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尽头》是佐杜洛夫斯基继《现实之舞》后的第二部自传性电影,这次他将镜头对准小镇马图卡纳和青年时的自己,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回溯了自己从逃离家庭至最终逃离祖国的故事。
影片中充斥着大量荒诞性实足的场面与角色,这些对记忆及历史现实的夸张化塑形让《诗无尽头》成为一个广袤且内涵丰富的魔幻现实主义文本。
但《诗无尽头》不止于此,佐杜洛夫斯基“属我式”的激情让这部电影又一次成为了魔幻现实主义式的肉身实践——在这里,我认为“魔幻现实主义”一词不再只是一种对于文本风格的描述,而是作为一种创作本体论,进入了自我解谜、自我关照的元叙事范畴。
电影的属我性让我们从哲学史说起。
哲学史,从尼采和克尔凯郭尔为起点,开启了自身的现代性转变。
从这时开始,哲学产生了一种内向性趋势——它不关心普遍式的、脱离个体的纯粹思辩,而变成了哲学家主体生命的理性注脚——一言以蔽之,哲学不再外在于哲学家自身。
尼采穷尽了一生,发出对自我生命的哲学追寻;克尔凯郭尔则更甚之,它的一生都在询问自己“成为一个基督徒到底意味着什么?
”的问题,而他的哲学竟是不断询问的旅途中的副产物。
哲学从这时拥有了一种“属我式”的激情,对哲学家而言,哲学活动不再是进入人类知识共同体的崇高尝试,而是关于自我询问、自我解剖的呢喃细语。
无独有偶,属我式的激情也并不在电影史上缺席。
当电影成了一种影像化的记忆,抑或是一种梦境,创作者便被允许通过感官材料的堆叠重新触摸自己的意识深处。
就近年来说,卡隆在好莱坞混出名声后,把摄像机转回墨西哥的童年,拍了《罗马》;阿尔莫多瓦则坦诚地给观众献上了自己的“痛苦与荣耀”。
而对于佐杜洛夫斯基,这个也许是导演圈中最具有自我情结的文艺导演来说,电影的属我性更是被无限放大。
佐杜洛夫斯基创立了一种叫“心理魔术”(Psychomagic)的精神分析疗法,结合了艺术、东方哲学(尤其禅宗佛教)、神秘主义和现代心理学,去治疗具有情绪问题的病人。
他甚至在2019年制作了一部电影(《心理魔术,治愈的艺术》),通过记录与现实中的病人的接触,详细地展示了自己的这套独创的精神分析疗法。
他认为电影具有疗愈的功效,先是他自己,其次是他的家人,观众只能是第三位。
这意味着,拍摄电影对于佐杜洛夫斯基来说,首要地,并不是一个商业活动,亦不是艺术活动,而只是“面朝自己”罢了。
不仅如此,在谈及自己创作电影的初衷时,他说:“我渴望着去打开我们内在深处的自我。
为了认识自我,我必须去了解其他人。
”因此,在佐杜洛夫斯基看来,电影首先是一种自我疗愈、自我认知的手段,其次才能回归到电影所谓传统的商业和美学价值。
在他的词典里,自我永远是第一性的,他人才是第二性的。
这种“属我式”的激情贯穿了佐杜洛夫斯基电影创作的始终,并在他的创作后期尤为凸显。
目前,他已经完成了两部自传电影的制作(《现实之舞》《诗无尽头》),并在采访中表示“如果只有三百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也许会讲述我到了巴黎之后的生活。
”作为实践的魔幻现实主义在我们厘清了佐杜洛夫斯基电影的“属我性”后,当我们回归到“魔幻现实主义”的话题中,并考察一下《诗无尽头》的元叙事层面,便最终会发现更多玄妙之处。
继《现实之舞》后,佐杜洛夫斯基在《诗无尽头》中再次启用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作为自己影片的主角,大儿子Brontis饰演自己的父亲,而小儿子Adam则饰演自己——此时,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又变成了自己的父亲。
在整个荧幕史上,这都是绝无仅有的一例。
通过这次荧幕实践,他有意识地创造出了代际的混乱,把我们,更是把他自己引入了一个魔幻的情景中去。
他将无有之事铸成了既定的荧幕实践,将隐喻化为了肉身现实。
此时,《诗无尽头》这个电影本身,在元叙事层面上,成了一个魔幻现实文本,而把这个文本囊括于自身之中的,便是导演佐杜洛夫斯基的生命本身。
于是我们会意识到,魔幻现实主义关照的对象,早已不仅仅是他所创造的文本,更是他自己。
事实上,纵观全片,佐杜洛夫斯基就是在干一件事——通过魔幻现实主义的视角回溯自己的遭遇。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便不能仅仅认为魔幻现实主义是他的文本创作风格,毋宁说是他认知自我,解构并建构自我的重要方式。
正是在此处,魔幻现实主义一词中便有了“属我性”的烙印。
“我并不是在谈论自己。
”他说,“我是在中和艺术创作与现实生活。
”可以看出,魔幻现实主义真正参与进了他的肉身存在中。
它从为民族性、社会性的代言的阶段,最终内化进了个体的无意识中,回归到个体性上,成为实践,成为肉身,成为了个体的一种“属我性”的存在形式。
在智利拍摄本片的过程中,佐杜洛夫斯基联系到了在影片中出现过的关键人物——诗人帕拉。
帕拉虽然已是高龄,但思维仍然活跃。
佐杜洛夫斯基问他:“如果我还能活24年,你会和我说什么?
