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导筒」特别报道
由高朋执导,高朋、王昂、王馼、方唱编剧,祖峰、秦海璐、周政杰领衔主演,冯雷主演,邵兵友情主演的犯罪类型影片《老枪》最早作为创投项目在2019年的青葱计划曝光,历经5年时间,将于近日正式登陆大银幕。
本片此前曾于第3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进行全球首映,并获主竞赛单元最佳艺术贡献奖。
此外,男主演祖峰凭该片获第31届大学生电影节“最受大学生欢迎年度男演员”。
同时,《老枪》也在上个月举办的第八届平遥国际电影展“产业试映”单元向产业展示,「导筒diretube」也以此为契机专访本片导演高朋。
作品简介
《老枪》A Long Shot导演、编剧:高朋剧情简介:射击运动员顾学兵(祖峰 饰)因故退役,成为工厂保卫科一名普通的干事,发现同事监守自盗的他,在试图阻止时却发现爱慕对象金雨佳(秦海璐 饰)的儿子耿晓军(周政杰 饰)也牵涉其中。
随着盗窃事件中突发的一场意外坠亡,深埋的罪恶浮出水面,所有人都被裹挟其中,一场避无可避的爆发即将到来。
高朋导演简介:毕业前后经过两年的副导演、执行导演、编剧工作后,于2008年底正式开始广告导演工作,曾与众多国际4A广告公司、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及政府长期合作。
执导过影视广告、短片共计两百多支,广告作品风格多以故事、人文类为主。
曾执导三段式院线恐怖片《开学悸》第一部,惊悚短片《伤疤》。
在作为广告和短片导演的同时,一直坚持原创剧本的写作,现已完成故事和剧本若干。
编者按:机缘巧合之下,《老枪》的拍摄摆脱了近年来观众常见的“冰天雪地中的东北犯罪题材”窠臼,将我们带入一个闷热、潮湿且充满压抑感的环境中。
通过一名退役射击运动员顾学兵的视角,我们得以了解他的耳鸣、失意、坚持与对抗,以及他是否会再次拿起枪的悬念,这些元素引领我们走向故事的高潮与终点。
顾学兵并不是一个反派角色,但在电影中他的形象与状态让人想起多年前博主“花总丢了金箍棒”所写的一段文字:——“急流中,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每个悍匪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块最柔软的角落留给枪。
这些冰冷的杀器,沉默而力挟千钧,总是从每个孤注一掷的男人心底烧出火来”。
透过高朋导演凝练而清晰的回答,凸显了他在电影制作前后进行的大量思考与提炼,以及他所希望探索的关于真实再现的美学。
同时,他也成功地将摄影、表演、美术等多个环节紧密结合,服务于这一主旨,体现了他作为一名导演的有力掌控。
专访正文01以剧本写作作为某种逃离与疏解导筒:你在毕业之后曾经有两年,有过两年电影副导的工作阶段,此后正式开始进入广告行业,当时是什么原因有一个转型。
此后那是什么样的机缘让你决定再次返回电影创作?
比如是感到了疲惫,或者是“瓶颈”,然后去撰写一个退役射击手的故事?
高朋:其实我大部分的工作时间是在广告行业。
我没有做过执行导演的工作,只在两个项目中担任过副导演,一个是电视剧,一个是电影。
从那时起,我一直在做广告导演,同时也在写剧本。
所以,拍了十几年广告,也写了十几年剧本,但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目的。
写剧本对我而言更像是一种逃离或疏解,有点像《老枪》里顾学兵做枪那样,给自己找一个出口。
我一直很想写运动员的故事,但又不想写体育励志片,反而是特别想写他们在退役后所面临的现实困境,以及个人性格在外部环境、社会之间的挣扎。
我事先考虑过写一个射击运动员的故事,觉得写一个枪手可能会很有趣。
这个故事最早是一个退役的枪手,他老了,以为回到家乡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成为一个好父亲和丈夫,结果发现自己完全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什么都做不好,且与他人总有很多分歧。
因此,他渴望和过去的老对手进行一场较量,觉得人生中有些事情需要一个了断,或者需要一个出口。
这就是我最初的想法。
后来,通过对一些射击运动员的采访,以及在东北进行的一些实地采风,我逐渐吸收了很多那个年代真实的故事,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这个故事。
高朋《老枪》(2024)剧照02在创投阶段获得青葱计划的扶持与帮助导筒:2019年的时候,《老枪》作为创投项目入选过第四届“青葱计划”创投会(4月),当时的剧本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去到这些创投活动给了你怎样的帮助?
高朋:如我刚才所描述的,那个时候这个故事与现在相比有很大不同。
参与青葱计划对我来说帮助巨大。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广告导演,拍过不少广告,但严格来说,我对电影行业还是个门外汉。
通过青葱计划,这个项目和我本人一下子被行业内的很多人认识。
因此,我好像从一个门外汉一下子转变为行业内大家可能都还听说过的一个项目和这么一个人,这对项目的推动帮助很大。
同时,青葱计划与其他创投活动不同,严格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创投,它更像一个培训学校。
在此过程中,很多导师帮助给剧本提建议,还提供了一些资金支持。
例如,我们获得资金拍摄了一个概念短片,这样资方可以直观地看到导演的拍摄能力,以及影片未来呈现的影像气质。
高朋导演的项目《老枪》在青葱计划03剧本打磨:从独自创作到团队协作的转变导筒:打磨剧本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决定听谁的建议也很难,注意到本片的联合编剧还有王馼、方唱、王昂三位,可不可以聊聊剧本创作经历了哪些阶段,和另外三位的合作是怎样的?
高朋:最早在青葱计划的时候,剧本是我自己原创的一个故事。
当这个故事变成一个项目,开始考虑制作时,我面临了很多不同的意见和声音。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操作这样一个项目,所以坦白地说,我在一段时间内不太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声音和意见。
可能因为我过去十几年的广告导演工作惯性,我会想,是否应该按他们的建议进行修改,是否应该朝某个方向去改。
作为广告导演,这是我的职业素养和必备技能,但作为电影导演,我一开始并不确定是否应该这样做。
结果在经历了大约一年的盲目修改后,我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动笔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开始与第一位编剧王昂合作。
他独立写了一段时间,给我拿来了一稿。
例如,顾学兵和另一个小孩之间的关系模式其实是他带来的。
通过他接手剧本的过程,我们共同梳理出了剧本,坚定了修正的方向。
之后,由于王昂还有其他工作安排,我又独立写了将近一年,基本上达到了现在剧本的样子。
当剧组建立开始筹备后,王馼和方畅又进来了。
早年我看过他们的剧本,觉得很喜欢,一直想合作。
那时正好他们有时间,于是我们一起在我忙于筹备的同时对剧本进行改进。
在整个拍摄过程中,剧本的持续调整也是由他们来完成的。
高朋《老枪》(2024)剧照04东北故事作为时代背景的某种比喻导筒:可能从2010年的《钢的琴》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到现在,在影视和文学上都涌现出了一批在东北土地上让人印象深的故事,你是怎么看待这十年中,其他的一些关于东北八九十年代的故事的?
