糊其辞):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奢侈。

店员:二十码行吗?

梅格(做决定):是的。

谢谢!

梅格看着美丽的织物被剪开,既高兴,内心又在与愧疚作斗争。

外景,梅格·马奇家,1868年,白天梅格从一所简陋的乡村小屋中走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自言自语。

梅格(愧疚地):五十美元,我当时怎么想的?

她看见自己两个三岁的孩子——一男一女,黛西和德米——在院子里玩耍。

她坐下来看着他们,既感恩又感觉被束缚。

他们向她跑来。

黛西和德米:妈妈……妈妈!

他们扑进她的怀里,她抱住两个孩子,然后让他们继续去玩耍。

一曲优美的巴赫钢琴奏鸣曲被奏响……外景/内景,马奇家,1868年音乐声渐响,我们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她们儿时的家——阁楼、餐厅、楼梯。

最后我们看到贝丝·马奇,她一个人在弹钢琴。

突然她停止弹奏,似乎很痛苦。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阳光照在手上,她伸出手。

妈咪(画外):贝丝!

贝丝?

她没有回答。

内景,纽约剧院,1868年,傍晚舞台上演出的是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

乔在后排廉价的站席上。

她看得全神贯注,身体前倾,几乎要探过栏杆。

这是薇奥拉(女扮男装)诱惑奥丽维娅的场景。

奥丽维娅:……你以为你不是你自己。

薇奥拉:你猜想得不错,我不是我自己!

弗里德里希坐在正座上看戏。

这时他看见了乔,然后就一直看着她看戏,她欣喜的样子也让他露出了微笑。

内景,纽约剧院大厅,1868年,夜晚观众从剧场涌向大厅。

还在回味戏剧的乔看见了弗里德里希。

她僵住了,停住脚步,不想被他看见。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被一群朋友吸引过去,跟在他们后面。

内景,德国啤酒屋,1868年,夜晚喧闹的人群,他们喝酒、跳舞。

乔穿过人群,看着弗里德里希。

他和所有人都认识,能说六种语言。

一个年轻人说着乔听不懂的语言,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乔:抱歉,我只会说英语……年轻人:来跳舞!

他拉着她加入跳舞的人群,她尽力跟上节拍。

大家转圈轮换地跳,喧闹而狂热。

不久,她发现和自己配对跳的人变成了弗里德里希,所有自我意识已经脱离她而去。

她是这个夜晚、这个房间和音乐的一部分,她沉浸在舞蹈中,镜头被带回到——过去,内景,康科德,马奇家,乔和梅格的房间,1861年姐妹们在逝去的时光里再度聚首,这是像雪花玻璃球里的世界一样美好的少女时代,记忆历历在目却永不复返,此时的她们正忙着为节日派对做准备。

梅格:我知道我要和谁跳舞!

艾米:你要和谁跳舞,乔吗?

乔:你知道我从不跳舞。

贝丝:我不会跳舞。

艾米:为什么我们不能都去参加派对?!

这不公平!

梅格的头发上盖着烫发纸,乔拿着一把火钳。

梅格竭力想穿上一双舞鞋。

乔:穿你平常穿的鞋就可以了。

梅格(强行穿进去):去年冬天穿合适的!

艾米戴上首饰,涂抹胭脂,捏自己的鼻子试图塑出形状。

艾米:我的鼻子看起来一点也不精致。

贝丝(自语):我喜欢你的鼻子。

艾米(走向乔):来,乔——乔:别碰我,谢谢!

我已经觉得很可笑了,我不想看起来很可笑!

艾米:你试一试,也许会漂亮。

乔:我不想,也不会试。

贝丝:我不想去,但我希望能听到所有的音乐。

乔:我会全部记在脑子里,回家后试试唱给你听。

乔继续给梅格弄头发。

贝丝看着乔挥舞火钳,既惊讶又有点担心。

贝丝:冒烟正常吗?

乔(自信地):这是水汽在蒸发。

艾米:闻起来真奇怪——就像……羽毛烧焦了。

乔:好了,现在你们会看到一个完美的小卷。

乔拿开火钳,一缕烧焦的头发出现在眼前。

乔尖叫,梅格也因为乔的尖叫而尖叫起来。

艾米(倒吸气,又有点开心):你毁容了!

贝丝:她的头发怎么掉了?

乔:梅格,我很抱歉!

梅格(看着镜子):你干了什么?!

妈咪,我毁容了!

我不能去派对!

我的头发!

乔(同时说话):对不起!

你不应该让我做这件事!

我全搞砸了!

内景,加德纳家的新年派对,门厅,1861年,夜晚梅格和乔走进门厅,参加加德纳家的盛大派对,派对已经进行得热火朝天。

梅格在告诫乔。

梅格:不要盯着看,不要把手放在背后,不要谈论哥伦布,不要说资本主义,不要握手,不要吹口哨……梅格很快被人拉走了。

萨莉:梅格·马奇!

你看起来真漂亮!

萨莉·莫法特——此时还是萨莉·加德纳,把梅格从乔身边拉走了,乔尴尬地站在那里。

乔:梅格……梅格仿佛换了一副面孔和姿态,更加成熟和优雅。

乔在派对的背景里淡出。

内景,康科德,加德纳家的新年派对,1861年,夜晚16岁的乔可怜巴巴、闷闷不乐地看着跳舞的人。

她揪着裙子上的一根线头。

她和17岁的梅格对上目光,后者正和舞伴一起开怀大笑,乔用目光恳求她离开。

梅格使劲地摇了摇头,乔叹了口气,只能顺从。

一个大块头的红头发男孩向乔笔直走来——她惊慌地寻找出路。

她溜到了一幅帘子后面,向后倒退,差点一屁股坐到西奥多·劳伦斯——劳里——的身上,这时的他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17岁男孩。

乔:天哪,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劳里(站起来):不用管我,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

乔:我不打扰你吧?

劳里:一点也不。

我不认识几个人,你知道,一开始总会感觉不自在。

乔:我也是。

他们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俩人都很害羞。

劳里:马奇小姐,是吗?

乔:是的,劳伦斯先生,但我不是马奇小姐,叫我乔。

劳力:我也不是劳伦斯先生,叫我劳里。

他们的第一轮谈话结束,他们对彼此微笑,站在那里进行尴尬但并不令人感觉不快的社交。

乔:你不跳舞吗?

劳里:我还不了解你们这里的规矩——要知道,我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欧洲。

乔:欧洲!

那里是资本主义!

(突然打住)我不应该用那样的词。

劳里:谁说的?

乔:梅格。

她是我姐姐。

他们探过帘子,看梅格跳舞。

乔:那就是她,看到了吗?

穿紫色衣服的女孩。

劳里(看过去):很漂亮。

乔:她提醒我要乖一点,这样爸爸回来后会为我感到骄傲。

劳里:他在哪儿?

乔:在联邦部队当志愿军。

我想去和他一起战斗。

身为女孩,我没办法不感到失望。

劳里一点儿也不因为她是女孩而感到失望。

劳里:乔……你想跳舞吗?

和我一起?

乔:我不能,因为……劳里:因为什么?

乔:你不会说出去吧?

劳里:绝不会!

乔:我的裙子烧焦了,看见了吗?

梅格让我别动,这样别人就看不见。

你想笑就笑吧。

我知道这很好笑。

劳里没有笑,而是露出十分温柔的神情。

劳里:没关系,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外景,加德纳家的新年派对,门廊,1861年,夜晚劳里鞠躬,乔笨拙地行了个屈膝礼,然后他们在环形门廊上来来回回地狂舞起来。

事实上他们跳得极有表现力,非常浪漫。

乔时而是女人,时而是男人——劳里也是如此。

他们正在做旋转动作,然后看到梅格在房里拼命向他们打手势:她受伤了。

梅格:我的脚——我扭伤脚踝了。

内景,加德纳的新年派对,门厅,1861年,夜晚梅格一瘸一拐,乔扶着她,劳里跟在她们后面。

梅格:我怎么回家?!

乔:除了弄辆马车或者在这里过夜,我看不出还有别的办法。

梅格:马车太贵了。

劳里:嗯,我送你们吧。

我们住得很近。

梅格:不,谢谢,我们不能接受。

劳里:请务必接受。

拜托!

梅格:不,时间还早——你应该不会现在就离开。

劳里:我总是早早离开,真的。

乔:你有什么选择?

内景/外景,马奇家,1861年,夜晚妈咪笑容满面,手里拿着一本书,身上沾满了面粉,打开门,门外是劳里和搀着梅格的乔。

妈咪(笑):天哪,你们怎么回事!

这位妈妈不像其他母亲那样大惊小怪,做作夸张。

她在嬉皮士出现之前已经是个嬉皮士了。

小女孩艾米和贝丝冲下楼梯,对姐姐们展开连番攻势。

乔:喂,让开点,梅格是伤兵!

梅格(同时说话):我跳舞时扭伤了脚踝!

妈咪:哦,梅格——总有一天你会为了时髦而死的。

汉娜!

我们需要冰!

艾米:快告诉我们!

(意指劳里)他是什么人?

贝丝(同时说话,对乔):音乐棒吗?

劳里站在一边,不想妨碍她们,但他喜欢马奇家,这个带点中世纪风格的艺术家和思想家的乌托邦。

妈咪:请进,请进!

抱歉,太乱了:我喜欢半夜做烘焙!

劳伦斯先生,不要介意凌乱,我们都不在意。

劳里:请叫我劳里。

乔(隔空喊):我能叫你泰迪吗?

劳里:可以!

妈咪:你肯定是姑娘们戏剧演出里的某个角色!

艾米(直截了当地):我是艾米。

劳里:你好。

妈咪:她们可能需要一个临时演员,不过你得和乔争夺男性角色,不然就扮演一个女孩。

来,吃块饼。

妈咪递给他一块司康饼,这时汉娜拿着冰块进来给梅格敷脚。

艾米一直偷偷打量劳里。

妈咪(自娱自乐):劳里,你的脚踝怎么样?

需要冰敷吗?

劳里(笑):不用,谢谢,夫人。

这一刻,她看出了他的孤独和缺失的母爱。

妈咪:噢,就叫我妈妈,或者妈咪吧。

大家都这么叫。

他什么也没说,但看上去仿佛要哭了。

他没有母亲,而且长久以来都没有母亲。

梅格:坐马车从派对上回来,有女仆等着伺候我,真像当了回贵族小姐!

乔:我不信贵族小姐会比我们更开心。

姑娘们围着温暖的炉火嬉笑逗闹。

他站在一旁,喜爱这一家的每个人……外景,马奇家,夜晚,接前景……但他最喜欢的还是乔。

劳里回到他孤独的大房子里,越过田野眺望对面的乔,她独自在阁楼上写作,全神贯注于她的工作。

当下,外景/内景,纽约,家庭旅馆,1868年,夜晚乔穿着她的写作服——一件年代久远的军装夹克。

她写作时就像在打进攻战,深入敌境,占据地盘。

她的手开始抽筋了,她甩手,伸展手指,然后换只手写。

突然她停了下来——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她打开门,但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低头,看到了一本书,一本精美的莎士比亚全集。

她翻开封面,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弗里德里希(对着镜头念):致阁楼上的作家:因为你非常喜欢今晚的戏剧,所以我想让你读一下这本书。

它将有助于你研究人物性格,并用自己的笔来进行描绘。

如果你相信我,我很乐意读你写的东西。

我保证会诚实和倾尽所能。

你的朋友,弗里德里希。

乔翻开书,近乎贪婪地开始读起来,一字一句记诵在心。

内景,巴黎,舞会厅,1868年巴黎华丽的舞会,活泼的艾米受到舞会上所有人的欢迎。

她频频和弗雷德·沃恩跳舞,和他妹妹以及她的朋友们闲聊,人人都喜欢她。

突然,艾米看到了令她不悦的一幕,镜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劳里走了进来:他嚷嚷着,已经醉了,身边有两个女孩。

他们一起跌坐在沙发上,嬉笑喧哗。

艾米皱起眉头,走近前。

她站在他面前,神色恼怒。

艾米:劳里。

劳里(醉眼朦胧,抬头):艾米。

艾米:我等了你一个小时。

劳里:我感觉被抓了个现行。

劳里动作迟钝地为她腾地方,他身旁的女士起身离开。

艾米没有坐下,而是走开了,他不得不跟在后面。

劳里:艾米,拜托!

艾米:想知道我对你的真实看法吗?

劳里:你对我的真实看法是什么?

艾米:我看不起你。

劳里(几乎笑起来):你为什么看不起我?

艾米:因为你有各种机会成为一个优秀、有用、幸福的人,可你却满身缺点、懒惰、痛苦。

劳里:噢,这可真有意思。

艾米:自私的人总是喜欢谈论自己。

劳里:我自私吗?

艾米:是的,很自私。

你有金钱、才华、相貌和健康——劳里:相貌?

艾米:啊,你喜欢听这个,一贯的虚荣心……你有这一切美好的东西可享受,却只会游手好闲,别无他事可做。

他醉醺醺地把手盖在她的手上。

他的小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他从来不摘下来。

劳里(逗弄她):我会听你的话,圣女艾米,我会听你的话!

艾米:你不会为这样的手感到羞耻吗?

劳里:不,不会。

艾米:看起来它这辈子没干过一天活。

还有,那枚戒指很可笑。

劳里:这是乔给我的戒指。

艾米认真打量他。

艾米:我为你感到难过,真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地接受。

劳里:你不必为我难过,艾米。

总有一天你会有同样的感受。

艾米(意味深长地):不,如果我不能被人爱,也要被人尊重。

劳里(醉酒让他变得刻薄):那么你最近做了什么工作,哦,伟大的“艺术家”……或者你一直忙于幻想要怎么花弗雷德·沃恩的钱?

弗雷德·沃恩,女士们先生们!

艾米很难过,他的批评直击要害。

劳里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她看向弗雷德——艾米:弗雷德,我、我很抱歉。

内景,纽约,家庭旅馆的客厅,1868年,白天弗里德里希手里拿着一些剪报和手稿。

乔走来走去,紧张地看着他读。

他笑了,她因为他的笑而露出微笑。

他读完了,放下作品,看着她。

乔立刻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

乔:当然,这些只是小故事,但我正在写一部小说。

弗里德里希:你的小说,也会是这样的吗?

乔:是的……到目前为止。

弗里德里希:也包含这样的阴谋、决斗和杀戮?

乔:它有销路。

弗里德里希:你为什么不署你的真名呢?

乔:我妈妈不会喜欢的,对她来说太血腥了。

弗里德里希:是吗?

乔(解释):我想帮她赚钱,而不是让她担心。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弗里德里希:我不喜欢这些故事。

乔:……弗里德里希:说实话,我觉得写得不好。

乔(张口结舌):但是,我,它们在报纸上发表了,而且,大家总是说……觉得我有才华……弗里德里希:我也认为你很有才华,所以我才这么直言不讳。

乔感到被深深地冒犯了,开始收拾起她的作品。

乔:我不能为了赞美而挨饿。

弗里德里希:你生气了?

乔:我当然生气!

你刚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作品!

弗里德里希:我以为你希望我诚实。

乔(话被堵住):我……确实。

弗里德里希: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乔:我已经被拒绝过很多次了。

弗里德里希:但是有没有人认认真真地和你讨论过你的作品呢?

乔:谁给你权力充当断定好坏的行家?

弗里德里希:没有谁,我也不是。

乔:那你为什么要表现得像是?

弗里德里希:你的反应表明你肯定觉得我说的有一定道理。

乔:我的反应表明你是个浮夸的吹牛大王。

莎士比亚为大众写作。

弗里德里希: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诗人。

他把他的诗歌悄然融入到通俗作品中。

乔:我不是莎士比亚。

弗里德里希:谢天谢地,我们已经有一个他了。

乔: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自己写?

弗里德里希:我不是作家。

我没有你的天赋。

当她感觉受伤的时候,会瞬间变得非常刻薄,并非出于本意,但说出的话不能收回。

此时的她正是如此。

乔:是的,你没有,你永远都将是一个评论家,而不是作家,这个世界会忘记你曾经存在过,但是没有人……弗里德里希(被逗乐了):肯定会是这样。

乔:但是,我会被记住,但是……弗里德里希:是吗?

乔(不自信地):但是没有人会忘记乔·马奇。

弗里德里希:我相信是的。

有一种能量在俩人之间滋生,然后她断然将之扼杀。

乔:我们不是朋友,你不是我的朋友。

我不想听你的意见,因为我不太喜欢你,所以不要再和我说话了,谢谢。

她转身离开,隐藏起所有的情绪。

外景,纽约,1868年,黄昏近晚乔怀着怒气和困惑走在街上,任由情绪的火焰燃烧、熄灭。

她像查尔斯·狄更斯在《夜间漫步》里写的那样,在街上走了一整晚。

内景,家庭旅馆,1869年,白天她漫步归来之后——柯克太太递给乔一封电报:科克太太:约瑟芬,这是发给你的。

乔撕开信封,飞快地读了起来。

妈咪:亲爱的乔,我们的贝丝病情恶化了。

请尽快回家。

乔(喘息着,攥紧了电报纸):贝丝。

内景,火车,1869年,白天乔在火车的摇晃中渐渐睡着了。

乡村从她身旁掠过。

她在奔向她童年时代的家——现在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也在奔向再也寻不回的逝去时光……过去,内景,马奇家的阁楼,1861年,早晨乔·马奇盖着毯子躺在自己舒适宽大的写字椅上。

她手指上有墨迹,纸张散落在她周围。

白日的喧嚣开始飘进楼上她的小窝里。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梅格(画外):乔!