”随后,在影片中,佐杜洛夫斯基将帕拉的话化作自己口中之词,告诉了年轻的自己。
佐杜洛夫斯基的此在永远是魔幻的此在,佐杜洛夫斯基的现实永远是魔幻的现实。
他的生命是他电影的样本,他的电影是他生命的注解。
一、诗无尽头的时代背景(战争)是什么?
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智利裔墨西哥籍剧作家,电影导演,演员,作曲人和制片人。
在1929年佐杜洛夫斯基出生于智利的一个小镇中,父母都是俄罗斯犹太人。
他生长的环境十分压抑:父亲是一位斯大林的崇拜者,母亲较为冷漠,常常强迫他们的儿子也就是佐杜洛夫斯基做一些不情愿的事。
在他出生后不久,就随家人搬到了托克皮亚。
这个小镇充满着水手和妓女,这里也能看出他在《诗无尽头》中表现出来的相关意象:身体残缺的人、肥胖却充满性诱惑的女人、侏儒等等。
在五十年代左右的智利是一个充满诗意氛围的国度,佐杜洛夫斯基也受其诗意的影响,产生了很多他称之为“诗意的行为”。
二、诗无尽头中诗的意象是如何通过魔幻现实主义表现的?
看完整部电影后,感受最深的就是三个意象的体现:火焰、绿色和同性恋。
首先是绿色。
从佐杜洛夫斯基捧着的第一本绿色的诗集,念出的诗也是与绿色相关“绿啊,我多么爱你这绿色”,再到后面他进入了表弟所带领的绿色的艺术之家,以及用绿色的打印机打下自己所爱的诗歌,以及在遇到托克皮亚的小丑时自己穿着的绿色鞋子都是诗性的体现。
其次是火焰。
“有一位赤裸的处女,会化成燃烧的蝴蝶,为你照亮前路”,这是一位醉汉对他说出的话。
在整部片子中这句话像是一个启示句一样贯穿了整部电影,从小提琴的燃烧、房子的燃烧、钞票的燃烧再到对自己旧恋人头发的燃烧以及对于自己所写诗作的燃烧,都体现着诗意的释放。
燃烧意味着热烈与释放,对自己的人生选择的释放,对自己原生家庭的释放,对自己俄狄浦斯情结的释放都在说着诗意无尽头。
最后是同性恋。
他爸爸紧密地在影片的一开头将同性恋与诗人联系在了一起“别看那家伙会写爱情诗,实际上他是个同性恋,就像那些所谓的诗人、画家、舞蹈家、男演员一样…早晚你会像他一样,变成同性恋!
”以及在他通过与兄弟亲吻后发现自己不是同性恋后的雀跃,一夜成长为成熟的诗人。
体现出的是对同性恋背后蕴藏的诗性特质:自由、随性、浪漫、优柔、敏感等等的否定。
三、“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如何结合这句话分析诗无尽头中诗的意象的表达?
在这部电影中,无疑是有非常鲜明的纳粹元素的,并且出现在影片的开头和结尾处。
而整部电影的风格,无疑可以说是露骨的、隐喻的以至于是野蛮的,作为犹太人的后代,可以看出父亲的教育是压抑以至于野蛮的,他严令禁止儿子写诗学诗,甚至是禁止做任何让他联想到诗的行为(诗人、画家、舞蹈家、男演员、同性恋等)。
正如阿多诺在“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这句话中表达的一样,当我们经历过灾难以后,如果我们写的诗与创作的艺术,如果是无视已经发生过的灾难、无视已经有过的痛苦的作品,或者是用导致这个浩劫产生的文化下的语言去创作诗歌,那么这样的“写诗”就是野蛮的。
那么该如何对抗这种野蛮,笔者认为,需要提出一种全新的话语体系,用文明冲击野蛮。
在影片的结尾,主角独自走向纳粹的队伍中,放弃了诗意的表达,从而用了最原本的语言:“去死吧!