高朋:《钢的琴》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电影,我也关注了很多其他影视、小说领域的东北故事。
然而,我自己并没有一个要拍东北电影的野心,也没有这样的野心。
首先,我本身不是东北人,因此我也没有能力去拍一部所谓的东北电影。
因为东北人的性格非常有特征,大家都喜欢这样的人物,比如《钢的琴》里的角色就是全员展现鲜活的东北人性格,但我不可能做到在电影里完全的传达,因为我不是东北人。
如果谈到东北电影,一方面是八九十年代的时代背景,那是一个全国性的背景,整个国家都在面对那个时代的转弯和转型。
不管是我作为北京人,或者是南方人,比如海南人、广东人,大家都有自己的时代记忆。
东北放在这样一个全国的语境下,那东北这片土地上的故事就形成了一种比喻。
张猛《钢的琴》 (2010) 剧照05角色“田永烈”作为桥梁连接主角与外部世界导筒:片中的故事集中在祖峰老师、邵兵老师所饰演的保卫科这几个人物身上,你在创作阶段是怎样选定这个范围的?
高朋:这个选择源于我之前的采风。
当我明确了顾学兵这个人物之后,我发现他与保卫科其他人物之间有一种强烈的冲突。
我觉得这个冲突需要一个连接的人物,或者说他与整个外部世界需要一个桥梁。
邵兵老师所饰演田永烈这个角色与顾学兵在早年有过共同经历,但后来逐渐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唯一能从心底理解顾学兵的人。
因此,这个角色承担了顾学兵和保卫科及其他人之间的桥梁作用,最初的设计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
高朋《老枪》(2024)剧照06《老枪》选角背后的故事与导演解析导筒:《老枪》中的几位人物都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管是作为你第一参考的祖峰老师,还是邵兵老师和其他几位保卫科的,以及年轻的周政杰,作为“反派”出现的何熙维,本片的选角过程是怎样?
你在选定演员中是怎么决定的?
高朋:祖峰老师,在我写剧本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完全没有悬念。
海璐姐的出现则是因为她与我的资方有深度的合作。
海璐姐非常重情义,所以她愿意参与这部电影。
至于出演田永烈的邵兵,其实是在临近开机的时候,由于一些原因导致原定演员无法参与。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突然接触到了邵兵,他对这个角色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一开始我没有想到,这个角色与顾学兵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反差,但是邵兵的形象一出现,让我意识到,这是一个特别有趣的可能性。
高朋《老枪》(2024)剧照我觉得好的演员什么都能演,但我个人始终相信演员本身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如果如果遇到状态相近的角色,演员的表演势能是会达到最强的。
所以我在选演员的时候,一直更愿意选他天然就是这样性格的演员。
其他演员,比如周政杰,是在我们进行试镜海选时发现的,对于其他演员的选择也是如此。
何教授(演员何熙维)和饰演厂长的演员,两位在生活中和电影中是完全相反的,何教授本人非常幽默,喜欢搞怪,很难特别正经地跟人说话,“厂长”在生活中也不是一个沉稳的状态,但是我知道他们两位的形容、气质都很对。
所以在处理他们两个人的表演的时候,其实一直都是在摁着演,我会要求他们必须得用这样的表情,或者是这样的说话方式,把他们所有的表情全都控制在一个极简的最少的范围里,去达到角色的呈现。
演员何熙维(左)、高朋导演(右)在《老枪》拍摄现场07美术与摄影的极简风格:《老枪》中真实与极简的美学探索导筒:夏日背景中的厂房、人物状态都呈现出了一个不同的“东北”,这种外部条件带来的限制给这个作品带来的变化,可不可以跟我们再说说比如在美术、表演各方面的变化?
高朋:我一开始就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电影要绝对真实;第二,必须形成一致的色彩管理。
我认为,电影的各个方面都要统一在一种气质之下,并落实到每一个部门。
这在美术方面尤为重要。
我的摄影指导陆一帆建立了一个非常准确的色彩管理体系,使得影片整体控制在一种统一的色彩逻辑之下。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自己的观察,许多年代戏的美术设计都存在问题。
很多时候,这些设计就像一个陈列的橱窗,把想象中符合那个年代的各种道具和装饰拼命陈设在里面,试图观众证明:你看,我是80年代,我是90年代。
我对此有强烈的排斥感。
因此,我在早期筹备时做了很多功课,研究八九十年代的电影,了解身处那个时代的人们,他们拍电影的时候是怎样的思维方式,也从里面去找到那个时代真实的生活的氛围。
高朋《老枪》(2024)剧照做减法和克制是我们的一个基本的原则,加上我们的美术指导刘维新对于现实主义的影片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他进入工作之后,在我的基本的要求之上,更进一步提出了一个厉害的想法。
首先他认为如果我们仅仅追求真实感,那其实是很基本的,那我们能不能尝试一种极简的方式。
他提供了许多参考图,主要是一些北欧电影、绘画和摄影作品的样本。
在这些作品中,表现方式并不是简单的生活还原,而是进行了许多极简的处理。
比如,顾学兵的家布局非常简单,陈设的东西极其少,少到甚至不像一个真实的家。
许多道具和陈设都被刻意减少,而且是尽量比在真实感的前提下更少,这种极简风格呈现出了一种凛冽而残酷的美学氛围。
高朋《老枪》(2024)剧照08剧本围读、现场排演与表演的节奏控制导筒:祖峰和邵兵作为同事,代表了那个时代中两条不同的发展路线,他们之间有很多对手戏。
你能谈谈对这两个角色设定的想法吗?
在片场,他们的状态是怎样的?
开拍前,你会进行很多排练吗?
高朋:我个人倾向于尽量减少排练时间。
在前期进行剧本围读时,我们的围读很快,通常只需半天或不到一天就能完成。
我主要希望演员们能把台词念出口,互相听一听对方的台词就够了。
至于开拍前的排练,我一般也只做一次。
因为我认为如果排练次数太多,演员会变得过于熟练,从而失去生动的表现。
我更关注的是如何在拍摄过程中,通过真实情境的营造,为演员提供真实的刺激,让他们能够真正地融入到场景中,展现出自然的状态。
高朋《老枪》(2024)剧照09摄影构想:真实感与演员表演的完美融合导筒:本片在第3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拿到最佳艺术贡献奖,听说评委会主席维姆·文德斯对这部电影的摄影和美术印象深刻。
可不可以由此谈谈本片的摄影构想?