乔!

你在哪里?

艾米(画外):你喜欢这些花环吗?

贝丝(画外):很漂亮!

乔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透过顶楼的窗户望着外面新英格兰白雪覆盖的世界。

乔(低声自语):圣诞快乐,世界。

她把毯子裹在身上,轻轻打开阁楼的门,悄悄溜下楼,看着她的姐妹们、她的快乐所在,她们正忙着试戴艾米做出来的饰品。

乔(大叫):圣诞快乐!

她们都高兴地抬起头。

梅格:乔!

我们已经起床好几个小时了!

贝丝:你一直在写什么?

乔手里拿着几页剧本,噔噔噔地走下楼。

乔:昨晚我续写了我们那出好玩的复仇剧。

《毒药》!

艾米:不,不要说毒药,今天是圣诞节。

乔(咚的一声坐下):没有礼物的圣诞节算什么圣诞节。

梅格:当个穷人太倒霉了。

艾米(委屈地):有些女孩有很多漂亮东西,有些女孩却一无所有,我认为这不公平。

贝丝:至少我们有爸爸妈妈和彼此。

乔(闷闷不乐地):我们现在没有爸爸。

很长时间也不会有,只要这场仗还在打。

梅格(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我希望我有很多钱和很多仆人,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工作了。

乔:你可以上舞台当一个真正的演员!

梅格(暗地里其实是高兴的):我不能当演员。

乔:她们并不都是交际花。

艾米(兴奋起来):我有很多愿望,但我最喜欢的是当一个艺术家,去巴黎,好好画画,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画家。

贝丝(依偎着乔):这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吗,乔?

成为有名的作家?

乔:是的,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很粗俗。

艾米:为什么要为你想要的东西感到羞耻呢?

乔:我没有!

贝丝:我的愿望是我们所有人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在这所房子里——这就是我想要的。

艾米(小声嘀咕):贝丝是完人。

梅格:嘘。

乔:你的音乐怎么样呢,贝丝女王?

贝丝(脸红了):只是给我们自己人听的,我不需要别人听到。

艾米(捏她的鼻子):你不要把自己局限住。

梅格(站起来,结束谈话):妈咪提议今年的圣诞节不要任何礼物,因为男人们都在军队里受苦受难。

我们做不了什么,但是应该做点小小的牺牲,还要高高兴兴地去做。

乔:不要因为妈妈不在家就扮演妈妈。

乔向梅格扔了一个枕头,正正砸在她脸上。

艾米:别这样,乔;太男孩子气了。

乔:就因为这个我才扔的。

艾米(鄙夷地):我讨厌粗鲁、没有淑女样的女孩。

乔:我痛恨装模作样的小丫头!

乔对艾米和贝丝动手动脚,把梅格也拉进来。

她们打闹起来。

在拉扯中,艾米大喊——艾米:小心我的鼻子!

我的鼻子!

本来就不漂亮!

汉娜(走进来):我知道你们不在乎我怎么想,但你们不希望妈妈见到你们这样吧?

女孩们跑向汉娜。

她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年纪大得足以当他们的祖母了。

梅格(亲她):我们当然在乎你怎么想,乔:你比老巫婆马奇姑妈更像家人。

贝丝:别这样说话,乔。

艾米:妈咪去哪儿了?

汉娜:天知道。

有个穷人来乞讨,你妈马上就跑去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乔:我希望她能在我们方便的时候去帮助其他人。

贝丝(抱着布娃娃):乔安娜和我都很饿。

艾米:布娃娃不会饿,贝丝。

乔(举起手稿):我重写了高潮部分,我们需要把它背下来。

艾米,去拿戏服。

艾米:我做了一顶王冠,并且把那双旧鞋涂成了蓝色,这样她看起来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

贝丝:我觉得我找的那首忧伤曲很不错。

贝丝走到钢琴前,乔把新的手稿递给她。

乔:梅格,等着瞧新的台词吧!

贝丝(对手稿发出惊叹):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写出这么精彩的东西,乔!

你是个十足的莎士比亚。

乔:我差远了。

(对艾米)米开朗基罗小姐,你能排练一下昏倒那场戏吗?

你演那幕时生硬得像根拨火棒。

艾米(几乎在咆哮):有什么办法!

我从来没见过人昏倒,我也不想把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如果能轻轻倒下,我会跌倒的。

如果不能,我会保持优雅,跌到椅子上;我才不在乎乌戈拿枪顶着我呢。

艾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乔转向汉娜。

乔:汉娜……汉娜:我不会演的。

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汉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演的。

外景/内景,康科德,马奇家,1861年,接前景妈咪走近她朴素的家,看到女儿们笑成一团在排演,兴冲冲地扮演着虚构的角色。

她忍住眼泪和悲伤,至于为什么,我们并不十分清楚。

我们只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然啦,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即使是母亲所能制造的快乐。

打开门的瞬间,她脸上挂起了微笑。

像许多母亲一样,她在没有魔法的地方创造魔法,让女儿们变得勇敢。

妈咪:姑娘们,圣诞快乐!

四个女孩尖叫着围到她身旁。

妈咪:看到你们这么开心,我真高兴。

乔:妈咪!

冻僵了吧,来喝点茶吧。

贝丝(同时说话):这些蛋糕是汉娜和我做的。

梅格:我们做完了针线活!

艾米(同时说话):等着看我的肖像画吧。

显然她们都很崇拜母亲。

她们跟着她进了厨房,她一路说着话。

妈咪:乔,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又熬夜写作了?

艾米,来亲一下!

我的女儿们怎么样啊?

贝丝:我好饿!

乔(同时说话):我能吃下一匹马。

艾米:别这样说话,乔!

梅格(同时说话):看我们的早餐!

妈咪看得出她们脸上的期待,心里一阵挣扎。

乔:怎么了?

梅格:什么事?

妈咪:离这儿不远住着一个可怜的年轻女人,赫梅尔太太。

她的五个孩子为了不被冻僵挤在一张床上睡,也没有东西吃。

我的女儿们,你们愿意把自己的早餐当作圣诞礼物送给他们吗?

她们不吭声,因为她们真的不想这么做。

贝丝:这是你说的爸爸希望我们做的吗?

妈咪:是的。

内景,劳伦斯家,正餐厅,1861年,白天劳伦斯先生和他的孙子劳里、孙子的家庭教师布鲁克先生一起坐在餐桌前。

他们举止安静而得体,与马奇家的欢快和混乱正好相反。

布鲁克先生(在仆人上菜的时候):谢谢!

(然后对主人)谢谢您邀请我,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不客气。

也许你可以在教数学的同时给我孙子指导一下礼仪。

俩人同时看向劳里,他正望着马奇家的女人们拎着早餐走过白雪覆盖的田野。

乔用雪球砸了艾米一下,她们又打闹起来。

劳里(轻声自语):她们在干什么?

外景,康科德,教堂,1861年,圣诞节所有“体面”的康科德人都走进了当地的教堂,用传统的方式侍奉上帝。

马奇一家从旁经过,事实上她们正在行基督所行,而不是用仪式表演自己的信仰。

外景,赫梅尔家附近的树林,1861年,白天姑娘们穿过树林,终于走到了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旧小屋外。

这是赫梅尔家。

内景,赫梅尔家,1861年,白天姑娘们走进来,面对这样的赤贫起初有些束手束脚。

赫梅尔太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瘦得骇人。

妈咪立刻毫不迟疑地把一个婴儿抱在了怀里。

赫梅尔太太:哦,老天爷!

是天使来我们这儿了!

妈咪:我回来了!

我们带来了吃的、毯子和毛衣。

还带了一些药。

这些是我的女儿们!

她们一起动手收拾房间,让它不那么寒酸,更像个家。

妈咪抚慰着小婴儿,梅格把两个孩子抱在膝上,艾米打扫和整理,贝丝给其他孩子盖上毯子,乔摆置吃食。

内景,马奇家的餐厅,1861年,傍晚女人们快冻僵了,却很开心,她们回到家,立刻发现汉娜准备了一顿超乎想象的大餐,包括糖果、冰淇淋和蛋糕。

汉娜把马奇太太拉到一旁,而姑娘们则惊叹不已。

艾米:是仙女送的吗?

贝丝:是圣诞老人。

乔:不,是马奇老姑妈!

汉娜:是劳伦斯先生送来的。

梅格(惊讶地):劳伦斯家那个男孩的祖父?

为什么?

汉娜:他看见你们把圣诞节的早餐送人了,于是希望你们好好享受这一天。

她们都跑到窗前往外看。

艾米:可我还以为他是个吝啬的老头呢!

妈咪:他真是太慷慨了。

乔:他的孙子劳里给他灌输了这种思想!

我知道是他。

我们应该和他交朋友。

贝丝:我害怕男孩。

我也害怕那栋又大又旧的房子。

艾米(狼吞虎咽地吃甜点):詹妮·斯诺说,劳伦斯先生和他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因为他和一个意大利女人私奔了,现在他的孙子成了孤儿,他所有时间都和家庭教师一起被关在那栋房子里。

妈咪(严厉地):他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人,他女儿很小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她,现在儿子也没了。

贝丝:他的女儿死了?

太可怜了。

艾米:可劳里看上去很多情,不是吗?

他是半个意大利人。

乔:你知道什么?

你从来没跟他说过话!

梅格(抚摸花瓣):冬天里的花。

妈咪:这顿大餐不是我准备的,但我有个惊喜。

梅格/乔/贝丝/艾米:信!

爸爸的信!

他要回家了吗?

万岁!

她们簇拥着妈咪,让她舒舒服服地坐在安乐椅上。

这显然已成为她们的惯例。

乔:真希望我能去……贝丝:可怜的乔——我们不能把唯一的兄弟送出去。

艾米(同时说话):睡在营帐里一定很不舒服。

乔在椅子后面站定。

艾米:乔站在后面,这样我们就看不见她哭了。

乔(拍她的头):如果我真哭了呢?

贝丝(躺在妈咪的腿上):他什么时候回家?

妈咪:只要可能,他会一直留在军队尽忠职守,我们不能要求他提前退伍,早一分钟也不行。

(读信)“送给她们我全部的爱和一个吻。

告诉她们我白天想念她们,晚上为她们祈祷,她们的依恋每时每刻都给我带来莫大的安慰。

”在读信的同时,我们看到几个姐妹在演出她们排练过的那部戏。

她们为邻居的孩子们表演,妈咪和汉娜在为她们喝彩。

孩子们看得入了迷,乔扮成乌戈,粘着黑色胡子,披着怪里怪气的斗篷,脚上穿着靴子,手里拿着剑,大声喊道——乔:喂!

奴才!

我需要你!

妈咪(画外):“还有一年我才能见到她们,这似乎很漫长,但提醒她们,在等待的同时我们都要努力工作,这样才不会荒废这段艰难的日子……”梅格扮成可怕的老女巫阿加,走了进来。

烟雾效果和精心缝制的戏服让观众们倒吸了一口气。

梅格:生于玫瑰,长于露珠,你能调制出什么样的符咒和魔药?

乔在心里和她一起默念台词——每一个字都是她写的。

妈咪(画外):“我知道她们都会做你的乖孩子,忠实地履行她们的责任,勇于与内心的敌人战斗……”艾米扮作精灵,出现在一棵粗制滥造的“树”顶上,做出“飞”的假象。

艾米:我来了,来自我天上的家,遥远的月宫——啊!

台词和动作进行到一半,艾米重重地摔了下来。

乔(跳出角色):别笑!

就像一切都正常那样演!

继续演!

贝丝,演奏!

原来是贝丝在弹琴,她竭力板着脸不笑,而姐妹们则手忙脚乱地继续表演。

妈咪(画外):“……完美地战胜自我……”扎拉公主(艾米)和罗德里奥(梅格)跪在唐·佩德罗(乔)面前,唐·佩德罗宣布他们结为夫妻。

贝丝演奏最后胜利的和弦。

妈咪:好!

好!

姐妹们鞠躬——乔绅士派头十足,梅格矜持端庄,艾米是女神范儿,贝丝则安静地行了个小屈膝礼,观众们都鼓起掌来。

一个女人站起身来,鼓掌欢呼。

妈咪(画外):“……当我回到她们身边时,她们会成为让我更喜爱和自豪的小妇人们。

”当下,内景,火车,1869年,白天汽笛响了,乔被轻轻摇醒。

火车乘务员:你到站了,女士。

乔:谢谢!

内景,纽约,家庭旅馆,厨房/洗衣房,1869年,白天柯克太太在晾衣服,弗里德里希问她——弗里德里希:她走了?

为什么?

科克太太:我不知道。

走了就是走了。

弗里德里希:她没说会不会回来?

科克太太:我们没有说过知心话,教授。

(对女仆)你在干什么?

干嘛干坐在那里?

去扫扫尘。

女儿们可怎么办呢?

她是教得最好的老师。

弗里德里希:我知道……弗里德里希神色既困惑又沉重。

外景,康科德,城镇道路,1869年,白天乔拿着行李,沿着再熟悉不过的道路往家走去。

她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行。

过去,康科德,城镇道路,1862年1月,早晨为御寒而穿得臃肿的四个女孩走在路上。

此时这条道路显得更热闹,气氛也更温馨。

记忆中的童年总是如此——更加光明、更加美好。

她们又要干日常必须的营生了。

梅格: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后又要继续工作,真是太难为人了。

贝丝(同时说话):我希望每天都是圣诞节。

艾米:或者新年,那可真让人激动,不是吗?

乔:我们是一群不知感恩图报的小混蛋!

梅格:别用这么难听的字眼!

乔:我喜欢这样铿锵有力又有意义的好字眼。

艾米:我还得去上学,而且我没有酸橙。

乔:酸橙?

艾米:其他女孩都在交换腌酸橙。

我欠债了。

欠了很多酸橙。

梅格(给她二角五分钱):够吗?

乔(对梅格):为什么要给她钱?

梅格: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想要一些小玩意儿,觉得自己比别的女孩穷。

艾米:这个加上画,我应该能还清债务。

乔:什么画?

艾米(警惕地):没什么!

贝丝打了个抖。

贝丝:我真高兴妈咪没有让我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去上那所学校……乔(提醒她):贝丝,我要你买完东西后完成新的算术和拼写,我回到家要检查。

梅格看了看太阳,加快脚步。

梅格:快点!

我要迟到了!

她们在岔路口分手,贝丝和梅格往一个方向走,艾米和乔朝另一个方向。

外景,马奇姑妈家,1862年,接前景乔翻过篱笆,向马奇姑妈家跑去。

内景,马奇姑妈家,1862年,接前景马奇姑妈在打瞌睡,一条鬈毛狗蜷在她腿上,乔则站在书架旁,偷偷地看自己的书。

她翻了一页,尽量保持安静,但马奇姑妈还是醒了。

马奇姑妈(画外):约瑟——芬!

乔(藏起她的书):是的!

马奇姑妈: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念贝尔沙姆了?

乔:对不起,我继续。

马奇姑妈(打量她):你仔细点,亲爱的,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到时候你就会希望自己过往能表现得更好些。

乔(认真地):谢谢你,马奇姑妈,谢谢你给我工作,还有各种关照,但我打算在这个世界上走出自己的路来。

马奇姑妈:没有人能走自己的路,真正意义上地,尤其是女人。

你需要嫁得好。

乔:你没结婚呢,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那是因为我很有钱,并且会确保钱是我的。

乔:所以,当独身女性的唯一途径就是有钱。

马奇姑妈:是的。

乔:但女性挣钱的方式却少之又少。

马奇姑妈:不对。

你可以开妓院,或者上舞台。

实际上是一回事。

乔没有说话。

马奇姑妈:除此之外,你说得对,女性挣钱的方式确实少之又少。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听我的话。

乔:为了能嫁出去。

马奇姑妈:不,为了能过上比你可怜的妈妈更好的生活。

乔:妈妈喜欢她的生活。

马奇姑妈:你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你父亲更愿意教导被解放的黑奴的孩子,而不是照顾家人。

乔:是的,但他做得对。

马奇姑妈:可能既对又愚蠢。

乔:我不这么认为。

马奇姑妈:我付你钱不是让你来思考的。

(稍微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现在不怎么在乎婚姻。

我可以不怪你,但我还要再去一次欧洲,我需要一个同伴。

你愿意跟我去吗?

乔:再愿意不过了!

马奇姑妈:那就接着念书,不要鬼鬼祟祟的。

我不喜欢鬼鬼祟祟的人。

内景,学校,1862年,同一天课间休息时,一个女学生对艾米耳语——女学生一:林肯总统。

艾米:不要!

我爸爸在为他而战。

女学生二:我爸爸说战争是一种浪费,我们就应该让他们保留奴隶。

艾米(震惊):那是不道德的!

女学生二:所有人都从这个制度里受益了,包括你们马奇家——为什么只有南方应该受惩罚?