伊瓦涅斯!
”。
他正视了写诗的野蛮性,相较于写诗,用原本就是野蛮文化下催生的话语去对抗野蛮,其实是更文明的行为。
这便回到了第三个问题:在如此语境下,如何理解诗的意象的表达?
事实上,在法兰克福学派中的《启蒙辩证法》里面有提到:“文化在经历了最高点后就有了被具象化的危险,而一旦被具象化就会跌落到极权的深渊里去”。
在这个观点中,理性的倒退和精神的具象化变成了“人类文化进步”的一个自然结果,也就是说文化的发展,在这里我引申为电影中诗意的发展,是从最开始就带着极权和法西斯的因子的。
在主角走向了纳粹的人群时,诗歌消失,变成了愤怒的口号,文明和野蛮也终于汇合到了一起。
这是我第二次看这部电影,第一次看感觉零零散散,其实是因为删减了很多片段,这次看了完整版,总的感觉是:我似乎在向万花筒里抛进我的目光与思想,得以短暂地欣赏永恒。
我在前一段时间忽然想欣赏一下“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但一直没看过《百年孤独》,想到曾经看过一部标签带有“魔幻现实主义”的电影,其实这算是一部导演的自传式的电影吧,导演据我所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会为了增加一些自己电影的票房给大家看塔罗。
我以为的“魔幻现实主义”它的内核是现实的,表达手法是魔幻的。
这部电影像一个万花筒,画面绚丽,常被用来剪辑标签为“美学”的视频。
永恒是什么,我以我浅薄的知识来阐释我的理解,永恒是诗,在现实的世界里,在人们漠不关心只注重金钱的积累时,有这样一些诗人,在生活中寻找快乐,将快乐谱成昂扬的,或深刻的诗歌,永恒由生命产生,又超脱于生命,在结尾处,在众人狂欢之时,主人公又陷入生命的思考,既然生命最终会消失,那为什么我们要活着,最终他也得到了答案,让生命闪烁纯粹的光芒,追求爱,名誉或者一切,我们将超脱自我,变成一只蝴蝶。
也像老年的主人公那句“人生本没意义,但我们必须活着”。
以上是我对这部电影片面的看法,也许随着我对世界,对自己的看法加深,我会有不同的体验,以后会加在后面的。
增加:对亚历桑德罗母亲的认识:
很多人认为包括他有恋母情结,因为史黛拉和母亲是一个扮演者,我觉得在电影最后一段有对他母亲最好的阐释“就像一只谦卑的天鹅躲在虚荣的鸭群里。
”在电影开头我们就发现了母亲几乎每一句台词都是弹唱出来的,像唱歌剧一般,她爱她的母亲,家人,在短暂的地震中,父亲告诉亚历桑德罗不去害怕,护住了他的钱,而母亲也没有逃走,用自己热烈的爱护住了给她母亲做的蛋糕,但是回家后,家人并不认可她的蛋糕,我认此刻的蛋糕象征着母亲对家真诚的爱,最后她被安排到一旁织毛衣,而他的丈夫和家人凑成一桌开始打牌,他们的虚伪与母亲的热烈真诚形成强烈的对比。
在少年时代,我就乘上船远走他乡。
我失去了我的群山,和群山微酸的芬芳。
来自群山的那些鬼人,也终将带走我的新娘。
从这里到那里,串接起横亘两千公里的泪。
画片搭建起街巷和长廊,新的生活会有新的地方。
像童书一样,每个人都有一副新面孔和纸做的皮囊。
生于自然的终将回归自然,要学会用小恶回馈善良。
拳打脚踢,撒违心的谎,人情冷暖,谁在你身旁。
用希望泡一杯花茶,用蛋糕画一幅油画。
母亲像百灵鸟一样歌唱,她的胸衣将鸟笼锁上。
棺材板里的歌声荡漾,小提琴缓缓拉出忧伤。
船在海上,马在山里,就像鞋穿在我脚上。
影子缠在腰间,她在阳台上做清亮的梦。
开始作诗,当个诗人,我这样想着。
拾起经书包藏的雪茄,废弃家族庭院的筹码。
苦酒酿造的先知,将我拉出深渊,他轻飘飘地对我说。
会有一个赤裸的姑娘,像蝴蝶一样,照亮我的前程和梦想。
秦兵俑围上围脖,狮子吼没有着落。
我们是蹩脚的艺术家,也是放纵的艺术家。
只是在艺术的小屋里,找不到女神的面孔。
你在咖啡馆,来了又走,喝了两升啤酒。
因为你,我不去在意我的手,跟着你走。
倒地的椅子后,是精神教父的顺水推舟。
用刀割,用嘴舔,这是甜甜的人造血浆。
在喧闹的白日沉睡,在安静的黑夜苏醒。
你背上的缕缕伤痕,是我写下的累累诗篇。
那阵阵痛楚,会让你懂得我翩翩的诗意。
你若允我衣食温饱,我便许你金津玉液。
诗人不辩,我们将永不分离。
闭上了眼,就打开了心,闯进来的是我的缪斯,或者不是。
一句过来,就把自己交了出去,歌声起,喘息声起,哭声起。
诗人的爱,泛起你阵阵的恶心,但你吐出来的,我也甘之如饴。