高朋:陆一帆也刚刚获得最佳摄影奖。
他拍过很多电影,尤其是运用了类似“老枪”的拍摄手法,但在这部作品中达到了一个很好的效果。
我认为这得益于我们的共振非常强烈。
最开始我决定找他来拍这部电影时,我们就聊了很多彼此喜欢的电影和对电影美学的看法,发现我们的理念高度一致。
看到剧本后,他分享了自己对该片拍摄的构想,认为未来影像的样子应该是怎样。
听完他的想法后,我感到我们之间的交流已经覆盖了我想表达的核心内容,因此在创作上达成了一种和谐的统一。
高朋《老枪》在第3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获得最佳艺术贡献荣誉在我的初步构思中,我希望电影能够呈现出最大的真实感。
我们达成了一个共识:所有其他部门的工作都应该在幕后支持,避免摄影、美术或导演的风格过于突出。
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演员的表演更加鲜活和真实。
基于这个原则,我要求我们的每个镜头尽可能地完整,让演员能够从头到尾地演绎每一场戏,并给予他们最大的自由。
我们甚至不拘泥于固定的调度,演员能够有足够的空间即兴发挥。
老陆非常擅长这一点,无论演员如何演绎,或者我在现场做怎样的调整,他都能捕捉到最精彩的瞬间。
这也是他在丝路电影节获奖时授奖词中提到的。
高朋导演在《老枪》拍摄现场 我认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应当具备某种能力,能够与演员产生共鸣。
当摄影师能够理解演员的当下感受时,他的镜头就会充满感情。
老陆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此外,我还希望采用手持摄影,但又不希望画面过于晃动,因为部分观众在观看手持摄影时会感到有点晕。
老陆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出色,不得不说他的体格贡献极大。
所以,我认为他能获得如此多的赞誉,源于摄影、美术和导演之间天然的默契,这在电影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第3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现场,演员赵涛代表评委会为《老枪》导演高朋颁发最佳艺术贡献荣誉10解放演员的表演,寻找平衡的影像风格导筒:提到和陆一帆的沟通,是否谈到了具体的参考影片,或者有哪些电影作品对你的影响比较大?
高朋:我们参考了一些作品,比如《猎凶风河谷》。
陆一帆也提到过一部影片,但具体名字我忘了。
我们还讨论了娄烨导演的作品。
对于手持摄影,我们希望能够最大限度地解放演员的表演风格。
在这一点上,娄烨的电影展示了一种比较极限的探索,他的摄影作品我个人非常喜欢,但那种手持的自由度、呼吸感放在我们这部作品中可能显得有些过了。
我们因此需要平衡,确定想要的准确影像风格。
泰勒·谢里丹《猎凶风河谷》Wind River (2017) 剧照11手电灯光带来的夜戏挑战导筒:本片中有很多夜戏涉及到“盗窃”情节,演员常常用手电筒来照明。
这种拍摄在布光和摄影上都很有挑战性,现场的情况是否比较有难度?
高朋:对,肯定会有一些难度。
比如手电筒的光线在我写这场戏时就已经在脑海中构思好了。
所以在与主创团队沟通这场戏时,我就提到,主光源应当是手电光。
我觉得在开头的厂房打斗场景中,观众能否清楚看到角色的打斗或者他们的表情并不是最重要的。
在全景中,观众只是能看到一个斑驳的空间,很多手电光在晃动、在混乱当中闪烁。
因此,手电光的设计经过了改造,因为真实情况下的手电光不可能那么强烈。
在每一场戏的布光上,我们依然坚持还原写实的原则,某种程度上增加了拍摄的难度。
例外,常规拍戏时窗外不远就是灯光器材,演员在任何地方都能自由演绎,所以窗外的灯光需要拉得更远,并且可能需要使用起重机吊起,这样就对布光和调度带来了额外的挑战。
高朋《老枪》(2024)剧照12精准与自由:广告经验在电影制作中的利与弊导筒:你在广告制作方面的工作经验,是否也会转移到电影制作中,带来一些便利?
高朋:我觉得最大的便利在于你对片场的熟悉程度。
你对每个部门的工作流程都非常了解,对视听语言的理解也相对深入。
因为广告拍摄的节奏非常快,有时一个月甚至每周都会拍摄,让你就像活在片场里一样。
这种经验是非常宝贵的。
不过,这种经验也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广告本质上是一个服务行业,客户的反馈需要你迅速反应并进行调整。
而电影制作则不同,你需要分辨这些意见,并明确这个电影最终应该呈现成什么样子,找出最可行的方向,从而有选择地采纳这些建议。
还有其实大部分的广告,绝大部分的广告拍摄,它要求一个绝对的精确度,比如说这个镜头只能有一秒半,这个镜头只能有是15帧,在一秒半15帧的镜头里面,你要到一个什么样的表演的精确的长度是什么样,他情绪的度是什么样?
我觉得他和一个好电影对表演的要求完全是相反的,所以这是一个我觉得可能长期拍广告的导演最大的要克服的惯性。
高朋《老枪》(2024)剧照13再现真实,谈枪战戏的创作对照与灵感导筒:片中最后一段枪战戏份让人印象深刻,尤其容易联想到一些曾经在港片中出现的“悍匪”或“大圈仔”。
能分享一下你最早对这场火拼戏份的想法吗?
您会去参考一些经典的“对决电影”或“对决场面”吗?
高朋:在设计这场戏时,我的首要前提是真实感。
我个人深受港片的影响,特别是杜琪峰导演的作品对我影响很大。
在构思这场戏的过程中,我重新观看了一些杜琪峰的电影以及其他一些港片,像《盗火线》这类相对写实的美国电影中的枪战场面也参考了。
然而,我发现这些影片的真实感仍然有些不足,与我们想要呈现的那个时代的粗粝感相比,好像还都差点意思。
如果只是简单模仿,可能效果也会显得无趣。
迈克尔·曼《盗火线》 Heat (1995) 拍摄现场因此,我们查看了很多那个年代真实的影像记录,比如特警出警的素材,真实记载了当时公安围捕匪徒的场景。
此外,我们还采访了许多当年已经退休的老警察,他们分享了自己在实际行动过程中的心理感受,以及八九十年代的一些真实恶性案件的详细记录。
同时,通过这些资料,我努力排除之前看电影所留下的印象。
在拍摄时,我们采取了一个原则:让镜头尽可能保持长一些,让表演尽可能完整。
虽然观众现在看到的镜头切换比较频繁,但实际拍摄时大部分是长镜头,演员的表演也都非常完整。
这样就能够让演员更自然地进入情境,他们的反应也显得更真实。
最终就呈现出了现在这样的效果。
高朋导演(左)、演员祖峰(右)在《老枪》拍摄现场导筒:如果要让你选择的话,杜琪峰导演的哪些作品对你的影响创作更大?
高朋:肯定是《黑社会》。
导筒:那他的枪战片,比如《枪火》呢?