艾米:也许我们都应该受惩罚。

女学生一:马奇一家很有原则。

女学生三:好吧,就画戴维斯先生吧。

艾米:我不知道是否应该。

女学生一:我可以抹去你的债务,再给你五个酸橙。

艾米受到诱惑,立即开始画起一幅漫画来(画得很好,很传神)。

姑娘们咯咯地笑。

艾米有点忘乎所以,在画上写了一句话圈起来:“我盯着你们呢,姑娘们。

”笑声更大了。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到她们身上,姑娘们抬起头,吓了一跳,然后纷纷走开了。

然而艾米画得入了迷,没有注意到。

她还在画着,戴维斯先生低头严厉地看着她。

内景/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劳里竭力跟着他的家庭教师布鲁克先生好好学习,但这是徒劳,他不时地跳起来,或者被房间里的什么东西分散注意力。

他最后保持的姿势是像雕像一样站在椅子上。

布鲁克先生:坐下。

坐下,劳里。

拉丁语是一种特权。

拜托,你必须学。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们继续说西塞罗。

但劳里正盯着窗外。

劳里:外面有个女孩。

布鲁克先生:不,没有。

劳里:有!

布鲁克先生,有个女孩!

他打开窗户,喊道——劳里:你好!

你受伤了吗?

艾米(边抽泣边叫喊):我是艾米。

劳里:你好,艾米,我是劳里!

艾米:我知道。

你把我姐姐从舞会送回了家——我才不会扭伤脚呢,我有一双可爱的小脚。

我们家属我的脚最好。

但我再也不能回家了,我有大麻烦了。

你看。

她举起手,她的手红红的,还流了一点血。

艾米:戴维斯先生打我了。

内景,劳伦斯家,藏书室,1862年,白天艾米的手已经包扎好了,坐在那里看一本美术书,假装自己是一位非常优雅的小姐。

艾米(拿腔拿调):告诉仆人们,给我把这幅画买下来!

马上!

劳里对着这个自信的女孩哈哈直笑。

艾米喜欢逗他笑。

布鲁克先生挫败地摇了摇头。

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乔和梅格。

仆人(指着艾米):她在里面……梅格立刻走向艾米,乔则被琳琅满目的书吸引。

乔进来时劳里站了起来。

劳里:乔!

乔(和他同时说话,脱口而出):太丰富了!

你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劳里:人不能光靠书本过活啊。

乔:我可以。

梅格在照料艾米,布鲁克先生不由自主地盯着梅格,被她的美丽和善良彻底迷住了。

梅格:发生什么事了,小羊羔?

乔(怀疑地,对艾米):你做了什么?

艾米(装无辜):只是画了一幅画,然后……戴维斯先生打我了。

艾米又开始哭起来,举起她的手。

梅格脱下手套,放到边桌上,仔细查看妹妹伸出来的手。

布鲁克先生盯着手套,被这尚留有梅格体温的东西吸引住了。

乔一直在房间里转悠,她在劳伦斯先生的肖像画前停下来。

劳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乔: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看看这个。

劳里:这是我的祖父。

你怕他吗?

乔:我谁都不怕!

他看起来很严厉,不过我外祖父比他英俊多了。

倒霉的是,她发表这番说辞时,劳伦斯先生和马奇太太走了进来,乔没有看见。

妈咪:乔!

不要对祖父们品头论足!

乔转过身,看到劳伦斯先生和妈咪。

劳伦斯先生:你觉得我没有他英俊?

乔:哦,不。

您相貌堂堂。

我不是有意的……劳伦斯先生(露出一丝笑):我认识你妈妈的父亲。

你有他的气质。

乔:谢谢您,先生。

妈咪走向艾米。

妈咪:你不用再上那所学校了。

乔:很好,那个人一直是个白痴。

妈咪:由乔来教你。

乔:我?!

我已经在教贝丝了!

梅格:你是个好老师。

布鲁克先生(与梅格搭话):是的,我认为女性在家接受教育更合适。

梅格(转向他):那只是因为女校太差了。

布鲁克先生:事实上,完全正确。

艾米:但愿女孩们都走没了,让他的破学校关门。

妈咪:你做了错事,得承担后果,艾米。

(对劳里)非常感谢你照顾艾米。

我的女儿们确实喜欢恶作剧。

劳里:我也一样!

妈咪(微笑):那你应该常去我家,我们会照顾你的。

劳里:你们也请随时过来。

告诉贝丝也来。

乔:是的!

贝丝会很喜欢那架钢琴的!

劳伦斯先生:是很文静的那个吗?

梅格:那是我们家贝丝。

劳伦斯先生(果断地):告诉小姑娘来用我们家的钢琴。

劳里:还有乔,你想借什么书都可以!

艾米:我可以来看这些画吗?

布鲁克先生(对梅格):这里还有个漂亮的温室。

妈咪:我们得走了。

姑娘们?

乔/艾米/梅格:谢谢。

请来我们家玩。

非常感谢。

抱歉。

女人们离开了,布鲁克先生注意到梅格落下了一只手套。

布鲁克先生:哦,梅格小姐!

你忘了拿手套!

她们离开后,一片静寂,男人们还站着,直到劳伦斯先生打破魔咒——劳伦斯先生:好吧,继续工作,继续工作。

当下,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望着劳伦斯家的房子,里面一片漆黑,百叶窗紧闭着。

没有劳里在的房子看上去总感觉不太对劲。

她在池塘边的树林里找到一个旧信箱。

她掏出一把系着红丝带的钥匙,拿在手里,画面和她一起被送回——过去,内景,马奇家的阁楼,1862年,白天梅格、贝丝、乔和艾米都穿着男装,戴着帽子和眼镜,叼着烟斗。

梅格优美洪亮的声音在朗读她们的手工报。

梅格(快念完了):巴纳维尔剧院未来几周将推出乔·马奇小姐撰写的一部新剧,为美国戏剧界所仅见。

乔:主演:从本地至密西西比河最伟大的女演员梅格·马奇小姐。

梅格:一周总结:梅格——良,乔——差,贝丝——优,艾米——中。

贝丝:太好了。

艾米:干得好,先生们。

乔:主席先生,先生们,我提议接纳一位新成员。

他完全应当获得这一荣誉,并将对此深表感激,他必能将本社精神发扬光大。

我提议西奥多·劳伦斯先生!

梅格:不行!

艾米(和梅格同时说):绝对不行!

乔(打破一本正经的表演):来吧,我们接纳他吧。

艾米:他是个真正的男孩!

梅格:我们不要男孩。

这是一个女子会社。

贝丝:我认为我们应该这么做,即使有所担心。

我同意接纳。

劳里!

乔:现在,大家投票,记住这是我们的劳里,说“赞成!

”。

梅格(不情愿地):赞成。

艾米:赞成。

乔:然后,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乔一把拉开壁橱的门,劳里在里面,已经穿戴好了会社集会的衣服。

艾米:你这叛徒!

梅格(同时说话):小坏蛋!

劳里:女士们,拜托——都是我的主意,应该怪我:在我的百般恳求下乔才无奈让步。

劳里深深鞠躬。

乔:听到了吧!

劳里:我只想说,为了表示我的一点谢意,也为了促进睦邻友好关系,我献上这串钥匙,是我在池塘边的树林里设的一个小邮局。

请允许我献上四把钥匙,承蒙各位厚爱,感激不尽,请允许我作为社员就座。

他把四把系着不同颜色丝带的钥匙放在她们面前,再次鞠躬,他们一起欢呼。

当下,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把钥匙,她打开邮局的信箱——当然,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关上信箱,步履沉重地穿过田野,走向童年的家。

内景,马奇家,厨房,1869年,白天乔走进厨房,立刻被汉娜、梅格、妈咪、德米和黛西团团围住。

他们帮她卸下行李,让她坐在椅子上,连珠炮似的向她发问。

乔:你们好!

汉娜(和她同时说话):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梅格:哦,乔,我好想你!

妈咪(和梅格同时说话):我们本来应该去接你!

乔(向孩子们俯身):黛西,德米!

你们长这么大了!

梅格:真希望你在这里教他们……乔(拥抱梅格):我现在回来了……汉娜:有你在家真好!

我想贝丝很孤独,虽然她什么也没说。

乔:贝丝,贝丝在哪里?

乔转向妈咪,她的眼神道出了真相。

妈咪:她在楼上。

哦,乔。

我们都以为她好些了,但她的心脏因为发烧而衰竭了。

乔拿出一个装满钱的信封。

乔:拿着这个,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妈咪:不,你在纽约需要钱。

乔(摇头):我不回去了。

我要用剩下的钱带她去海边,让她能变得强壮些。

她再次和几个女人拥抱。

乔:艾米什么时候回家?

妈咪和梅格交换了一下眼神。

妈咪:我们不想让她担心。

乔(厉声):她不知道?

梅格:贝丝坚持我们不要告诉她,因为她不想破坏艾米的旅行。

乔(悲哀地):艾米总有从生活中的艰难时刻脱身的才能。

妈咪:乔,别生你妹妹的气……过去,内景,1862年,傍晚乔在她和梅格的房间里,将一个漂亮的封面放在她写的小说手稿上面。

满含深情地写下“给父亲”,然后听到——梅格(画外):乔!

乔,你在哪儿?

我有一只手套找不到了!

乔(大声喊):戴我的!

乔小心地把小说手稿放进抽屉里,里面已经装满她的作品,然后关上抽屉。

梅格(画外):乔,我们要迟到了!

艾米:你们俩要去哪里?

乔(走进来):你没受到邀请。

艾米:我知道,你们要跟劳里出去!

乔:是的,所以现在别再烦我们了。

梅格:你有票吗?

乔:有!

快点!

艾米:你们要和劳里去看戏。

梅格,我能去吗?

梅格:对不起,亲爱的,你没有受到邀请。

乔:你不能去,艾米,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哼哼唧唧了。

艾米:我被关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

贝丝有她的钢琴,但是我太孤单了!

贝丝(弹着钢琴):我可以教你和弦。

艾米:我不想弹和弦,我要去剧院!

乔:不行。

我想你也不愿意当个不受欢迎的小尾巴吧。

一个无趣的布鲁克先生已经够我们受的了。

梅格:我喜欢他,他人很好。

艾米:我自己买票!

乔:你去不了。

梅格:对不起,亲爱的,但乔说得对。

下次吧。

乔(往外走):走吧,梅格,别再安抚她了!

艾米:你一定会后悔的,乔·马奇!

会的!

你会后悔的!

内景,剧院,1862年,夜晚乔和梅格在看戏,这是一部夸张的杂耍剧。

她们完全沉浸在表演中。

两个男人则盯着姐妹俩看:劳里看着乔,布鲁克先生看着梅格。

内景,乔和梅格的房间,1862年,傍晚艾米偷偷溜进乔和梅格的房间,在所有抽屉和存物之处翻找,她知道乔的小说就在这里面。

终于她在书桌里找到了。

她拿出刚才乔珍而重之放进去的那本小说手稿。

外景,剧院,1862年,夜晚他们离开剧院,布鲁克先生伸出胳膊给梅格,她挽住了他。

乔注意到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劳里看见乔的神情,也假模假样地伸出自己的胳膊。

她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然后跑上去挽住姐姐的另一只胳膊,把她从布鲁克先生身边拉开。

内景,厨房,1862年,傍晚艾米一页一页地把手稿扔进火里,看着它燃烧,心里只有恐慌。

内景,马奇家的客厅,1862年,夜晚,接前景梅格和乔轻快地走进来。

贝丝在玩她的布娃娃,艾米坐在那里看书,出奇地安静。

乔冲上楼去。

乔(一边跑上楼一边对着下面喊):梅格,你比她强一千倍——尽管她演昏倒演得很好!

梅格(自言自语):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变得那样脸色苍白的?

乔(画外,和梅格同时说话):呃,布鲁克先生,是不是太……谄媚了?

梅格(大声回答她):我觉得他很有礼貌。

乔(从楼上):等一下,让我把这个构思写下来。

梅格:贝丝,你最喜欢什么颜色的眼睛?

贝丝(飞快地):紫色。

梅格(入神地自说自话):布鲁克先生有蓝色的眼睛和成熟的灵魂,这比金钱重要得多。

此时乔再次出现,慢慢走下来。

乔:谁拿了我写的小说吗?

梅格:我没有。

贝丝:没有。

怎么了?

艾米开始更加专注地看书。

乔:艾米……是你拿了。

艾米:不,我没有。

乔(抓住她的肩膀):你撒谎!

艾米:没有!

我没拿——我不知道在哪儿,我才不稀罕呢。

乔:告诉我,不然我揍你!

梅格(试图阻拦她):乔,不要!

(大叫)妈咪!

艾米:我把它烧了!

我把你的书烧了!

我告诉过你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到做到!

乔:你这个坏丫头!

太坏了,坏丫头!

我再也写不出来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到最后几句,俩人大打出手,另外俩姐妹和妈咪赶忙拉架。

内景,乔的房间,1862年,傍晚乔在哭泣,贝丝抱着她的头,梅格握着她的手。

妈咪和艾米走进来,艾米看起来很后悔。

妈咪朝她点点头,好像在说“开始吧”。

艾米:对不起,乔。

乔什么反应也没有。

妈咪:艾米……艾米(一口气说出来):就因为你唯一在乎的只有你的作品,所以弄坏你一条裙子似乎并不能让你伤心。

我真的很想让你伤心。

现在我特别内疚。

我很抱歉。

妈咪走到床边。

妈咪:别让愤怒遮挡了光明。

原谅她吧。

互相帮助,明天你们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乔(从房间里跑出去):她不值得我原谅。

我恨她!

我永远都恨她!

内景,马奇家,厨房,1862年,早上早餐的气氛十分紧张:乔双目红肿,懊悔的艾米坐到她旁边,试图和解,但乔换了个远离她的位子。

艾米恳求地望着梅格。

劳里推开后门冲进来,没有发现异样。

劳里:早上好,女士们!

今天天气干冷晴朗,我想这是最后一个适合去河边的日子了——快穿上你的冰鞋!

乔跳了起来,因为有事可做而兴奋不已。

乔:马上!

你先去,我马上到。

艾米:我也想去!

上次你答应让我去的!

乔没有理睬她,抓起冰鞋就跑了出去。

艾米(放声大哭):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贝丝:那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

艾米:我没什么办法了吗?

梅格(狡黠地):你跟着她去。

什么也别说,待乔和劳里玩得情绪好转了,再静等片刻,然后吻吻她,或者做点讨人喜欢的事,我相信她会跟你和好的。

艾米听得正中下怀,拿起她的冰鞋。

外景,河,1862年,白天艾米从房里跑出来,喊着——艾米:等等我!

拜托!!

乔假装没听见,沿着河岸滑冰,而劳里在检验冰面。

艾米刚赶到河边,挥手叫着。

艾米:嘿!

等等我!

劳里:靠岸边滑,中间不安全。

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艾米,她正在费劲地穿冰鞋——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了劳里的话。

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改了主意。

内心的愤怒令她变得心胸狭窄。

劳里(对乔说,没看见艾米):准备好了吗?

乔沿着冰面飞速滑起来,抢占了先机,劳里在后面追赶。

与此同时,艾米试探性地踏上了冰面。

她开始滑行,张开双臂,她是初学者,经验较少。

较远处的河岸处,劳里和乔正在尝试花式动作和旋转,这时乔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内疚,但她把情绪强压下去,滑过去抓劳里。

她扑向劳里,把他撞翻。

俩人一齐大笑,就在这时——咔嚓,冰裂开的声音。

然后是尖利的叫声——艾米(画外):救命!

救命!

劳里和乔僵住了,面面相觑,然后一瞬间,他们同时爬起来,乔尖叫着。

乔:艾米!

是艾米!

他们疾速往回滑,乔几乎无法呼吸,她念咒祈祷,祈求上天。

乔:哦,上帝,哦,上帝,亲爱的上帝,求你……他们看见艾米浮出水面,尖叫着,然后又沉了下去。

乔吓得不能动弹。

乔:不……不…………但劳里迅速采取了行动。

劳里:乔!

找根树枝!

乔茫然但迅速地听从了指令,全凭着人在紧急关头产生的惊人力量——她把一根大树杈拖过来给劳里,劳里把它伸向艾米——劳里:抓住!

艾米抓住了树杈,劳里和乔都趴在冰上,以免在拉拽的时候弄裂冰面。

乔惊恐不已,但为了救起艾米她竭力保持冷静。

因为用力,她的手都出血了。

她和劳里最后用力一拽,终于将艾米拉到了坚实的冰面上。

乔脱下身上所有的厚衣服,裹在艾美身上,眼泪哗哗直流。

乔:妹妹,我的妹妹,亲爱的上帝,谢谢你救了我亲爱的妹妹。

内景,马奇家,艾米和贝丝的房间,1862年,傍晚艾米盖着毯子睡着了。

乔颓然瘫坐在她身旁的地板上,觉得自己坐到椅子上都是罪过。

妈咪帮艾米掖好毯子,然后看着乔,和她一起坐在地板上。

妈咪:她睡着了。

乔:如果她死了,那都是我的错。

妈咪(乐观地):她没事的,医生觉得她连感冒都不会得。

乔:我怎么了?

