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和后者更接近(3月的重点在棋盘外,太过棋盘内的《吴清源》又让我没什么印象), 但让我更敬佩,因为冲突表现并不像后者一样以来drama剧情,而是用极为扎实而细腻人物心理与对弈战况撑起全片。
看完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的故事,这么简单的故事,是凭什么让我看得如此津津有味的?
除了用战局表现棋局的方式、有创意的微观镜头语言,功臣一定是演员的演技,他/他就只是看着镜头,然后我就可以同样透过镜头一直看着他/他,一直到镜头转移。
有张海报实在喜欢:闪光灯在左上方,于是徒弟的侧脸如暗下去的黑子,老师的侧脸则亮起来如白子。
黑白对弈时,黑子占优势,要先让三子,但优势在黑还是在白?
就像第一次“教训”徒弟时转动的棋盘、交换的棋子——胜负难料,对弈不止。
哈哈,电影中没有发生的,现实中发生了。
在我们这代人的回忆里,即使像我没有下过一盘棋,石佛李昌镐的名头是肯定听过的。
甚至知道他收官滴水不漏,他是那些年里中日韩围棋手的梦魇。
反倒是他师傅曹薰铉,听到的比较少。
开篇的聂卫平,还以为是最终boss,然而他只是故事的引子。
两个影帝的表现要大于影片的整体。
导演巧妙避开了类似《棋王》《后翼弃兵》里那样的爽文处理,注重在师徒之间复杂,细腻而感人的情感上。
缺点是人物弧度变化没有做出来,明明有2个最大的点,但是都没有做出来,一个是李昌镐童年到青年的性格变化是怎么来的?
另一个是,曹低谷重新振作的契机。
两个点都没有做好。
以曹作为主线来做,还是挺有意思的,后面的主题也做得不错。
所有的前期铺垫后面也有回应。
围棋是人自我的探索。
这点在人工智能打败人类后,变得更有意思了。
柯洁说:以前说一个人下棋下的像AI 是骂人。
而现在我们能否赢棋,是看谁模仿AI,学习AI的更好。
围棋也好,世界也罢。
也许只有饥肠辘辘才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不知何时起,渐渐的有商业片和文艺片大致的这样归类,可能受了欧美超大制作的强制诱导,才有了这样的粗分吧。
可是那些所谓的商业片真的大部分都能商赚了嘛??
三年疫情是世界所有行业的明确分水岭,之前应该是所有大大小小企业都是吃了时代的红利,那些貌似还在赚钱的大厂们,其实也在举步维艰,不知道前方路在何方,打下的江山,却很迷茫的不知如何守住,靠着本身“巨轮”的惯性,似乎沿途还在虹吸着,但是瞬间崩塌已经不是少数,并开始四处多米诺了,其中包括电影行业。
电影本体应该是艺术的,只是因为过于亮眼及可被利用性,故被资本压榨着成为了赚钱工具,可是这非独立个体能完成的艺术,又离不开经济帮衬启动,于是从业者混沌又卑微着不敢去细辩。
对于传记类电影一直不是很看好,极少有“顶”的。
十几年前看过韩国教父级导演林权泽拍过一部关于造纸的电影“汲取月光”,印象很深刻(不知道现在如果第一次看到这部电影的话,会是什么感受)混述曹薰铉和李昌镐故事的韩国围棋界骄傲的电影《终极对弈》,从剧本、演员启用、拍摄、剪辑、音乐的节点烘托,有明确的在艺术混双着商业前行的主观意识导向。
他们主创应该先于我们这边知道真正的商业就是“牵动人心”。
虽然很难票房创纪录,但是控制好成本,这样的电影才可能名利兼收,才是大部分电影公司长期的盈利模式韩国的电影有着极强的工业属性,从内容选材、剧本结构、拍摄方式、演员表演等等,加上国家的宽容支持,已经令他们跃然世界舞台。
但是正因为他们的流水线般精工化细作,导致他们极难真正摘冠艺术。
当然,因为环境和资金的较宽容,个体的杰出也会是必然性的出现。
PS:中国电影教父级人物田壮壮先生,早前也拍过世界围棋界人类巅峰人物、昭和棋圣《吴清源》,他的影像方式水准要远高于本片,只是剧本结构、人物生平节选、演员表现诱导等,可能存在探讨
就单纯从这个电影上来说,这个故事还是挺感人的。
试想一下,一个痴迷围棋的少年天才,被如日中天的大师赏识然后收下。
然后,小小的你,从小和师父一起生活,然后师母还做饭给你吃。
这样的大恩大德,你该如何报答呀。
····在男人的世界中,特别是强者。
强者有一种惯性,就是希望在他人身上得到某种自我延伸他希望他的徒弟,按照他的方式学棋。
其实很正常,因为很多父亲也希望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得到某种他自己的延伸。
可惜的是。
真是无巧不成书。
因为天才的世界都是独立的。
在李昌镐的成长中,他开始压抑起来。
一方面从情感和道义上,他不得不听从师父的教导。
但一方面,他对围棋有自己的理解。
更重要的是,李昌镐觉得,他要以自己的方式赢棋,比胜负更重要。
师父是强攻型的选手,但李昌镐更喜欢防守。
在师父的理念里,能杀死对方,就让他一败涂地,能赢10目,为什么要赢半目。
然而李昌镐却觉得,我只要赢棋,半目十目都一样。
我不必冒太多风险,既然你喜欢攻,我就等你犯错,因为攻的人,要比守的人,付出更多的计算和风险。
只要我不出错,哪怕你错一次,我就赢你那半目。
在这里两个人的理念就发生了强烈的冲突。
首先师父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我是你师父,我是世界之巅,你不听我的。
我打架那么凶。
你居然喜欢防守。
你出去,不是丢我脸吗?
你是我徒弟吗?
两人一番争执过后。
内心沉钝的李昌镐,第二日选择留信回家,并打算放弃围棋。
当然,这只是顺着电影的表达的来说。
在李昌镐的心里,对师父是尊重和感恩的,但是这远没有他对围棋的热爱和执念。
他最终选择挑战师父的权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就像你对着你父亲说,我要活出我自己,我不想和你一样。
差不多就是这种场景。
但不过他们始终不是父子。
可是这种吵架,本身就内向敏感的李昌镐,在情感上他已经被摧毁。
对围棋虽然爱,但快要放弃。
但是,天才虽然各种的世界是独立,但他们是懂得欣赏对方的。
师父在生气后,回到房间,也思考了李昌镐的话。
毕竟一个真正的高手,虽然他可以霸气,但不代表他不理性和盲目。
在师父的围棋理念中,他自我反思,明明自己经常说,围棋没有正确答案,却强加给徒弟,一定要这样走。
这不正好违背了自己的理念吗?
第二天,师父看见徒弟书信,见他要走。
立马飞奔去找徒弟。
在车站,平日不可一世的师父,弯腰下来给徒弟系鞋带。
男人是真浪漫啊。
怎么挽留你?
为师我直接放下身段。
就这样,顺着时间和成长。
你终于要面对,那个对你有养育之恩的师父,决战。
师父有些挫败,因为你居然干掉了你的师父。
干掉了师父不说,你还要和他一起回去,因为你住你师父家里。
你们还要一起吃师母做的饭。
然后,从这以后,已经是两个男人的对决了。
所以,李昌镐心里很难受,赢了师父后,说了 对不起。
这让师父更气,什么师父,比赛中只有对手,我不是你师父。
说什么,对不起。
师父彻底发火了。
你他么还给我说对不起。
老子输不起吗。
就这样,徒弟一发不可收拾,决赛中接二连三的打扮师父。
师父开始怀疑自己,颓废不堪。
后来,师父又重新找回自己,从徒弟手上夺回一个冠军。
但是,师父心气已经没有过去那么高了。
他也在徒弟身上学到很多。
变得更谦卑,甚至还戒烟,让自己头脑更清醒。
故事我简单说说,因为感悟的不是这个故事。
在这个电影里,有一些人生哲学很有意思。
在李昌镐锋芒的时候,师父曾经问他,虽然你赢了棋,但你的方式 是因为你害怕战斗吗?