高朋:我非常细致地去拉《枪火》这个片子,它的某些枪战场面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但我觉得不大可能复制,因为它非常好的体现了香港电影工业的精准和高效,他们能够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能够拍那样复杂的、准确的镜头。
这种高效很大程度上也跟他们自80年代以来的工业习惯息息相关,那个时候十几天就可以拍一部,完全依靠实景拍摄,而且是在香港狭窄的街道和房屋中拍摄,这培养了他们高效而准确的拍摄能力。
杜琪峰《枪火》 (1999) 剧照如果有观众在看《老枪》的时候,觉得我的这部电影和杜琪峰导演的电影在美学上有某种相似,或者说能看到杜导的影子,那我会感到非常荣幸。
不过,实际上我在具体的拍摄手法和处理方式上,可能与杜琪峰的电影完全不同。
杜琪峰导演的电影有着非常准确的造型,所谓的造型并不仅仅是演员的服装,而是通过摄影和演员具体的站位与角度所形成的整体造型和构图。
而《老枪》则更追求一种松弛、写意、接近即兴的状态。
演员祖峰(右)在《老枪》拍摄现场14声音的力量:谈顾学兵的耳鸣与心理冲突导筒:本片的声音设计是和人物结合非常紧密的,包括在祖峰饰演的顾学兵会有耳鸣、枪声,还有大量在东北厂房里的这种机器、铁路的声音,可不可以谈谈和声音团队(富康老师)的合作?
高朋:首先,耳鸣的声音源于一次采访。
当时我听到一位射击运动员讲述他的一只耳朵听力严重下降,这可能对他的前庭平衡造成了影响,而这正是射击运动员至关重要的能力。
因为这个原因,他选择了退役。
我觉得这个故事是很有深度,值得挖掘的。
在对这一话题进行深入研究后,我发现目前并没有确凿的结论来说明前庭受损是否真的会导致平衡感下降到使运动员无法继续射击的程度。
于是我开始思考:顾学兵在退役前,他心里也许并不确定耳朵的问题是否真的是造成成绩下降的原因。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退役前,成绩已经下滑得很严重。
因为他岁数大了,要面对很多年轻的新人竞争,他是一把老枪,巨大的压力让他开始失准,让他成绩下降。
高朋《老枪》(2024)剧照当他去到工厂生活中,内心的原则与周围的世界发生巨大冲突时,每当发生违背他原则的事情,他就会出现耳鸣的反应。
这种耳鸣的来源并不明确,可能是他旧伤的影响,也可能是心理压力的结果。
在这一过程中,顾学兵迫切希望找到答案:究竟是他身体的真正问题,还是自己需要接受现实,放弃重新回到射击队的梦想。
他甚至再次前往射击队,寻求当年医生的帮助。
在影片的最后,顾学兵打准了那一枪,打出了那颗极具挑战性的子弹。
无论耳朵的伤势如何,亦或是心理的压力,都并非是最重要的因素。
真正重要的是他内心的信念,以及他为什么而战。
高朋《老枪》(2024)剧照15从长镜头到剪辑:以人物与影片的鲜活为准则导筒:刚刚你也提到了,可能很影片当中很多是先拍了长镜头,再通过剪辑的形式来最终定下来的,剪辑阶段你会希望怎样控制本片的节奏,尤其是这种漫长的等待,到最终的戏剧高潮来临。
本片的剪辑经历过怎样的阶段?
高朋:剪辑花费了十个月左右,中间有几个月是断断续续的。
在剪辑方面,我并不拘泥于某种特定的美学。
我认为剪辑的首要任务是利用我们拍摄到的素材,甚至是以一种全新的视角来重新整理这部电影。
对于长镜头、手持摄影或快节奏的剪辑,我都没有特别的执念。
我们的工作是让影片中的生活更加生动,让人物真实地活起来。
我们通过感受来捕捉到演员的最佳表演和状态,然后通过剪辑将其中最精彩的瞬间呈现出来。
比如,片中有一个长镜头,几个人被押着带进来、靠在墙边,然后顾学兵被老田支开,老田与黑三儿对话。
这是一个完整的长镜头,可我们并不是刻意要拍一个长镜头,而是希望先通过这样的方式完整地捕捉表演,拍完觉得有这一个镜头就够了,于是就没有再拍其他镜头。
高朋《老枪》(2024)剧照16“子弹文学”和人生,和解与对抗导筒:《老枪》片子的英文名A Long Shot是你定下来的吗?
高鹏:不是,是我们负责宣发的制片人曾理想出来的。
在东京电影节前夕,他说我们需要一个英文片名,我当时没有主意。
结果他说他来想一个,没多久就灵机一动,定了A Long Shot。
他给我解释了这个名字的含义,我觉得很不错,就答应了。
他问我这么快就决定了吗?
我说没必要再想别的,就这个名字很好。
导筒:A Long Shot其实还让人想起了去年有一段时间爆火的“子弹文学”,你当时是否有听说过“子弹文学”,祖峰饰演的这一枪是否一定要最终射出?
或者说你怎么看待“和解和对抗”?
【编者注:最初是出自阿尔贝·加缪所说的:“我们40岁时,会死于一颗我们在20岁那年射进自己心里的子弹。
”,子弹正中眉心这句话,出自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的一段书评:“我非常喜欢的一个东西,是一个人十三四岁的夏天,在路上捡到一支真枪。
因为年少无知,天不怕地不怕,他扣下扳机。
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
他认为自己开了空枪。
后来他三十岁或者更老,走在路上,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
他停下来,回过身去,子弹正中眉心。
果然,在那明媚的阳光中传来了那一声枪响,那枪声沉闷至极。
”】高朋:我觉得,从对抗到走向和解,是每个人一生中必经的阶段。
在年轻时,我们充满了对抗的火药味,看到不公的,或者看不惯的事情,我们可以改变些什么,创造些什么,我们的人生注定是有意义的。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尤其是到了中年,无论你成就了什么,都会发现,到某个时刻,你需要放下一些东西,去除一些锐气,这并不是放弃和妥协,而是你会逐渐明白并且理解一些东西,比如历史规律的庞大、个人的局限和渺小。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放慢节奏,因为有些事情你可能改变不了,但是你可以在适应的过程中,尝试做到自己最好的状态。
采访:陈昱林编辑整理:导筒编辑部
如同演大反派的何教授说的:“东北需要的是经济振兴而不是文艺复兴。
” 从国企改革下岗潮引发了一系列长久以来的东北经济问题。
今年看中央对各省经济的定位调整报道。
东北直接定性为全国粮仓,保持全国的粮食红线。
但是懂点经济学就能知道,从工业退回到农业,怎么可能有钱呢。
东北的经济顽疾已经从一个时代延续到了下一个时代。
国家的建设战略里每次都跳过了东北。
再加上我可爱的家乡本地的“公主病”,各种搞关系,搞官僚主义。
经济转好,是不符合经济学运行规律的。
无论东北人多么热爱自己的家乡,也改变不了外部环境压迫所带来的窘境。
在这之下生活着的人,,无一例外,艰苦卓绝。
这里的悲情,或者说悲壮,是拍不完的。
今天看完电影老枪,实话实说,真的不错,从今天首映现场到各位主创,都是低调的姿态,但是影片的质量绝对高调,在最近片慌的季节里,无疑是一匹强势的黑马!