我一次次下决心,难过时写了那么多字条,为自己的恶行哭泣,但这些似乎毫无帮助。

当我在气头上时,我变得很野蛮,我伤害别人还感到高兴。

妈咪:你让我想到了自己。

乔:但你从不生气。

妈咪(说实话):我这辈子几乎天天都会生气。

乔:真的吗?

妈咪:我本性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是经过近四十年的努力,我已经学会了不让它表露出来。

乔(毅然地):那我也要这么做。

妈咪摸了摸女儿的脸。

妈咪:我希望你能远远胜过我。

有些人天性高尚,无须约束,有些人天性高傲,宁折不弯。

艾米睡着,两个女人相依而坐。

乔把头靠在妈咪的肩上。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乔坐在床边,像照顾艾美那样照顾着贝丝。

她尝试在贝丝睡觉时写作。

她不停地写了又划掉。

不满至极。

她放弃了,拿起艾米的一封信。

她正看着,贝丝睁开眼睛,看见乔坐在身旁。

贝丝:乔。

乔:哦,贝丝!

我亲爱的。

贝丝:你没必要回来的……乔:我就不应该走。

你需要什么吗?

来,喝点水。

贝丝:看到你真开心。

乔:我们准备去海边,让你变得强壮健康起来。

贝丝:大海!

乔:等艾米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跳舞了。

贝丝(担心地):她没有缩短行程吧,是吗?

乔:没有,没有……贝丝:那就好。

有什么新消息?

她怎么说?

乔:她说劳里在那儿……我很高兴他俩在一起,他一直不给我回信。

贝丝:你想他吗?

乔(泪水涌上来):我怀念一切。

贝丝:我知道。

乔把头趴在贝丝的床上。

过去,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春日的白天梅格准备出发,前往安妮·莫法特家的刺激之旅,她和大家告别。

布鲁克先生帮她拿行李,汉娜、姐妹们和妈咪帮着拿零碎物品,劳里在和乔“打拳击”,劳伦斯先生则在恰如其分地“袖手旁观”。

艾米:你俩快过来!

梅格要离开一个星期呢!

劳里:来了!

乔(对劳里):你坐另一辆马车,给她一个惊喜——一定别让她和谁坠入爱河!

劳里:是,乔长官!

梅格(对妈咪):安妮真好,邀请我过去。

谢谢你让我去,妈咪。

妈咪:做你自己就好,我亲爱的梅格。

(递给她一条项链)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戴过的。

梅格:噢,妈咪!

谢谢你!

妈咪:我从来理解不了为什么要把珠宝首饰留到结婚的时候——漂亮的东西应该是用来享受的。

乔(跪下来,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对劳里):是的,漂亮的东西应该是用来享受的。

乔把戒指放在劳里手上。

艾米(撅嘴):我希望我也能去参加成年舞会。

布鲁克先生(悄悄地对妈咪):你认为就这么让她去是个好主意吗?

妈咪:女孩子应该走到外面的世界,对事情形成自己的想法。

乔(对梅格):别忘了我们。

梅格:不会的,乔,才一周而已!

汉娜(把一双鞋递给妈咪):她需要一双得体的鞋子。

梅格:再次谢谢您的马车,劳伦斯先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您。

劳伦斯先生:胡说!

虽然,确实有一件事……梅格:任何事都行!

有那么片刻劳伦斯先生的目光落在贝丝身上——但随后转向妈咪说话。

劳伦斯先生:今天我突然想到,我女儿的钢琴长时间没人弹都要放坏了。

梅格:是吗?

乔:嘘!

劳伦斯先生:您有哪个闺女愿意时不时地过来弹一弹吗,别让琴走了调?

如果她们不愿意,呃,也没关系。

贝丝(冲口而出):哦,先生,她们愿意,非常非常愿意!

劳伦斯先生(温和地):你是那个喜欢音乐的女孩吗?

贝丝:我非常喜欢音乐,我会去的,如果你很确信没有人会听到我的琴音而受到打扰的话。

劳伦斯先生:一个人都没有,亲爱的。

(对马车夫)上路吧,要保证她的安全!

马车载着梅格离开,她向大家挥手道别,众人沿路跟在她后面相送。

外景,波士顿,安妮·莫法特家,1862年,白天梅格抵达一幢富丽堂皇的豪宅前,突然觉得自己的穿着很寒酸。

内景/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劳伦斯先生从楼上的窗户望去,只见胆小的贝丝正鼓足勇气穿过草坪。

她停下来,转身朝自己家走去,然后再次转身,终于顺利跨进了劳伦斯家。

内景,安妮·莫法特家,1862年,白天其他女孩全都穿着华丽的裙子,一个接一个从宽大的楼梯走上去。

梅格身上的裙子很朴素。

安妮:梅格,你今晚穿什么衣服?

梅格(感到尴尬,但将之掩饰起来):就穿身上这件。

萨莉:这件?

你不能打发人回家再拿一件吗?

梅格:我只有这一件。

萨莉:只有一件?

一件?

哦,真好笑。

安妮(插进来):一点也不。

没必要打发人回家去拿,黛西——我现在要叫你黛西了——我有一条可爱的粉色连衣裙闲置着,如果你穿上它我会很高兴的,是不是,黛西?

梅格:如果可以的话。

安妮:当然可以!

内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贝丝迈进大房子,走向音乐厅,热切地望着钢琴。

内景,安妮·莫法特家,楼梯,1862年,白天所有年轻男子都身穿燕尾服,等着年轻女孩们走下楼梯——他们的父母自豪地在旁看着。

年轻女孩们走下楼梯,一个个像复活节彩蛋一样花哨,其中属梅格最漂亮。

把其他女孩都比下去了。

内景,安妮·莫法特家,1862年,白天梅格打扮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她抹了粉,束了腰,她喝着酒,打情骂俏。

事实上她在这方面有点擅长。

安妮:大家都喜欢你,黛西!

你必须留着我这条裙子。

梅格:我不能要你的裙子!

这时,劳里突然站到了她的面前。

梅格吓了一跳。

安妮:玩得开心,小黛西。

安妮和她的朋友们一起走开了,咯咯笑着。

梅格(竭力保持正常):劳里!

我不知道你会来!

劳里: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梅格:真是惊喜万分。

劳里:他们为什么叫你“黛西”?

梅格:这是他们给我取的昵称。

劳里:梅格这个名字很好。

梅格:就像角色扮演,我暂时扮演黛西。

劳里:乔知道了会怎么说?

梅格什么也没说,但是神色担忧。

劳里:你不会真的想嫁给这些男人中的哪个吧?

梅格:有可能。

劳里(示意她的香槟):你明天会头痛得很厉害。

梅格:现在还是今晚,真是太好了。

(稍顿)你喜欢我的样子吗?

劳里:不,我不喜欢。

梅格:为什么不?

劳里:我不喜欢花哨做作。

梅格:你……我从没见过比你更粗鲁的男孩儿!

梅格又生气又伤心,粗鲁地将香槟塞给他,接受了离她最近的男孩的邀舞。

内景,劳伦斯家,1862年,白天贝丝非常紧张,她坐下来,看着眼前的乐谱。

一开始她有些放不开,试图轻轻地弹琴,但很快就尽情地弹奏起来。

她激情洋溢。

劳伦斯先生坐在楼梯上,被贝丝的音乐深深地打动,泪流满面。

内景,莫法特家的舞厅,1862年,夜晚梅格被紧身衣和香槟弄得头晕目眩。

她把头靠在冰凉的窗玻璃上,又热又羞。

劳里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劳里:请原谅我,来跳舞吧。

梅格(仍然感到难过):只怕会让你很不好受。

劳里:我不喜欢你的裙子,但我觉得你确实……光彩照人。

梅格笑了,劳里也朝她笑。

梅格:我知道这很傻,但请不要告诉乔。

让我开心一个晚上。

然后这辈子我都会乖乖的。

内景,莫法特家的舞厅,1862年,夜晚他们两个在跳舞,看上去那么年轻、真挚、美好。

他们旋转着,大笑着,音乐继续播放,画面切至——当下,内景,梅格家,厨房,1869年,夜晚梅格坐在那里,又害怕又羞愧,而约翰,即聪明、善良、英俊的布鲁克先生,正在翻阅两个账本。

他感到难以理解。

梅格:对不起,约翰。

丝绸是第一笔真正的挥霍。

约翰(尽量往好处想):五十美元,虽然很多,但我想,一条裙子加上人工和辅料,还不算太贵。

梅格:嗯,还不是一条裙子……只是布料。

约翰摘下眼镜,不知所措。

约翰:噢,我明白了。

梅格:我知道你生气了,约翰。

我不是故意挥霍你的钱,但当我看到萨莉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不买她就可怜我,我受不了。

我试图劝自己知足,但这很难,而且,而且……(诚实地、轻声地)我厌倦了贫穷。

约翰很难受,低下了头。

约翰:我就担心这个。

我会尽力的,梅格。

梅格立刻就后悔了,她请求原谅。

梅格:噢,约翰,亲爱的,你是个善良又勤奋的男孩儿。

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恶毒、太虚伪、太忘恩负义了,我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约翰(悲哀地):也许你是认真的。

梅格:不!

绝不是!

我们会想到办法给你也买件外套的,然后我们俩都能称心了,好吗?

约翰(拍了拍她的手,起身):我买不起,亲爱的。

梅格:约翰,但是——约翰:我要去睡觉了。

约翰从桌子旁站起来。

约翰(停了一下,没有转身):我真的很抱歉,你不能拥有那么多漂亮的东西。

抱歉让你嫁给了一个不能给你这一切的人。

他离开了,她很惶恐,她伤害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内景,巴黎,绘画室,1869年艾米正在检视自己的油画和素描,神色烦乱。

劳里走进来。

他命中注定总是在向马奇家的某个姐妹道歉,此时他看起来真的很懊悔。

劳里:你好,艾米!

艾米(没有转身):我不想见你。

劳里:噢,艾米,我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抱歉。

拜托?

原谅我吗?

艾米(仍然没有转身):你又开始喝酒了?

劳里:只喝了一点点,现在是下午4点,你不能对我太苛刻。

艾米:总得有人这样对你。

劳里:那么你什么时候开始你伟大的艺术工作呢,拉斐尔?

艾米(终于转过身):永远不会。

他看到了她的脸,苍白和忧虑写在脸上。

劳里:什么——为什么?

艾米(冷漠地):我是个失败者。

乔在纽约当作家,而我是个失败者。

劳里:二十岁就做这样的声明,了不起。

艾米:罗马去除了我所有的虚荣心。

巴黎让我意识到我永远都成不了天才。

我放弃了所有愚蠢的艺术梦想。

劳里:为什么要放弃?

你那么有天赋和精力。

艾米:天赋不是天才,再多的精力也无法让天赋变成天才。

我要么当伟人,要么什么都不当。

我不要当一个平庸的画匠,所以我不打算再尝试了。

劳里看着她,然后狡黠地说——劳里:什么女人可以归入天才俱乐部呢?

艾米:勃朗特姐妹?

劳里:是吗?

艾米:我想是的。

劳里:那么天才往往由什么人来断定?

艾米:嗯,我想是男人吧。

劳里:他们在减少竞争。

艾米:你想让我感觉好受点,但这是个很复杂的观点。

劳里:那你有没有?

感觉好点了吗?

艾米:我认为无论身为男性还是女性,我都是一个中等天赋的人。

劳里:中等天赋?

那我可以请你最后一幅画像画我吗?

艾米笑了。

艾米:好吧。

劳里: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所有愚蠢的艺术梦想,你现在有什么人生打算呢?

艾米:完善我其他的天赋,为社会增添光彩。

劳里:我猜想此处有弗雷德·沃恩参与。

艾米:别开玩笑了!

劳里(笑着):我没有!

你还没有订婚吧,我希望?

艾米:没有……劳里:但是如果他向你下跪求婚,你会答应对吗?

艾米:很可能是的。

他很有钱,甚至比你还有钱。

劳里:我明白,社交女王没有钱不能过活。

但这话从你妈妈的某个女儿口中说出来,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艾米: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会嫁给有钱人。

我为什么要为此感到羞耻呢?

劳里:只要你爱他,就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艾米:嗯,我相信我们有能力决定自己爱谁,这不是发生在某一个人身上的事。

劳里:我想诗人可能会不同意。

艾米:我不是诗人,我只是个女人。

作为一个女人,我没有赚钱的办法,没有足够的钱来养家糊口。

我没有自己的钱,即使有,从结婚那一刻起也将属于我的丈夫。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孩子也将属于他,而不是我。

他们将成为他的财产。

所以不要坐在这里告诉我婚姻不是一个经济命题,因为它就是。

也许对你来说不是,但对我而言肯定是。

马车驶近的声音传来,艾米微微一惊。

艾米:弗雷德要到了。

(对劳里)我看起来怎么样?

我看起来怎么样?

劳里看着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着她。

劳里:你看上去很漂亮。

你……很漂亮。

她突然脸红了,但还是微笑以示感谢。

然后跑下去迎接弗雷德。

劳里从楼上看着她和弗雷德拥抱,拿不准自己是什么感受。

过去,外景,海滩,1862年,白天一个十分美好的春日,劳里作为主人将一个英国家庭介绍给马奇家的妇人们。

其中包括弗雷德·沃恩,当然,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艾米的丈夫候选人。

劳里:这是弗雷德·沃恩(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和他的妹妹凯特(一个端庄的女孩),布鲁克先生你们已经认识了——这是梅格、艾米、贝丝和乔。

乔掀了掀头上超大号的帽子。

弗雷德(英国口音):很高兴认识你们。

艾米:哦,真优雅。

(突然豪迈地)记住“艾米·马奇”这个名字。

有一天我会到伦敦去找你的。

弗雷德:噢,我一定会记住。

外景,海滩,1862年,白天风筝!

羽毛球!

大海!

——弗雷德和艾米一队,乔和劳里一队,他们在进行羽毛球双打比赛,贝丝为两边都欢呼。

——萨莉试图和凯特交好,和弗雷德调情。

——弗雷德想和乔调情,挨了乔的踢。

——大家都在放风筝。

——乔和劳里跑进了海里。

——艾米拿着画板在画劳里,这幅画我们稍后会看到。

——布鲁克先生和梅格在聊天、调情、用石头打水漂,他们看上去很相配、很亲密。

——乔在练习羽毛球技术,她不停地望向梅格,后者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布鲁克先生。

这让乔很恼怒。

劳里看见她,走过来,对她耳语。

劳里(对乔耳语):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乔(也耳语):快告诉我!

劳里(狡黠地):梅格大概丢了一只手套吧?

乔转过身看着劳里。

乔(厉声):布鲁克先生拿了?

(劳里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劳里:我看见了。

乔:在哪里?

劳里:口袋里。

乔:一直都在?

劳里:对,是不是很浪漫?

乔:不,是很可怕。

劳里:我以为你会高兴。

乔:高兴有人要把梅格拐走?

不,谢谢。

劳里:等有人来拐你时,你会感觉好点。

乔:看有谁敢来试试!

劳里:我也想看看!

更多童年时代在海滩上玩耍的场景,伴随乔朗读乔治·艾略特小说《弗洛斯河上的磨坊》的声音。

乔(画外):“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如此热爱这片土地,如果我们未曾在这里度过童年时代,如果不是在这片土地上,每年春天都盛开着同样的鲜花,我们曾用稚手将它们采摘。

”当下,外景,海边,1869年,白天贝丝裹着厚厚的衣服,望着大海,乔在朗读乔治·艾略特的《弗洛斯河上的磨坊》。

海滩显得更加空旷、阴暗和寒冷——这是他们成年后的海滩,没有记忆里的光鲜亮丽。

乔:“什么新奇能替代它甜蜜的单调,因为这单调正是我熟知并热爱的一切?

”(对贝丝)写得太棒了!

贝丝(点了点头,然后):乔,我喜欢听你读书,但我更喜欢你读自己写的故事。

乔(不自在地):我没有新故事。

贝丝:为什么没有?

乔:还没有写。

贝丝:你有笔有纸。

坐这儿,给我写点东西。

乔:啊。

我写不出来,我想我再也写不出来了。

贝丝:为什么?

乔:就是,没人想听我的故事。

贝丝:为我写点东西。

你是作家。

即使你还不为人所知,作品还没有卖出去。

我病得很重,你必须听我的。

乔笑了笑,然后躺下。

贝丝:按照妈咪教我们的做。

这件事为别人而做。

乔默然无语。

有时候有人了解你也是一种负担。

过去,外景/内景,联邦军士兵基金会,1862年,白天一些男人以及几个女人正在改建而成的仓库里为士兵、退伍军人和志愿兵们忙碌工作着。

妈咪:如果你步行去佛蒙特州,新罕布什尔州基恩市的休厄尔夫人会给你提供食宿。

苏珊·罗宾斯:你应该回家去照顾女儿们,这里我能处理。

妈咪:我要在这里。

我这辈子都在为自己的国家而羞耻。

苏珊·罗宾斯:无意冒犯,不过你仍然应该感到羞耻。

妈咪:我知道,我是。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到她的桌子前,年迈和悲伤让他显得心力交瘁。

他太拘束,不敢和她说话。

她看见了,主动开口让他放松。

妈咪:先生,我能为您效劳吗?