李昌镐的理念里,当然不是害怕战斗,他选择了一种更恐怖的方式,而是我让你来攻击我,直到你精疲力尽,最后半目倒下。
其实 李昌镐是杀人诛心。
他远比他师父胜负心更强。
就像你和他下棋,他给你一种感觉,你总觉得棋盘上他四处都在给你机会,而他彷佛按部就班。
你感觉你要赢了,你的谋略你的盘算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可惜,你失误了一次。
哪怕是一次。
你的攻击在他的计算中,最后也会输半目。
他甚至保留你的错误。
不扩大你的错点。
继续防守。
让你继续去走。
因为最后你都是输。
李昌镐赌这个。
这种胜负心。
真是大天才。
我会让你在日后,日思夜想这盘棋,天呐,我离胜利只隔着那半目。
李昌镐的这种理念,是真的要比他师父高。
也比很多棋手高。
他追求一种和棋,只是表象。
是的,如果你完美进攻,就可以赢我。
但你真的可以完美进攻吗?
而最可怕的是,当李昌镐发现对手不攻的时候,他就开始攻。
也就是说,他永远把节奏尽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然这些只是电影故事。
我也不是职业棋手。
也不知道这个电影真实度如何。
但李昌镐这个理念,很有意思。
彷佛,让一个人贪欲和执念膨胀到最大的时候,他用针轻轻挑破这个气球。
所以,人们喊他,石佛。
和他下棋,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就守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你怎么都过不去。
···
还没看过本片,本人作为一个资深的围棋爱好者,简单介绍一下那个年代的围棋背景,为不了解围棋的观众普及一点围棋知识。
围棋职业高手按水平分为一至九段,初段(一段)最低,九段最高。
围棋起源于中国,在隋朝时流传至日本,唐朝时两国围棋交流甚多,唐朝以后至清末基本无交流。
1909年,日本围棋选手高部道平(四段)来中国游学,结果杀的中国高手溃不成军,先后与中国名宿张乐山、汪耘丰、王彦青、陈子俊等人对弈上百局,居然无一败绩!
1910年, 高部道平应邀到南洋劝业会与张乐山进行多番较量,由高部让张二子(即让张先连走两步棋),前后共弈七十二局,结果高部竟胜五十九局!
张乐山是当时国内屈指可数的高手,不料遭此惨败,令国内棋手目瞪口呆。
经此一役,彻底奠定了上世纪日本围棋“天下第一”的地位。
从此中国围棋可以说是一直在苦苦追赶日本围棋,过程很艰难,例如建国之后的一次中日交流赛,一个54岁的日本老太太伊藤友惠五段居然取得八战全胜战绩!
当时中国的高手有“南刘北过”之称,南刘指的是刘棣怀,伊藤友惠面对刘棣怀,她毫不手软的将这最擅长力战的刘大将的一条大龙予以全歼,杀得刘棣怀双手发抖,更让魏海鸿在对弈的时候汗流浃背,甚至连棋子都颤抖的抓不住了。
而在日本职业棋坛,伊藤友惠只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老年妇女,来到中国居然横扫千军,可见当时的日本围棋之强。
一直到2000年之前,中国对日本围棋都是一种“膜拜”的态度,当时主流的围棋教材基本都是日本的。
去年小米老板雷军发了一条微博怀念自己小时候学棋的日子,附了一张图,可以看出里面全都是日本人写的围棋书:
经过几十年的追赶,到了80年代,中国围棋有的质的飞跃。
从1984年起,中日两国合办“中日围棋擂台赛”,前三届,中国主将聂卫平旋风9连胜,打破了日本高手不可战胜的神话!
特别是第三届决胜局,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邓小平主席都观看了。
聂卫平胜利后举国沸腾,新闻联播、人民日报都给予大幅报道,不亚于许海峰夺得中国第一枚奥运会金牌!
事后邓主席亲自接见聂卫平,国家授予聂卫平“棋圣”称号——不经过专门的头衔赛而直接授棋圣,聂卫平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本以为从此围棋世界变成中日两国的“双雄会”,谁也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种格局:他叫曹薰铉。
曹薰铉,韩国围棋天才,1953年出生,9岁时入段,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初段。
为了提高水平,他前往日本,入濑越宪作门下学棋。
1972年回国,横扫韩国棋坛,1980年,他包揽了当时韩国的全部9项棋战冠军。
1977—1992年,他完成奇迹般的“霸王战”16连冠!
1988年,因为聂卫平在前几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上近乎神迹的表现,台湾企业家应昌期决定举办一项世界围棋大赛:应氏杯。
这个应氏杯举办的初衷可以说是为聂卫平量身打造,目的是为了奠定中国围棋的世界霸主地位。
冠军奖金为40万美金,如果按当时的物价折算,约相当于现在的5000万人民币。
聂卫平不负重望,顺利打进决赛。
决赛对手是韩国不知名棋手曹薰铉。
(因为当时韩国是围棋荒漠,因此国人对其了解甚少)然后曹薰铉逆转比赛,3-2赢得应氏杯。
然后第1、2、3、4届应氏杯,韩国四大天王一人拿走一座。
韩国围棋,如同一个外位面而来的猛兽,蛮横的插足这个世界,撕碎面前的一切!
特别是1996—2005年间,这是韩国围棋称霸天下的十年, 期间一共诞生了41个世界冠军,韩国占了33个,占比超过80%。
主要原因是曹薰铉夺得应氏杯后引发韩国围棋热潮,围棋爱好者激增,围棋高手层出不穷,再加上曹薰铉、李昌镐师徒二人天赋惊人,打败无数中、日高手,冠军拿到手软。
可以说,曹薰铉凭一己之力造就了韩国的围棋神话。
曹薰铉总计拿到过9个世界大赛的冠军,这并不是因为他水平差, 而是因为吃了年龄的亏:第一个围棋世界大赛诞生于1988年,当时曹薰铉己经35岁高龄。
如果世界围棋大赛能早创办几年,相信他的世界冠军数量不会低于李昌镐。
附:世界十大围棋高手第一次夺冠时的年龄
曹薰铉本身就够恐怖了,更恐怖的是:他教出了一个令全世界瑟瑟发抖的弟子——李昌镐!
李昌镐有多恐怖?