我在不剧透的情况下简单说三点:1、有教育意义,尤其我觉得尤其体制内单位的资产部门一定要去看,现在我们常常听说有人给公家的资产掉包,比如电脑零件、报废时替换等等,似乎觉得不道德而已,但要把这个事情放在当年艰苦的年代,是要出人命的啊!
2、有人性启发,我最喜欢的电影类型和题材就是法理和人性的平衡与撕扯,而且无解,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跟班里60个孩子的利益比较时,你会选择哪一方?
这个问题电影中得到了一定的阐释!
尤其让我感动的时最后周政杰饰演的那个角色,一个孩子为了“对与错”而宁愿牺牲,我忽然想到平时我们的父母、老师都常常会说“我们保护好自己,和咱无关的事情不要管,因为社会上的一些不良你也没能力管”,但是我觉得尽管没能力,人的正义会起码让我们有态度才对!
这个片子最后30分钟会让你握紧拳头,我相信你走出影院一定正能量爆棚!
3、有艺术品质,祖峰角色的内敛和无奈或许是因为它从一个“纯粹”的世界走向了一个现实的动物世界,秦海璐这个角色的大义感,尤其是周政杰,把人性的那种成长中懦弱VS强大之间的张力表现的淋漓尽致。
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孩子的世界才有对与错!
相信今后我们在利益的下方加上一个地基,只有对的事情再考虑利益,这个社会才会正向发展!
片尾应响起万青《杀死这个石家庄人》应景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送给小军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这两句送老田安慰他雨中不甘与愤怒的哭老枪沉重锁定荣耀与迷茫打完这最后一枪倒下被时代的灰淹没血泊中的老顾像血色的问号耳边又响起黄宏那句正能量“我不下岗,谁下岗!
”想起了老崔的歌词:把多少人的伤害变成了一次次革命如果手上有枪敌在本能寺祖峰贡献了神级演技谢谢了李漄
近期11月上映的《老枪》,根据来自猫眼的数据显示,上映12天,仅累计票房501万。
豆瓣目前评分7.7分。
而它是上一年入围各大电影节的作品,入选2023年的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就是《雪豹》获最高奖以及顾晓刚拿黑泽明奖的那一届)。
贴个一段《老枪》导演的创作历程:
电影《老枪》海报《老枪》作为一部融合了宏观历史背景与微观人物命运的电影作品,展现了一种典型的融合叙事结构。
在这一结构中,大时代背景(如国企改制、东北下岗潮之前的社会混乱)与小人物的个体经历相互交织,共同构成了故事的完整框架。
作者:陈美仪排版:范刀刀责编:刘小黛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顾学兵的失衡之音与时代回响首先,我们从主角顾学兵入手。
电影《老枪》顾学兵(祖峰饰)顾学兵的右耳听力弱,这一生理特征被赋予了更深层次的象征意义。
耳朵作为听觉和平衡的双重功能器官,其损伤不仅体现了生理上的缺陷,也可能暗示了个体在社会生活中的失衡与动荡。
生理角度上,顾学兵的右耳听力弱源于其射击队时期的职业损伤。
射击队不仅是集体叙事的产物,更是顾学兵个人追求和梦想的象征。
他的耳朵受伤,导致他被迫退役,转而成为保卫科员。
顾学兵仍然保持着对射击运动的热情和对自身身份的某种追求,即使这种追求已经不再通过实际参与来实现。
他为自己准备了一把枪,这也是全剧的引线。
《老枪》顾学兵(祖峰饰)进一步地,顾学兵的耳朵受伤可以被看作是对个人命运与社会环境之间复杂关系的隐喻。
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个体命运往往受到社会结构和体制的制约。
所谓“听声辨位”,但对于无法听辨声音的顾学兵而言,在纷扰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他难免感到迷茫与困惑,不知如何在这样的乱世中找到自己的定位与应对之道。
电影《老枪》这种不稳定性和晃荡不仅体现在他的职业生涯的变动,也反映了其个人身份认同的困惑和挣扎。
做自己无需他顾,但总有人被迫站在中间,独自在迷茫中徘徊。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局部失聪”的状态逐渐成为一种惯性,反映了顾学兵在心理上的适应和妥协。
电影《老枪》顾学兵(祖峰饰)这种人物设定在顾学兵与周围人物的关系中也得到了生动的展现。
在与他人的互动中,顾学兵往往选择妥协或奉献,将内心的不解和愤懑自我压抑,如放弃对黑三的逮捕、对暧昧对象卖酒这件事的自我说服,这种自我阉割的行为揭示了他对社会压力的屈服和对自我情感的压抑。
祖峰老师的表演,以其既孱弱又硬朗的气质,完美地捕捉了这一角色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祖峰耳朵的前庭障碍这一麦格芬元素在故事结尾得以圆满回收。
随着顾学兵摆脱了电车困境——即道德抉择的两难境地——他得以展现出其作为射击手的纯粹技艺。
在这一关键瞬间,影片通过放大风扇的旋转声与蝴蝶的振翅声,营造出一种强烈的氛围,标志着顾学兵全然沉浸在心流状态之中。
电影《老枪》海报欲望的缺席与镜像的破碎其次,关于“父亲”与“儿子”。
顾学兵和耿晓军的关系有几个层次,耿晓军对顾学兵的称谓也发生过几次变化。
在观看影片的时候,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刚刚过完生日的杨德昌导演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有网友戏称其为“奉铁厂中年杀人事件”。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牯岭街》中的台湾社会正经历从威权统治到民主化的过渡,社会结构、政治氛围和文化价值观都在发生剧烈变化;《老枪》的背景是在 80 年代末国企改制之前,乱象频发,社会环境复杂。
他们都涉及了个人和集体、时代变迁的主题。
在《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父亲的角色参照着国家镜像。
电影《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他通过接受国家机器的暴力逻辑,维持了一种符合国家意识形态的自我认同。
这种认同是基于对国家权威的服从和对自身社会地位的维护。
父亲的这种行为反映了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即个体在集体主义文化中,为了适应社会规范和期望,往往会牺牲个人的自主性和批判性思考。
电影《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相较之下,顾学兵的人物形象体现了朴素的善。