你的凉衫,和你的薄衣,玉体横陈的时候一切都好。
重获自我的四十天后,我无法再如约奉上。
你变成了她。
首先,她予我青丝,然后,我准她远走。
让她像群鸥,飞向她的群山。
木偶下,是缠绵的一双手。
在此之前,她是我的朋友。
观念不同,拥抱差些理由。
分开之后,我们彼此相守。
但愿她,不会介意你的手。
我遇见了艺术家,岁月如歌,生命如诗。
诗像天上的鸟,飞过,不留一丝痕迹。
诗人不争,诗人无需规则,所以诗人要散步。
为了提升觉悟,我们跌跌撞撞地走了一路。
看过背影才知道,原来我们这么地像啊。
诗即行动,在纸笔之外提炼诗情的革命活动。
放纵之后创作,创作之后冲动,冲动之后心痛。
躺在婴儿床上,忘记了空气的存在。
愤怒悲伤的时候,我写诗。
穿上大大的鞋,仿佛又变回了小孩。
马戏团是座荒诞的大剧场。
笑啊,笑啊,将痛苦包藏。
看啊,看啊,这精神力量。
赤裸着接收拥趸,还没相遇就抱憾终身。
醒来吧,相信沉睡好过清醒的诗人。
两个巴掌换一个吻,四个人是一个人。
徘徊在咖啡馆,忘却我的忧愁。
被反射着前进,镜子里有我的追求。
接过琴,摸过手,寻找惺惺相惜的温柔。
知音不在智利,也许她会在巴黎的某个街头。
微凉的海风静静地看着冲突爆发。
我有诗人的心,我有博爱的情怀。
父亲老了,压他一头真的快乐吗。
拳打脚踢之后,是他告别的期待。
父亲,我亲爱的父亲。
他是高喊着同性恋的大头鬼魅。
拿着枪,他保护了母亲。
母亲,我亲爱的母亲。
她是牢笼中歌唱着的纤纤抚慰。
挽着手,她滋润了父亲。
伸出双手,是阻挠不是拥抱。
他的面具,镶在他的后脑。
以吝啬,给予我世间一切,以漠视,教会我爱的真谛。
在庸俗和荒唐之后,我原谅。
光光的头皮上,闪着镰刀的锋芒。
熟悉的皮囊,走马灯在岸上。
天使献出翅膀,最后一段像在倒放。
是远航还是迎接死亡。
世界的哭声席卷,但依然有人在听。
闭上眼睛,万籁无声的静。
今天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一不小心又为《诗无尽头》卖了个安利。
可能佐杜罗夫斯基吸引我的,是电影中贯穿始终的,如《悉达多》一般的修道者探寻之路,只不过将哲学视觉化,将事件抽象化,从富有鲜明个人特征中的记忆中玻璃碎片,组装成鲜艳跳脱的collage。
表达形式不同,内核,视角,和神圣性却都如出一辙。
最近也经常纠结:诗的意义是什么?
想起电影中,诗曾经是飞离创伤叛逃过往的窗,是与niche社区文化连贯交融的纽带,是对体制的反叛,是一种退行幼年的纯然喜悦,是一种献媚式的娱乐性服务,而最后合并成为了一种身份认同。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界是不能没有诗的,就像人不能没有孤独。
孤独引领思考与内观,而诗供给媒介,承载反刍的残留,随着笔落在纸上,又是一项创造。
虽然并不信奉上帝,但创造在我的世界里一直是神性的,无可取代的,值得骄傲的,生命之光。
佐杜洛夫斯基魔幻现实主义自传性电影的第二部 窥尽其一生,用两部充满哲学诗意且行为艺术般的电影来自述他的前半生绝对的落泪 、绝对的诗意 、绝对的震撼 贯彻以往邪典cult电影风格/马戏团 /小丑 /丰乳肥臀的女性 /断臂 /侏儒/狂欢与诗意性的影像两部自传电影相当的克制
电影开头承接第一部《现实之舞》的结尾《现实之舞》讲的是少年时期 他的童年是悲惨的 每一次出场都带着悲剧性。
父权的控制 好友的离去 童年的创伤让他想要远离这个小岛 托科皮亚。
是的他长大了,他跟家人来到了圣地亚哥,从迷茫懵懂的少年变成了燃尽欲望寻找自我的青年诗人。
他对父亲说想追求艺术,想画画 、想写诗 、想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父权的控制是可怕的 父亲是不同意的。
他来到了街上 茫然地站立在那里 哭声引来了与他共鸣的灵魂是流浪汉 ,孤独流浪的人内心往往是充实富足的 “有一位赤裸的处女会为你照亮前路 ,去吧孩子 ,追求自己喜欢的”一句话将他拉出了深渊。
但是在一个小小的切口,迎来了最终的爆发,所有东西都喷涌了出来。
在家庭聚会上的争吵让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家庭,他离家出走了在朋友的帮助下他来到了一个满是艺术家的俱乐部,他终于要实现自我了吗?