1995年,马晓春为中国赢得第一个世界大赛冠军,本以为从此中国选手会踏上世界围棋大赛的舞台,没想到之后的几年内,马晓春被李昌镐打出了10比0,1995年后马晓春居然一冠难求,起点即终点。
眼看聂卫平、马晓春都不行了,幸好中国又出了个天才常昊:6岁学棋,8岁进上海队,10岁入选国家少年集训队,第十届中日围棋擂台赛5连胜、第十一届擂台赛6连胜,中国天元赛5连冠……原以为常昊能为中国取得突破,没想到被李昌镐打的12连败,喜提“千年老二”外号。
自1988年第一个围棋世界大赛诞生,至2005年,世界围棋大赛冠军数量如下:
总结一下三国围棋地位变迁:1983年之前:日本天下无敌。
1984—1995:中、日、韩三国混战。
1996—2005:韩国一枝独秀。
期间一共诞生了41个世界冠军,韩国占了33个,占比超过80%。
2005年之后,中韩对抗。
日本围棋衰落,韩国曹薰铉、李昌镐老去,中国后来居上,围棋进入中韩对抗时期。
2006.1——2025.5期间诞生了83个世界冠军,中国49个,韩国33个,日本1个。
========================== 分 割 线 ===================================民国时期,中国也出了一位超级围棋天才,可惜后来加入了日本国籍,所以国内宣传不多。
他就是曹薰铉的师兄、昭和棋圣吴清源:昭和棋圣吴清源【一、高部道平】要了解吴清源,就必须先了解旧中国的围棋环境。
围棋起源于中国,约在隋朝流传到日本。
唐朝时中日围棋交流较频繁,唐朝以后逐渐停滞。
从史料记载来看,宋初至清末,长达九百余年的时间里,中日围棋交往几乎是一个空白。
光绪末年(约1906——1909),北洋军阀段祺瑞出任保定军官学堂总办。
当时保定地区住有不少日本商旅,段氏平日与他们下棋常操胜券。
因此在他的意识中,认定日本的围棋不行。
恰巧其间有一位日本业余棋手中岛比多吉路经保定,被段氏留住弈棋,结果中岛获胜。
观战的日本人趁机宣传日本的围棋强于中国,而中国方面自然大为不服,双方争论不休。
段祺瑞自认不是中岛的对手,便从北京邀来几位高手,将中岛击败。
但仅过一个多月,中岛就熟悉了中国“高手”们的棋路,反使他们难以应付。
于是段祺瑞又邀请两位当时中国的一流棋手张乐山、汪耘丰前来助阵。
张乐山、汪耘丰到保定后,多次与中岛比多吉交锋,终于使他败下阵来。
但是中岛只不过是一个业余棋手,所以他与中国高手对弈的结果,还达不到衡量中日围棋水平的地步。
1909年,日本职业棋手高部道平四段(当时)来中国游访,顺道至保定探望中岛比多吉,中岛告诉他,段祺瑞身边恰好有几位中国最强的棋手,是否愿意与他们一较高下?
高部欣然允诺。
于是中岛将高部引见给段祺瑞,并分别与张乐山、汪耘丰对弈。
一开始双方还摸不准彼此的棋力,所以分先较量,但张、汪二人一经交手,立即相形见绌,对高部的技艺束手无策,节节败退,最后均被高部道平让至二子,而段祺瑞则被让至五子。
直到此步田地,段祺瑞才开始相信中国的围棋不如日本。
但他以为高部既然如此厉害,必是日本最强的棋手。
当高部谈及日本尚有“本因坊”能让自己二子时,段氏及他身边的中国棋手均表示怀疑,认为高部无非是想夸大日本的棋艺水平,故作欺人之谈。
后来经高部细述日本围棋的历史,以及各派棋家的兴衰,言之凿凿,段氏等人方信其说非虚。
1910年1月,段祺瑞的棋友杨士琦(时任商部右侍郎驻沪帮办电政大臣)奉使江南。
召集南方棋坛精英在南京与高部道平对垒,含有正式对抗性质。
结果高部应付裕如,中国高手纷纷落马。
名宿如王彦青、陈子俊等均被高部让至二子。
这些对局都是在杨士琦府邸当众进行,产生很大社会影响。
不久,高部又应邀到南洋劝业会与张乐山进行多番较量,由高部让张二子,前后共弈七十二局,结果高部竟胜五十九局!
张乐山是当时国内屈指可数的高手,不料遭此惨败,令国内棋手目瞪口呆。
经过这几次正式的角逐,充分表明中日两国的围棋水平相差悬殊。
不仅中国棋界深为震惊,就连日本棋界也感大惑不解。
小小棋枰上的输赢,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整个国家的落后状态和政治机器的腐朽。
长期封建统治和闭关自守、固步自封所带来的恶果不仅使国家遭到莫大损害,而且给围棋这样的智能艺术也带来了无可挽回的恶劣影响。
约在1913年,高部道平曾一度返回日本,并晋升为五段。
以后他又来中国,先后在北京、上海、南京、济南、青岛等地旅居达17年之久。
在中国期间,高部除与张乐山、汪耘丰多次对局外,与名手顾水如、吴祥麟、潘朗东让二三子都不下百局。
我国近代知名棋手王幼宸、王彦卿、陈子俊、伊耀卿、范楚卿、姜鸣皋、何星叔、朱叔庄、林新猛等人都曾受过他的指导。
与他交往弈棋的上层人物,主要是段祺瑞、段骏良父子,国民党元老胡汉民、张静江以及张澹如等人。
其中张澹如与高部对局尤多。
高部道平在中国的对局主要收入《向秋吟社弈评》(1917年版)、《中日围棋对局》(1919年版)两书中,另有部分对局刊载于当时的报刊中。
在推动中日围棋交流,介绍日本围棋技术,促使中国围棋进行改革方面,高部实有开山之功。
在中日围棋交流史上,高部道平无疑将占有重要的地位。
【二、秀哉访华】1919年秋,段祺瑞通过高部道平,邀请日本棋界第一高手“本因坊”秀哉来中国,陪同访问的有广濑平治郎、濑越宪作、高部道平、岩本薰等人。
秀哉(1874—1940),本名田村保寿。
8岁学棋,13岁入段,18岁入本因坊秀荣门下。
秀荣去世后,荣膺第二十一世本因坊。
他的棋恣肆奔放,机略纵横,中盘算路极深,常能出奇制胜。
1914年,秀哉被日本棋界公推为九段名人(日本过去的传统是一个时期只能有一个九段,也称名人)。
他的技艺已登峰造极,独步天下,有“不败的名人”之美誉。
秀哉的来访使中国棋界深为兴奋,由于“高部旋风”引起的剧烈震动之后,中国棋界已由自满而变得有些自卑,对日本的围棋和秀哉名人自然而然产生钦佩敬畏的心情。
秀哉到北京以后,先与高部道平作示范表演。
两大高手正襟危坐,莫测高深,连下3天,棋盘上不过寥寥百余子。
不由使中国棋手对日本高手的认真态度,产生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盘棋终于也没下完,就此打挂。
然后由秀哉与中国棋手下让子指导棋。
当时除个别国内高手被授三子外,其它的人均被让至四子或更多。
号称中国第一高手的顾水如被秀哉让三子,获中盘胜,以后顾老常引为平生得意之作。
这就是当时中国的水平!
联想到唐朝日本王子访华,四十四着即败于国手顾师言,以至日本王子叹息说:“小国之一,不如大国之三!