他的道德观念简单而直接,坚信“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种原则不受复杂欲望的干扰。
这种道德观念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社会和谐的理想化追求。
然而,这种理想化的道德在复杂的社会和时代背景下,却导致了他的道德困境,不仅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反而使他和周围的人都陷入了困境。
电影《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在《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影片的核心焦点集中于少年的成长阶段,其中主人公小四通过在同龄人及年长者身上寻求自我认同的镜像,以此作为探索自我身份和定位社会角色的途径。
然而,随着所有寻求的镜像相继破碎,小四最终体验到了自我认同的崩解。
电影《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与此同时,《老枪》围绕着故事中中年角色顾学兵所经历的自我认同的深刻冲突而展开,而非少年耿晓军的心理状态。
尽管耿晓军也展现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特质,但他与小四在心理发展路径上存在显著差异。
“无父”的状态并未导致耿晓军的恐惧与迷茫,尽管“父亲”的形象对耿晓军具有一定的吸引力(枪支也意味着权力)。
电影《老枪》晓军(周政杰饰)相反,他拒绝依赖他人的镜像来确认自我,一旦“父亲”的形象与其内在自我认知相悖,他更倾向于选择放弃。
顾学兵和耿晓军所展现的是一种基础的道德理念(又或者说简化的道德观念),其中缺乏对欲望的探讨空间。
故事情节的推进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宏观时代背景对个体生存空间的挤压效应,这一外部压力无形中削弱了角色内在行为动机的完整性与深度,导致其动机呈现出某种程度的片面性与不充分性。
另外,电影中,小马作为少年帮派的领导者,其形象构建基于一个“失父”的背景:小马的父辈在工厂不幸离世,却未能获得应有的抚恤金,这一经历激发了他朴素的索赔愿望——即依靠自己的力量而非体制去争取本应属于自己的权益。
电影《老枪》小马(沐桐饰)这成为了他获得追随者的关键因素——对不公平待遇的反抗,以及对正义和公平的追求。
那么义字当头,重视情分的朋友们理应拔刀相助。
这种联盟超越了血缘关系,建立在共同价值观和互助精神之上。
在《老枪》的叙事中,子一代展现出了决断与果敢的行动力。
与此同时,父一代则因受到多重社会和情感的束缚,常常陷入犹豫不决。
他们的犹豫源于对既有社会结构的依赖、对家庭责任的担忧,或是对于理想与现实的深刻矛盾。
冯雷和邵兵饰演的父亲和丈夫便是代表。
电影《老枪》赵永强(冯雷饰)边缘化女性与最后的枪声最后,在片尾的彩蛋中,一众男人跑向火车铁轨的场景,似乎在暗示我们《老枪》的故事实际上也是男人与枪的故事。
这一场景与电影中女性角色的相对缺席形成了鲜明对比,仅有的女性角色——由秦海璐饰演的顾学兵的暧昧对象——得到了有限的描绘。
电影《老枪》小金(秦海璐饰)秦海璐所扮演的女性角色在影片中扮演了多重象征与功能。
首先,她象征着家的安定与情感的温暖,正如顾学兵在耳朵受伤后于包子铺寻求慰藉的情节所体现。
其次,与她有关的顾学兵和南方富商的对照,揭示了权力归属的象征意义。
此外,她代表了妥协与退让的力量,在顾学兵无法提供帮助的情况下,她迫使耿晓军接受息事宁人的方案,让他盖下手印。
在这一叙事框架中,女性角色依旧处于边缘化的地位,被束缚在既定的社会角色和框架之中。
她们的痛苦与挣扎,虽然存在,却往往被轻描淡写地处理,在社会叙事的边缘轻轻带过。
电影《老枪》小金(秦海璐饰)在结尾戏剧性的高潮时刻,耿晓军大声呼喊“我不怕”,以此示意顾学兵对其本人及在逃的歹徒实施射击,而顾学兵在此压力之下无法动弹,这一场景揭示了个人意志与集体义务之间的终极冲突。
在顾学兵恍惚间,我们目睹了个人欲望或私利的短暂主导地位(尽管我无意将个人与集体设定为对立的叙事)。
正义的天平在一次倾斜之后,反而催生出了新的生机与希望。
电影《老枪》顾学兵开枪的一瞬间,其行为不仅是对歹徒的直接反击,更是一种对命运不公的挑战和抵抗。
这一枪声不仅是暴力的终结,也是对过去岁月中自我迷失的呐喊。
当顾学兵一枪将抢劫犯毙命,镜头给了一个特写,接着我们清楚地看到了耿晓军眼中的震惊,那是“父亲”再次吸引他的时刻。
电影《老枪》晓军和顾学兵(周政杰/祖峰饰)在这片男性主导的叙事中,女性的声音似乎被悄然淹没,她们的故事和情感被简化或边缘化。
在《老枪》的枪声与男性呐喊中,我们见证了那些人在时代波澜中的挣扎。
这些声音,既是个人命运的呐喊,也是对时代变迁的深刻反思。
正是这一主题思想的统领,不只是女性,所有的人物一开始就被献祭。
在时代的长河中,这些人的故事或许只是无数个缩影,他们的呐喊与选择,他们的在场与缺席,都将成为我们反思与展望的重要启示。
这片子玩了一种悬疑片,确切说是侦探片的结构。
结果注定,倒推前因。
侦探片是让观众猜凶手。
本片是猜与主角枪战的对象。
开头即预告,主角技艺高超,必将卷入枪战。
各色人物陆续出场,不断引发嫌疑或排除嫌疑。
国企衰落的大背景,世道混乱颓败,法外之徒四起。
唯有顾学兵一人,遗世独立一般,看似毫无必要地坚守原则。
利益驱导下,各群体都有了与顾学兵冲突的理由,类似侦探片“人人都有动机”的局面。
台球厅混混,服装老板,同事和上司,几批被逮正着的窃贼,个个露出嫌疑。
直到厂庆(这个有点穿越到《年会不要停!
》)前那几段剪辑,更是努力混淆视听,要把悬念埋到最后一刻。
而真正枪手登场,也满足意料之外的惯例,之前行止克制,动机藏得很好。
顾学兵这个角色是被标签打磨过的,昔日荣光,身心创伤,抗拒女色,压众绝技,带有某些硬汉派侦探的痕迹。
影片大部分不断引入角色,机械地与老顾撕扯,直到枪战高潮,尤其最后一射,才有期待已久的浪漫。
老顾一耳失聪,风华不再,自制单发枪对上霰弹枪机关枪,还中枪淌着血。
回收精力,扣动扳机。
镜头极妙,枪响后先拍老顾缓缓倒下,然后才切到匪首中弹。
时间上刻意倒转,突出某种用了一整部电影灌注的强大信念:老顾开了枪,目标一定倒下。
无需着急确认,不会有意外,因为他曾是冠军,有这个理由就够了。
这种对职业精神的礼赞,让影片摆脱了刻板,有了神采。
某种程度也应和职业枪手的生涯——平日漫长的单调乏味,终于有那么一刻光芒耀眼。
看评论有人说是东北的失落。
我却感觉描述了一个日趋腐朽的世界。
小腐朽是顾学兵,一个被淘汰的射击运动员。
多人的腐朽是片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希望。
倒是倒卖钢材,倒卖机器的主任,靠着民脂民膏,吸血工厂工人生存。
所有人的腐朽构成了时代的腐朽。
都在走向毁灭。
今天,2025,这样的场景还会再现么?