阿萨·梅尔文:是的,夫人,我有四个儿子,两个阵亡了,一个当了俘虏,我要去看另一个,他在华盛顿的医院里,病得很重。

妈咪:您为国家做了很大的牺牲,先生。

阿萨·梅尔文:都是我应该做的,夫人。

要是我还有用,我也愿意上前线。

可是我不中用了,只能让孩子们去。

妈咪忍住眼泪,赶忙为他准备救济包裹。

她注意到他没有一条像样的围巾,就把自己的给了他,并小心地不让他看见自己做的善事。

正在此时,一个士兵走过来。

士兵:马奇太太吗?

妈咪:什么事?

士兵:华盛顿来的电报,夫人。

他递给她一份电报,这是妈咪最害怕的。

内景,马奇家,1862年,傍晚马奇家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焦虑和担忧。

汉娜和梅格跑来跑去准备东西。

贝丝在哭泣,但竭力想忍住,艾米帮妈妈把行李装箱。

妈咪:乔从马奇姑妈那儿回来了吗?

艾米:没有,我没看见她。

妈咪(担心地):我不能错过了最后一趟火车……劳伦斯先生和劳里走了进来。

劳里(拥抱贝丝):我能做什么?

劳伦斯先生(对妈咪):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请告诉我。

我每天都会来看望姑娘们,一天不落。

妈咪:谢谢您所做的一切。

劳伦斯先生:我一直很钦佩你丈夫,我祈祷他早日康复。

梅格正要跑到门厅,迎头撞到了布鲁克先生身上。

梅格(抬头):哦,对……对不起。

布鲁克先生:我来是为了陪同你母亲上路。

劳伦斯先生委托我去华盛顿办事,我实在很高兴能在那里为她效劳。

梅格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梅格没有感到尴尬,她带着纯粹的感激之情看着他说——梅格:谢谢你!

梅格跑回客厅,目瞪口呆的布鲁克先生跟在她后面。

妈咪:我不在的时候,由汉娜照管你们——请记得看顾赫梅尔一家,对每个人来说这都将是一个难熬的冬天……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乔冲进来,把钱放到妈妈手里。

乔:这些够坐火车吗?

妈咪:25美元!

马奇姑妈可不像这么慷慨的人。

乔:我没有去找马奇姑妈,受不了。

妈咪:你从哪儿弄来的钱?

乔:我只不过卖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乔摘掉帽子,帽子下面她美丽的长发都不见了——只剩蓬蓬的短发。

所有人倒抽冷气,惊呼着“什么?

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这么做?

乔!

”。

贝丝:你的头发!

梅格:哦,乔,你怎么能?

艾米:你漂亮的头发!

贝丝:现在你没头发了!

汉娜:你看上去像个男孩子。

乔:又不是什么影响国家命运的事,所以别哭了。

妈咪(和乔依偎在一起):我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骄傲。

乔:我太想为爸爸做些事情了。

不管怎样,这对打消我的虚荣心有好处。

乔跑向劳里,拥抱他。

他俩现在看起来就像双胞胎兄弟,然后他们同时揉乱了对方的头发。

妈咪:孩子们,我对你们的爱无法用言语表达。

你们要好好相处。

为爸爸的康复祈祷。

我会尽快回来的。

男人们肃然看着这一幕,更加坚定决心要帮助这些他们深切关心的女人。

内景,马奇家,楼上的走廊,1862年,夜晚乔独自坐在走廊里,默默地哭泣。

她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还是有一扇门打开了,艾米走了出来——她蹲下来安慰姐姐。

艾米:哦,乔。

是为了爸爸吗?

乔:不……是因为我的头发。

她在艾米怀里不停地抽泣。

艾米(也变得很伤感):换成是我也会难受。

乔:我知道你会的。

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姐妹坐在一起互相安慰。

当下,外景,巴黎,花园,1869年,白天美丽的庄园里,劳里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艾美在给他画素描。

他们和平解决了分歧,又成了朋友。

艾米开玩笑地给他提出了一个难题——艾米:劳里,你什么时候回你爷爷那儿去?

劳里:很快就去。

艾米:过去的一个月里你已经这样说过十几次了。

劳里:简短的回答可以省掉麻烦。

艾米:他盼着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劳里:我想是天性堕落吧。

艾米:你是说天生懒惰吧。

劳里:如果我去了,只会烦他,所以我不妨留下来再烦你一阵子。

他跳起来和她打闹,逗她笑。

他抓住她,然后抱住。

劳里:你能忍受。

事实上,我觉得这很合你的胃口。

艾米挣脱开。

继续画画。

艾米:你在干什么?

劳里(厚脸皮地):在看你。

艾米(严厉地):不,我是说你有什么打算。

要做什么。

劳里:你是说人生打算?

艾米:是的。

劳里:我一直在写一部歌剧,我是中心人物……艾米:那是浪费时间。

劳里: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艾米:回去为你爷爷工作,做点有意义的事。

她注视着他,他也注视着她。

艾米:看。

劳里走过来看素描——然后看见旁边还有一幅几年前的素描,上面的他年轻而快乐洋溢。

劳里(拿起画,轻抚):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艾米:在海滩上,我第一次见到弗雷德那天。

一提到弗雷德,气氛就变了。

劳里:他什么时候回来?

艾米(莫名地感到尴尬):一两个星期……他在伦敦有生意。

劳里突然变得非常紧张,脱口而出道——劳里:不要嫁给他。

艾米:什么?

劳里:不要嫁给他。

艾米:为什么?

劳里:你知道为什么……他抓住她的手,她把手抽了回去。

艾米:不,劳里,你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劳里:为什么?

艾米:我这辈子做什么事都比不上乔,我不会做你将就的对象,就因为你得不到她。

我不会,在我已经用了一生的时间爱你的时候。

过去,内景,马奇家,1862年,清晨艾米把脚放在一桶石膏里,她在做一个石膏模子。

梅格在看信,边看边独自微笑。

乔在写一个故事。

贝丝给劳伦斯先生做的一双拖鞋快完工了。

房间里乱糟糟的——自从她们的妈妈走后,她们就放任自流了。

以前房子也算不上十分整洁,但现在是十分不整洁了。

艾米:我要做个我的脚模给劳里,提醒他我的脚很漂亮。

梅格:布鲁克先生写道,爸爸仍然很虚弱,但正在好转。

布鲁克先生还说,妈咪是最好的护士……乔(生气地):我希望所有的信都是妈咪写来的,而不是布鲁克先生。

梅格:收到任何信我都心存感激。

梅格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好,开始列一份杂务清单。

贝丝:我觉得深紫色很适合劳伦斯先生,你同意吗,艾米?

艾米(扫了一眼):相当适合。

图案也很精致。

艾米继续她的工作。

贝丝:不管怎么着,我得感谢他一直允许我在他家弹琴。

梅格:我要进城去买些杂货——乔,你能去找些柴火来吗?

贝丝:你们都没去看望赫梅尔一家。

我们应该去的。

乔:哦,贝丝,我们自己都几乎不够吃。

另外,我得写完这个故事。

贝丝:妈咪说我们——艾米:妈咪说了那么多事,我们不可能全部做到。

贝丝:但是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去,你们总是不完成自己的任务——乔:我们要工作!

梅格:别担心,小姑娘,我们会找到时间的。

贝丝:但是已经好几个礼拜了。

乔:我们很快就会去的。

艾米:我的脚卡住了!

我拿不出来了!

乔大笑,试图帮她把脚拉出来,而贝丝的小脸满是倔强。

她不喜欢这样——贝丝:好吧,我自己去。

外景,劳伦斯家,1862年,上午贝丝将包裹起来的拖鞋交给仆人。

外景,树林,赫梅尔家,1862年,下午贝丝独自一人,提着一篮补给品,向赫梅尔家走去。

一个婴儿在啼哭,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病态的哭声。

外景/内景,马奇家,1862年,下午晚些时候贝丝往家走,走得慢吞吞地,她感到不太舒服。

她的几个姐姐不时在窗口冒出头。

乔(画外):她来了!

贝丝走了进来,一封信被塞到她手里。

乔:这是那位老绅士给你的信。

艾米:贝丝,看看他们给你送来了什么——但乔捂住了艾米的嘴——梅格拉着贝丝的胳膊,把她带到旧钢琴原来所在的地方,现在那里摆着一架漂亮的小钢琴。

梅格:看!

艾米:打开信!

贝丝(觉得喘不过气来):乔……你念吧,我念不了。

乔:“贝丝·马奇小姐,我一生中穿过无数双鞋子,但没有一双像你做的这样适合我。

它将使我永远记住温柔的赠鞋人。

我希望能报答你,请接受这份礼物。

你的诚挚朋友和谦卑仆人,詹姆斯·劳伦斯。

”(欢呼)哦,贝丝!

梅格:“谦卑仆人”,太可爱了!

艾米(细细地看):瞧这精致的烛台,这漂亮的绿丝绸……她们的注意力完全被钢琴吸引,没有注意到贝丝已经起身径直向劳伦斯家走去。

外景/内景,劳伦斯家,劳伦斯先生的办公室,1862年,白天胆小的贝丝径直走进劳伦斯先生家,然后来到他的办公室,想说点什么。

贝丝:先生,我想向您道谢……但是她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伸出双臂搂住了他。

他接受了这个拥抱,仿佛一生都在期盼着它。

劳伦斯先生:你真像我的小女儿,那架钢琴是属于你的,我早就该送给你了。

然而他搂着她时,注意到她在发热,脸通红。

劳伦斯先生:我的孩子,你在发烧。

贝丝:赫梅尔一家病得很重。

内景,贝丝的房间外,1862年,白天贝丝躺在床上,烧得神志不清。

医生给她做检查,然后和姐妹们以及汉娜商量。

医生:她在休息。

劳伦斯先生:她怎么样?

我能做些什么吗?

汉娜:是什么病?

医生:猩红热。

艾米:什么是“猩红热”?

医生(放低声音,对劳伦斯先生):我去了赫梅尔家,那婴儿死了。

你们以前都得过猩红热吗?

乔:梅格和我得过,但艾米没有!

医生,必须把她送走。

艾米:我不想被送走!

梅格:我去看看马奇姑妈能不能收留她。

艾米:我不喜欢马奇姑妈。

汉娜:这是为了你好,孩子。

乔:我们要打发人去叫妈妈吗?

梅格:不,我们不应该让她担心。

我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想要钱。

乔:我们会照顾她,她会好起来的。

等着瞧。

她会好的。

必须好。

当下,外景,海边,1869年,白天乔在给贝丝读一个她自己写的故事,已经读到了最后几行。

乔:“森林里的邮局是一个重要的小机构,业务十分红火,许多东西都通过它传递:诗歌手稿、泡菜、悲剧剧本、花籽、信件、乐谱、姜饼、邀请函、斥骂信,甚至还有小狗。

”她放下故事,不好意思地看着笑容满面的贝丝。

贝丝:都是关于我们自己的!

乔:是的。

贝丝:我喜欢。

乔:只是个小故事。

贝丝:跟你平常写的不一样。

乔: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贝丝:不,是我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一个。

乔:真的?

贝丝:给我再写一个。

乔:遵命,女士!

贝丝:一直写下去。

乔:我会的。

贝丝:即使我不在了。

这句话说得很快,轻描淡写,却指向了宿命般的必然。

乔:不,别这么说,别这么说。

贝丝:我得告诉你。

乔:不,你不要。

贝丝:我已经想了很久,我并不害怕。

乔:不……贝丝:就像退潮一样。

它退得很慢,却停不下来。

乔:我会阻止它。

我以前就阻止过。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深夜乔在守夜,把冷毛巾搭在贝丝滚烫的额头上。

乔:你会好起来。

爸爸也会好起来。

我们全家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贝丝:我们无法阻止上帝的意志。

乔:上帝还没有满足我的愿望呢。

乔的愿望都会实现。

内景,马奇姑妈家,白天艾米在勤奋地学习法语和绘画——马奇姑妈将这个乖巧的小女孩看在眼里,对她颇为欣赏。

马奇姑妈:艾米?

过这边来。

艾米:什么事?

马奇姑妈:来,坐!

艾米坐到马奇姑妈旁边。

马奇姑妈(指着自己的手指):如果你乖乖听话,将来这枚戒指就会属于你。

艾米(惊呼):真的吗?

马奇姑妈:你只要坚持当一个举止文雅的小姐,就知道会不会了。

你现在是你们一家人的希望。

贝丝病了,乔注定失败,我听说梅格被一个身无分文的家庭教师迷得神魂颠倒。

她们几个将来都要靠你来养,还有上了年纪的贫困父母。

所以你必须嫁给有钱人,拯救你的家人。

艾米看上去很严肃——马奇姑妈说出了她的心声。

马奇姑妈(轻松地):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你可以去完成你的……小画了。

艾米站起来,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从过去到了当下……当下,内景,法国租来的公寓,1869年,白天……艾米激动地冲进来,跑向正在喝茶的马奇姑妈。

艾米:你好,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那个叫劳伦斯的男孩刚来过。

艾米:是吗?

马奇姑妈:他变成了这样一个人,真令人失望。

肯定是因为他身上的意大利血统。

艾米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艾米(急切地):他什么时候再来?

马奇姑妈:他去伦敦了。

干什么?

你有什么要和他讨论的?

画面短暂地闪回至——巴黎远郊的乡村景色。

从远处,我们看见弗雷德和艾米在散步。

突然,弗雷德单膝跪地,向艾美伸出手,艾美却垂下了手……画面回到马奇姑妈。

艾米:我刚告诉弗雷德·沃恩,我不会嫁给他。

内景,马奇家,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梅格在照看贝丝,她一天比一天虚弱。

乔端着一碗汤走近,抚了抚梅格的肩膀,宽慰她。

乔:梅格。

乔向窗口摆摆头,约翰站在窗外。

外景,马奇家花园,1869年,白天梅格和约翰在交谈,经过争吵之后都有些不自在。

梅格:我会回家帮忙照看孩子的,对不起,我只是很为贝丝担心。

约翰:你留下来。

我请假了。

我来照看孩子们。

梅格(拥抱他):约翰。

约翰:还有一件事——你应该尽快把布料送到裁缝那里去。

梅格:但是不行……约翰:不,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

我想让你拥有那条裙子。

我的旧大衣还能穿一个冬天。

梅格:但是约翰,事情……约翰:就这么定了。

梅格:不行,约翰,真的不行。

我把布料卖给了萨莉。

约翰:卖了?

梅格:是的。

约翰: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梅格:我不会的,约翰·布鲁克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

梅格情不自禁地亲吻他,就像几年前那样。

内景,马奇家,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乔透过窗户望着这情意绵绵的一幕——既为姐姐高兴,又感到一阵孤独袭上心头。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汤碗摔落在地板上。

贝丝烧得很厉害,她把床上的东西都打翻了——乔跑到她身旁,探一下她的额头,大叫。

乔:汉娜!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白天情形和现在一样,贝丝的病情恶化了。

乔:我们该怎么办?

汉娜:我们应该把你们的妈妈叫回来。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年,白天乔和贝丝躺在床上。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傍晚妈咪和劳里一起走进来,她径直走向贝丝。

她离开生病的丈夫回到生病的女儿身边,但她的回归的确在可怕的状况下带来了振奋效果。

妈咪:你们把我叫回来是对的,我的姑娘们——但你们真的都是好护士。

梅格:主要是乔,她几乎没怎么睡。

乔: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妈咪:汉娜,去做一碗清汤,乔去拿冰块,我们要给她降温。

梅格:谁和爸爸在一起?

妈咪:约翰留在他那里。

梅格不由得笑了笑,妈咪注意到了。

妈咪(看着床):我们需要换床单。

姑娘们帮着妈咪照顾贝丝。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年,夜晚梅格、乔和妈咪轮流值班,尽力让贝丝感觉舒服一点。

这天轮到乔的时候,贝丝已经十分虚弱,头都几乎抬不起来了。

乔(对贝丝耳语):不要安静地离开,要战斗!

战斗到底,大声点!

不要就这样静静地离开!

乔坐在那儿看着贝丝,然后渐渐睡去,头搁在床上,手抓着贝丝的手。

贝丝睁开眼睛,低头看乔,微微一笑。

再次闭上眼睛,迷蒙睡去。

过去,内景,贝丝的房间,1862年,傍晚乔猛然惊醒——看见贝丝不在床上。

她站起来,感到越来越惊恐——她尖叫。

乔:妈咪!

妈咪!

她冲下楼,只见贝丝坐在那里,妈妈和汉娜在吃东西。

她喜极而泣,亲吻贝丝的脑袋。

乔:圣诞快乐,贝丝。

内景,马奇家,客厅,1862年,下午又是一年圣诞节。

艾米站在椅子上检视所有的装饰品。

劳伦斯先生和妈咪坐在火炉旁,贝丝和她的布娃娃在沙发上。

乔跑来跑去,和汉娜一起为他们的圣诞大餐摆置桌子。

就在这时,劳里探进头来,眼里满是兴奋,宣布——劳里:这里还有一份送给马奇全家的圣诞礼物!