”前后对比,真令人桑海沧田,不胜唏嘘之感。
秀哉等日本棋手在北京逗留约二十余日,又启程前往上海。
在上海时,秀哉于张澹如、陶审安等名手,均让四子对局,使南方棋手惊叹不已。
当秀哉欲回国时,上海棋界又盛情挽留,秀哉遂多住一日,然后回国。
【三、少年吴清源】吴清源(1914—2014 ),福建闽候人。
祖上世代作官,但是到他父亲一辈家道中落。
他的父亲吴炎曾留学日本,因为喜好围棋,经常出入本因坊村濑秀甫创立的“方圆社”。
吴清源8岁时,父亲开始教他下围棋,并让他学习从日本带回的棋谱。
10岁时父亲带他到北京的“海丰轩”等茶馆棋室下棋,结识了当时的一些名手。
11岁时一些老国手如汪耘丰等已不是他的对手,因此被誉为神童。
当时在北京有个“日本围棋俱乐部”,闻听吴清源的声名,邀请他去下棋,对手是个有职业初段棋力的人,结果吴清源获胜。
在这次比赛的观战者当中有一位日本商人,名叫山崎有民,与日本著名棋手濑越宪作熟识,他写信给濑越,说北京有个围棋天才少年。
后来他作为吴清源的代言人,与濑越之间书信往来多达五十余封,商讨吴清源赴日留学事宜。
1926年夏天,岩本薰六段、小杉丁四段访问北京。
吴清源与他们下了几局棋,与岩本受三子两局全胜、受二子一局输两目,与小杉丁受二子一局胜。
结果吴清源的实力被大大证实。
消息传到日本后,濑越等人决心促请吴清源赴日。
濑越积极奔走,向犬养术堂、大仓喜七郎等财、政界人士游说。
最后由日本国内发出指令,委托驻北京公使芳泽全权交涉办理。
芳泽去找吴清源的义父、刚从“国务次官”宝座上退职的杨子安商量。
告诉他日本方面的决定:由日本棋院副总裁大仓喜七郎作保,以两年为限,每月发给吴清源二百元生活费,并彻底考察其才能之深浅。
但杨子安以“清源尚是幼童,身体亦非健壮”为由,希望等两年再说。
1927年夏,井上孝平五段来北京,指名与吴清源对局,目的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棋力。
先让二子一局,井上大败,他自认没有力量让二子,又改为让先下三局。
第一局弈于青云社,仅137手,井上已明显劣势,被迫认输。
第二局弈于李律阁宅,吴清源快胜。
第三局弈于张伯驹宅,井上使出混身解数方始获胜。
井上回国后,称赞“吴清源有胜过传闻之才能”,引起日本棋界的高度重视。
山崎有民还将吴清源的一些对局谱寄给濑越先生,濑越经仔细研究之后,认为吴清源的棋风与棋圣秀策极为相似,是一个罕见的天才,应尽早予以培养,将来一定能取得杰出的成就。
这一年秋天,濑越先生给吴清源发来正式邀请书,内容如下: 谨启,前几日,通过山崎氏收到了你的来涵,谢谢!我虽未有与你直接见面的机会,但过去从岩本氏那里听说你年纪虽幼,但棋力高强。
这次,我又看了你与井上氏对弈的三局棋谱,更加敬服你的非凡器量。
若是弊人的健康与时间允许的话,我真想去拜访贵地,与你切磋棋艺。
然而事情可能不允许,我深感遗憾。
我急切盼望你身体强健,完成大礼后,到日本留学,从而共同不断地研究。
愿你能在不久的将来荣升为名人。
我的拙劣之作一、二册已寄到山崎氏那里,在你来日之前,若肯为我研究一下,我将感到十分荣幸。
你和刘氏下的二局棋谱,加上我妄下雌黄式的评论,已在《棋道》六月号上登载,同时综述贵国棋界现状的文章也冒昧登载于上。
因此,务必请你谅解。
搁笔之时,谨拜托你向贵国的棋伯诸贤们转达我的问侯,遥祝你身体健康!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恐怕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著名棋士写给12岁孩子的信。
濑越先生求贤若渴的远见卓识、虚怀若谷的非凡雅量,在这封信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1928年,濑越先生又派遣高徒桥本宇太郎四段来到北京,正式考察吴清源的棋力。
吴清源执黑弈了两局,均获胜。
这样,在中日两国有关人士的尽力促成之下,吴清源赴日留学一事最后决定下来。
日本方面的安排是由望月圭介先生作保,吴清源入濑越先生门下修业,并由大仓喜七郎以2年为期,每月支付二百元生活费。
1928年10月18日,14岁的吴清源在母亲和兄长吴浣陪同下,从天津塘沽上船,告别祖国,向日本进发。
当时中日两国棋界都对这个孩子寄予很大期望,后来的事实说明他也没有辜负这种期望。
【四、初到日本】吴清源初到日本,首先遇到的问题是日本棋院究竟应授予他几段称号?
濑越先生坚持说他完全有三段的实力,但吴清源只是一个14岁的中国孩子,而日本的棋士14岁能入段的都极少,如果吴清源一来就定为三段,许多人感情上接受不了。
大多数棋士坚持认为顶多授予初段。
于是决定按三段资格进行“试验对局”。
吴清源第一局对筱原正美四段,执黑中盘胜。
第二局对秀哉名人(受二子),此战关系重大,因为按当时的规定,九段让三段三子,只让二子已经是破格对待,这盘棋也就成为年轻棋手们极为注目的一局。
对局过程中,他们曾络绎不绝地前来观战。
结果吴清源四目胜,秀哉名人评论说:“黑棋态势极其庄重坚实,成功地将优势保持到了最后,布局堂堂,未给白棋以可乘之隙,此二子局可作为快心之杰作。
”第三局,吴清源对村岛四段执黑五目胜,被正式定为三段。
1929-1932,是吴清源去日本后最热心学棋的时期。
尤其在黑棋对本因坊秀策、白棋对本因坊秀荣的对局谱如饥似渴地深入研究。
那一时期,吴清源段位不高,执黑棋为多,以秀策流为主体,战绩辉煌。
例如1930升段赛以十五胜一败的战绩晋升四段,1932年的对局成绩是四十四胜五败一平,晋升为五段。
升入五段之后,吴清源执白增多,由于当时无贴子的规定,若仍然依照昔日的小目定式,白棋无论如何会落后于人。
吴清源开始打出三三或星的布局,一手占据角地,尽快向边地展开。
这种思路在吴清源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但以小目缔角为传统的日本棋界却受到巨大震动。
这一时期的木谷实,布局总是投在低线位上,但战绩不佳,便不断地改为高线位上投子,开始“比角地更重视中央势力”的摸索阶段。
这样吴清源和木谷实这两位年轻的俊杰,在各种棋战中都有意识地打破常规,在布局阶段即占据高位,使对手大惊失色,当时被称为“新布局”,在日本棋界掀起一场革命。
吴清源和木谷实运用“新布局”胜率很高,从而鼓动起人们对它的热情,棋手们纷纷模仿“新布局”,棋盘上到处都展开壮丽的“空中战”。
从幕府初期本因坊算砂开始,日本抛弃中国“座子”制度,开创自由落子。
但在三百余年的发展过程中,又形成以“小目”为基础的模式。
“新布局”的诞生,使“小目”定式所束缚的布局又得到解放,棋手布局的思维方法获得自由,棋盘上的世界变得更加宽广。
日本著名作家、曾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川端康成曾写《新布局的青春》一文,赞扬说:“木谷实、吴清源创造新布局的时代,不仅是二人盖世天才的青春时代,实际上也是现代围棋的青春时代。
新布局仿佛是一阵春风,她吹燃起青春独具的创造与冒险的热情之火,给棋界带来了绚丽灿烂的春天。
虽然继木谷、吴之后,又涌现出了优秀的后来者,但是可以想象,象新布局时代的木谷、吴那样旗帜鲜明地振兴棋坛、划时代的一代新人还未光临。
当年木谷、吴创造的新布局,是今日弈苑鲜花盛开的祥端。
”吴清源、木谷实以新布局开局,风头强劲,大家都预感到,今后将是19岁的吴清源与24岁的木谷实的天下。
因为当时吴清源连续数年稳居棋手胜率榜榜首,而且对局时新布局、新定式、新手筋层出不穷,鬼神莫测,因此被棋坛称为“鬼才”,怀疑他是日本棋圣本因坊道策的再生。
道策被日本人推许为有“十一段”的实力,即是说他要比最高的等级(九段)还高出两段。
由此也可见日人对吴清源的推崇了。
而关于“吴清源能不能战胜名人”也逐渐成为人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五、世纪之战】当时在日本等级森严,低段若想同名人让先下,可以说连门都没有。
按照交手棋份,差一段是先相先(三盘中两盘执黑),差二段是让先,差三段是先二先,当时的日本只有本因坊秀哉是九段,八段没有,七段是濑越宪作和加藤信、铃木为次郎。
若要让五段的吴清源对阵秀哉,那简直是对名人的侮辱。
为了满足人们期待中的这场世纪之战,擅长大策划案的读卖新闻社社长松力正太郎着手运筹此事。
首先他同日本棋院协商举办了日本排名前16位的“日本围棋选手权战”,同时又签署了冠军将同秀哉名人以授先挑战一局,作为名人最后的胜负棋。
吴清源不负众望,一路连克加藤信、木谷实等高手杀入决赛,与师兄桥本宇太郎争夺最后的冠军。
读卖新闻特地多拿出一些费用,将比赛地点选在风景区箱根。
桥本幸运地猜得的黑棋(当时黑棋无贴目的规定),但后半盘被逆转,2目败。
一直期待着吴清源能与秀哉对局的松力正太郎社长,最后一天一直待在观战室,比赛一结束,立刻上前同桥本紧紧握手说:“多谢了!