抽象的一切围绕着我 个体往往会因这一切而产生反应和变化。
那晚在酒馆一位丰乳肥臀的女性(佐杜电影的象征元素)那个流浪汉口中的“蝴蝶 ”改变我生活指引我前进的女人出现了!!!
会是她吗?
我与她相识 ,每一天沉溺在性与爱当中 宿醉和街头的狂欢.. 他一步一步走着,他离开了她,显然这并不是那个指引我道路的女人。
我演过舞台剧 搞过行为艺术 可是这些是诗歌带给不了我的…..
他穿着自制的超大号绿色匡威又踏上了寻找自我和追求梦想的迷茫道路 他来到了马戏团扮演着小丑 供人们欢乐“人生只是一场游戏,我们应当笑对一切 ,即使是最糟糕的境况!
笑吧!
笑 大声笑吧!
”“我不是小丑”观众们回响到“诗人 诗人….”我脱掉身上的一切 赤裸的站立着 ,我张开双手 ,他们把我高高举起 为我欢呼。
我是一个诗人 我要成为一个诗人(影片多次讲到主角的迷茫和不知所云又每一次将他拉回)
镜头切入到最后几个部分 父亲赶到俱乐部骂着他 “家里着火了…”而他却那么的开心 大声的喊着wonderfull!!
是的 那个充斥着暴力和被父权控制不能让我实现梦想的家被烧掉了 。
他来到家门口鼓起了掌,没有任何人的束缚我可以大胆追寻自己的梦想了。
不知所云的狂欢出现了,主角脱离了一切束缚 张开双手拥抱自己喜欢的东西我的梦想 ,我的艺术 ,包涵我热情的一切。
最后我告别父亲告别圣地亚哥,来到法国文化之都巴黎,我要正式追寻我的梦想我的诗歌。
父亲的漠视让我知道了如何去爱“你对我漠视,教会了我爱的真谛,对上帝的否定,教会了我重视生命”附上佐杜老爷子很喜欢的一句话“有500万我就拍电影 ,有5万我就出书 ,有5000我就写诗 ,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挡我表达艺术”
20世纪是激变的时代,文学在问什么是文学,绘画在问什么是绘画,音乐在问什么是音乐。
简而言之一句话,艺术陷入了自我困境。
绘画上由具象走向抽象,沿着印象主义脱实入虚的脉络,野兽主义,表现主义,立体主义等等次第出场,走到抽象表现主义,已经从孤立的画作表现发展到强调创作者当下时点随机情绪的行动绘画,绘画和行为艺术的边界渐渐模糊。
音乐上由调性走向无调性,音乐不再以和谐为目的而探索更广阔的听觉的可能。
德彪西打破和声的功能性规则,勋伯格甚至摒弃调中心的原则,赋予十二音均等的地位,旋律派式微,反对动机重复犹如郑重宣言。
文学上浪漫反古典,现实反浪漫,一浪接一浪。
十九世纪是一个盛世,英国贡献王尔德,法国贡献波德莱尔,德国贡献尼采,俄罗斯贡献陀思妥耶夫斯基。
到二十世纪,现代反一切,却声势浩大,面目模糊。
美的边界必然走在扩大的进程里,在探索路径的浪潮里,先锋的可能是旗手也可能是灰烬。
艺术家是一项风险巨大的职业,对于向永恒宣战的人而言。
亚利桑德罗不可避免地面临困境:要做一个诗人,可是诗的路走到尽头是什么?