门打开了——是爸爸,布鲁克先生扶着他。

房里顿时一片混乱——贝丝哇哇大哭,艾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妈咪直吸气,乔摔了一个盘子,梅格(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吻了布鲁克先生。

所有女孩都奔向爸爸,抱着他将他围拢。

父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的小妇人们。

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我真为你们骄傲。

你们每个人。

亲爱的们,圣诞快乐。

他越过她们望向妈咪——她也正深情地望着他。

她过往并不确定这一刻是否会到来,此时她简直难以置信一家人已经团聚。

他离开女儿们的怀抱,拥住妻子。

妈咪(喜极而泣):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现在我可以当面对你发脾气了。

他笑了,为她擦去眼泪。

这才是爱情,真正的爱情。

稍后:圣诞晚餐,所有人围坐在餐桌旁,劳伦斯先生爷俩和布鲁克先生也在座——这是他们所有人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天,欢乐点亮了这寒冷的圣诞之夜。

当下,内景,贝丝的房间,1869,早晨乔猛然惊醒,发现贝丝不见了——她走下楼,只见妈咪在那里。

乔望着妈咪,而她的母亲这辈子第一次在乔的面前崩溃。

在那一刻,乔变成了家长,安慰着陷入失去孩子的巨大痛苦中的母亲。

外景,墓地,1869年,白天马奇一家:爸爸、妈妈、乔、相互拥抱的梅格和约翰,还有汉娜。

在这无比风和日丽的一天,他们聚在一起,送别长眠的贝丝。

人群散去,每个人都承受着自己痛苦。

乔留了下来,她无法从贝丝身边离开,即使她已长眠。

梅格想靠近乔——但约翰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梅格点点头——她很感激他,感恩自己嫁给了这个能在需要时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乔独自哭泣。

她无法想象没有贝丝的世界将是怎样的。

画面从旷地的悲伤转向——过去,外景/内景,梅格和乔的房间,1865年,春天,白天——风和日丽的春日,充满鲜花和阳光。

屋外,贝丝和艾米在布置饰品。

屋里,梅格在乔的帮助下为婚礼做准备,乔将鲜花插到姐姐的发间。

梅格:真不敢相信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乔(难过地):我也是。

梅格:你怎么了?

乔:没什么。

梅格:乔……乔突然跪到她面前,狂热而绝望。

乔:我们可以离开。

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梅格:什么?

乔:我可以赚钱:我可以写故事卖,我可以做任何事——做饭、打扫、当工人。

我可以养活我们俩。

梅格:但是,乔……乔:而你,你应该当一个演员,过舞台生活。

我们一起逃走吧。

梅格:我想结婚。

乔:为什么?

梅格:我爱他。

乔(生气地):两年后你就会对他感到厌烦,而我们在一起永远都会有趣。

梅格:我的梦想和你的不一样,仅此而已,但并不意味着它们不重要。

乔跌坐在地,伤心欲绝。

梅格:我想拥有家人,拥有一个家,我不害怕工作和奋斗,但我希望和约翰一起。

乔:我只是不愿你离开我。

梅格:噢,乔,我不会离开你的。

再说了,总有一天会轮到你。

乔:我宁愿做一个自由的老处女,自食其力。

(抱住她,哭泣)我不敢相信童年已经结束了。

梅格:它无论如何都会结束。

而我们的结局多么幸福啊。

外景,马奇家,花园,1865年,白天梅格和布鲁克先生的婚礼,马奇先生主持。

马奇先生:多么奢侈的承诺,为得到另一个人而奉献自己。

多么珍贵的礼物,给予之前从不计代价和回报。

仪式朴素但令人激动,艾米和乔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只有她们两个人站着。

稍后,野餐会:——妈咪和汉娜在递送蛋糕、点心和各种各样的食物。

——劳里和贝丝跳舞,他带着她旋转,逗她笑。

乔在旁深情地看着:在她心房各占一半的两个人。

——梅格既是新娘又是主人,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每个人。

——劳里和乔尝了尝酒,觉得味道糟透了。

——梅格和约翰跳舞,妈咪和劳伦斯先生跳,乔试着拉小提琴,接着妈咪和爸爸跳舞,乔和梅格跳,约翰和艾米跳,汉娜和爸爸跳,所有人轮换着跳,然后————劳伦斯先生邀请马奇姑妈跳舞,但被她拒绝了。

于是劳里也走到她跟前。

马奇姑妈做出一副更加厌恶的表情,以掩饰她前所未有的喜悦。

——他们又是吃又是跳,直到太阳开始落山。

马奇姑妈要走了,她和梅格说话,约翰、妈咪、马奇爸爸站在旁边。

马奇姑妈:好吧,我希望你开心。

既然你已经毁了自己的人生,就像你母亲嫁给你父亲那样。

尽管马奇姑妈很刻薄,但马奇一家太开心了,他们对马奇姑妈的无礼一笑而过。

父亲:亲爱的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今天的婚礼谢谢你。

马奇姑妈:你太客气了。

梅格(倾身吻她):谢谢你,马奇姑妈。

马奇姑妈:哦,哦,我不喜欢……被人亲吻!

梅格:哦,抱歉。

马奇姑妈(背对梅格):当你在茅舍里尝试爱情,却发现失败时,你会后悔的!

梅格(嫣然一笑):不会比某些人在大房子里意识到失败更糟。

马奇姑妈: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亲爱的。

梅格和约翰退开,笑着亲吻。

什么也不能破坏他们的幸福。

马奇姑妈(对妈咪):我没有错过任何东西。

妈咪(挽着马奇姑妈的胳膊送她离开):你说的也不完全错。

马奇姑妈:我不一定总是对的,但我绝不会错。

艾米来接替妈咪,马奇姑妈愉快地接过她的手。

马奇姑妈:谢天谢地,这家唯一正常的人来了。

我真的不能再忍受了。

艾米送她离开,妈咪任她俩走了。

艾米送马奇姑妈上了一辆马车,随后高兴地大叫一声。

她跑向和乔站在一起的妈咪。

艾米:妈咪!

妈咪!

马奇姑妈要去欧洲了,而且——乔:她想要我和她一起去!

太棒了!

不枉我花那么多无聊的时间给她读书!

乔高兴地搂住艾米。

艾米:不,她……她想要我去。

给她做伴。

乔(震惊):欧洲?

和你一起?

艾米:她想让我继续学习艺术,当然还有法语。

乔:哦……我,那太好了,艾米。

妈咪握住乔的手,知道这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乔在梅格的大日子带给她的痛苦中强颜欢笑,但这天对她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内景,梅格家,1865年,白天约翰和梅格走进他们小而温馨的新婚之家。

他拥抱她,亲吻她——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外景,树林,1865年,白天,接前景劳里和乔一起穿过树林,就像他们多年来经常做的那样。

乔:梅格结婚了,艾米要去欧洲,你也快毕业了,就要去度长假了——我没有贝丝那么善良,所以我很生气很烦躁。

劳里:你不是一定要待在这里。

乔:为什么?

我们要逃跑登上海盗船吗?

他看着她,吸了口气,正要开口。

乔看到他的神情,马上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乔(惊慌地):不,泰迪,拜托,不要。

劳里:没用的,乔;我们必须说个明白……乔:不,不,我们不用……劳里:自从我认识你,乔,我就爱上了你——我没办法,你对我那么好……我想表示出来,可你不让;现在我要你听我说,然后给我一个答复,因为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乔:我想让你别这样,我以为你已经懂了。

劳里(不听她的):为了取悦你,我努力学习,我不打台球了,你不喜欢的事我都放弃了。

我等待着,从不抱怨,因为我希望你会爱我,虽然我不够好,一半都不够……乔:不,你很好,你对我非常好,我那么感激你,我那么为你骄傲,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我不能像你要求于我的那样爱你。

劳里:不能吗?

乔(无助地):我无法改变自己的感情,我不爱你时却说爱你,那是撒谎。

我很抱歉,泰迪,非常抱歉,但我没办法……劳里往后退,仿佛挨了她的痛击。

劳里:我不会再爱上别的任何人了。

乔:如果我们结婚,那将是一场灾难,我们会很痛苦!

我们都是急性子……劳里:只要你爱我,乔,我会当一个完美的圣人!

乔:我做不到——我试过了,但是失败了。

劳里:大家都期待着这件事——爷爷和你的家人,乔,说你愿意,让我们幸福地在一起吧!

乔:我不能真心地说“愿意”,所以我根本不会说。

你最终会发现我是对的,你会为此感谢我。

劳里:我死也不会的!

乔:你会找到一个可爱的有教养的姑娘,她会崇拜你,成为你漂亮的房子里优秀的女主人。

可我不会。

我不漂亮,笨手笨脚,性情古怪,你会为我感到丢脸,我们还会吵架——甚至现在我们都忍不住会吵……我讨厌上流社会,你讨厌我乱写乱画,我们不会幸福,会希望我们没有这样做,一切都会很可怕。

劳里:还有别的吗?

乔:没有了——还有就是……(诚实地)我想我以后不会结婚的。

我这样很幸福,我太爱自由了,一点都不急于放弃它。

劳里(摇头):你会喜欢上某个人,你会狂热地爱他,为他生,为他死。

我知道你会的,这是你的方式,你会的,我会等着瞧的。

乔:泰迪……他挺直身子,走开。

乔不停地哭泣。

她的心都碎了,尽管是她自己打碎的。

当下,内景,马奇家,阁楼,1869年,白天乔在收拾贝丝的东西,整理她的小娃娃和玩具。

大家一个个都走了。

梅格因婚姻而离开,艾美因去欧洲旅行而离开,劳里因为她的拒绝而离开,贝丝也被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把贝丝的乐谱放进箱子里,悲痛难忍。

妈咪: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写作……乔:我不会再写了。

(稍顿)写作也没能救她。

她们坐在一起,都陷入对贝丝的思念中。

妈咪:你在这儿太孤独了,乔。

你不想回纽约去吗?

你的朋友怎么样了——弗里德里希,是叫这个名字吧?

乔(泄气地):我的臭脾气毁了我们的友谊,就像我毁了一切那样。

妈咪:我不信一个真正的朋友会被吓跑。

乔:但愿如此。

如果我是书里的女孩,一切都会很容易,我会愉快地放弃这个世界。

妈咪:知道吗,劳里要回来了。

乔(抬头):真的?

妈咪:艾米来信了,她要回家了:贝丝的事让她伤心欲绝,马奇姑妈也病得很重——不过劳里会陪她们一起回来。

乔(点头):他真好。

乔站起来,焦急地来回踱步。

妈咪:怎么了?

乔:也许……也许我拒绝他太快了。

妈咪:你爱他吗?

乔:如果他再问我一次,我想我会说是的……你觉得他还会再问我吗?

妈咪:但是你爱他吗?

乔(泪水涌了上来):我知道我更喜欢被爱。

我想要被爱。

妈咪:这和爱是不一样的。

乔(哭泣,试图说服自己):女人有头脑、有灵魂也有感情,有抱负、有才华还有美貌。

我讨厌被人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

但是……我太孤独了。

外景,法国,巴黎,1869年,白天穿黑色衣服的艾米带着所有的行李在等着,她处于悲痛中。

一辆马车驶近,劳里下了车。

他忐忑地走向艾米。

劳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上路,而且马奇姑妈病得那么重——即使你看不起我。

艾米:哦,劳里,我没有看不起你。

她抱住他,哭泣。

艾米:贝丝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好的。

劳里默然不语,任她哭泣。

艾米退出他的怀抱。

艾米:我不会嫁给弗雷德·沃恩。

劳里(小心翼翼地):我听说了……艾米……艾米(脱口而出):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你没必要说任何话或做任何事,那是因为我没有像我应该的那样爱他。

劳里审视她的脸,我们知道他看明白了她,也爱上了她。

艾米(仍在语无伦次地):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们永远都不需要谈论它,我们不需要谈论——劳里双手捧住她的脸,吻住了她。

她看着他,回吻。

他们拥抱在一起,拥抱彼此的快乐和悲伤。

这是命中注定。

该发生的发生了。

内景,马奇家,阁楼,1869年,白天乔被注入了一种新的能量,她写信给劳里。

我们听到了信的部分内容。

乔(画外):我亲爱的泰迪,我对你的思念难以言表。

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在树林里找到邮箱。

乔(画外):……我曾经认为最糟糕的命运是做一个妻子,我那时年幼无知。

现在我变了。

最糟糕的命运是我的生活中没有了你。

我不该拒绝你,不该逃到纽约去。

她打开邮箱,把信放了进去,满意地看着它。

然后关上了邮箱。

过去,外景,纽约的街道,1867年,白天乔试图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找路——此时她还不认识路。

她走得很慢,一直盯着东西看,最后无可救药地迷了路,但是幸福感如星火燎原般滋生,她正在想办法成为马奇姑妈口中不可能的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走出自己的路来的女人。

她踏上家庭旅馆的楼梯,在她上楼时,门开了,我们听到——劳里(画外):乔……乔……乔……当下,内景/外景,马奇家,客厅,1869年,白天睡在沙发上的乔被轻轻摇醒。

她看到——劳里:乔?

醒醒!

乔:噢,泰迪!

我的泰迪!

劳里:亲爱的乔,见到我高兴吗?

乔抱住他,看着他,久久地拥抱。

乔:岂止是高兴,我的幸运男孩!

言语不足以表达。

劳里中止了他们的拥抱。

劳里:谢天谢地,我本来还担心,不管怎样,我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

乔:是的,当然。

来,坐下。

他们有片刻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们不再是小孩子,不知道该如何与彼此相处。

乔(开玩笑):艾米怎么样?

从欧洲回来的一路上,她的臭美有没有烦到你?

劳里(笑):是的,但是我喜欢。

乔:她现在在哪里?

她没有直接回家吗?

劳里:你妈妈把她留在了梅格家,我们顺路在那儿停留了一下,我没法把我的妻子从他们手里抢夺回来。?!?!?!

乔:你的……你的什么?

劳里:我说漏嘴了了!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乔:什么惊喜?

劳里:嗯,我们订婚了,我们打算等……就是说,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乔坐了下来。

她遭到了沉重的一击。

乔:你和……艾米。

劳里: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乔:你们相爱了?

劳里:是的。

(进入正题)乔,我想说件事,说完我们就把它永远丢开吧。

我一直爱着你;但我对艾米的爱是不同的——你说得对——我们要是在一起可能会杀了彼此。

乔(仍在震惊中):是的。

劳里:我想这是命中注定的。

乔:哦,泰迪。

劳里:除了你还没谁这么叫我。

乔:艾米叫你什么?

劳里:夫主。

乔:这像她说的……嗯,你看起来也配得上。

劳里:我们还能……还能做朋友吗?

尽管需要费尽全力,她还是说道——乔:当然,我的男孩,永远都是。

就在这时,大家一窝蜂涌了进来。

妈妈、爸爸、艾米、约翰、梅格、黛西和德米。

艾米径直走向乔。

乔理了理头发,决定要做自己希望成为的人:艾米:劳里告诉你了?

乔:是的。

艾米期待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会儿,乔真想揍她一顿,就像小时候那样,但她克制住了自己,努力成为贝丝想要的样子。

乔:艾米,我真为你高兴。

这是命中注定的。

艾米呼了口气,她的焦虑消除了。

艾米:哦,这我就放心了——我没法写信,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然后,真的,我担心你会生气。

乔(摇头):不,不。

艾米:所以你不?

生气?

乔:人生苦短,不应该用来对姐妹生气。

艾米(泪水涌出):我真的很想她……乔:我知道。

她们拥抱。

越过艾米的肩膀,她看到妈妈的眼睛,妈妈向她投来了一个无限同情的眼神。

接着劳里有事唤他的妻子。

乔直起身子,看着这几对夫妇——爸爸妈妈,约翰和梅格,劳里和艾米。

打击来得太突然太沉重,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她急忙找个借口走了出去。

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在伤心落泪,同时也感到惊慌,她把信从邮箱里拿出来,走进树林。

外景,树林,1869年,白天她疾步穿过树林,最后站在河边,喘着粗气。

有那么一刻,我们以为她可能会以最悲惨的方式结束痛苦——她向河的方向倾身————然后把信扔到了河里,让它和儿时的爱恋一起漂逝。

都结束了。

外景,马奇家,1869年,白天乔步履沉重地往回走,惊讶地发现劳伦斯先生独自站在外面,望着马奇家的房子。

乔: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乔!