为什么那个时代犯罪率高,因为大家都没有饭吃。
都面临失业。
为了生存,只能盗窃。
吸血别人或吸血国家。
片子里,小偷小摸,偷点电线,拿饭盒装点贵金属。
属于小偷,被抓住,被记录。
大盗则开车整车拉钢材,整个车间多台机床公开售卖,却被誉为工厂的恩人。
很好的诠释了窃钩者诛,窃国者候的成语。
然后在想,这样一个时代发展下去,会是怎样一个礼崩乐坏的丛林世界。
但后来,改革开放,世界大同救了大家。
经济发展,物质极大丰富。
最近又在走向封闭,时代真的还会倒退么?
电影缺点也有。
开始看的时候,除了顾学兵,其他人都描写的比较少。
比如老田的背叛,比如小马死去的父亲,比如厂长的无奈等。
比如金女士的无奈,都没有太多的笔墨,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也只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能理解,有共鸣。
其他人,现在年轻人可能都很难get这个点。
在保安队里,最认真最尽责的应该就是顾学兵了吧。
可他坚守尽责的对象是什么呢?
是国家和工厂财产么?
可这国家和工厂的财产还不是厂领导说了算。
抓住那个偷钢材的关起来,厂里一个条子,偷就变成了正常运输。
后面偷机床电死小马也是同样的转折。
当时代都在没落,所有人都在偷盗的时候,顾的固执和坚持显得非常没有意义。
而且他也只能抓或者吓唬下像小马这样穷人的没有根基的底层人民的孩子。
真正贪腐偷盗的高层,根本不屑于理他。
所以他这样的人,只能是一个悲剧。
子弹在血肉中找到归宿,迷茫的人倒在血泊里,忘记了明天的残酷,和肩上的重负。
老枪沉重,锁住阳光和明亮,只留下一片尘雾。
对《老枪》期待已久,看完后劲很大,很难把自己从阴雨、泥泞的东北剥离出来。
上世纪90年代的工厂中,人们为了生存下去,做出了种种身不由己的选择。
有人沉默地相爱,有人无言地行恶。
故事是关于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男人身上有少年的稚气、倔强,少年身上带几分超乎年龄的成熟、坚强。
男人在少年身上看到自己,所以悉心呵护他教授他,愿他能在混乱的世界里平安长大;少年仰视男人的很多特质,但又不愿变成他那样无趣、窝囊的大人。
神奇的是,少年选择拿起枪,是为了变成男人;而男人决定拿起枪,是为了找回一点年少的滋味。
祖峰的表演非常精彩,他的文戏不用多夸,这次最精彩的在枪战段落。
每当他拿起枪,你都会相信这就是一个能够开枪的人。
尤其是走廊枪战顾学兵跪姿转身的那一下,仿佛直接开到你的心口上。
那一瞬间,他消瘦、脆弱,但又那么固执、坚持。
而周政杰饰演的耿晓军一开始是打不出枪的,他必须要经历一次彻底的失去、一次痛彻心扉的悔悟,才能够握得住一把手枪,经起它沉甸甸的分量。
我很喜欢男人与少年的对照关系,一个是未来,一个是过去;一个恨不得早点长大,一个巴不得永远留在青春里。
顾学军的“造枪”是一种带有“掘墓”意味的行为,一个曾经唯我独尊的人,如何能在小小的保卫科里找到安宁。
顾学军造了一把手枪,握着它的时候这把枪像极了一种刑具。
他在最后的乱斗中仿佛是在受难,不管身体如何痛苦,他都不会松手,不会再与自己的枪分开。
邵兵饰演的老田同样让人心疼,很少见到银幕上男性的脆弱瞬间,他在雨中向老顾“哭诉”,是转变前最后的挣扎。
醉酒的老人瘫坐在镜头的一角,在厂庆时清醒片刻,大摇大摆走在头阵。
车里的蝴蝶奇迹一样飞进来,你甚至以为它会最终落在顾学兵的枪杆上。
我们见过《漫长的季节》《白日焰火》里冷冽的东北,但少见潮湿的东北。
雨水给男性角色增加一分脆弱,他们窝囊得让人怜爱,深得我心。
《老枪》的镜头很棒,但最棒的还是它的这个东北故事,每个设定都很贴切,每个角色都很立体,情绪铺垫的非常饱满。
“失声的老枪”全程都在蓄力,使得最后一场枪战戏爆发力十足。
故事是导演高朋自己写的,它发生在东北经济大厦将倾之时,工厂停产废弃,下岗工人焦虑不安,生活里满是不稳定。
祖峰的这个角色是一名退役的射击运动员,射击运动员需要内心平静,是比较封闭的,所以让他进入到集体之中本身就是会格格不入,再面临上那个巨变的年代,矛盾碰撞便会相当充足。
“我们都很讨厌他,要不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们也觉不出自己有多埋汰”,关于这个人物,这就是导演高朋在采风和采访时获得到的。
优雅,那最后一枪真的优雅。
选择夏天拍摄并不是高朋的本意,毕竟冬天的意象更符合东北,但错进错出的,在这个故事下,在这个世界里,比起冷冽和疼痛,我们其实都更期待着生机,都期待着废墟上能开满花。
作为从那个年代走来的人,或许因当时年龄尚小、认知有限,或许因当下治安环境与往昔形成鲜明对比,通过影视作品回望那段岁月,真切感受到其光怪陆离的一面!
1、街头斗殴、学生被欺负抢钱的情况屡见不鲜,如果不严重,很少有人通过法律介入2、在96年之前,企业的保卫科自己是有枪支的,那么枪支留窜到社会的概率也要比现在相对大得多!
3、建国后很多恶性案件,都发生在那个年代,根本原因就是下岗来袭,想要生存下去,尊严、亲情、友情、犯罪,似乎都已是可以忽略的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是那个时代特有的“圣经”而这部电影的背景就发生在那个年代的东北,下岗人数最多的地区!
顾学兵有他的理想,理想破灭后,似乎与那个时代隔隔不入,即使一穷二白了也不能与他人“同流合污”,而最后那一枪的帅,似乎也在证明他的坚守是值得的!
另外一位比较出彩的演员是邵兵,将一名中年男人,他将一位中年男人在金钱诱惑、尊严捍卫与友情抉择面前的困惑挣扎,诠释得细腻而深刻。
为那个时代的回忆,加一星!