托您的福,读者实现了名人和吴君的对局,可以连载了,桥本君,谢谢了!
”弄得桥本哭笑不得。
日本各新闻报刊都以“不败的名人对鬼才吴清源的决战”那样醒目的标题大肆宣扬,引得全国无数围棋爱好者倾心注目。
当时,吴清源正处于用“新布局”下棋的颠狂时期,思想无拘无束,开局便按照三三、星、天元的顺序打了出来。
不想这种下法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从而轰动朝野。
原来吴清源的这三手棋与本因坊家的布局教条格格不入,尤其是三三,在本因坊一门中被定为“禁手”,因此坊门弟子个个怒气冲天。
社会上的棋迷们也分为截然两派,一派连连喝采,另一派则认为岂有此理,“是对名人的不礼貌”,刹时间抗议信雪片般地飞到《读卖新闻》社。
这时正值“九一八事变”刚刚过去不久,中日关系异常险恶。
因此这盘棋从始至终笼罩着“中日对抗”的强烈色彩,社会上的阴风冷耐阵阵向吴清源袭来。
正是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年仅十九岁的吴清源与日本第一高手展开世纪性的决斗。
这局棋从1933年10月16日开始,历时三个月,直到次年1月19日才宣告结束。
按当时的规矩,名人有视情况暂停的权利,因此对他绝对有利。
例如第八天,秀哉一开始便将预先考虑成熟的一手棋打出,吴清源仅考虑两分钟便应下一手,而后秀哉长考三个半小时也未落子,即宣布暂停收兵回营。
每一次暂停后,秀哉召集弟子们彻底研讨局面,事关日本和本因坊家的荣誉,坊门弟子全部积极行动、出谋献策,必欲将吴清源打败而后快!
秀哉身材非常瘦小,然而一旦坐在棋盘前,却又显得无比高大庄严,自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
面对吴清源的新布局,秀哉依旧采用传统的小目套数,步调略给人以缓慢的感觉。
但是他毕竟技艺精湛、老谋深算,因此棋到中盘时,黑棋也只是略微优势。
但是在关键时刻,秀哉打出第一百六十的“妙手”,吴清源终以二目败而终局。
关于第一百六十的“妙手”,传说是秀哉的弟子前田陈尔四段(当时)想出来的,但也一直未能得到证实。
只是在对局的最后一天,吴清源抽空去厕所时,看到对局休息室中,秀哉的弟子们黑压压一片,手中拿着许多棋谱,都是将收官至终局的各种下法彻底研究透的记录。
这也说明秀哉与弟子们已经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所以第一百六十的“妙手”无疑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事隔15年,1948年时濑越宪作在一次座谈会上曾披露说:“这是一桩秘密事。
那时被吴清源打过一手之后,苦思冥想的秀哉回府后立即召集弟子们,为考虑下一手棋研究了各种打法。
结果采用了还击的那一手(即指第一百六十手),是前田这个弟子想出来的……”尽管濑越先生声明:“此话非正式,不得发表!”但《读卖新闻》仍旧登报泄露出去,结果惹得坊门弟子们勃然大怒,严厉向濑越追究责任,濑越无奈只好辞去日本棋院理事长的职务。
总之,这局棋影响之大,在近代日本围棋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不仅显示了吴清源的盖世才华,也预告了“吴清源时代”即将来临。
【六、擂争十盘棋(上)】1936年,吴清源加入日本国籍。
这是听从山崎有民等友好人士的劝告,他们认为,在当时中日战争已无可避免的情况下,吴清源若想继续学棋修业的话,不取得日本国籍,终归难以在日本立足。
1945年日本战败后,吴清源又恢复了中国国籍。
这说明吴清源在日本棋界始终处于“客籍棋士”的特殊地位。
日本人从未忘记他是一个中国人,而中国人也从未忘记他是自己的亲人,并为他所取得的每一个成就而欢欣鼓舞。
尽管有濑越宪作、山崎有民等友好人士的关怀支持,吴清源在日本的处境仍十分艰难。
“吴清源时代”的到来虽然给他带来巨大声誉,但同时也使他成为整个日本棋界的“对立面”。
“打倒吴清源”已成为所有日本专业棋手的座右铭。
随着中日战争的逐渐深化,一些怀有狭隘民族情绪的日本人不时向吴清源发动攻击和咒骂,甚至发生过投寄恐吓信、往家里扔石头等事件。
“吴清源时代”的到来是与秀哉名人的引退联系在一起的。
1938年秀哉决定引退之际,将世袭三百余年之久的“本因坊”名位转让给日本棋院。
有关秀哉这个决定的原因历来众说纷纭,但主要是吴清源、木谷实等青年俊杰的崛起,本因坊一门却无相应的人才足以对抗。
秀哉深感已无法保持“本因坊”的无尚荣誉,遂忍痛作出上述决定。
秀战引退之后,日本棋坛九段、八段位上空无一人,七段位除濑越、铃木、加滕三长老外,年轻的棋士只有木谷实和吴清源。
谁是日本棋界最强者?《读卖新闻》就此举办“吴清源、木谷实擂争十局棋”。
为了始终保持庄严肃穆的气氛,决定主要选用座落在镰仓的建长寺、圆觉寺等作为对局场所,这就是日本围棋史上著名的“镰仓十盘棋”。
1939年9月28日,“镰仓十盘棋”第一局揭幕。
木谷实执黑,一改“新布局”的风格,占低位坚实取地。
吴清源则潇洒地捷足先登,构成大模样,黑棋就此陷人苦战。
谁知吴清源在第一百二十手时,不慎走出失着,木谷实猛烈反击造成大劫。
此时双方均呕心沥血殊死拼杀,其间木谷实甚至鼻孔流血昏倒数次。
打劫的结果白棋净损七目,败局已无可挽回。
不想在收官的紧要时刻,木谷实也走出失着,吴清源再次挑起劫争,终于实现逆转,获两目胜。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从始至终苦战不休的胜负大较量。
“镰仓十局棋”至1940年10月第六局下完后,吴清源五胜一败,将木谷实的交手棋份降为“先相先”(即在以后的交手中,木谷石三局中两局执黑)。
“擂争十盘棋”可以说是一场悬崖上的决斗,特别是在争夺棋界第一把交椅的擂争胜负中,胜者名扬四海、誉满天下;败者一蹶不振,棋士生命就此断送。
对于吴清源来说情况更为严酷,因为他是客籍棋士,一旦被人打下擂去,就将身败名裂,东山再起的机会实际上微乎其微。
尽管如此,吴清源在十多年时间内,与日本当代所有的最强棋士轮番决斗了十回,下了近百局“十盘棋”,将他们一一降服于脚下。
可以说他的无与伦比的光辉业绩,正是在“擂争十盘棋”中建立起来的!继“镰仓十盘棋”之后,1941年,吴清源与雁金准一八段再次进行“十盘棋”角逐。
雁金准一是当时在野的棋界最长老,德高望重,有“力战之雄”的美称,这次决斗是应雁金氏的要求举行的,由于吴清源当时只是七段,交手棋份应为“先相先”,但雁金表示:“想与吴清源以分先对弈一次。
”以长老的身份,承诺与后辈的棋手分先对局,即已表明他的不平凡的雅量。
第五局结束,吴清源四胜一败遥遥领先,第六局如果获胜,便可将雁金降格。
有关人士考虑到雁金先生的名声,决定将以后的对局全部终止。
接着《读卖新闻》社又物色藤泽库之助六段与吴清源对垒。
藤泽的棋风简朴坚实,若执黑先投,从不给白棋以可乘之隙,因此被赞扬为“黑先无敌”。
但他与吴清源相差两段(吴清源此时已升入八段),故规定对局为“定先”(即藤泽始终执黑)。
赛前大多数人估计,黑棋会以9:1或8:2的压倒优势获胜。
结果吴清源四胜六败,保持“定先”的棋份不变。
【七、擂争十盘棋(中)】中日战争的最后两年,吴清源为生活所驱使,整日颠沛流离日本各地,完全脱离了棋艺生涯。
在他的心目中,驰骋棋坛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自己的棋坛生涯已经就此结束。
战败后的日本一片凋蔽,然而有志之士也在废墟上计划复兴大业。
1947年7月,《读卖新闻》社派人寻访吴清源,敦请他出山回归棋界,并希望他与桥本宇太郎八段进行“擂争十盘棋”对局。
1947年8月26日,第一局拉开战幕。
吴清源虽然执黑先行,但毕竟两年多没下过棋了,结果稀里胡涂败下阵来。
支持吴清源的人大失所望:当年的吴清源哪里去了?