他们拥抱——然后劳伦斯先生想要解释一下。

劳伦斯先生:我没办法……没有她的房子总感觉不太对劲,我不能进去,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在那里了。

他哭了出来。

乔温柔地挽着他的胳膊。

乔:我知道我没有我妹妹一半好,但如果您愿意,我愿意成为您可以依靠的朋友。

他感激地接受了她的帮助,这对奇特而又贴心的朋友携手一起向房子走去。

内景,马奇家,乔和梅格的房间/阁楼,1869年,夜晚/白天乔醒过来——她环视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大家确确实实都已离去。

她点燃一支蜡烛。

走到存放她的文稿的抽屉前,拿出一叠来。

她把一篇发表过的小说扔进火里。

接着点燃了更多的文稿,发表过的、未发表过的、未完稿的,全部都烧掉。

这是一场炫财冬宴,她将自己迄今为止所写的东西统统付之一炬。

她拿起了最后一篇,正准备把它扔进火里。

然后看见上面写着:“献给贝丝”。

她停了下来。

乔爬上阁楼,坐到她的旧写字椅上,看着这篇故事。

她拿出一张干净纸,开始写起来。

她写了一整夜,一页接着一页,一直写到了第二天。

她把手稿被子一样平铺在阁楼地上,越铺越长。

蜡烛一根接一根被点燃,太阳升起又落下。

妈咪给她端来一些吃食,然后离开,没有打扰她。

乔打了个盹,然后继续写。

她删删改改,调换章节顺序。

她躺在满是手稿的毯子上睡着了。

她重新回到了童年,跳出绝望的深渊,找到了希望和灵感。

乔完成了这次新尝试的前几章,仔细地把它们装订起来,给达什伍德先生写了一封信。

乔(对着镜头念):亲爱的达什伍德先生:随信附上我刚开始写的作品的前几章。

它可能是一个适合年轻人读的故事,但我觉得或许会十分无聊。

不过我还是将它寄给您,说不定会有什么价值呢,虽然这不太可能。

内景,马奇姑妈家,1869年,白天马奇姑妈家空荡荡的房间——这位古怪可爱的老太太什么也没留下。

家具都被布盖上了。

艾米、乔和梅格在空荡荡的大宅子里转悠。

乔:我以为她讨厌我。

艾米:她可能依然讨厌你,同时把房子留给了你!

乔笑了。

乔:你和约翰来住怎么样?

梅格:不,我不需要大房子。

梅格看上去很知足,我们看得出她由衷地感到满足。

突然,乔大叫一声,跑过房子。

梅格:我的老天爷!

艾米:你在干什么?

乔(环顾四周):我应该把它卖掉,但我想做点什么,能真正让马奇姑妈躺在坟里翻个身。

梅格:我不介意。

艾米:姐妹们!

乔:一个漂亮的翻身,转个向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梅格:你要做什么?

乔想了想,但她已经很明确。

乔:我想办一所学校。

我们一直没有一所正规的学校,现在女子大学都有了——应该有一所学校。

为了黛西。

艾米:德米怎么办?

乔:我要办的学校男孩女孩都可以上。

艾米挽住姐姐的胳膊,梅格则挽住另一边。

她们边走边说着知心话。

艾米:写作怎么办?

乔(脸红了):什么怎么办?

梅格(同时说话):你在写什么?

乔:我在开始写一本书……但我觉得写得不太好。

艾米:大家都喜欢你写的东西。

乔(尖刻地):不,他们不喜欢。

梅格:我喜欢。

乔:不过是写点我们的琐碎生活。

艾米:那又怎样?

乔:谁会对一个讲家庭斗争和欢乐的故事感兴趣呢?

没有任何真正的重要意义。

艾米:也许我们不认为这些事情有多重要是因为没有人写它们。

乔:不,写作不是赋予事情重要意义,而是反映它。

艾米:我不确定。

也许写作会让它们变得更重要。

乔(看着她,被逗乐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了?

艾米:我一直都是,只是你太忙于发现我的缺点而已。

梅格:当然,缺点是不存在的。

她们头挨头,在房子里漫步。

内景,纽约,出版办公室,1869年,白天达什伍德先生坐在那里读乔寄给他的文稿。

看完后给她写信。

达什伍德先生(对着镜头念):亲爱的马奇小姐:我已经看了你寄来的那些章节,不得不承认它们并不是很有前景。

但是,请给我们再寄一些类似的八卦故事来,如果有的话。

内景,马奇家,阁楼/餐厅,1869年,傍晚乔在看达什伍德先生寄来的信。

达什伍德先生(画外):或者我应该说,你的朋友可能有。

请原谅,我忍不住要开玩笑。

她把信揉成一团。

就在这时,妈咪打断了她的沉思。

妈咪(画外):乔!

下楼来!

乔:来了!

我饿死了!

乔放好她的文稿,噔噔噔地走下楼梯,径直朝桌子走去,连看都没看一下周围。

她坐下来,抓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大口。

妈咪:乔,你可能想要等……乔:但我饿坏了。

妈咪:乔,亲爱的,你有客人来了。

乔:我谁也不认识。

弗里德里希(画外):很抱歉打扰你。

听到他的声音,乔被惊了一大跳。

乔(大笑起来):是你!

过去,外景,纽约,家庭旅馆,1867年,白天乔带着一堆行李,找到了地址,按响门铃。

弗里德里希打开门,低头微笑地看着这个年轻女人,他有着英俊的面容和快乐的眼睛——她还没有意识到就已经沦陷了。

弗里德里希:你好。

乔:你好。

我是约瑟芬·马奇。

乔。

这时候,柯克太太和她的两个孩子从他身旁挤了出来。

柯克太太(连珠炮似的,带着无比的喜悦和渴望):乔!

是你吗?!

进来,进来!

你妈妈说你是个作家——太好了!

你知道,我也写日记。

这是吉蒂和明妮。

笑一笑,姑娘们。

我看你已经见过我们的教授了,他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事实上,这里是一个很有趣的集体,有很多知识分子和欧洲人。

你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营一家家庭旅馆,但我做了!

你亲爱的妈妈怎么样了?

她总是那么有高度,我永远没达到过……她领着乔上楼,乔迅速回头看了弗里德里希一眼,仿佛在确认她看到的这个男人是真实的而不是幻影。

她发现弗里德里希也在回头看她。

她再度转过身去。

回到当下。

1869年。

弗里德里希:乔,希望你别介意,我从柯克太太那里要到了你的地址……劳里:你是谁?

(对艾米)他是谁?

弗里德里希(退缩了):很抱歉打扰你,我正好到了附近,想着我可以,不过我就要走了……艾米:请留来下!

我们的房间绰绰有余。

劳里:谁能告诉我他是谁?!

弗里德里希:我不想造成麻烦。

梅格:一点也不麻烦。

乔(还在惊呆中):是的,当然。

请。

劳里(摆出主人的姿态):我是劳里。

你是哪位?

弗里德里希:我是弗里德里希·巴尔。

乔(解释):我们在纽约住在同一个家庭旅馆。

汉娜:噢,乔,他很英俊。

稍后: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爸爸和弗里德里希谈论哲学、宗教和政治尤为投机。

爸爸显然很喜欢他。

乔开心得脸泛红光。

艾米看看弗里德里希,又看看乔,再看看弗里德里希。

她可以看出俩人之间的情意。

父亲(对弗里德里希):你打算留在纽约吗?

弗里德里希:不,有人邀请我去加利福尼亚当教授——因为我也没什么事需要留下,所以我想我可以去西部。

那里是一个新世界,对移民不那么苛刻。

乔无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除了艾米没人注意到。

无所察觉的爸爸继续道——爸爸:也许我该去西部……妈咪:你不是移民,所以也许你应该呆在家里。

大家放声大笑。

父亲好脾气地拿自己开玩笑。

父亲:哦,我要去。

内景,马奇家,客厅,1869年,白天晚饭后,大家都放松下来,弗里德里希看着钢琴。

弗里德里希:真是一件美丽的乐器。

你们谁弹的?

大家都沉默下来。

乔:是我过世的妹妹贝丝。

艾米:我们都会弹一点。

梅格:但没人比得上她……弗里德里希:失去姐妹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很抱歉。

父亲:你会弹吗?

弗里德里希:是的,我会。

妈咪:如果你现在能弹上一曲,我们会很开心的,她也不想让钢琴在那里蒙尘。

弗里德里希:希望不会冒犯你们。

父亲:完全不会。

他坐下来弹奏巴赫的曲子——优美而高雅。

乔注视着他,满怀感动和幸福。

弗里德里希站在门口,向乔告别,与此同时他弹奏的音乐声一直持续。

弗里德里希:乔,如果你到加利福尼亚,我会很高兴能和你见面。

乔: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去,但是谢谢你。

弗里德里希(感到难过,但表示接受):嗯,好……再见。

乔:再见。

天下起了雨,他撑起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暮色中。

关上门。

乔转过身,发现大家都在盯着她看。

乔:怎么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爸爸:真是个出色的人。

我希望他能再来,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艾米(大叫):噢,爸爸,他不是为你而来的!

父亲:不是吗?

艾米:乔!

你爱他!

乔:我没有!

艾米:你爱他!

我也许只有你一半聪明,但我看得很清楚,你爱他。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这不是爱是什么?

她不爱他吗,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这是一种良好的本能,你爱他。

艾米:去追他。

劳里,准备马。

我们可以在他上火车之前追上他。

梅格(站起来):我也去。

乔:我不会去的!

梅格:你会。

艾米说得对。

劳里: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准备马车帮乔·马奇去追男人,但我喜欢。

乔:他要搬去加利福尼亚了!

艾米:那纯属虚构。

他几乎是在乞求留下的理由。

乔:但是外面在下雨。

艾米:没关系!

穿条漂亮点的裙子。

跟我来。

艾米步上楼梯。

艾米:劳里。

别站在那儿了,去准备马车。

劳里(赶忙行动起来):是,亲爱的。

内景,纽约的公寓,1869年,夜晚纽约也在下雨。

达什伍德先生在自家舒适的公寓里和妻子一起吃晚饭。

她在同他找茬。

达什伍德太太:你从不过问我母亲的情况,即使你知道我刚见过她。

达什伍德先生:我猜她还活着。

达什伍德太太:但我会问候你母亲。

达什伍德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达什伍德太太:你故意忽略重点。

达什伍德先生:这是真的。

他听到女儿在隔壁房间里谈笑。

达什伍德先生:她们最近迷上什么了?

达什伍德太太:我不知道。

几个女孩一窝蜂地进了房间,争先恐后地说话。

达什伍德家的女孩一:爸爸,你要出版它吗?

达什伍德家的女孩二:那些小妇人怎么样了?

达什伍德家的女孩三:告诉我书的剩余部分你都有!

达什伍德先生的近景镜头:他意识到自己捡到了宝,这个他和作者都认为很无聊的故事大有前景……内景/外景,马车/火车站,1869年,夜晚梅格、艾米和乔都在马车里,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行驶在雨中。

她们到达了火车站。

艾米:快去!

找到他!

乔冒雨跑向灯光璀璨的车站,音乐声骤然升高,雷声隆隆,镜头切至——内景,纽约出版社,1870年,白天乔坐在达什伍德先生对面,还是她原来坐的位子,但现在的她更成熟、沉稳、自信。

达什伍德先生:坦率地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那个邻居结婚。

乔:因为邻居娶了她妹妹!

达什伍德先生:是的,当然。

那么,她嫁给谁了呢?

乔:没有谁。

她没有和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结婚。

达什伍德先生:不。

不,不,不,那根本行不通。

乔:整本书她都说她不想结婚。

达什伍德先生:谁在乎!

女孩们都希望看到女主角们结婚。

而不是言行一致。

乔:可那不是恰当的结局。

达什伍德先生:有销路的结局才是恰当的结局。

乔想了想。

达什伍德敲打她。

达什伍德先生:如果你这本令人愉快的书结局让女主角当老处女,没有人会买它。

它就没有出版价值。

乔换了个坐姿。

思索着。

乔:我认为婚姻一直是一个经济命题。

即便是在小说里。

达什伍德先生:是浪漫爱情!

乔:是逐利行为。

达什伍德:就那样结尾吧,好吗?

乔:好吧。

当下已成过去,抑或小说,外景,火车,1869年,傍晚乔从马车里下来,冲进雨里,在火车站前的人群里寻找弗里德里希。

他不在这里,每一张脸孔都不是他。

人们双双对对在伞下站立。

她跑进车站,而后又转身走出来——她和他错过了吗?

就在这时——弗里德里希:乔!

乔看见了弗里德里希,他也在伞下,但却是独自一人。

她向他跑去。

感觉自己的情绪在膨胀,她哭了起来,不能自已。

弗里德里希:乔,你为什么哭?

乔:因为……因为你要走了。

弗里德里希: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就永远不会离开。

乔:我希望你留下。

弗里德里希:但是,但是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除了一颗充实的心和一双空手。

乔(把手放在他手里,走到伞下):现在不是空的了。

他们亲吻,一个经典的、完美的吻。

火车进站了,但他没有上车。

当下,内景,纽约出版社,1870年,白天回到谈判。

达什伍德先生(画外):我喜欢。

太浪漫了。

“你的手现在不是空的了。

”让我很感动。

他眼中隐有泪花。

乔:谢谢。

达什伍德先生:我们可以把这一章命名为“在伞下”。

乔(不得不认可):很好。

达什伍德先生:完美!

现在说合同的问题……我准备给你百分之五的版税。

乔:我能得利润的百分之五?

达什伍德先生:净利润的百分之五。

我收回成本后的。

乔:预付报酬可以吗?

达什伍德先生(摇头):出版这本书我要承担风险。

乔:是的,但是,但是这是我的书。

达什伍德先生:如果销路好,我们都能赚钱。

如果不好,我也不至于破产。

乔:所以我什么也拿不到?

如果销路不好的话?

达什伍德先生:不,我现在会给你500美元买下版权。

乔:版权?

达什伍德先生:就是重印、出续篇、在别的故事里使用你的角色,诸如此类的权利。

乔:那能值点钱吗?

达什伍德先生:当然,前提是书成功了。

乔:我明白了。

这似乎是我想保留的东西。

达什伍德先生:你的家人不是急需用钱吗?

乔:的确,所以我才想要预付报酬。

达什伍德先生:我只付版权费。

俩人紧张对峙。

她的书被置于天平之上。

她向前倾身,态度坚决。

乔:500美元你留着,版权归我,谢谢。

还有,我要百分之十的版税。

达什伍德先生:百分之五点五,我很慷慨了。

乔:百分之九。

达什伍德先生:百分之六——不能再多了。

乔:如果我要为了钱而让我的女主角结婚,我也要有所得才行。

达什伍德先生:百分之六点六。

乔:成交。

达什伍德先生:你不需要现在就决定版权的问题。

乔:我已经决定了。

我想拥有自己的书。

场景淡出,然后淡入——小说(?

),内景/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在照料一群喧闹的男孩和女孩,他们的种族和年龄各不相同。

孩子们刚完成了一天的课程,一窝蜂地撒腿往外跑。

乔走下楼梯,一个孩子递给她一个自制的蛋糕。

她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在自己打造的地方继续往前走。

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学生们的作品,再不见以前的刻板。

她已身在自己的天堂里。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乔入迷地看着铅字排版,一个个字母被放置到位,她的小说一页一页被印刷出来。

小说(?

),内景/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经过弗里德里希的课堂,所有学生拿着小提琴在跟他学习演奏。

他们相视一笑,她继续往外走。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书页一张叠上另一张,巨大的工业缝纫机将书页缝订在一起。

小说(?

),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经过正在教授击剑课的劳里(还抱着他的孩子),在指导绘画的艾米,在监督孩子们排练戏剧的梅格,在教植物学课的约翰·布鲁克(身旁坐着他的孩子们)……乔走到草坪上时,他们纷纷加入她的行列。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多余的页边部分被裁切掉,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乔神经质地又跳又笑。

小说(?

),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打头,手里端着蛋糕,身后跟着孩子和家人们组成的队伍,来到父亲跟前,他正在教幼童们通过身体字母操学习字母表。

还有妈咪,她在逐一让孩子们用他们最抒情的朗诵声大声朗读。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硬书皮被放置在书页上,用来黏合的胶水散发出浓重的气味,让乔感觉晕乎乎的。

小说(?

),外景,梅园学院,1871年,白天乔为妈妈呈上蛋糕,所有人——艾米、梅格、乔、劳里、约翰、弗里德里希、爸爸以及孩子们——齐祝她生日快乐。

乔环视身边的人,因为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而备感幸福和惊叹。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一个男人完成了书的装帧,随手递给乔,继续下一本的工作。

过去,抑或小说,抑或两者兼具,19世纪50年代贝丝、梅格、艾米和乔还都是小女孩,她们在阁楼里玩耍,四姐妹再度聚首,不过只在回忆中或者小说里。

内景,印刷所,1871年,白天乔把书翻过来,抚摸,像在抚摸圣物一样,她最初的梦想实现了。

乔抬起头——看见了未来……切至黑屏。

(全剧终)

 10 ) 《小妇人》:Amy的逆袭是新版最成功的所在

二刷《小妇人》之后,决定要把新版对Amy这个角色的改变单拿出来说一下。

这个自信、直爽的姑娘,在过去的版本中总是被当成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姑娘塑造,甚至用来与Jo对比,让很多观众不喜欢。

但在新版中,导演兼编剧格蕾塔·葛韦格(Greta Gerwig)与制片人艾米·帕斯卡尔(Amy Pascal)对Amy这个角色做了改变,让她成为全片中最为闪光,且最为成熟的角色,而且这一改变的确就是时代变化所致的必然,也势必让她成为影片上映后观众最喜欢的角色之一。

新版的《小妇人》其实相对1994年版本有很多很多改变,包括叙事顺序、角色刻画、服装、台词,基本上是一次全新的对原著的解读。

但其实这个版本实际上是最贴近原著和原著作者想法的一次改编。

只是以前受到时代限制,很多角色都没有能被正确的解读,Amy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一个。

我们都知道94年版的Amy是邓斯特出演,那个版本演得过于年轻和顽皮。

旧版中因为以Jo为核心人物,对Amy的描述很肤浅,只让两人处于对立面,却没有深入发掘Amy的优点,与如今Florence Pugh的这个版本简直判若两人。

巧合的是,之前邓斯特出演的蜘蛛侠里的MJ,也与目前新版本中的MJ判若两人!