亚利桑德罗反叛家庭的原因是想成为诗人而不想当医生,于是他出走,去艺术者之家寻找诗,来者听闻他是一个诗人便起立鼓掌。
鼓掌是对行为的称赞而没人关心作品何如。
于是他去虹膜咖啡馆寻找缪斯,缪斯以情欲控制他,直到他失去控制。
他出走遇到诗歌上的知音,以文学理念指导生活,“诗人,永不走弯路”,“诗人眼里无规则”,反对权威,涂黑聂鲁达的雕像,却与朋友的未婚妻越轨,在生活层面上深深伤害了友人。
他失意出走,遇到小丑,诗歌几乎等同于享乐派的哗众取宠。
他陷入自我的困境,面对被遗忘的深渊埋葬的恐惧,发出“出生即是死亡”的悲鸣。
在原生家庭里诗歌意味着贬义的敏感,这种敏感与懦弱,边缘,同性恋相关联。
在艺术者之家诗歌是行为艺术,一种即兴发挥。
在虹膜咖啡馆,诗歌是情欲的灰烬,一种副产品。
在朋友里,诗歌是为艺术而生活的介质。
至此揭露冲突的根源,艺术理念和常规生活之间注定有不可调解的矛盾。
从南美的狭长岛屿出发,他去争议的先锋巴黎寻找问题的答案。
过程按下不表,在年轻的扮演者和年老的导演同屏出现的时刻,导演给出一生探索所得到的答案。
青年的他穿着伊卡洛斯的戏服,绝望地砸碎镜子,失意地认为出生即死亡,死亡在众多死亡之中,在找到艺术的路前,艺术家永远面临被忘记的恐惧。
年老的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你可超越一切,化身光彩夺目的蝴蝶,成为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尽管生命本身是个悲剧,但是总要尽力燃烧着活下去。
生命的悲剧是有情的人类对无情的宇宙的挣扎与反抗——徒劳无功,遗忘早晚会发生,“你改变不了世界”;人类应该具有超人精神,克服太人性的自我,”你要改变你自己“。
个人发挥出最大的能量,就是个人主义,超脱性欲,财富,声名,社会关系的限制,乃至超越自我。
超人精神没有尽头,诗没有尽头。
我更愿意把传记电影看作一个成长故事。
亚利桑德罗的电影看似机巧繁多,象征主义过盛,但不过是掩人耳目,像一个小孩子炫耀玩具,但其实他总是在提出问题,尝试给问题一个答案,至少在思路上维持着孩子的直接和率真。
问题在《圣山》中就出现了,那时他提出关于永恒的一系列假设,然后一一否定,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终于在耄耋之年得到了回答:通往永恒的,是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1.赤裸的处女会化成燃烧的蝴蝶为你照亮前路2.这种悸动 这种眩晕 以及这去往无尽深渊的滑行 我遗失了我的群山 以及群山那微微泛酸的芬芳 从托科皮亚到圣地亚哥 这绵延两千公里的泪水 目睹我的梦想 碎落一地3.绿啊 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绿的风 绿的树枝 船在海上 马在山中 影子缠在腰间 她在阳台上做梦 绿的肌肤 绿的头发 还有水银般清凉的眼睛 绿啊 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在吉普赛人的月光下 一切都望着她 而她却看不见它们 绿啊 我多么爱你这绿色(此为洛尔伽的诗)4.花儿在歌唱 继而消逝 我们又如何能为此抱怨不已 我常常会通过你的眼睛 打量这个世界 夜晚的雨 空荡荡的房间 那一路上 我的足迹 渐远 渐逝 渐无5.我内心的自我 已燃成灰烬 在梦中 腾起熊熊焰火6.既非这一个 亦非另一个 我已死过千百次 将所有无用之物 投入火中燃至灰烬 藏身于花瓣之中 随阵阵清风远走7.喜欢鸽子的女人 就像是心醉神迷的处女 在夜里 以她沉睡的双乳 哺养百合 幻想自己斜倚琼楼 倘若不存在 一切皆美好8.在这早已分崩离析的世界 许多人在聆听 却不再有歌声 人们奉献一生 却没有丝毫功劳 比起我的步伐 我更关心我的足迹9.犹如一只鸟 犹如树的躯体 你已抵达你寻觅一生的终点 你头戴颈圈 从此闭口不言 不再提及你隐藏的灵魂 (这段是女主为纪念上吊自尽的喜欢男主的男二所作)10.若日常生活 对我们来说如同地狱一般 若将其浓缩为两个词,那就是:永恒及无常 我们应当遵循圣经戒律 人生最美好的追求 莫过于:胡吃 、海喝,令自己身心愉悦。
11.拥有双腿 就可跳舞 拥有双手 就可爱抚 拥有唇舌 就可在真理面前忏悔12.若人生荒谬癫狂 醒目的黑暗 在这破碎的镜子之后 我只是虚空本我13.完美之钻 只因你隐匿于无形 人们便无视你的存在 我所逃避的死亡 正不紧不慢 跟随在我身旁14.一切都会消逝 我们的灵魂也终将消逝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梦想会消逝 我们自己 终究也会渐渐逝去 诗歌 就如同翱翔于天空的 雄鹰的身影 飞过 却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一首诗 只有当其燃烧之时 方可谓完美15.可怜的普罗米修斯 甜美的心灵 散发着香味的屁股 柔软的羽毛 唾弃你们贫瘠的灵魂 阉割的睾丸 在紧绷的肉体里 在我们母亲的肉体里 在妓女的肉体里16.我从未活过 我出生时已经死去 死于众多死亡之中 直至死亡 然后腐烂 我所有的记忆 终将归于虚无 我的言语 我的意识 我所有的一切 终将被遗忘的深渊淹没 街道会消失 我的朋友们…… 这座城市 地球 月亮 太阳 以及天上的点点繁星 整个宇宙 该死的反射!