难到天下无敌的吴清源时代就此终结了吗?
第二局吴清源执白仍不见起色,尽管他在心里大声疾呼:“绝不能输!
”但弈至中盘,行将崩溃的白棋七零八落,已呈必败无疑之势。
谁知桥本宇太郎突然开始失常,错着缓手迭出,吴清源终于枯木逢春、乾坤倒转,侥幸获一目胜。
濑越宪作当时十分生气,说:“桥本简直是异常,这样好的棋要是再输掉,马上给我赶出门去!”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一到桥本先生该落子时,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鼓声,妨碍他继续思考。
也有人说:当桥本先生思考时,蜘蛛就从房顶上垂落下来,倒挂在他的眼前……。
从第三局开始,吴清源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目,顺风满帆势如破竹,至第八局结束,六胜二负将桥本打到“先相先”的地步。
1948年,《读卖新闻》社又举办吴清源对岩本薰“擂争十盘棋”决斗。
岩本薰棋风清淡强韧,有“撒豆棋”之称,当时他从桥本宇太郎手中夺得“本因坊”桂冠,正值巅峰时期。
但吴清源毕竟技高一筹,鏖战至第六局时已五胜一败,将岩本薰本因坊降了一格。
1949年,藤泽库之助在棋士升段大赛中由八段晋升九段,成为“当代第一人”(秀哉去世后,日本唯一的九段)。
他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位由升段赛诞生的九段,这是他的终身荣耀。
由于战前吴清源曾在“十盘棋”擂台上将他击败过,交手棋份为“定先”,因此日本棋院不得不考虑,藤泽都升为九段,吴清源岂能搁置在八段位上而不顾呢?
于是决定举行“吴清源对六、七段选拔十盘棋”,即集中10名年轻的高段棋手(四名六段、六名七段),让他们轮番向之挑战,作为吴清源的“九段升段试验比赛”。
按照规定,吴清源除对高川格、前田陈尔两位七段执黑外,于其它八名六、七段高手均执白棋,而且没有贴目的规定。
结果吴清源八胜一败一平,被日本棋院赠授九段,时年36岁。
这样,《读卖新闻》社以“争夺真正的名人位之决斗”为题(日本过去的传统是一个时期只能有一个九段,也称名人),立即着手筹划“吴对藤泽擂争十盘棋”的计划。
这对吴清源来说无所谓,但藤泽却迟迟不肯应战。
《读卖新闻》社无奈,只好又勿忙制定吴清源对桥本宇太郎的第二次十盘棋计划。
当时桥本刚从岩本薰手里夺回了“本因坊”位,正积极创立与日本棋院齐名的关西棋院,是风云一时的实力人物。
交手棋份为“先相先”(桥本三盘中两盘执黑),结果吴清源五胜三败二平。
自从吴清源和藤泽库之助升入九段之日起,就命里注定要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经过两年时间的交涉,藤泽终于同意应战。
这次十盘棋,曾被称为“昭和二十年代最大的争棋”。
分先对局,结果吴清源七胜二败一平,将藤泽降为“先相先”。
虽然赛前《读卖新闻》社以“争夺真正的名人位之决斗”为题组织比赛,赛后却闭口不谈授予吴清源名人的事,因为将“名人”这么至高无上的荣誉授予一个中国人,是大部分日本棋手不能接受的。
但通过这次决斗,实际上吴清源已成为日本棋界的“第一人”了。
1952年,吴清源与藤泽库之助再次进行“擂争十盘棋”,交手棋份为“先相先”。
弈至第六局,吴清源五胜一败,将藤泽击退到定先的地位。
据说第六局时,藤泽害怕被击败后有损日本棋院的名誉,故而怀揣辞呈前来对局,如此重大的比赛对棋手产生的沉重压力,于此可见一斑。
【八、擂争十盘棋(下)】1953年,《读卖新闻》社继续主办吴清源对坂田荣男的“擂争十盘棋”。
当时的坂田八段是后进棋士中的杰出代表,在各项棋战中都取得超群的成绩,他那剃头刀般犀利的棋风、略带苦涩味的坚忍意志,都预示着他的全盛时期即将到来(后来曾达成“本因坊”七连霸,职业生涯共夺得64个冠军)。
广大棋迷也都热切地期望,吴清源与坂田进行一场正式的生死决斗。
在这场举世注目的棋战中(先相先),吴清源以六胜二败的成绩将坂田降格到“定先”而高奏凯歌。
至此,吴清源已横扫日本棋坛。
但还有一个人当时已4次获得“本因坊”冠军,他就是高川格。
高川的棋风被人称作“流水不争先”,但严谨的大局观和良好的均衡感觉,使他前后共获得9次“本因坊”的头衔(这一纪录,直到40年后才被赵治勋打破),因此被授予名誉本因坊称号,荣膺第二十二世本因坊,号秀格。
战后吴清源丧失日本国籍以及日本棋院正式会员资格,只被赠予“名誉会员”称号,因此他不能参加每年一度的“本因坊”战的角逐。
但人们常说:“吴清源若参加‘本因坊’战,肯定是稳操胜券!”为此,主办“本因坊”战的《每日新闻》社决定:自1952年起,每年举办吴清源与“本因坊”无贴目的三盘棋对局。
到1955年,吴清源与高川格在“三盘棋”中,共角逐十二局,吴清源十一胜一败。
因此吴清源又成为高踞“本因坊”之上的超级棋士。
在人们的印象中,高川格只要与吴清源交手是上来即输,因此普遍认为他不是吴清源的敌手。
但是纵观日本棋坛,已经找不出能与吴清源分庭抗礼的人,因此《读卖新闻》只得将高川格拉出来,作为吴清源“擂争十盘棋”的最后压轴大戏。
1955年7月,《读卖新闻》社发出如下通告:经常为读者介绍最高对局的敝社,决定再次举办吴清源九段与高川本因坊秀格擂争十盘棋之决战。
天才盖世的吴清源自崭露头角以来,人们连年不断地惊呼:谁能击败吴氏?然而被视为当代最强者的雁金、木谷、桥本、岩本、藤泽、坂田等老将新秀皆败于吴氏手下。
嗣后,正值众称吴氏难寻轩轾之敌的时刻,一位孜孜不倦地埋头钻研技艺、终于打破前人纪录、建立了“本因坊”四连霸伟业的人出现了,他就是高川氏。
因此,敝社在此宣布:又一场世纪性的决战将震惊天下!这一次决战的结果,吴清源在第八局结束,已经六胜二败,将二十二世本因坊秀格降服。
在与高川十番棋大战后,吴清源又参加过三期“日本最强决定战”,获两次冠军,一次季军。
1961年,47岁的吴清源遭遇车祸,并留下后遗症(据说是因日本医生仇视吴清源,在治疗过程中故意拖延而耽误了治疗最佳时间)。
后因年事过高和健康问题在各种新闻棋战中成绩欠佳,七十岁时宣告引退。
吴清源自战前的“镰仓十盘棋”开始独霸擂台,连续15年将日本所有超一流棋士与之对局的交手棋份,不是降为相差一段的“先相先”,就是降为相差二段的“定先”。
这15年,是他建立辉煌业绩的全盛时代,因此被称为“昭和之棋圣”。
1987,日本《围棋俱乐部》征求当时10位超一流棋手,如加藤正夫、武宫正树、小林光一、大竹英雄等人的意见:谁是围棋史上最强者?