通过一个退役射击运动员顾学兵的视角,展现了上世纪80年代东北老工业基地在时代洪流中的衰败与挣扎。用顾学兵与耿晓军的关系,探讨了两代人在时代洪流中的不同选择。顾学兵代表的是老一辈的坚守与无奈,而耿晓军则是年轻一代的迷茫与希望。两人的互动不仅推动了剧情的发展,也揭示了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复杂性
我的女神已经这么老了关于工厂另一个维度的记忆这种厂不倒闭怎么办死心眼很多人谈起下岗,会问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去赚钱为什么不出去打工为什么不食肉糜啊这部电影拍的很好老国企人尤其祸害的那一面但这又岂是只有个人的错
2.5。前面难看,收尾还行。把东北工厂与阴湿的氛围共同化为性压抑的具象,在每个人都受制于经济体制转型的时代剧变下,通过最后一场枪战戏的枪管中释放。以及在同类型中不意外的走向和解决方式,警察的出现代替厂长完成最后的一环,不突兀但是也并无惊喜。几场内心的纠结拉扯和互相对峙中的无奈,草草略过浮于表面,视听体验比较单调,在开头已经给过主角弱听觉的设定之后,只有结尾有所利用,角色更多的行为深因给得不清不楚,只通过意象维持情绪上的压抑。#资料馆
东北背景的这种故事太多了,老男人以前很牛b,遇到大环境不行了一直蔫,然后又遇到个人困境,为了小男人和女人临了哆嗦一下子最后牛b一回。疲累了。
导演花了近两个小时去放慢你的节奏,细化你的神经,压缩你的耐心,让你跟曾经的骄子如今的弃子一起悬置在失落的东北情绪里。最后,随着板机轻轻一拨——搞定。完全不上天入地、歇斯底里、寻死觅活。但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讲了。甚至有点隐伤和淡淡的苦涩。
顾学兵凭出门条给恶霸放行,放走的是自己的威信。田永烈给妻子买不起条假腿,呕出的是自己的尊严。耿晓军颤抖手指夹住那证明,夹住的是自己的正义。蝴蝶不知怎么飞进车里,聋耳不知怎么听见枪声。持枪抢走现金的是悍匪,公然运走机器的却不是强盗。教你靠枪感开枪的是师父,将你无情抛弃的却不是生父。
劫匪头目是长得像盗哥的刘华强。工厂和围绕工厂的社区,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牯岭街。肃杀萧条的小镇,破败凋零的居民楼,挣扎的工厂与工人,暴力和现实主义的完美集合。
“厂长,您也算是这个节目的编剧。”马二勇是怎么死的,纸上已经写就了,虽然和事实不一样;马二勇他爸是怎么死的,字幕已经标定了,虽然配音和嘴型对不上。前半程不断积蓄起的压抑紧张危机感,很好地映照了下岗潮到来前的时代社会氛围;但收尾与英文片名A Long Shot呼应的那场大高潮戏过于戏剧性而丧失了所有的逻辑以致大大消除了之前累积的好感;出字幕后的最后一镜更是完全自我沉溺的画蛇添足。5/10
太闷了,闷到我居然睡着了,人生第一次在电影院睡着的经历,也挺新奇……里面的人一直在没完没了地抽烟,隔着屏幕感觉都被熏到了,感觉臭臭的
厂长对不上的口型提示着,时代创痛如今仍然没有办法完全显影,更遑论弥合。像电影结尾预示的,故事里的那群人,故事外的我们,最终都走进了时代的深处。
祖峰和秦海璐没有小演员演得好。“反派”不够强。节拍器慢了(映后导演自己也提了)。
两星半,东北伤痕看多了也会疲惫,经不起你们一再消费。何况节奏不佳一直苦大仇深。前半段看你们各种纠缠就累,后半段来几个随机事件强推开始各种肆意联系和反转,最后不顾逻辑来个观众都能料到的英雄时刻,还有片尾之后的画蛇添足。电影节中间夹着一部国产类型片,真的不够看。
剧本、表演都有问题
犯罪是载体、角色是内核,现实和类型两个方面碰撞出了戏剧力量。射击是一项孤独的运动,运动员有着很强的隐忍和信念感,他们一辈子被培养只为一个目标而专注。当这样一个人不得不放下枪,他在现实生活里遇到困境,也是电影的核心。祖峰演得好,那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右耳失聪是起因,更像是隐喻,他已经与这个世界产生了隔阂。唯有他拿起枪时,也回归他应有的状态,单手插兜、精力回收,巴黎奥运会上土耳其射击大叔真不是吹的。时代只是故事推手,故事和角色可出现在任何场景。但那个年代,却与角色处境有着更强的因果关系,工厂破败、举国体制……
熟悉的东北叙事,从文艺复兴的文学作品到最近的《漫长的季节》,同样的换着法的说了多少,大批职工下岗带来的人心惶惶,成了犯罪的温床,特定时期法律的不全面造就了犯罪类型片的天然富矿。一个因伤退役的射击队运动员在濒临破产开不出工资的保干课坚守自我的、倔强而又蔫了吧唧的、苦大仇深,厂里倒卖设备,不肯对有背景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世间》也有同样的情节),对于偷盗的青少年们的惋惜,最后落到了一场蓄谋已久的枪战戏,憋到最后、压抑到最后,貌似爽快了下,实则不现实的英雄行径后幻想、虚无地拉了坨大的……彩蛋一群人走在铁道上也是可笑,片中又有多少戏份给了其他厂保干课的人物支线呢?
现在好流行伪父子产品,小吃一口。
#14BJIFF# 讲的是个体在面对体制以及时代车轮滚滚向前时的那种弱小的无力感,套上了一个退役运动员的角色背景,被抛弃,不甘心,落下一堆毛病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表演还有美术都算在线,但整体看倒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主题了。不确定这个题材最终做出了多少妥协,但至少就这个呈现效果来看,人物写的拧巴,故事也讲的拧巴,还有点自恋。人物铺垫根本不够,试图塑造出时代浪潮下的人物群像,但很多人也写没了,后半小时甚至感觉是拍崩了。我个人感觉,这整个故事统统换成晓军的视角很好很多,一个野蛮疯长的少年,面对一个曾经很高大但如今在现实面前低头的外来“父亲”,当他在特定时代下无意闯入了大人的世界,失去了朋友,坚守的东西崩塌了,意识到了世界的残酷,这个故事会更打动人。现在的话好像只是拍了一个普通的时代犯罪片,有点可惜。
大部分讲下岗潮的电影重点都是“伤痕”,但它却另辟蹊径,体现一个守规矩的老实人,如何在社会秩序崩塌,人情礼崩乐坏的情况下越发痛苦撕裂,并最终走向极端抉择的过程。导演选择的处理方式很含蓄,很多台词和动作都是“不明说”的,将情感始终压抑直到最后以一场直接而暴力的动作戏释放,整体很有伊斯特伍德电影的味道。
打出完美的一枪
大银幕。年度惊喜,无语凝噎。与《暴雪将至》《白日焰火》等一批出众的华语黑色犯罪片同列(一条可行的创作路线)。人物塑造稳扎稳打,主配角的动机都较为充分。在挂着“求真务实,团结奉献”的横幅前只能喊出寄希望于未来会比现在好,太狠了。个体命运被集体利益的声势所合围,每一个被“用完即弃”的个体在势不可挡的转型浪潮之下,要么鱼死网破,要么缴械投降。《老枪》和《狗阵》一样都是现体制内最好的那类国产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