现在 我该如何对待 你投射给我的忧虑17.衰老 并不可耻 你可以超脱万物 性 财富 名声 你也可以超脱自我 你会变成 一只蝴蝶 光彩夺目!
一种 闪耀着纯粹的光芒的生命18.亲爱的爸爸 你什么都不给我 你给予了我一切 以对我的漠视 教会我爱的真谛 以对上帝的否定 教会我重视生命 我原谅你 杰米 是你给了他力量 令他能够容忍这个……诗已不在的世界19.我学着如何存在 我学着如何去爱 我学着如何创造 我学着如何处世 世上所有的路 都是我的路 静心聆听 我听到全世界在哭泣我好闲乁( ˙ω˙ )厂
南美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大名鼎鼎,我孤陋寡闻,之前不知道竟还能拍成电影,比如《诗无尽头》(智利/2016/亚历桑德罗·杜佐洛夫斯基/传记电影),而且还是自传作品。
巴赞曾一再强调,相较于电影的风格来说,电影的题材才是第一位的。
《诗》给了我完全的耳目一新的感觉,她描绘了亚历桑德罗年轻时和他的艺术家朋友们的“疯狂”生活;她用一种肉眼可见的简陋方式来完成布景,表现出一种“无需制造”的艺术风格。
——“我把魔鬼出卖给了灵魂”,就是这样无理而深刻。
而且这是一部关于诗人的自传。
我也曾在创造诗的自由国度里感受到自我与美好。
是的,这是一部真正的关于诗人的作品,有那么多的“疯狂”,那么多的“幼稚”,那么多的畅快淋漓。
我马上将亚历桑德罗·杜佐洛夫斯基的其它作品标为想看,有《现实之舞》,有《多凡和莉丝》,我多想让那些奇幻的画面、异常的思想和绚丽的色彩冲刷我眼睛,和我头。
这就是智利电影!
之前看过《追捕聂鲁达》,亦甚爱。
美中不足的是该片一味地寻求诗意的真实,缺乏对思想的阐释,连诗人本身的思想也未见其独妙之处。
不过,这也许是我生为中国人的狭隘与偏见。
我以为我接受不来这种“艺术”电影,毕竟我的认知里,是接受不了“不事生产”的酒精死亡与性事狂欢的。
但出乎意料的,这个影片的拍摄手法让人惊喜。
充满了暗喻与意象。
这对极了我的奇怪胃口。
诗人与朋友笔直地穿过镇子时,他们说“为了形成我们的意识。
”或许“穿过镇子”只是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表意手法,象征一些他们年轻时做过的看起来很蠢的实验。
但那句“为了形成我们的意识”却让我喜欢。
我们都是在混沌中实践着,行成我们的意识。
诗人念的第一首诗是绿色,他的母亲大约是全片唯一的绿色。
他的浪漫大约继承于自己的母亲,于是母亲的话语总是像歌声一样柔和动听。
只是母亲总把她的灵魂紧紧地束缚进世俗的紧身衣里,而诗人并不想束缚自己——他甚至想要放飞母亲的束缚。
诗人后来应聘了小丑,但我觉得这又是一处隐喻。
小丑不过是“正常人的工作生活”。
父亲的旧识是橙色小丑也是职场的jester,他们说着满口鬼话,做着引人发笑的蠢事。
为了融入,于是诗人也开始满口胡言——他视那些见人说人话的言语都是放屁。
他不能忍受,于是在看似正常实则荒诞的的生活里,他选择继续成为诗人。
全剧评价最高的大约是狂欢节。
黑色的骷髅是死,红色的血肉是生。
他们交织在一起,就是狂欢中被生与死拉扯的诗人现状。
骷髅出现在了很多地方,狂欢节,以及最后诗人离去的小船上。
起初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形象。
后来想起来看过的影片里,拉丁美洲的文化,反而有了些顿悟——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信仰。
话又说回来,在生与死,红与黑交织的狂欢里,诗人饮着酒,却是纯白色的天使打扮。
然后他从狂欢中逃离,在一处小巷子里吐了出来,并开始对镜审视自我,拷问自己存在的意义。
在狂欢里,他感受到虚无。