虽然也有人举出道策、秀策,但他们10人全票推认吴清源最强!
因为在他全盛时期是所向无敌的。
武宫正树曾推崇吴清源是代表昭和时代的伟大巨人。
他说:“吴先生富于独创性,他创造的新手、新定式不胜枚举。
如果说现在我们作为职业棋手感到很光彩,有一半是托了吴先生的福,那也并非言之过份。
吴先生给予现代围棋界的影响就是这么巨大!
”
扮演李昌镐的小演员的眼睛灵动而大,甚至可以用多情来形容。
然而作为下围棋的天才顶尖高手这样的眼睛下他妈什么围棋呀!
眼睛生动只适合去演戏,适合蛊惑于这个世界。
不内敛于胸,怎么去获得冠军,成为天才?
我见过许多大而灵动,甚至多情的眼睛。
全部都只是金玉其外而空洞,无情且无趣。
刘亚仁演得挺好,因为刘亚仁一直都是内敛不外放的演戏风格,他能大概齐艺术性而不失内敛的演绎李昌镐的本形,对,大概齐。
我们是把李昌镐视为偶像的,看着他一步一步成神,我们欢心雀跃,视为神明。
我们是真正的粉丝,我们理解围棋里那神圣的,自私的,不与外界所相融的小小的世界里面的自洽的迷恋。
所以我们懂得李昌镐,并将他视为神明。
当时曹薰铉在不断地以半目输给自己的徒弟李昌镐以后说了一句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的话:“围棋真没意思”。
一直没忘了这句话,经年回忆里,这句话对我的意义不断翻新。
是的,“真没意思”。
后来李昌镐真的变成了神,没人能战胜他。
再后来李昌镐结婚了,那时候我已经大学毕业。
打开新闻的时候我期盼着他的妻子惊艳动人,却又觉得他实在不能驾驭这样的存在,别污了他,索性最后是温婉的,好像从了他的愿,也从了我的愿。
从此以后,石佛渐渐退出了鼎盛,我们也渐渐离开了围棋。
现在想起来,记忆不再如潮,倒是丝丝渗入。
不再像几年前少年时恋情重回的样子。
好多年没听到李昌镐的消息了,最好以后也别听到了…片子差强人意,因为导演不懂,连拈个子都像残废一样。
原以为国产涉及围棋里的电视电影段落里,拈子都他妈像脑梗后期患者,韩国会好些吧,结果也差不多。
另外,胜过曹薰铉的,还有芮乃伟。
眼睛依然小,依然不灵动,写了一手好小楷。
生活没有答案,围棋是在没有答案的时候寻找答案。
围棋也没有答案,但电影以围棋为介质向我们展示了接近答案的可能。
考虑纳入“家学”的一部作品,从影像艺术角度也许只算是中规中矩的工整记录,但作为教材可拆解的思辨要点那是如数家珍。
李的初出茅庐揭示了一个重要的教育方向:少年成长,重在输出,不在正确。
因为害怕犯错,所以避免展示,是普通家庭孩童成长的必踩天坑。
谦虚与谨慎是需要资格的,谦虚与谨慎属于上位者的策略,亦成为了下位者的规训。
枪打出头鸟,你不飞是站着挨打,你飞一下说不定还能跑,要知道最前面那句话是猎人散播给到鸟群的。
傲慢是成长的必须品,任何人的成长都需要不断消耗大量的资源。
天才出类拔萃,但易折中道崩殂,凡人举步维艰,但试错成本亦低,前者需要小心翼翼,后者大可巨刀阔斧。
天才需要的是另外一个天才,凡人需要的是不断侵食同类。
发育不仅仅是小朋友的特权,成长不单单是年轻人的标签,心火不灭,游戏不竭。
今天可以是老师,明天又能做学生,争的不是名份,要的不是尊重,求的唯有进步。
身体的耐力,心理的耐性,灵魂的耐久,你拥有哪一个?
或者说你已经多久没能一个人在家静静看完一部电影了?
简单的故事,简单到让我想象不到两位影帝是出于什么考虑接下来的。
不过从返璞归真的角度讲,这部电影对演技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平地起波澜。
刘亚仁出场没多久就让我感受到了他的演技,脑袋里蹦出来的是他形容老师棋风的那个词:华丽,太华丽了。
别的不说,能用毫无表情表现心花怒放,让我怀疑老师理解他的方式是不是跟理解自闭症朋友的难度是差不多的。
让我后来我也能看出他面无表情之下的情绪的时候,对他演技的信赖就又深了一层!
师父给我的第一次惊艳感受是在车站喝牛奶的那个镜头,一位经历腥风血雨战斗的中年人身上掩盖不住的孩子气,真动人啊!
而且自然就能相信他此后所有成熟和不成熟的表现与想法了。
——期待刘亚仁未来能成长到、甚至超越这位老师的演技!
然而虽然我十分相信,还是疑惑于李昌镐少年和青年判若两人的性格变化,完全不交代是ok的么?
棋类题材印象比较深的是《3月的狮子》和《后翼弃兵》,这部片子的风格和后者更接近(3月的重点在棋盘外,太过棋盘内的《吴清源》又让我没什么印象), 但让我更敬佩,因为冲突表现并不像后者一样以来drama剧情,而是用极为扎实而细腻人物心理与对弈战况撑起全片。
看完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的故事,这么简单的故事,是凭什么让我看得如此津津有味的?
除了用战局表现棋局的方式、有创意的微观镜头语言,功臣一定是演员的演技,他/他就只是看着镜头,然后我就可以同样透过镜头一直看着他/他,一直到镜头转移,amazing。
有张海报实在喜欢:闪光灯在左上方,于是徒弟的侧脸如暗下去的黑子,老师的侧脸则亮起来如白子。
黑白对弈时,黑子占优势,要先让三子,但优势在黑还是在白?