这也许不是邓斯特的错,她只是恰好地出演了两个塑造得很不成功的女性角色,而且显然制片人艾米·帕斯卡尔并不喜欢她的诠释。

所以在艾米·帕斯卡尔监制的新版《蜘蛛侠》与《小妇人》中,她的角色都做出了最大的改变。

为何这个角色一直没有获得正确的解读?沿用制片人艾米·帕斯卡尔的原话就是:“这个姑娘很有野心也很诚恳,但这样的女人往往不招人喜欢。

在过去,人们希望女孩子是温柔、安静、听话的,而Amy的叛逆、自信与坦诚反而很难让世俗接受。

但现在不同了,年轻女性可以直接坦诚地表达自我,这样的角色也越来越受欢迎。

”(PS:制片人的名字艾米就是来自这个角色,她母亲怀孕时读了《小妇人》这本书,而且制片人本身也是个像Amy一样相当自信又有野心的人,就是索尼影业前主席,加《蜘蛛侠》的制片人)导演格蕾塔·葛韦格也认为,Amy只不过是怎么想就怎么说而已,这并没有什么错。

而且在她小时候也许她没有办法被像姐姐那样得到重视,但后来她有为追求成为画家而努力,也愿意去提高自己而进入上流社会,设法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在新版的《小妇人》中,长大的Amy其实成为了四姐妹中有着最清醒目标和理想的一位,对她本身的境遇也看得很透彻,不仅对自己坦诚,也对周围的人很坦诚。

比如,她虽然一直暗恋Laurie,但看到Laurie整日酗酒、虚度青春,她并没有纵容,反而是狠狠地教训了他,表达了她的失望。

明明她的年纪要比Laurie小,但是却显得比Laurie成熟和稳重很多。

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对未来的规划,都很清晰。

再比如,当Laurie指责她为了钱而嫁给富人时,她很冷静地分析了自己的境遇和社会环境,对婚姻有着透彻的认识。

那段对白听起来虽然现实,但她说的不无道理。

在那个年代,如果她没办法成为成功的艺术家,就只能靠跻身上流社会来改变自己的人生及维持家人生计。

在面对Jo出书的顾虑和不自信时,她也很成熟地讲出了:“也许女孩的故事不重要正因为没人写她们,而你如果写了她们的故事,这本身就很有意义,也会让她们的故事变得重要。

” 这正是导演和制片人拍摄《小妇人》的原因。

把女孩子们的故事讲出来,本身就是提高女性地位的努力。

此外,导演也给了Amy机会去表达她为何一直生活在Jo 的阴影下,直到她长大,她自己的价值才得到了认可。

Amy与Laurie之间的戏份也增加,事实上,他们俩之间的对话甚至比Laurie与Jo更多。

我们所看到的Laurie与Jo之间大部分是嬉笑打闹,更像是“闺蜜”,真正掏心掏肺的交流只有一次。

但长大的Amy却与Laurie之间有更多对未来和人生观的对话,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做了铺垫,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因此,到最后,虽然他们的结合还是很快速,却不再显得毫无道理,反而会让人觉得两个人确实适合。

Amy的自信、坦诚及成熟和睿智,让她成为片中四姐妹中最美的角色,也完成了华丽的蜕变。

Florence Pugh也确实是Amy的最佳人选。

导演曾说选择她是因为在google 上看到她照片,每张都是那么自信、霸气,这就是她要找的Amy应该有的气质。

我去看了一下,还真是!

从《Fighting with My Family》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又好看,又酷,也特别适合《黑寡妇》里的俄国特工,十分看好她的发展。

可以看出编剧兼导演格蕾塔·葛韦格把很多优秀的台词都给了Amy、Jo及梅姨出演的姑姑,而这三个人说话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直接及尖锐。

这与以前的《小妇人》也很不同,台词更像是现代人的说话方式。

她们不会去想这样说是不是适宜或礼貌,而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在一些人眼中这是mean,是太现实,但其实她们说的确实是真理。

相信大部分观众,特别是年纪大一些的过来人,听到她们的很多话,都会禁不住点头。

事实上,《小妇人》这部电影本身就是讲述的成长,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所以观众如果在不同的年纪,观看也会有不同的解读。

年轻人看也许其中很多内容尚不能体会,但在经历过很多事后,就能明白角色们的转变。

比如,年轻时很多人觉得初恋很美好,真爱只有一个。

Laurie怎么可能在几年后爱上了Amy?

事实上,从被Jo拒绝到发现自己爱上Amy,这期间至少也有了一两年的时间,很多人都可以结束一段感情重新开始。

经历过恋爱的人都知道,分手后几个月再次陷入爱河也不是不可能。

真爱并不是只有一次,理想的对象也不是一辈子只有一个。

人生有无限的可能。

也许一段感情的结束,正是为了下一段的开始。

这次使用的平行双线叙事也方便对比年轻与长大后几个女孩想法、境遇的不同。

年轻的时候总是把未来想得很美好,看事情也比较单纯,背景也如童话般美好,仿佛四姐妹都生活在水晶球里;但长大后,影片的画面也变得更加写实、冰冷,姐妹各自离家,逐渐在追求自己理想的过程中都遭遇了挫折,开始学会接受现实,并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负责。

Meg意识到嫁给了真爱的代价是生活辛苦,但有爱的人一起承担也让她觉得不后悔;Jo放弃了婚姻而选择了事业,虽曾因孤独而动摇,但最终她深知自己的真爱不是任何一个男人,而是这本即将出版的书籍;Amy意识到自己的才华不足以让她完全经济独立,但依然让自己变得更好,在财富与真爱面前,做出了无愧于心的选择。

新版《小妇人》在对白上绝对是所有版本中最犀利、最直白的一版,无论是对婚姻、事业及社会现实。

不需要摆弄华丽的辞藻,而是让女人十分直接地表达出自己想要的,追求自己想要的,这才是这本书真正要表达的内容,也是最符合当代年轻女性世界观的一版。

这也是格蕾塔·葛韦格个人风格的体现。

正如她的《Lady Bird》,同样是对青春期尖锐的观察。

虽然这些女孩变成需要穿成像19世纪的人,但所经历的及思想上的转变其实与《Lady Bird》里的女主角很相似。

我相信大家看后一定会喜欢,特别是喜欢影片对Amy和Jo两个角色的塑造,及她们之间,和她们各自恋爱关系所做出的处理。

新版体现出了她们是可以自主选择、有着很强个性与主见的女性,而不是只为了成全“美好的结局”。

另外一个我很喜欢本片的内容是,新版加入了Jo与出版商之间的讨价还价及对版权的讨论。

一方面让人们意识到她撰写的故事结局为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做出了哪些让步,同样也借此表达出她作为一个女作者版权意识很明确。

这也是之前版本中所没有涉及的,但其实对现代女性争取自己的权益有很大启示作用。

我喜欢这部电影正因为它的坦诚。

女人为了钱和拼搏、努力在以前总是被认为是较为负面的东西,但其实如果你是用自己的才华和实力去赚钱,得到别人的尊重,有什么不可?

片中的女孩都在为能独立自主地追求幸福而努力,没有一个是在按照别人的规划和安排而活,也希望年轻的女观众可以领悟到这一点。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我之前简评里也提到影片的服装、场景设计和摄影都很出色,特别是秋天的外景戏。

甜茶扮演的Laurie和他的服装,绝对是影片最吸引眼球的内容。

PS:新版的Amy比老版邓斯特版的Amy睿智很多,说出了不少精彩台词。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新版的MJ也是比邓斯特版MJ的台词好了太多,真心觉得这两个角色的翻新十分典型地体现了新时代女性角色的改变。

比如赞达亚的MJ在今年的《蜘蛛侠英雄远征》里曾经说,她新学会的一句意大利文Boh简直太适合她,意思是"get out of my face!" 其实这句话在现实生活中也很好用,非常有气场,表现出懂得拒绝、并不好欺负的个性。

这在邓斯特版的MJ身上就是完全没有的个性,但赞达亚的MJ则是强势、独立很多,显然是那种不容易被糊弄、不会轻易上当的聪明女孩。

这样的女孩就是我们说的,与坏人绝缘的女孩。

不是因为她们幸运,而是她们把"get out of my face!" 写在脸上。

而不是把“来者不拒”写在脸上。

而真正会去觅食猎物的捕食者们绝对可以看得出来这两种女人的区别。

如果每个女孩,都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比如对方不尊重你、侵犯你、占你便宜、不怀好意的时候,懂得说出这句"get out of my face!" (或go fxxk yourself也行啦),真的可以躲开不少烂人和麻烦,不是吗?

很多女孩子之所以陷入各种不健康的、有毒的关系,就是缺乏这种个性,太过于天真和软弱,以至于让人得寸进尺。

所以这个情节、这个台词安排在现代新版的MJ身上,并不是偶然或没有用的,而是一个杰出的角色塑造,准确反映出了角色个性。

如今的MJ已经成为一个酷女孩。

无论是Amy还是MJ,新旧版本的对比希望大家意识到,这些故事的翻拍,在不同的时代,编导真的有用心在重新塑造角色,正是希望启发新时代的女孩们,能成为有主见,有自信的人。

而这正是多少年来女性对自己经历的一种领悟,有主见,有自信的女孩,确实会更容易得到她们想要的,也更加有魅力。

所以,无论是荷兰弟还是甜茶这样帅哥扮演的男性角色才会被她们吸引。

希望这些演员的年轻的女粉丝们也能清楚地看到这些,争做新时代独立自强的女性。

《小妇人》短评

怀疑我跟大家看的不是一个电影,期间不断疑问好的部分怎么还没来,几欲先走。预告片就觉得无聊没打算去看但是被大家好评带进电影院可能期望太高。最精彩的部分居然是待嫁 Emma 的一句“我的梦想跟你不同不代表那是错的”。姐妹母女家庭情深挺温暖,最后各有归宿也不错,可惜从预告片到女主一直宣扬的反套路到最后还是没立住。

8分钟前
  • 椒盐豆豉
  • 还行

人是高颜的,风景是优美的,部分情节是惊艳的;剧情是俗套的,艾玛是没有演技的,道理是人尽皆知的,导演是故弄玄虚的,结局是荒诞的,看到加瑞尔我是惊喜的

10分钟前
  • G
  • 较差

没想到把续集都拍进去了。情节超级紧凑,原著党还是很满意的,有些剪辑特别烘托了主角的成长,加分。男女主气质很符合原著,最失败的反而是 Meg,一点没有姐姐的样子和气度。为了放进去那么多情节,感情线都闪电进度,纯卖情怀,毫无烘托。也算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了。

14分钟前
  • it s okay
  • 推荐

导演用了不少技巧来让改编符合当代的性别语境,但仅仅是小聪明而已,比较平庸的作品,《芭比》也是一样的,这就是导演的水平了。

19分钟前
  • 猫沽钓
  • 还行

中规中矩的电影 没毛病也没亮点。叙事手法、调色、摄影都属于“海星,但不有趣。”说教意味巨重 。tell,not show的典范...生怕观众get不到女权主题似的,疯狂填鸭...以至于本该为最有力量的高潮—回到现实Joe其实未嫁—情绪已经完全上不去了 因为已经被填饱了。给3星觉得对不起其他我给过3星的电影

22分钟前
  • 找不着我咒语
  • 较差

好莫名的一本电影,开始情深雨蒙,中间红楼梦,结尾回到情深雨蒙,依萍和平井坚幸福滴生活在一起。风景如画,俊男美女,但这故事着实让人摸不到头……

25分钟前
  • 豆友2072968
  • 还行

怎么说呢,还是喜欢94版多一些,尽管有些老派的戏剧腔,但演员阵容是炸裂般的好。薇诺娜的Jo太闪闪发亮了,那种灵魂在燃烧的灵气是演技所不能弥补的,她让人相信Lori为什么会一眼认定了她。甜茶单独拿出来是很迷人,但是和四姐妹站在一起始终显得像个小弟弟。更别提这部的妈妈基本没存在感。非线性叙事和强化的女权思想有些太急切的讨好意味,反而让Jo显得像个不近人情的工具人,如果想讲一个足够现代的女权故事,还不如让足够现实的Amy做主角。最后,和奥斯汀一样,电影里再三强调,婚姻是一个经济问题,但读者想看到的只是浪漫的爱情故事,之前的改编都弱化了这个核心表达,这可能是新版最好的部分。

26分钟前
  • 李小丢
  • 推荐

迪士尼乐园式的改编与格蕾塔·葛韦格对Jo的自我投射,竟然让这个文本获得了古怪的自反性:就是要将整出情节当成Jo/葛韦格臆想出来的过家家,把Happy ending视作托词为商业写作的小trick,将精致复古的服化道都当成营造幻梦的符号,让美貌的角色在古典叙事中做着不合时宜的表演,故事越是像琉璃般晶莹澄澈,这种巨大的、莫之能御的脆弱、易逝和虚幻感便越是深刻。梦醒过吗?在海边Jo抱着Beth,欢声笑语、昔日荣光悉数散作海风中失落的沙砾,这金色童年的逝去所唤起的原初感伤是如此动人。

27分钟前
  • Alain
  • 推荐

看得出来这家子七年以来保养品没少买

31分钟前
  • audith
  • 推荐

全员现代感,服道化之外,哪里有19世纪的影子?

32分钟前
  • 牛腩羊耳朵
  • 还行

我就介意一个事儿,Amy为什么比她两个姐姐都要看着老以及都老过了甜茶。

36分钟前
  • 宇宙超芙
  • 推荐

水土不服的观感。

37分钟前
  • 白驹在空谷
  • 还行

完全不喜欢这种家庭题材片。

38分钟前
  • 梧桐更兼细雨
  • 较差

之前去美国住在homestay,和美国家庭聊天,听说小妇人、麦田守望都是美国学生必读书目。看过94版的little woman,对马奇家的温暖气氛无比向往,后来曾体验住在美国接待家庭里一起吃苹果派一起玩儿Marble的温馨时刻。2019年版,有Ronan,有Emma,有梅姨,映后大家雷鸣般的掌声,真的都是喜爱和赞赏。Ronan演出了我想象中的书卷气的Joe,外貌不惊艳但是她就是那个不负爱与自由的帅气女子。世事艰难,四姐妹和坚强的母亲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遵从父亲的期望,踏实的活着,岁月前行,梦想做帆,淡淡的生活中,却让人向往无比,诗情画意的书写着她们每个人的未来。

39分钟前
  • GraceWongHP
  • 力荐

比较失望的一次改编,多时空叙事做得没有很好,看起来很累很凌乱;原作中的重点是家庭以及个人选择与成长,本片花了将近一半的篇幅在讲谈恋爱。对过往经典要不要做符合当下时空潮流的再诠释一直都是争议之一,本片对当下女性主义的贴合则略显生硬,在进步与陈腐之间拉扯,让人物无法自洽,毕竟原作本就有女性主义萌芽在里面,这种揠苗助长行为让人不解。选角方面皮尤非常不贴Amy,尤其少女时代看她撒娇简直要起鸡皮;甜茶仪态也是真不好,他是否需要去做脊椎矫正?

42分钟前
  • 薄荷清柚
  • 还行

我能想到的最无聊的事大概就是躺在家里看《小妇人》了吧。

43分钟前
  • 海边的青蛙青
  • 较差

The economic proposition of marriage for 19th century women, the struggle towards having 'a room of ones own', the meta commentary on artistry vs mercenary, growing up and the loss of innocence... So rich and smart and thoughtful and just deeply heart warming / loved Amy as a character she is underappreciated and underrated

46分钟前
  • 小捌
  • 力荐

非常好看!罗南撑起整部电影,甚至比94版的薇欧娜还要好,大概是因为她的长脸很像伍尔夫那样的女作家,所以很贴角色。有几句台词相当的戳心,“虽然我的选择和你不同,但那不代表它就不重要。”“我受够了人们说女人只适合爱情。但我现在好孤独。”“你不就没结婚吗?那是因为我有钱。”

50分钟前
  • 肖恩恩恩恩肖
  • 力荐

真的过誉。虽说糖水片,对感情的理解也太想当然了吧。大家撺掇Jo去追教授那段好恶心哦。伯德小姐的小委屈加佛朗西斯哈的姐妹情等于Jo被温情打折了腿的女权。

54分钟前
  • XYeah
  • 还行

四姐妹等十余个主配角频繁切换+两条时间线并行交替叙事,使得开篇部分稍显凌乱,感情线交代不到位。好在逐渐渐入佳境。一众青年演员与老戏骨们的表演都在线。虚实结合的结尾在尊重原著与迎合女性主义时代话题中间弄出了聪明且讨巧的路数。算是工整平稳好看的成功改编。没什么突出的亮点,但也不至于过目既忘。穷人的生存困境不会因偶尔的施舍而彻底好转,女性地位的提升也无法一蹴而就。无论生活还是感情,所有人都有追求自己心目中幸福的权利。三星半

56分钟前
  • 汪金卫
  •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