人会死亡,街道会消失,记忆会消散,自己的文字与意识也会被遗忘的深渊吞没。
“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的念头像无法摆脱的咒语。
——但当你从世俗中挣脱,你会成为一只光彩夺目的蝴蝶,成为一个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宇宙的消散与存在的被遗忘都不应该是你我当下应该思考的问题。
渺小如我们,其实只需去考虑,如何深情地活成一个耀眼的生命。
3.5 有趣的是和同一单元的智利电影《追捕聂鲁达》同样的题材同样的时代同样的结局却完全相反的风格,但文学性却远远没有前者来得深入,被荒诞的调子消解掉不少,导演亲自出现的段落更是让电影变的浅显。不过怎么样说,再做一次自己童年和青年时期的梦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虽然有性、有暴力的镜头,但就是怎么都觉得很纯净、纯粹。
多年前看完《圣血》那股呛人的厌女气把我恶心坏了,从此告别左杜洛夫斯基,但看完他拍沙丘的纪录片又觉得,虽然依然无法接受他作品表达的内容,但老爷子人还是蛮可爱的。看完这部发现之前完全错怪老爷子了,他这根本不是厌女,而是妥妥物化所有和他有交集的人自我沉醉,形式感上失去了过去的张狂气,虽然老爷子致死是少年,但看来灵魂还是老了啊……
非常模式化的荒诞/魔幻现实主义影片。。。。脑补了一个自恋的导演。。。
看的是删减版
蛮幼稚的,幼稚的乌托邦,像是我大学会想会做的事,颜色也并不美,那几句台词挺好:他死时,你没掉一滴眼泪。但在你的冷漠之下,你的心在说……“爸爸,正因为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你给了我一切。因为你不爱我,你教会了我,爱是绝对的必需品。”
道理与疯话是两种情感,有情与无情是两套言语。
有点意思,但感觉不到好看。
不认同它的“诗意” 但承认它的热情 至高无上的热情可以像佐杜 也可以是为情妇打苍蝇 一则来看杜可风的摄影 二则想看看自传会不会传授下他拍片都是怎么跟人说投钱的
肆意汪洋的色彩,暗蓝如春光乍泄,猩红似瓜纳华托,耄耋之年不输蓬勃激情,在艺术中永生,在诗歌中驰骋。
补遗。很热闹,但有点过分了。
如果真如电影描述那般,相信诗人就是满嘴抹油放浪形骸就可以概括的,相信嗑药狂欢性交啃老这些行为齐备就可以欢呼诗歌万岁了,相信满屏的绚丽画面堆叠就是美学了,那恕我理解无能。(耸肩)
心意满分,人物构架满分,诗意的表现满分,但是絮絮叨叨2小时的剧情让人有点儿想打瞌睡。平面化与外现的手法让人惊喜,最后父子离别的一幕的情感渲染异常饱满,是导演对自己年轻经历的回顾,怀念与悔恨以及人生志向的表达和老年感悟
导演用电影写了一本回忆录,弥补曾经的缺憾,与父亲和解。头尾很好,中间觉得沉闷了。
唤起满满对圣地亚哥的回忆
视觉都喷射了。也没必要批评这片的视觉,佐杜洛夫斯基本来就是个形式主义的开拓者,内容并不突出,都是形式主义的喷薄,为何之前因为这可以为他叫好,这次就不行了呢?
用男主爸爸那句“一群疯子”来概括这部电影再合适不过了。色彩绚丽,场景新颖,尺度惊人,剧情无趣,面具和骷髅的设定很有新意:多少人都是戴着面具一模一样的行尸走肉,就算没戴面具,外表上看起来不一样,骨子里的灵魂还是没有区别。艺术?诗?有用吗?能当饭吃吗?这个时代玩艺术的都被当成了疯子…
嘤嘤嘤 血压又下不来了
有些场景设计是很漂亮猎奇和有风格的,但受不了佐杜一遍遍自我强调自己的诗人身份,自己的创造和偏执,在马上要跟过去和解时还要借着机会再多呻吟一会儿,太几把自恋了
老爷子的自传续集。首先继续创作的精神有佳,但我感觉老爷子只擅长驾驭投资巨大的片子。。剧本和摄影都太过拘谨,另外美术方面主要是因为成本吧。念诗的桥段都很不诗意。。。