就像第一次“教训”徒弟时转动的棋盘、交换的棋子——胜负难料,对弈不止。
围棋就是残酷的 围棋的世界只有输赢 不管你的对手是敌人 还是老师 还是朋友 都得想办法战胜他 输又不是每个人愿意看到 马晓春输棋之后面对中外媒体 拒绝复盘 世界大赛钝刀钱宇平 赢棋输掉之后扯开衣服 扣子全都扯掉 从此隐没棋坛 ,当年的应氏杯就是为聂卫平设置的,当年他失去了冠军 全国人民都失去了希望,应式杯号称围棋界的奥运会,4年一次,而且当时的奖金是最高的40万美元 一直到20年之后的2005年 中国才第一次夺得了应氏杯 是现任中国围棋协会主席常昊夺得的 应明浩先生把他的棋谱烧给了已经去世的应氏杯的创办者、他的父亲应昌其老先生,聂卫平也终生没有获得过世界冠军 成为一大憾事,曹薰铉是值得敬佩的 在其后李昌镐统治世界棋坛的时期 仍然获得了东洋证券杯的世界冠军 曹和带领的韩国队 当时真的可以说天下无敌 现在 李昌镐仍然可以出现在各比赛赛场 虽然不能获得冠军 但仍是一个顶尖棋手 仍是一个让人敬佩的棋士,而和他同一个时代的中国棋手,基本上已经全部退出比赛 只参加友谊赛或者纪念赛终极对弈 战胜对手 战胜自我
影片以1989年曹薰铉击败聂卫平夺得首届应氏杯冠军为起点,再现了韩国围棋黄金时代的崛起。
彼时的曹薰铉是韩国棋坛的“皇帝”,却在一次业余比赛中发现了少年李昌镐的天赋,将其收为弟子,同吃同住、倾囊相授。
这种“父子式”的亲密关系在真实历史中亦有迹可循——曹薰铉曾将李昌镐视如己出,甚至因师徒同住一屋檐下引发家庭微妙张力。
然而,李昌镐的崛起如台风般不可阻挡。
电影通过1990年代师徒在国手战、名人战等关键赛事的对决,精准还原了权力交替的戏剧性:1991年李昌镐以3:0横扫曹薰铉夺走国手头衔,1997年曹薰铉短暂复仇后又被弟子迅速反超。
影片将这段“拉锯战”浓缩为棋盘上的心理博弈,例如李昌镐折断师父所赠折扇的象征性镜头,以及曹薰铉深夜复盘时近乎自虐的挣扎,皆是对历史细节的艺术化提纯。
李秉宪饰演的曹薰铉是影片的灵魂。
他完美复刻了曹薰铉标志性的“盘外招”——抖腿、哼歌、抽烟,甚至将比赛中的焦躁转化为抚摸婚戒的习惯动作,暗示其家庭与事业的双重危机。
当李昌镐以“石佛”般的沉稳颠覆他的快棋风格时,曹薰铉从傲慢到恐惧再到释然的心理轨迹,被具象化为一场浴室中长达三分钟的冷水冲头戏——水流击打瓷砖的声音,宛如时代对旧王的审判。
刘亚仁则用极简主义演活了李昌镐的“神性”与孤独。
少年时期的懵懂、巅峰期的冰冷、战胜恩师后的刹那动摇,仅通过眼神和肌肉微颤传递。
雨中独行一幕,雨水模糊镜片却未改变他笔直的姿态,恰似其棋风“不动如山”的隐喻。
影片将围棋升华为文化符号。
棋盘上的19路经纬不仅是战场,更是东方哲学的试验场:曹薰铉的“翻盘术”对应太极图中阴阳转换的智慧,而李昌镐的“官子神功”则暗合道家“后发制人”的玄机。
师徒对决时插入的闪回镜头——十年前曹薰铉手把手教棋,十年后两人悬空僵持的手——构成对“传承”最诗意的诠释。
更深刻的是,影片揭示了胜负世界的终极悖论:曹薰铉的“养虎为患”恰恰是围棋精神的最高境界。
正如历史中他虽被弟子夺走头衔,却坦言“最痛苦的事也是最大的骄傲”。
电影结尾,曹薰铉从预选赛重新出发,以110局连胜重返巅峰,与李昌镐的最终和解,实则是与时间和解——输赢之外,棋道永恒。
尽管刘亚仁的丑闻让影片蒙上阴影,但《终极对弈》反而借此完成了一次隐喻:正如曹薰铉所言“污痕也是棋谱的一部分”,电影选择保留全部戏份,恰似对“人性复杂”的坦然接纳。
韩国拍比较有厚度的片子很难,人物传记片也很容易拍烂,尤其是原型还在世的时候。整个故事太平了,缺少电影的故事性。很不满意的是,非得踩一脚中国,这得多自卑啊。
剧本一般,太平了,好在两位主角都很厉害,对手戏没有冷场的,好看,历史有很多精彩的故事,这次只讲了一小段…
围棋看不懂,电影本身也那样
一部教科书式的工整的类型片,传奇师徒、矛盾棋风、共同成长理解围棋奥义…选角和妆造非常还原神似本尊,石佛李昌镐的沉默,刘亚仁演出的是和《燃烧》《无声》完全不同的感觉,真是千人千面一直觉得围棋这类运动非常难拍,竞技的残酷和文化的交织,棋盘上隐藏的波涛和机锋不足为外人道,胜负师心中有偏执成狂的胜负欲脸上却若无其事…这部电影可说是小众体育项目拍片的代表作了
奔着李秉宪和刘亚仁来的,结果变成前者独角戏,可能是刘的私生活吧,电影整个剧情从双雄对弈变成曹薰铉的个人传记,典型的外行看热闹,围棋的高门槛让本片只有演员演技可以感受,
四星几乎可以全给两位韩国当红男星,在一个相对平淡的剧本和人物塑造里,还是演出了令人关注和期待的感觉
公式化传记电影,没什么亮点。
3.5。刘亚仁,非他莫属,呆呆的天才,绝配。封杀不封杀另说,他一出场,还是那个他。整体来看就是一部行活电影,老老实实把该做的做完就很好。倒数第二场下棋重头戏拍得比较用力,导致整个第三幕偏弱。“耐力就是一切。冲动的轻率行为,想要妥协的自满,想尽快结束比赛的傲慢,当你耐力下降时这些都是会发生的事,他们会带你走向失败。”
韩国主旋律吗
???
已经拍完的放出来,没拍的再也别找他。不懂围棋,不太吸引我,表演中规中矩。
棒子的春梦又做起来了
人们喜欢草根逆袭,人们也喜欢王者归来。从他发现这个天才并决定做他老师那天起,后面的事情就无可避免会发生。当学生学会无愧地赢,老师学会坦然地输,他们的课才算真正上完。围棋不太容易拍得惊心动魄吸引人,主要还得靠演员了。
工整
一场战胜老师,一场老师扳回棋局,试听想了办法,围棋是很静的东西,心理刻画和棋局相联系,又不能上os,得有招,好演员和镜语配合做到了。个别桥段,对战一圈人之类的照抄后翼弃兵。这不好,国际象棋和围棋从根本上不一样,即便是天才也不是下一圈快棋的样子。但师徒之间微妙且美好的关系算是展现得很好了。
好无聊
#🍋观影# 如果刘亚仁换成朴宝剑,这电影就爆了。可惜了李炳宪。(其实,资本一直挺瞎的,或者是装瞎。只不过,我们往往看到的是他们不那么瞎的时候。)
电影看似讲围棋胜负和师生情,实则讲李秉宪的心境起伏,其出色表演完美塑造了一名集养父、老师、对手身份于一身的围棋传奇大师,让我这样一个对围棋近乎一无所知的观众都能肃然起敬。说实话,如果没有李秉宪和饰演南基哲那位演员,这片大概也不会有多么出彩。
五年前刚有消息就期待的电影。拍得好烂,人物没动机,很表面。李昌镐幼年性格有改编但改得毫无必要。开头的应氏杯决胜局,第一个子下完就略过了 想燃也没燃起来,后面又不提这一茬了,这段也没表现明白曹薰铉的性格。同是体育电影,还远远不如邓超的《中国乒乓》。查了下韩国票房200万人次了,过损了,无语。
这两怎么这么会演啊啊啊啊啊啊啊,亚仁啊,求你别吸了,我还想一直看你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